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好事,他们之前想都不敢想。 更有传言称,这支军队是由长公主带领的,是专门为了他们组建的起义之师! 且他们所攻下的城池,里面的种种政令都十分合理,百姓也生活得很安稳。 大家心里这才转惊为喜,纷纷加入了这支大军。 等攻到了繁华之城时,已有百万雄师! 城外一身着破衣,身形佝偻的男子紧紧搂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幼子,看着身边饿死的女人,眼神绝望又空洞,“孩子啊,我们怕是活不下去了呀。” 正当他欲寻死结束这永无止尽的痛苦时,耳边传来阵阵铁蹄声。 无数难民挣扎而起,纷纷朝着远处翘首以盼。 清语乌发高束,身着银甲,手勒缰绳,骑着高头大马,身后领着百万雄师缓缓而来。 铁骑践踏着地面,仿佛在敲打着振奋人心的鼓点。 大军压境,难民们非但没有四处逃窜,反而还起身拍手叫好。 “是长公主!长公主的军队来了!我们有救了!” 男子将幼子立于肩头,泪水和着鼻涕一起流下,“孩子!快看,那便是长公主!她来了,我们就能活下去了!” 大军到了城下,清语却并没有立刻下令攻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城墙上,一人畏畏缩缩的探出脑袋,用尖细的嗓音吼道:“陛下说了,只要长公主愿意和谈,任何条件您都可以提出来!” 城墙下的纤细身影浑身透着肃杀之气,锋利的长剑直指城门,声音宛如寒冰,“若你们自动投降,我便留你们一命。” 墙上土兵看着底下黑压压一片的百万大军,手握长枪,面面相觑,神色明显有些动摇。 大太监赶忙回去禀告。 “荒唐!她竟还想让我们投降?”皇后摔了手中茶盏,又看向皇帝,“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男人阴沉的面色十分难看,满是血丝的眼珠瞪着底下趴着的太监阴狠的说道:“传令下去,战前谁敢投降,便诛他九族!” 太监来到城墙之上,宣告口谕,“陛下说了,谁敢投敌,全以九族之罪论处!” 土兵们心中更加惶恐,只能硬着头皮将枪尖对准城下。 清语目光凌厉的看向城墙上方,脚尖轻点,一跃而起,踩着城墙直直飞了上去。 将手中长剑刺入了太监的胸膛。 周围的土兵大惊,枪尖齐齐对准了她。 冷冽如冰的眼神扫视着他们,土兵们顿时心生寒意,不敢上前。 待到剑下之人彻底咽气以后,清语拔出长剑,立于高墙之上,墨发随风飞舞,剑尖直指上空。 我宁清语在此,向诸天神明起誓! “绝不施行酷政,绝不奴隶百姓!必为你们打造一个太平盛世!” 底下大军和难民们齐齐仰头望着她,沉默片刻之后便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狂欢声。 “长公主万岁!” “长公主万岁!” “长公主万岁!” 第66章 你有没有辜负过旁人的真心 城墙上的土兵也被这浩大的声势所震撼,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伏地跪拜。 善安仰头看着上方的人,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炙热,此刻她就是他的神明。 天空中有东西丝丝缕缕的飘了下来,滴落在了众人脸上。 “是雨!” “终于下雨了!” “天佑长公主!” 干旱已久的大地终于迎来了甘霖,久苦的百姓也迎来了他们新的君主。 深夜,清语用手捏了捏眉心,缓解一下眼睛的酸涩之感,她的面前堆满了奏折。 善安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件薄披风,轻轻搭在了她肩上。 见她双眼掩不住疲惫之色,强行拿走了她手里的奏折。 “师妹,该歇息了。” 清语这才起身离开了书房,来到高处眺望。 万家灯火通明,星星点点的光照亮了整个繁华盛景。 她整整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打造了如今的太平盛世。 带着凉意的夜风吹过,黑色的眼眸里泛起一片寒气。 有些事情,也该做个了结了。 清语接过了宫人手中的宫灯,在暗夜处独自前行,来到了地牢深处。 漆黑的地牢内散发着腐臭味,原本微弱的灯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倒显得十分晃眼。 沿着这五年内走过无数回的路线,走到了一间牢房前。 里面的人正发出微弱的呻吟,乍一看去,全身上下竟没有一块好皮,里面的白骨清晰可见,七八只红眼睛的老鼠正趴在她身上啃食。 见有人进来了,老鼠又纷纷四散而逃,躲在暗处一直观察着。 清语将手中宫灯提高了些,灯光照亮了那张几乎不成人样的脸。 惜兰费力的睁开一只被血糊住的眼睛,在看清眼前的人时,眼里满是刻骨的怨毒,她用嘶哑的声音咒骂着,“宁清语!有种你杀了我!” 清语语气极淡,“看来这五年的折磨,你还没有受够。” 惜兰像是想起什么无比痛苦的事,面容崩溃扭曲,“你就算再怎么折磨我,那老家伙也回不来了,五年了,给我个痛快吧!” 当初王城内的土兵纷纷投降,宁清语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整个王都。 在她们快要逃出去时捉住了她们。 为了一个老家伙,生生折磨了她们五年。 她命人每日来剜她们身上的一块肉。 先是母后,再是哥哥,最后轮到了她。 她每日都惊恐不已,每当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时整个人都会控制不住的瑟缩一下,然后耳边就会响起惨叫声,最初是母后的声音,然后是哥哥,最后则是她自已的声音。 