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已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只是自顾自的整理着他的衣袖,连眼神都没有给穆景明一个,他随意一般答了一句,甚是敷衍。 “兵法之事,本王自有打算,无需皇上多虑。” 宁宸渊闻言心中不由的涌上了些怒气,眼前这场景越发的熟悉了,连“自有打算”这四个字,都与当初李怀的回答是几乎相同! 这一模一样的脸,连说话的语调都仿佛没有改变过!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来着? 哦对,记起来,你看,连自己的台词都是极为相似! “储酆王,你放肆了!” 闻言,后者的动作一滞,储酆王将两手扶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偏过头望站起身来的穆景明。 “本王放肆?” 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似的,储酆王将话语重复了一遍。停了片刻像是确认,之后怒极反笑的又道了一句。 “皇上昏聩多疑,刚愎自用,逸欲之害德,戚宦近习之挠政,奸俦佞朋之误国,民不聊生!本王今儿劳请皇上推圣与能,眇符前轨!” 言罢,魏霁阳双眼中的戾气一收,勾起嘴角轻笑放缓语气。 “这,才该是本王的放肆!” 说过这话,魏霁阳带着笑意一般温和的嗓音听在众人耳中,甚为猖狂! 他已将一个大权在握,欲取而代之的权臣演绎的活灵活现! 宁宸渊眼中厉色一闪,本来是按场景效果此时该抬手掀翻桌子,会武的少帝,直接将落地的桌子用内力震成几瓣儿! 眼前导演根本没有想到两人会演到这里,道具师在一旁有些茫然,自己又没换过桌子,连细钢线都没上,不用后续剪辑什么的,这没法让桌子向两边飞裂开来啊! 他目光落在大监后的导演身上,示意眼前该怎么办,要不要看停? 可说时迟那时快! 宁宸渊猛然拂袖挥开满桌的笔墨文案,转过身子,提起了一旁搁着的宝剑。 他右手将宝剑抽出,直接一剑斩在身前的桌案上!
第38章 宁宸渊心中甚为烦躁,手中的力道不由的用上了几分气运。 一时木屑纷飞,桌案炸裂开来! 剑身气息迸裂四处,剑芒竟直接将还算木质纯厚的桌案斩成了两段! 木屑残骸散了一地,甚至连空气中都飞扬着不小的烟尘! 这动作让现场的众人吓了一跳,一时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道具师一脸惊恐,那桌子的质量可是实打实的,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原拍这场戏是有镜头切换的。 本来穆景明该直接掀翻桌案,用气息震裂,所以镜头切换后,那方桌子要还过一张,与原版的一样但最开始便做过手脚,锯断又合在一起的! 演戏时,只需要饰演少帝的人轻轻一掀,再加上有些辅助道具,就可以达到碎裂成块的效果。 逆天了吗!!!眼前这他妈什么情况? 桌子碎了?不是他心疼那桌子! 那好歹也是一两百斤的东西,怎么可能碎成这样! 宁宸渊手中那把剑,别说是砍碎桌子了,能在上面留个印儿都顶天了。那把剑锋都没开喃,怎么可能将整个桌子砍成眼前这个样子! 搞笑喃??? 这人是会武的? 道具师不由的将视线转向身旁的龙虎武师身上,可龙虎武师这眼珠子比自己瞪的都还大,看来是不用问了,后者更不清楚状况了! 烟尘落下,不过片刻的事,宁宸渊执起手中的剑,正在这片狼藉中,一点点抬起,剑尖移向了坐在太师椅上的储酆王! 卧槽?! 众人心中大惊! 这是还要继续下去? 坐在太师椅上的魏霁阳,似乎完全不受对方暴怒的一手!待烟尘消匿,视线才微微转了过去,连正眼都没给对方一个。 此时,本该是储酆王的台词:怎么?你想要杀了我么? 可接下来开口的魏霁阳说出的话,却是另一番意思! 眼神瞥过,看着一步步走到自己身侧,用一柄利剑指着自己的人,魏霁阳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殆尽,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 “怎么?