而且这亲是一定得成的。 “阿语只管放宽心,等我们成了亲以后,他自然会平安离开。” 清语见他答非所问,当即冷了脸。 利用他人性命来威逼,这与强盗何异? 她当真是错看了他。 事到如今,清语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成亲一事?” “人妖本就殊途,又怎么能在一起?” 狐宴专注的看着她,金色的眸子里满是执念,“既然我选择了你,那便只能是你,不管你是人、是妖、是鬼、是仙,我都要与你在一起。” “是你说的希望我永远陪着你,我答应了,就绝不会反悔。” 在冷宫之时,她确实曾对他说过希望它可以永远陪着她,可那时候她并不知它是妖,若她知道它是妖,也许都不会救它…… “那时的话只是儿时的戏言,你又何必执着,况且儿时的情谊绝非……” 清语话还未说完,狐宴便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别说了,阿语,别再说了。”狐宴的身子微微发着抖,不住的喘着粗气来缓解心脏的疼痛,低垂的眼眸里大颗的泪珠滑落。 情狐一生只能选择一位爱人,若是所爱之人变心,抛弃了他,被抛弃的情狐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发疯而死。 情狐强烈的占有欲会使他们接受不了爱人和其他的人在一起,所以哪怕是去死,也要拉着爱人一同陪葬。 若是阿语执意不肯和他成亲,后果他不敢想象。 所以,哪怕是不择手段,威逼利诱,他都在所不惜! 第46章 因为,我想要你死 狐宴再抬头时,长长的睫毛映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眼里的暗色,声音如古井般透着凉薄寒意。 “阿语,想见那个人吗?” 清语一下便提起了精神,“我师兄在哪?” 狐宴眸中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沉郁,“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妖狱外,狐宴将人拥着缓缓落下,刚一落地,清语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 门口看守的妖兵看见她身后的人,也不敢上前阻拦。 狐宴带着她来到了妖狱的第三层,这里关押都是一些偷跑出结界,祸乱人间的妖怪。 妖族将这些妖捉回后,便关押在这里,施于重刑,以此警示其他的妖怪。 清语走在前面,一间一间的望去。 这些妖怪看见清语,像看见什么稀奇物件一样不停地上下打量。 “这是哪来的小娘子,怎的也到这地方来了?快过来,让大爷好好疼疼你!” 其中几个色妖见清语生得貌美,伸出长长的舌头不停抖动,隔空做出猥琐的动作。 牢内关押的其他妖怪也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清语眉头紧皱,恶心不已,想着找师兄要紧,只能装作没看见他们的动作。 忽然,一阵寒光闪过,色妖的舌头当即断成两半,鲜血糊了一嘴。 色妖疼的满脸皱起,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狐宴走到清语身旁,森冷的目光如利剑般令人胆寒,“这舌头既然不想要了,那便割了去。” “这头生着既不长记性,那便也一并割去。 色妖看见狐宴,吓得瑟瑟发抖,因舌头断掉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边摆手,一边磕头,祈求少主饶了它们一命。 下一秒,圆滚滚的头颅落地,血喷了满墙,无头身体还在抽动着。 其他犯事的妖怪见到色妖的惨状,当即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全都自觉抱头面向墙壁,不敢再看清语一眼。 清语顺着牢房向里走去,终于在最后一间看见了师兄的影子。 当看清里面人的状况时,清语呆愣在原地,低低唤了声,“师兄。” 善安靠着墙壁,形容枯槁,浑身布满血迹,脸上也是脏污一片,若换成旁人,只怕一点也看不出这是平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善安听见声音,身子一僵,不敢相信般一点点扭头看去,当看到清语时,眸中一喜,挣扎着向前爬去。 “师妹。” 清语见他不是直接走过来,而是用爬的,这才发现他的左腿处肿得很高,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冒脓,一看就感染已久。 若是往日这种伤口,必然难不倒身经百战的他,可他被关押在这里,手边没有任何趁手的工具,狐宴也必定不会派人替他医治。 妖狱内阴寒之气甚重,加上这种程度的伤口恶化,在没有药物治疗的情况下人撑不了多久。 清语观他面色一片青灰,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师兄,你先别动,我一定救你出来!” 清语拉住狐宴的衣襟,怒极,“放我师兄出来!” 狐宴握住那只用力拉着他的手,顺势将人搂进怀里,面对着牢里的善安,手掌捏着那光滑的脸蛋,在耳边轻声说,“阿语,我说过,他能不能出来,取决于你。” 清语被他牢牢掌控在怀里,整个人被巨大的阴影包裹,耳边是妖魔的低吟,师兄就在她眼前,几乎快丧了命。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来,令她几乎站不住脚。 善安目眦欲裂的盯着狐宴,“你这妖物,放开我师妹!” “师妹,快走,你别管我了,快走啊!” 狐宴眸光一冷,朝着牢内的人打出一掌。 善安当即被击飞在了墙壁上,呕出一大口鲜血,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仍死死的盯着前方。 “师妹,你绝不能嫁给他,我宁肯去死,也不要你在这妖物身下受辱!” “师兄!” 清语浑身发抖,几乎咬破了下唇,她拉住狐宴的衣袖,几近哀求,“你放他出来,我求你放他出来!” 狐宴盯着那唇上沁出的血珠,眸色幽暗,手指轻轻将血珠擦去,留下一片深红,“等到我们成亲之后,我自会放了他。” “还有阿语的奶娘,到时我也会一并接来观礼。” 清语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起来,猛的抬起头看他,“你对她做了什么?” 