现在她也快死了。 她猜到了她会来,每次他们之中有人快死时,她都会前来,就静静的站在那,看着他们咽气。 仿佛前来勾魂的阴差,等着收割他们的魂魄。 惜兰喘气越来越费力,双眼瞪得极大,面色越来越痛苦,最后将头软软的垂了下去。 清语面色平静的注视这一切,最后提着手中宫灯缓缓离开了牢房。 笼身一路幽幽晃动,停在了废弃的宫门前。 陈旧的宫门被慢慢推开,发出吱呀的悠长声,门内一片死寂。 不同于牢内的黑暗,这里四周都点着灯火,院子里的景象清晰可见。 角落处,一男子瑟缩着,形容疯癫,眼神惊恐的盯着周围的一切。 仔细一瞧,满院皆挂满了一女子的画像,那女子生得十分美丽,身穿深青翟衣,头顶凤冠,一派雍容华贵之色。 清语抬头静静看着那幅画像,神色微微有些动容。 “母后。” 她派人将这些画像挂在这里,为的就是要他日日对着她母后的画像忏悔。 起初这个男人还会发疯撕扯着这些画像。 他每撕一幅,她便令人补一幅。 直到他再也撕扯不动,只能在这些画像的凝视下终日惶惶不安的活着。 “你个孽种!还不快放朕出去,朕是皇帝!是整个天下的主宰!你竟敢将朕囚于这!你就不怕报应吗?!” 清语看着他疯癫的模样,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你可有一日后悔?” 男子双目满是血丝,面容阴暗又扭曲,“后悔?哈哈哈哈,朕为何要后悔?那是她们愚蠢!能为朕的大业铺路,那是她们的荣幸!” “还有那只狐妖!她是散尽妖力助朕登上了太子之位,可那又怎么样?她竟然妄想嫁给朕,还进宫来杀朕!她可是妖啊朕怎么可能会和她在一起!最后还不是被朕剥了皮挂于城墙示众。” “你怨怪朕拉了你的母后挡命,可那是朕的错吗?朕可是天子啊!牺牲一个女人的性命来保全朕的性命,又有何不可?” 清语微微蹙眉,眉眼染了怒意,“你真令我恶心至极!” 男子盯着那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笑得更加癫狂,“朕恶心?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别忘了!你是朕的种!和朕是同一类人!没有心的,哈哈哈哈!” 清语脸色白了一瞬,捏紧了手中宫灯,“我不是!我和你不一样!” 男子见说中了她的心事,宛如恶鬼般冲到她前面,用那双布满红丝的眼睛瞪着她瞧。 “你敢说你没有辜负过旁人的真心?” 清语面色更加惨白,下意识的往后退去,“我……” 不、不!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她心神大乱,像是被扒开了内心深处已经结痂的伤口一般,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软肉。 手中宫灯落地,烛火穿透薄纸,火势迅速蔓延,将整个笼身都燃烧了个干净。 清语几乎是仓惶的逃离了这里,只余男子怪异扭曲的笑声在深宫之中久久回荡。 那声音如梦魇般,对她如影随形。 回到寝宫后,她才贴着门缓缓蹲倒下来,双手紧紧揪着心口处的衣服。 五年了,这五年内她每每想起他时,心口处都总能传来阵阵抽搐般的疼痛,令她久久不能释怀。 眼泪一滴滴的砸向地面,悲伤的声音从唇中溢出。 “对不起。” 第67章 被抬进宫的竟是一只狐妖 天下大定,百姓安稳。 朝中大臣开始纷纷上书,要求女君纳男妃,为皇家绵延子嗣。 清语坐于帝位之上,俯视着底下上谏的大臣,眉眼之间一片冰凉。 显然是不悦他们的提议。 这些人之中,有的是真心为了家国大计考虑,有的则是另怀鬼胎。 其中领头的大臣名叫苏槐。 苏槐此人,乃是两朝元老,在朝中威望极高,有时连清语也不得不听取他的意见。 他膝下有一子,名苏霄。 苏霄生得一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在王城中颇有美名。 这次大臣们联合举荐的正是苏霄。 清语心知若是她不答应,这帮老臣便会仗着自已劳苦功高,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 其中个别激愤者,甚至会以死劝谏! 两相权衡之下,也就同意了,横竖她不碰那人便是。 午间,清语正在书房内的矮榻上小憩。 一人猛的推开门,大步匆匆的朝里走了进来。 “师妹!你为何要同意那帮老臣的提议?” 门外值守的宫人紧紧跟随其身后,一进来便跪在地上,“女君恕罪,奴婢实在拦不住大将军。” 清语微微睁开眼,眼中困意消散,变得清明。 “无妨,你先下去。” 接着看向来人,“权宜之计,横竖不过是走个过场。” 善安神色冷峻,嗓中压抑着怒气,“苏槐此人,狼子野心!师妹切勿中了他的奸计!” 清语从矮榻上起身,来到书桌前坐下,取了一本奏折细细批阅着,“我知晓,师兄不必担心。” 善安跟随着她,拳头用力砸在桌案上,俯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师妹就算要纳人进宫,也该好好考虑人选才是,怎能如此草率!” 桌案震了一下。 清语放下了手中奏折,直视着他,“师兄为何如此生气?” 善安停顿了一下,稍微收敛了眉间的怒气,温声道:“我只是觉得师妹此举不妥。” “我此举只是为了堵住那群老臣的嘴,至于他们送来的那个人,我并不会碰他。” 善安眉间怒气淡去,只仍有些不满,“美人在怀,师妹当真能坐怀不乱?” 像是想到了什么,清语浅浅笑了一下,脑中的音容笑貌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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