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焉的视线像是被鸟儿吸引了一般,看了片刻才看向戚韫笛。 戚韫笛此刻的还是有些呆呆的,她动作缓慢的伸手将谢焉身上的鸟儿拂去,又仰头看着他问:“小谢,是你吗?” 她专注的神情让谢焉无比舒畅。 听到这个称呼,谢流光立刻变了脸色,看向谢焉:“你做了什么?” 谢焉神情看起来放松极了:“她不是喜欢幻境吗?不是喜欢肆意去插手别人的人生吗?那我也让她尝尝记忆被篡改的感觉——也许现在在她心里,我才应该是她从小养大的那只小翠鸟呢?” 这阵迷香可以纂改记忆,恐怕在戚韫笛的眼里,自己已经是她养大的小翠鸟了。 听到他说话,戚韫笛欢快的笑了笑,又凑过去亲密的贴着谢焉说:“小谢。” 谢焉摸了摸她的脸颊,似乎觉得这触感十分奇妙,谢焉又扯了扯,将戚韫笛扯的有些痛。 “痛。”戚韫笛有些不满的嘟着嘴,冰凉的手贴上谢焉的手。 被她的动作取悦到,谢焉像是在抚摸小狗那样摸了摸她的脑袋,他看向一旁的戚凤栾笑起来:“她平时就是这么摸你的头的吧?不瞒你说,其实这是人类对待小狗的方式,你也不过是她的一条狗而已。” 听到这话,戚凤栾丝毫没有被刺激到的感觉,只是有些茫然的问:“当她的小狗可以吃饱饭,不可以这样吗?是不是你想当小狗,校长不愿意要你啊?” 谢焉被气的脸色不大好,甩袖打算离开了。 走之前,他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楚嵩,把他们抓起来,全都关起来。” 话音刚落,楚嵩从层峦叠嶂的树藤中闪现出来,面色冷峻的看向北抓住的非遗们。 重夷不可置信:“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非遗夜校,琉毓之森,无垢河底,三重结界,这个人类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看到众多非遗如此质疑,谢焉又笑起来:“你不会以为把他扔在就能万无一失的保证对方不会背叛了吧?你们夜校里到底有多少我的人你们知道吗?” 说完,谢焉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就要离开,却被戚韫笛拽住了裤脚。 她狼狈的摔在泥里,伸手拽着他的裤子,浑身黑乎乎,眼睛确是明亮的:“小谢。” 谢焉又细细欣赏一番她的情态,忽然转身回头将戚韫笛抱起来,戚韫笛乖巧的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黏黏糊糊的蹭了蹭他的脖子,又重复的叫了句:“小谢。” 还在生长期的少年已经有了挺拔的身高,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有些消瘦,英俊的脸上还带着孩子式的天真和残忍,被怀中人这样黏腻的依靠是第一次,谢焉想,难怪谢流光被喊坏了脑子,原来戚韫笛这样会撒娇。 他颠了颠怀中的重量,转身离开了。 背后传来不知是谁的喊声,也或许众多非遗都喊了。 “戚韫笛!” “校长!” “戚戚!” 那些声音被风声远远的留在身后,谢焉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拍了拍戚韫笛的脸,但见到她晕晕乎乎的睡着了,最终动作还是柔软下来。
第67章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戚韫笛靠在谢焉怀里,被带回了谢焉的屋子。 他们穿过了茂密的森林,这里远无人烟,房屋建在山顶上,方圆百里只有这么一处住所。 年少翠鸟的屋子看起来破破烂烂,推开门是一处窄小的长廊,穿过长廊就可以看到泥土铺成的院子,院子后面是三间屋子,布局十分简洁,甚至破烂的有些像他们曾经住过的破庙,四处漏风。 戚韫笛看着这个屋子有些诧异和娇气的说道:“脏。” 听见这话,谢焉嘴角抽搐了下,将她顺手一扔。 戚韫笛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在泥土地上打了滚,她坐在地上蜷缩起腿:“痛。” 戚韫笛整个人像是脏脏包,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刚刚因为磕碰产生的青淤。 见她喊着疼不愿意站起来,谢焉冷笑一声:“那你就在那儿睡着吧。” 他转身进了破房子,戚韫笛一个人坐了会儿,脑子依然晕晕的,很快这种昏沉感越来越强烈,是谢焉点上了新的香。 正是可以迷惑人类的香。 在他离开屋子后,戚韫笛睁开了眼睛。 她并没有睡着,甚至从来没有被迷惑到。 即使是在迷香最开始被点起来的时候,戚韫笛也只是想起楚嵩叮嘱过,谢焉这里有针对人类的香,于是想到了而已。 但戚韫笛的身体素质早已超越了人类。 戚韫笛眼中又露出迷离的神情。 但无论是楚嵩的出现,还是今日非遗被抓,都不过是活捉谢焉的计划失败后的后招而已。 非遗夜校里到底安插了多少卧底?这件事戚韫笛也想知道。 因此她们才布下了这一步,戚韫笛来缠住谢焉的时间和部署,而其他非遗则是跟着楚嵩查掉剩余的人。 对于这个计划里,最容易出纰漏的反而是戚韫笛,她在会议上疑惑的问:“我要怎么样才能确保自己能缠住谢焉的时间。” 一旁的楚嵩:“你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他神魂颠倒。” 谢流光面露不快,但也跟着点了点头。 既然这里最了解谢流光的人都说没问题,戚韫笛只能连夜恶补十几部言情剧后硬着头皮上了。 