狐宴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你心中有事为何不同我说?反而去求助这个外人。” “我会派人去将奶娘接来,到时阿语便可安心了。” 至少,不会再想着要离开他。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狐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一侧脸颊上赫然浮现出五个手指印,火辣又疼痛。 金色的瞳孔迅速弥漫上一层雾气,嘴角缓缓勾起,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莫名的悲伤。 清语攥紧了发热的掌心,“你当真要用他们逼我就范?” 狐宴眼尾都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你又何曾不是在逼我?” 牢内突然传出吱吱声,一只硕大的老鼠闻着腐臭味逐渐向趴在地上的人靠近。 这大老鼠体型是普通老鼠的十倍,眼珠发红,牙齿又长又锋利,能轻易啃碎人的骨头。 先前善安还清醒时它就几次三番想攻击,现在人动弹不得了它又试探着靠近。 这妖狱内的老鼠对于其他关押在这里的妖兽来说就是开胃小菜,但若是碰上了人,那人便是它的食物。 善安几近昏迷,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大老鼠张开利嘴朝着善安大腿咬去。 清语循声望去,惊骇不已,当即施法变出冰凌,刺入了老鼠的身体。 大老鼠僵着身子,吱吱叫了两声便碎了一地。 狐宴冷漠的看着这一幕。 清语眉头紧拧,心里很清楚,妖狱内绝不止这一只老鼠,就算杀了这只也还有成千上万只,她很难想象这些日子里师兄一个人,是怎样撑过来的。 师兄的伤不能再拖了,当务之急是先将他放出来。 清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捏着的手心紧了又紧。 “你放他出来。” 狐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阿语,可是想通了?” “嗯。”清语回答得几不可闻。 得到了回应的狐宴将人一把紧紧抱进怀里,额头相抵,长睫微颤,声音都带了愉悦,“既答应了我,就不许反悔。” 狐宴双手捧着那张脸,仿佛捧着世间最宝贵的珍宝,移不开眼,“我知道或许我不该这样做,可我实在害怕,害怕我什么都不做,你会再次离我而去。” 清语没有任何动作,犹如布偶般任人拉扯,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亮光。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面上,狐宴渐渐靠近,清语偏头躲开了。 狐宴见状十分不满,用手强硬的扣住了她的后颈,“阿语一点诚意都没有,叫我如何放心?” 妖冶的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审视着,“还是说,你在骗我?” 空洞的眸子闪动了一下,清语仰起头,极不情愿的在那张薄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 狐宴眼里幽深一片,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势,清语难耐的仰着头,被迫的迎合着。 一个只知进攻,一个不断闪躲。 专属于男性的磁性轻哼声响起,使得周围的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 牢内的众妖个个面对着墙壁,虽然不敢去看发生了什么,但是耳朵全都朝着同一方向竖的高高的,他们这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瓜? 许久之后,狐宴才将人松开,微微喘着气,留恋的看着被他磨得殷红的唇,伸出手指擦去了眼边被他逼出的泪珠。 清语觉得自已的唇麻木的仿佛已经不是自已的了,声音发抖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放我……师兄出来。” 狐宴心情极好,命人将善安拖了出来,换了个地方关押,还安排了医师给他医治。 清语放心不下,想要跟着去探望,狐宴的态度却十分强硬,就是不许她单独去看望。 “阿语,这是不相信我?” 她还真信不过,师兄伤得那样重,只有亲眼看见他安好,她才放心。 清语眸光转动,像是要印证自已心中猜想一般,放缓了语气,清秀的眸子带着点点亮光看向他,“墨墨,那你有空的话可以陪我去吗?” 狐宴冷峻的面色当即松了下来,淡淡回了句,“可以。” 清语心中一喜,果然,动物还是得顺着毛安抚。 狐宴带着她来到了关押善安的房间,这里的条件比先前那间牢房好了许多,医师正在给他检查。 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治疗,伤口都开始腐烂了。 医师在剜腐肉的过程中,善安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十分仇视的盯着狐宴。 清语看着狐宴阴沉的面色,担心他不高兴,特意往前站了一点,挡住了善安的视线。 正欲和师兄说些什么,就被狐宴一把拽了出去。 “当着我的面你还想和别的男人交谈?” 清语瞬间无语凝噎,说句话还不行了?小心眼子狐狸。 回去以后,清语又试探了几次,皆屡试不爽,哄得狐宴撤了大半门口的看守,也允许她出门走动,只不过得随时有人跟着。 趁着狐宴没过来的时候,清语装作漫不经心的和门口守卫擦肩而过,这次那人交给了她一包东西和一封信。 清语回到屋内,关紧门窗,拆开了那封信,在看完信中内容时,手中像是骤然失了全部力气一般,纸张缓缓飘落在地。 信上说狐宴是害死她母后的帮凶。 当年妖物闯进皇宫,致使她母后被挖心而亡,她一直都不明白,皇宫有伏妖大阵,那只妖物是怎么闯进来? 如果真如信上所说,当年那只妖是在狐宴的帮助下才得以闯入结界行凶,那她在冷宫救的岂不就是杀害自已母后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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