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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她特意挑选了攻击意愿不高的棉花兔作为比赛目标，但是这并不代表棉花兔就容易捕捉。相反，它们异常警觉，可以轻松跳跃1公尺高给冒险者的腹部来个火箭头槌或是兔兔飞踢。与普通的兔子不同，兔子们是夜行性动物，但是棉花兔却是昼行性的魔物。 蹲下身子，艾丝特用手捻了捻地上的泥土，有些湿润。凑近闻了闻味道，似乎有静神草的香甜味。 拍拍手抖掉手上的泥土，站起来的艾丝特又环视周围的景色，似乎与之前来做图鉴的资料搜集时没有什么不同。决定暗自留意这件事，艾丝特招招手让学生们集合回驻扎地。 不管是什么情况，首先要先保证这群孩子的安全。 让肯尼斯挂着小型魔法口袋给学生们分发棉花糖作为下午茶，艾丝特又绕着她设下的屏障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 夜色逐渐昏沉，细碎的雨点从空中落下。学生们为了感受这种雨天外宿的氛围，拜托艾丝特不要给驻扎地设置避水咒。他们钻进帐篷拉开帐篷的门，开始隔空喊话。 “奥丽芙！你等着！下个学年首席之位必是我的！” “哈！有本事喊话！没本事出来打！”听到自己的名字，奥丽芙露了个头在帐篷外喊话，被逐渐变大的雨珠浇了个透心凉。好在她会烘干魔法可以自己处理。 “……该死的《魔法理论基础》！我不想背书啊！” “我喜欢你很久了！”颤抖的声音响起，“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哇哦！”“勇士！” 听着帐篷外闹哄哄的喊话，艾丝特非常少见地怀念起自己的年少时光。 刚进皇家魔法学院的小小精灵和同龄的少年少女比要矮上不少。她第一次走进学校的时候便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西拉牵着她的手，使两精的关注度翻了个倍。 “等等！那是西拉教授？旁边的不会是他女儿吧！” “长得也不像吧，也可能是妹妹吧。” “妹妹才更不可能吧！” “西拉。”脸上还带有婴儿肥的艾丝特抬头望向高大的精灵，“为什么他们会认为我们是亲戚？” “因为选择和人类接触的精灵很少，以前只有我，现在又多了你。”西拉把她送到招生办公室后就不管了，挥挥手就溜了。 艾丝特和招生的老师大眼瞪小眼地互盯了很久，直到下一位学生前来办理入学手续，艾丝特才跟着办完了手续。 她的室友是一位黑发的少女，虽然月份比艾丝特小，但是总会不自觉地以姐姐的姿态照顾艾丝特。 不过，黑发少女也经常逗她，看见艾丝特气鼓鼓地样子后又会忍不住揉搓她的小脸。 “艾丝特，你真的有16岁吗？”某天去图书馆的路上，身旁的黑发少女歪着头看向她。 “很失礼的问题。”艾丝特鼓着脸，“……我当然有16岁！你难道忘了学院的入学规定是招收16岁的具有魔法天赋的人才吗！” 这是皇家魔法学院白纸黑字写在招生公告上的规定。 “好吧，抱歉。”黑发少女很快道歉，“或许你想品尝一下校门口新开的冰淇淋店？听说他家的香草冰淇淋会淋上巧克力液，变成酥脆的巧克力壳。” 脚步一顿，非常心动的艾丝特清清嗓子：“好吧，原谅你对艾丝特大人的无礼，条件是一支巧克力香草冰淇淋！” 说说笑笑转身走向门口的两人很快就到达了冰淇淋店内。点单、出单、结账付款，一系列动作非常流畅。 一手一个冰淇淋的艾丝特咧着嘴往门口走。黑发少女手里也拿着一个冰淇淋哼着歌走在艾丝特身后。 用脚抵开冰淇淋店门，艾丝特用胳膊肘撑着门，等黑发少女走出来的同时忍不住舔了一口左手上的冰淇淋。 “要是让西拉教授看见你这样，他会不会骂你啊。” “他才不会！”艾丝特收回胳膊肘咬了一口冰淇淋，“他自己天天在酒馆喝酒，怎么好意思说我！” “我还以为你们精灵对礼仪要求很多？” “还好吧，有西拉吸引长老火力，反正管不到我头上。”艾丝特蹦蹦跳跳往前走，还不忘和黑发少女说话。 “啊！” 乐极生悲说的就是艾丝特此时的情况。 走路不仔细看路撞上人的概率为78%，如果此时手上拿着冰淇淋那么请问冰淇淋掉在地上的概率是多少？冰淇淋沾在别人衣服上的概率又是多少？ 非常幸运的艾丝特小姐两样全中。她左手的冰淇淋蹭在别人的衣服上，右手的冰淇淋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呜……我的冰淇淋……”下意识对人道歉后艾丝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冰淇淋没了。 “没关系，”如同清泉般爽朗的声音响起，“你还想吃冰淇淋吗？” 艾丝特下意识点点头，抬头看见一双格外漂亮的蓝色眼睛…… “你在想什么？”肯尼斯的小狗脸出现在眼前，他晃着尾巴抬起爪子在艾丝特眼前挥了挥。 晃晃脑袋，艾丝特推开他的小狗爪爪，站起来活动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以前的一些事。” 她突然发现自己不仅不记得黑发少女的脸和名字，对后来撞上的那个少年的记忆也十分模糊。自从六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后，她就很少回忆过去。 她的记忆在逐渐模糊，这很像用记忆替代情感作为魔力交换的条件燃烧的状况。 扭扭脖子发出“咔咔”声，艾丝特掀开帐篷向外望。 