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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电梯停了，孙民朝着电梯口走去，“不能下去。” 我大声喊出来，随着我的喊声，打开一半的电梯门突然关闭，紧接着是一阵晃动，孙民一下子慌了。 “你，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才对，有了钱就可以忘本？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你到底是谁？” 我看向一旁的女鬼，她慢慢转过头，眼神里明显透出一丝失落，我看着她张开嘴，说出了自己的小名。 “你还记得阿娟吗？” “阿娟！” 孙民退后，身体贴在电梯上面，深吸一口气，“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孙民咳嗽一声，“是我对不起她，这么多年，辜负了她，其实我也有想过，过一段时间就回去，多补偿她一些，然后把婚离了。” “离婚？” “对，这样对谁都好。” “不，不.......” 阿娟用力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应该是我见过最可怜的鬼，没有凶残的眼神，更加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只是不停的摇头，任凭泪水不断滑落。 我听说，人死了之后，眼泪就彻底干了，鬼是不会有眼泪的，其实不是，眼前的女鬼哭成了泪人。 “阿娟的声音。” 孙民身体一震，他听到了，刚才声音是阿娟发出来的，我叹了一口气，“阿娟已经死了，为了找你。” “死了，不可能，不可能。” 孙民睁大眼睛，一脸的不信，对于当年的结发妻子，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有的或许只剩下愧疚。 我把伞递过去，这一次孙民慢慢接过去，然后打开，手指碰到伞柄，孙民的身体顺着电梯滑了下去，瘫坐在地上。 “是我买给阿娟的，那年没赚到钱，过年了没法回去，只够买一把伞邮回去，别人家都在过年，只有我一个人饿着肚子，当时就下狠心，就算是累死，做牛做狗也要出人头地，别人只会看到你的成功，根本不会在意你为了成功付出多少。” “不怪你。” 阿娟蹲下，手落在孙民脸上，孙民脸上的表情僵住，我相信他能感觉到，握住伞柄的手慢慢抬起，落在阿娟的手上。 叮，电梯门开了。 “走吧，孙总。” 孙民好半天才爬起来，慢慢往里走，一脸的沮丧。 “孙总，你这是怎么了？” 女秘书从里面跑出来，看到孙民的样子，很快发现了我，“又是你，你对孙总做什么了？保安，保安。” “别嚎丧了，我和孙总有事要谈，你先出去。” “啥？” “出去。” 孙民大声喊出来，女秘书终于松开他的身体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坐吧。” 孙民情绪有些低落，我把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因为婆婆身体熬不住了，临死之前就想见儿子一面，从来没进过城的阿娟才会狠下心来找人，没想到出了车祸，人死了她还是不死心，魂一直在周围徘徊。 “我不是人，是畜生。” 孙民的喊声，他还算有一点良心，阿娟站在后面朝着我笑了一下。 “谢谢你，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琳。” “遇到你真好，我的魂很快就要散了，现在事情办完了，也是时候该走了。” 我看了一眼可怜的女鬼阿娟，踢了一脚孙民，他楞了一下，擦了一把眼泪，“阿娟，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没了。” 真是一个傻女人，她这样的命运其实就是她自己造成的，只知道一个人付出，从来没有想过回报，这样的女人内心永远平静如水。 “真的没有吗？” 阿娟沉默了一下，“如果可以就让他烧一个戒指给我，他答应的，如果有钱了会送一个钻戒给我。” “听到了吗？” 我瞪了孙民一眼，他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 “苏琳，我走了。” 阿娟往后退，我站起来，心里不是滋味，墙上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阿娟的魂直接被吸了进去。 “这个送你，我该走了。” “等一下。” 孙民转身，快速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沓钱，上面带着纸圈，正好一万，“谢谢你帮我，帮了阿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确实没钱了，身上所有的钱都买了符，一直在想干点什么能赚点钱，只要能吃上饭就行。 “我是在帮阿娟，不是帮你，希望你遵守承诺，否则，就算阿娟不来缠你，还是会有报应。” 我咬了咬牙，没有去接那一万块钱，从光磊大厦里出去，兜里只剩下几十块钱，突然有些后悔，这个世上的傻女人绝对不止阿娟一个，居然还有人给钱不要的。 第189章 被鬼缠的夜班司机 我居然又碰到了那个司机，他同样认出了我，可能连他也觉得这样的巧合有些不可思议，看到我上车回头笑了一下。 “好巧。” “是啊，对了，还记得上一次和你说的事吗？” 我皱了一下眉头，最近发生的事太多，真的不记得出租车司机和我说过什么，对于一个不断要续命，而且还要想办法搞钱来吃饭的人而言，真的没有什么比这两样更重要的了。 “就是夜班司机撞鬼。” “想起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上一次坐车去车站也是他送的我，我也不知道他从哪知道我能对付鬼，当时确实和我说过，有一个夜班出租车司机撞鬼的事。 “现在怎么样了？” “别提了，现在车都不敢开了，人也弄得快得精神病了，家里人都愁坏了。” “那就没找人给看看？” “看了没用，医院也去了，怀疑是精神病，要我说医生才是精神病，以前好好的一个人，就是被活活给吓成那样。” “没找别的？” “找了，一个算命馆的，说了一大通，挺邪乎的，后来花钱破了也没好，要不你去给瞧瞧。” “行吧。” 我无事可做，身上钱也快用完了，正想着去哪弄点钱，学生一般就是促销或者是家教，一天下来也赚不到几个钱。 “叔，我给你找了个高人。” 出租车司机转了方向，一路带着我过去，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挺上心，过了十几天，我早就忘了，他一直还想着。 “就这个小区。” 我打开车门下车，跟着他往里走，远远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高人呢？” “这呢。” “她！” 老人皱了皱眉头，明显是不相信，抓鬼驱邪看风水，多是男人，而且都是那种仙风道骨的，像我这种几乎没有。 “二龙，能行吗？” “咋不行，厉害着呢，死马当活马医，上一次你找的大师不是也没看好。” 老人点了点头，“那行，上去吧，这孩子中邪了，一会犯病了，别吓到你。” “放心吧，没事。” 我跟着上楼，门从里面慢慢打开，应该是出事司机的母亲，看到我们连忙说道：“小点声，刚睡着。” “好。” 我跟着进了屋，摆设很简单，一看就不是那种特别有钱的家庭，墙上挂着结婚照，还有几张小孩子的照片。 “什么时候开始的？” “差不多一个月前，一直都是好好的，有一天回来说遇到鬼了，我们两个还说他是胡说，这世上哪有鬼啊，然后就一天比一天严重，后来车也不开了，整天关在屋里，晚上大喊大叫特别吓人，没办法媳妇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她刚说完，里面的房间突然响了一声，隐约能听到男人的喊声，两个老人快速跑过去，不敢相信六十多岁的人，跑的和年轻人一样快。 “柱子，儿子，别怕。” “鬼，鬼，不要再缠着我，不是我害的你。” 门开了，床上的被子在动，慢慢从里面露出一个脑袋，头发散乱，双眼无神，黑眼圈特别吓人，根本不用看，肯定是被鬼给缠了。 “你们先出去。” “出去？就你一个人？能行吗？” “出去吧。” 我用那种很平和的语气说道，那个叫柱子的男人一直盯着墙角，随着我余光看去，墙角站着一个女人，头发挡住了脸，那只女鬼就在房间里，整天被女鬼缠着，不被吓死已经算是命大。 “好。” 房门关上，我咳嗽一声，偷偷掏出买来的符，心里已经有了准备，随着我转身，那只女鬼同样发现了我。 “你能看到我！” 女鬼的声音，随着抬头，眼睛从头发缝隙里露出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女鬼的黑眼仁大的出奇，整个眼睛完全是黑色，这和我平时遇到的女鬼不太一样，正常都是泛白的眼珠子，眼前的女鬼正好相反。 “这有什么难的，为什么一直缠住他。” “是他开车撞死了我，我不缠着他，缠谁？”女鬼恶狠狠说道，慢慢将脸上的头发分开，我看到她身上的伤痕，胸口的位置完全塌进去。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这下麻烦了，女鬼摆明了是来报仇。 我也好奇，既然是复仇，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掐死，或者是吸干他的阳气，而是一直缠着他。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女鬼看着我，冷哼了一声，“我也想，但是每一次都杀不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会一直缠着他，直到他死为止。” “那是他阳寿未尽，你的死虽然是意外，也许是你阳寿尽了。” “不可能，算命的说我能活到80岁，大富大贵命，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死了。” “算命的会骗你一辈子，地府的阴差可不会，人的命生死薄上写的很清楚，如果不到，你想也没用，如果到了，谁都拦不住。” “你是阴差？” 女鬼看着我，眼神里透出一丝疑惑，按照地府阴差的说法，只要是给地府办事，都可以称为阴差。 “算是吧，我给地府阴差办事，专门处理死而不入地府的阴魂，这一次轮到你。” 女鬼看着我，面露凶相，“不弄死他，决不罢休，就算你是阴差也管不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女鬼的样子很凶，声音很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我完全不在意，咳嗽了一声靠近床边，用力落下被子，躲在里面的柱子楞了一下，看到了我，应该是觉得陌生，很快扭头去看站在墙角的女鬼，快速捂住脑袋大声喊出来。 “有什么好怕的，她缠了你一个月，你还是好好的，如果你根本不怕她，只当她是一个玩偶，或者是一个人，你还会觉得她可怕吗？” 柱子抬头，可能是受了我的影响，眼神里的惊恐在慢慢消失，“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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