但戚韫笛自己也没想到谢焉这么好骗,戚韫笛自己也不明白她是如何顺利地来到谢焉老巢的,但幸好,她没有出什么错。 戚韫笛观察着眼前的房间,开始试图搜寻到些什么线索,此时的谢焉就在外面的房间,她也不能有太大的动作。 忽然,她听到耳朵深处传来共振,随后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能听到吗?” 是楚嵩的声音。 戚韫笛敲了敲耳朵,示意自己听到了。 “拖住谢焉两天,在这期间戚凤栾会联系到外面的非遗,所有可信任的人一起过来,这边就能被端掉。”楚嵩说着,具体的计划他们在非遗夜校里的时候就已经仔细的演绎过无数遍,戚韫笛又敲了敲耳朵。 耳朵那边的声音安静下来了。 戚韫笛又敲了两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但要怎么拖住谢焉两天?这可真是一个复杂的难题。 戚韫笛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摆烂了,毕竟谢焉听起来就要外出了,但既然楚嵩他们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那出问题的一定不能在自己这儿。 她撑起有些迷糊的身体,打开门看到谢焉,于是歪着头问:“你要出去吗?” 谢焉对于她还能清醒地说话也有些惊讶,于是冷笑着转头想看看她要说些什么。 对于他停下来外出的步伐看着自己,戚韫笛看起来有些受宠若惊:“你……你是不是长高了点?要不要量一下你的身高?” 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说这个,谢焉的瞳孔微微增大了些,他放下了因为防备而抱着的手臂,眨眨眼看着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他低着头走过来说:“好。” 在从前,量身高是谢流光独有的待遇,他只是一只被随便捡过来的翠鸟,是谢流光的附属品,从来没有被她亲手量过身高。 谢流光站在墙角,看向戚韫笛。 戚韫笛的眼睛一向很好,能轻易的比出大概的高度,她站远些最后笃定的说:“脱鞋裸高一米七九。” 谢焉眼角抽了抽:“你可能不知道,雄性这种东西,是没有一米七九身高的。” 戚韫笛瘪嘴:“可是小谢,你已经长高很多啦。” 见到谢焉丝毫不觉得抵触,戚韫笛好像找到了秘诀,是不是只要把曾经和谢流光一起做的事情,找几件和谢焉一起做就好了? 于是她伸出手,笑眯眯的问:“你要不要学自己做饭给我吃?我饿了。” 谢焉定定看了她片刻,最终放弃了离开。 …… 两日后。 在戚韫笛正在给谢焉念故事书里的故事,顺便教他写字的时候,戚韫笛听到耳朵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是楚嵩。 “结束了。”他说。 这意味着戚韫笛不用再和谢焉虚与委蛇。 戚韫笛转过头看着谢焉有些怅然若失,他闭着眼睛躺在自己的身边,看起来完全不像调查中的那个嗜血残忍的猎人。 可种种迹象都表明,就是他。 戚韫笛忽然很久违的想起了丹青,那个被替换名字,差点被谋杀的非遗,还有众多非遗的尸体。 这些都是谢焉下的手。 她动作温柔的抚摸着谢焉的脸,在这短短的两日里,谢焉已经不会再因为她的触碰而惴惴不安了,他像只被安抚的猫咪,舒适的勾起了嘴角。 戚韫笛就是在这一瞬暴起的,她用谢焉因为舒服而伸出的树藤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 起初,谢焉有些迷茫的睁开了眼睛,但很快他意识到了戚韫笛在做什么,立刻用手放开了树藤,挣扎着愤恨地爬起身,他大口吞咽着口水:“你疯了吗?贱人!” 戚韫笛一跃而起,一拳打烂了谢焉设置在自己身上的结界,那拳头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将谢焉整个人猝不及防打得摔飞出去。 懂不懂友情破颜拳的含金量啊!欺负女人可是会被反噬的啊! 戚韫笛的武力值在最近这段时间,已经又一次突破了瓶颈,说是最强者也没差了。 谢焉刚刚没有集中精力,当他反应过来快速的就要用树藤扯住戚韫笛,那些树藤却被戚韫笛撒出的药粉惊的步步后退。 这药粉是佐珠钦莫采了谢流光的血,提前做好应对谢焉的手段。 谢焉设置的树藤空间确实可以限制非遗,却不能约束戚韫笛。 他也并不知道,说有一个很大的变数,那就是楚嵩。 楚嵩知道他的所有弱点。 谢焉的连环局设置的不错,先是针对人类的诡异的香气,又是针对非遗的陷阱。 他唯一低估的人是戚韫笛。 戚韫笛仅仅被迷惑了瞬息时间,就恢复了神志,后面又快速的做出了正确的应对。 当众多非遗赶来的时候,谢焉被打的摔倒在了草席上,一改往日干净灵秀的模样,看起来污浊不堪。 他整个人蜷缩在脏乱的草席上,就连秋风都无法掩埋的血腥熏臭味从草席上散发出来,让他看起来恶心又难以靠近。 戚韫笛蹲下身拨开他额前的碎发问:“他这是怎么了?” 谢流光看了看,摇头:“我不知道。” 他的眼中有种兔死狐悲的哀凉,似乎有些难以忍受,谢流光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打了耳洞?”谢焉看了眼戚韫笛,抬起头对着谢流光嗤笑一声:“费尽心机机关算尽也就是想给女人玩弄的东西没资格问我这些。” 谢流光被他骂得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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