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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烦的规矩。” 施瓦茨大人不悦地嘟囔着。 “但是，就算你说先回去，拿着这些货物，你会累垮的吧？” 他看着比我肩上担子还重的麻袋，缩了缩脖子。 我想我不会累垮……但有可能会走不动。 “那么，我分几次运回去。”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我们正在争论时，店里吃完饭的客人出来了，我们往两边让开，给他们让路。 “……在这里继续无谓的对话，会给店家添麻烦的。总之进去吧。” 将军迅速钻进店里，我也犹豫着跟了进去。 “给我准备十盘左右能填饱肚子的食物。” “遵命。” 施瓦茨大人不看菜单，粗略地向店员点菜，坐在对面的我坐立不安。 过了一会儿，大盘的食物被端上来，桌子都快放不下了。美味的香气像洪水一样袭来，我的大脑几乎要麻痹了。 施瓦茨大人拿起叉子，把盘子拉过来，说： “你不吃吗？” “不，我只喝水就可以了。” 佣人让主人看到自己吃饭的样子是不礼貌的。我是这么想的。 “如果有不喜欢的食物或过敏的东西，我不会勉强你，但回家也没什么吃的，还是吃点比较好。” 他继续劝说我，我笑着坚决拒绝。 “不，我真的肚子很……” “咕噜——！” “呀！？” 我满脸通红地捂住肚子，施瓦茨大人面无表情地递过一个盘子。 “……我开动了。” 哎呀，给我点面子啊！我的肚子。 但是……从早上开始我就什么都没吃，肚子饿是事实。 我把煮菜和肉菜每种都盛了一点到盘子里。 “我吃这些就足够了，剩下的请施瓦茨大人享用。” 这是刚好一人份的量。即使这样，也比我在老家时一天的食物还多。好久没能吃饱饭了！我正高兴着， “……就吃这么一点吗？” 施瓦茨大人更加扭曲着严肃的脸，看着我的盘子。 “年轻人不要太客气。这样长不大的。” 长大……我已经到了差不多该长大的年龄了。 “不，这次真的是适量。我没有说谎。” 真的。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似乎才满意地开始吃自己的食物。 ……这个人，我真摸不透他的行动…… 怀着满满的不可思议的心情，我把煮菜送进嘴里。 咬一口金黄色蒸煮好的土豆，煮汁的美味在口中逐渐散开。 啊，好吃！ 吃别人做的饭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我幸福地咀嚼着，突然看向施瓦茨大人的盘子…… 没了！？ 十盘大菜中，有一半已经空了。 诶？好快！ 比他双手还大的鲤鱼炸鱼、根菜煮物、鸡肉炒菜，都吃完了？ 在我偷偷观察的时候，他默默地把带有焦糖色烤痕的排骨变成了只有骨头。 惊人的速度，惊人的食欲。 点菜时，点了十盘相当于两三个人的量，我还以为他会像有钱人一样，吃自己喜欢的，剩下的就不吃了…… 但这些对他来说是绰绰有余的量。 我呆呆地看着，施瓦茨大人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突然脸红了，停下了吃饭的手。 “……因为一直在前线基地，所以养成了能吃的时候就迅速吃的习惯。因为体力消耗大，所以很快就会饿……” 您不用这样慌张地解释也没关系的。 “不，请您按照自己的节奏吃。” 我微笑着回应，开始吃自己的饭。我才吃了分出来的一盘菜中的一点。这样下去，施瓦茨大人会先吃完。佣人不能让主人等啊！ ……我正着急的时候。 “米歇尔也按照自己的速度吃就好。” 施瓦茨大人先开口了。 “你的吃饭方式，怎么说呢……很文雅，很得体。教养很好吧。” “没有那么好……” 我谦虚着，但吃饭的礼仪是母亲严格教导的，被夸奖还是很高兴。 “那个，我可以问您一些事情吗？” 我一边用叉子吃着，一边切入话题。 “什么事？” “关于施瓦茨大人您的事情。我在府上工作，有一些想确认的事情。” “啊，随便问吧。” “那么……” 我清了清嗓子， “施瓦茨大人您结婚了吗？” 噗！！ 将军大声喷了出来！ “您，您没事吧！？” 我站起来，一边给他拍背，一边递上手帕。施瓦茨大人痛苦地噎着。 “……抱歉，太出乎意料了……” 他用手帕捂住嘴，强行调整呼吸。 我的问题有那么奇怪吗？ “对不起。我想照顾您的生活，所以想了解一下同住的家庭成员人数。” 我传达了自己的意图，施瓦茨大人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我没有结婚。也没有同住的家人。那个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嗯，确实感觉没有人住的气息。 “但是，衣柜里有女性的衣服和有婴儿床的房间。” “那是前主人留下的东西。那个房子是没落贵族出售的，我连家具一起买下来了。我来王都的时间不长。