学生们已经开始互相用扔的方式传递零食了，许多袋子在驻扎地的空中飞舞，地上散落着不少飞错地方的袋子。 “啪”一个小袋子精准地抛到艾丝特的脚边，顺着袋子的行动轨迹艾丝特看向挥着手的奥丽芙。 “老师你也来尝尝！”奥丽芙挥挥手就钻回帐篷里了，嘻嘻哈哈的笑声从帐篷中传来。 仿佛被这笑声传染，艾丝特的嘴角扬起，她捡起地上的袋子拆开绳子。 普通的糕点，放进嘴里却意外美味。 不知为何有些感动的艾丝特决定对这些孩子做一个小小的提醒：“同学们，或许你们还记得自己是个法师？” 声音一出，各个帐篷沉寂，有些刚刚抛出的零食没按想象的轨迹行动，“啪”地掉落在驻扎地的中心。 “啊啊啊！”各种各样的哀嚎从帐篷里传出，飞错位置的零食终于晃悠悠地飘回正确的位置。 知道自己犯傻了的皇家魔法学院在读学生们懊恼地在各自的帐篷里捶胸顿足。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帐篷的距离远……” 心情突然松快很多的艾丝特拉上帐篷盘腿坐好。 拍拍自己前面的位置，示意肯尼斯坐过来。 “肯尼斯，我想我们该谈谈了。” 突然有些紧张的肯尼斯舔舔嘴，蹲坐在艾丝特面前。 一精一狗的眼睛正好对视。 “等等，肯尼斯，”艾丝特疑惑，“你的眼睛怎么变成蓝色了？”
第12章 风雨来时记得关好门窗 肯尼斯的爪子下意识摸向自己的眼睛反问：“眼睛？” 在漫无天日的黑色中呆得太久，他早已忘记自己眼睛的颜色。 “你不知道吗？”艾丝特手指画圈变出一个水面镜，“之前你的眼睛是深红色，现在变成蓝色了。” 对着水面镜，肯尼斯第一次仔细观察自己变成狗后的样子。顺滑的黑色毛发、圆润的蓝色眼睛，和他的体型相比样貌确实格外可怜可爱。 “看样子你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对吗？”随手挥走水面镜，艾丝特撑着下巴看着肯尼斯那略显困惑的小狗脸。 太可爱了。艾丝特心里想，如果他能保持这幅模样，或许我可以一直把他当作可爱的小狗来照顾。 作为精灵，艾丝特二十多岁的年纪在精灵漫长的生命中算是幼儿的阶段，对于可爱的生物她会抱有占有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谁不想拥有一只可爱的小狗呢？ 至少肯尼斯不想一直作为一只狗生活，他抬起爪子看见自己粉嫩的肉垫，叹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呢？艾丝特？” 计算了下变形药水需要的材料重新生长的时间，艾丝特报出一个时间：“材料重新长出来最少也要两个月吧。” 不过那是变形药水能制作好的时间，不是肯尼斯偿还完债务的时间。换句话说，肯尼斯那时候能不能变回去要看艾丝特的心情。 克制地摇摇尾巴，肯尼斯得到一个好消息很是兴奋。 “肯尼斯，你有没有考虑过”永远当一只小狗？话还没说完，尖尖的精灵耳大幅度动了一下，艾丝特顿时神情严肃，走出帐篷。 驻扎地的屏障外一群鸟型魔物正拼命地攻击着屏障，发出令人心惊的巨大动静。 即使知道艾丝特设下的屏障不会轻易破碎，但学生们还是有些担忧。 他们有的躲在帐篷里互相抱团取暖，也有像奥丽芙那样冲出帐篷探查情报的。 “艾丝特老师，这些鸟型魔物怎么会出现在一层？” 按照艾丝特分发的图鉴内容，一层魔物不会出现鸟型魔物。来自天空的攻击对新人冒险者来说过于难防。 “你们有办法联系西拉吗？”紧盯着屏障外的魔物，得到奥丽芙肯定的回答后艾丝特指挥，“先联系西拉，告诉他塔内出现了外界魔物。” 乌泱泱围了一圈的魔物，在阵阵魔法波动后雨势更加猛烈了，狂风呜呜响起即使坚固如魔法帐篷也逃不开变形的命运。 奥丽芙得知情况的严重性后立马联络西拉，艾丝特拿出魔杖给驻扎地施了防风避水咒后，即将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咯吱”声音的魔法帐篷终于安稳恢复原状。 “西拉教授，塔内出现了外界的魔物！请立刻通知所有冒险者！”奥丽芙语速飞快但口齿清晰地描述了情况，“艾丝特老师，西拉教授找您。” 接过奥丽芙手表一般的联络装置，艾丝特询问后续的安排：“西拉，建议你让冒险者公会发布告示，通知所有冒险者，并提醒他们最近无事不要进塔。这是第一次在塔内发现外界的魔物，我怀疑有人捣鬼。” “我知道了。”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态度西拉嘱咐，“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把你和孩子们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好吗？” “我知道。”艾丝特切断联络，让奥丽芙把学生都喊出来聚在一起。 知道事态紧急的学生们迅速集合，见到屏障外的魔物脸上都有着凝重的神情。 “不管你们是怎么看待我的，现在都必须听我指挥。”艾丝特语气严肃，“接下来所有人都把帐篷设置在一处区域，按照值夜的顺序轮流巡逻，任何人都不可以出这个屏障，明白吗？” 见学生基本都点头，艾丝特继续补充：“我过会要出去搜寻落单的冒险者，带回来之后你们少交流，给他划个地方打帐篷准备点热水就足够了，不要释放过多的善意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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