三天前才开始在那里生活。” “三天啊……” 所以，家具上没有长期使用的痕迹，积满了灰尘。 “那么，之前您在做什么？是怎样的经历来到王都的？” 我进一步询问，施瓦茨大人像往常一样皱起眉头， “说起来话就长了哦？” “我想听。” 为了今后，我想了解您的事情。 施瓦茨大人像追溯记忆一样，慢慢地开始讲述。 ◇ ◇ 施瓦茨加斯塔尔在边境的一个小村庄出生。 在他六岁的时候，一场悲剧袭击了这个虽然贫穷但幸福的家庭。 邻国的入侵使村庄毁灭。家人被杀，孤身一人逃跑的施瓦茨少年被我军的驻地保护起来。在那里他开始作为杂兵工作。 最初他被分配到补给部队，但他的武术才能被发现，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在前线战斗。 从他那像怪物一样的巨大身躯中挥舞出的战斧一击让士兵们颤抖，在青年时期，他被称为“战场的噩梦”。 而且，他在战术上也很擅长，在前线指挥官战死后，他亲自指挥即将崩溃的军队重整旗鼓，击败敌人。 因此施瓦茨被授予骑士的称号，在战争结束时晋升为将军。 这是每个军人都向往的晋升之路…… “我攻陷敌军要塞是战争结束的契机，和平协定也因此签订……” 施瓦茨大人用像鹿一样的脸叹了口气。 “国王陛下说要给我爵位作为奖励，给我治理边境一带土地的权利。” ……那就是说，让您作为边境伯爵今后也要关注边境的动向吧？ “但是，我已经厌倦了战斗，也不适合做领主。所以我拒绝了这个邀请。” “诶！？” 爵位可以拒绝吗！？ “然后，我说我想要钱而不是爵位。” “诶！？” 这种不不敬的要求！没关系吗？ 大不敬？陛下倒也没追究我。 “所以，我得到了相当于领地的奖励金，打算退役，但陛下询问我是否能来王都培养后续的士兵。 最近我从边境来到了王都（这里）。” 施瓦茨大人以要吞下汤盘的气势喝着浓汤。……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嘴贴在汤盘上喝汤。 “一开始我住在士兵宿舍，但下级士兵抱怨说将军在居住空间里他们无法休息。” ……也是啊。 “我随便买了一个空房子。” 随便就买了那么大的宅邸啊。 “但是，从军以来我的生活起居都是由随从照顾，我不太了解一个人生活的方式。 我问了我的副官，他介绍了佣人中介公会。” “所以，我被派来了。” 我接着他的话说，他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因为一直没有人使用，所以那个房子布满灰尘，堆满了不像施瓦茨大人（房主）的东西。 而且，因为他没有过贵族的生活，所以对佣人（我）的态度很奇怪。 ……施瓦茨大人虽然拒绝了爵位，但他是阁下，所以可以当作贵族对待吧？ “——就是这样。我不太了解王都的生活和物价。 说实话，我觉得家只要有能吃饭睡觉的地方就好，其他事情浪费时间很麻烦。 所以我希望米歇尔能帮我处理家务，让我不至于困扰。” 这个指示明确易懂。 “是。我明白了。 我会尽力让施瓦茨大人舒适地生活，我会尽力帮助您。” 望着不知不觉中把所有盘子都清空的主人， 我拍着胸脯保证。
第五章 不错的开始 佣人的早晨总是很早。 当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伴随着第一声鸡鸣，我便起床准备早餐。 呼啊！因为吃了很多，又睡在柔软的床上，身体感觉很轻盈！ 以前总是很疲倦，起床都很艰难。之前的日子在脑海浮现，不过立马被我抹去。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开始工作吧。 用昨天买的小麦粉做面包。昨天从面粉店老板那里分了一些酵母，但之后还得准备自制酵母。 “嘿咻。嘿咻！” 揉面包面团是相当重的体力活。 “好啦。” 把揉好的面团进行一次发酵时，我去市场购物。 果然，早市已经开始了，所以我买了鸡蛋、大块培根和蔬菜。因为白天还会再去一次市场，所以早上买的东西比较少。 付款用施瓦茨大人给我的购物钱支付。 ……昨晚，回家后，他说“生活费用从这里出就好”，并把我带到书房时，我惊呆了。 因为墙角放着大约二十个一抱大小的麻袋。而且，每个里面都装满了金币。一瞬间，我还以为误入了盗贼团的据点。 他说因为没有地方放奖励金，所以暂时放在有锁的房间里。 但……根本就没有放好。就放在地上。我恳求他尽快把钱存到金库或银行。 但是，那个宅邸（家）里有前主人的金库，可是我不知道拨号式的解锁密码。据说他也没有银行账户。 ……之后一起去开个银行账户会不会更好呢？ 但是，佣人说这么多话是不是越权了…… 但是，和那些麻袋一起生活，我的神经会崩溃的。 “本来，向不是管家的佣人公开全部财产，就不太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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