你要再杀了我么?” 明明说错了一个字,可这话落在宁宸渊耳中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意思! 他说……“再”? 魏霁阳对自己说“再杀一次”? 宁宸渊此时一瞬间便出了戏,他眼中的情绪大骇,心中甚至数种情绪排山倒海而来! 记忆如潮水一般袭来! 当年未央殿上的事,历历在目,李怀朝着自己叩首,说着成为东唐之皇的承诺。 泰安殿上的事仿佛发生在昨日一般,那一直都是宁宸渊近乎搁在心头的结! 这心结一放,已经千年! “咔!” 导演正在此时忽然喊了停,众人有些茫然,有种正看到高潮的地方突然电影院停电的既视感! 这个时候怎么不继续了?正演到精彩的地方啊! 众人有些埋怨,再将视线移向片场中间的两人身上,一抹鲜红正从宁宸渊手中一滴滴落在光洁的地毯上! “啊!血!” 大约那颜色太过刺人眼球,一旁的场记惊恐的低唤出了声! “医务喃!快过来!” 制片脑仁是真疼了,自己这个剧怕是有剧毒啊! 这才不过两天,怎么又有人见红了啊! 女主欣雪出事摔了,男三号王平宴差点被人在片场捅死! 这才消停两天还不是正式开工,试戏都能受伤! 看这人气场架势,出门还带着保镖,自己怕是担不起责任啊! 现场一阵兵荒马乱,姚问卿看着宁宸渊手心里那抹红,心一瞬间揪了起来,她顾不得旁的,一把将挡在身前的人推开,冲了过去! 宁宸渊似乎也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刺疼,眉头微微一蹙。将手中的长剑回了鞘。 可宁宸渊手掌一松,手中回鞘的剑,剑柄竟然碎掉了! 碎木屑如一块被捏碎的蛋卷,不断的掉落在地上。剑柄碎了,露出里面的金属剑身,老鼠尾上一枚金属梢子挂在上面。 自己的手心里鲜血不断的溢出,正是被剑柄里固定剑身的梢子给戳伤的! 护侍两人最先出现在他的身旁,齐觅忙接过宁宸渊递过来的剑,霜朔则翻开他的手心,查看伤势的深浅。 在宁宸渊的右手手心中,一道被梢子戳出的长长血痕!能清晰的看到里面发白的嫩肉,鲜血正不断从伤口中溢出,顺着他的手背滴落在地! “宁宸渊!” 姚问卿在一旁看着,那抹红让她整个心一阵堵得慌! 受伤的地方,与两天前几乎相同。看着不断流出的血,姚问卿害怕与心疼让她极为的难过,她不知道这情绪牵动是什么个意思,可光看见这抹伤势,她整个眼又红了。 “无碍的,一点小伤。” 抬眼朝着姚问卿道了一句,害怕对方担心,宁宸渊忙展开眉心,眼角弯弯对她笑了起来。 霜朔一点相让的意思都没有,转身一把接过医务人员手中的医疗箱,拿出了酒精与纱布,眼神闪了闪便朝着宁宸渊道了一句。 “爷,这人多,咱上医务室吧。” 宁宸渊看了她一眼,后者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些什么,又顾着周围的人,才找了套说辞没开口。 他眸子一垂,直接拿过她手中的纱布握在手心,将手心的伤势盖住,算是止了血。 宁宸渊不想旁人看见他的伤口,无关是否会很快愈合这一项,他只是不想某人看着他血淋淋的样子担心罢了。 算是默认了霜朔的话,他转身朝着一旁走了去,医务忙朝跑了两步在前面带路。 制片跟导演说了一声,让他留下顾着魏霁阳,自己则忙不迭的想要跟上去看看。 宁宸渊抬头看了齐觅一眼,连脚步都没停。而齐觅收到主子的意思,便直接停了下来,一个转身将后面将跟上的众人都挡住了。 “宁爷说他并无大碍,劳烦各位挂怀了。你们不用跟着了,忙自己的事吧。” 移步去了一旁人少的地方,是一件空置的房子,暂时被当做医务室使用的。 将医务三言两语打发起走,霜朔这才宁宸渊身侧道了一句。 “爷,口子有点深,估计得动针了。属下怕手筋旁有些碎屑,咱还是去医院吧。” 这句霜朔说的有些轻,她并不想旁人知道主子的伤。 这事放在这普通人身上或许没什么,可爷身份尊贵,受伤这等事,放在族里可以说是最高的秘密,要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那自己可是罪该万死的! 这话,宁宸渊最想避开的人便是姚问卿,可一直跟在身侧的她,自然被齐觅给排除了,这时听闻霜朔来的这句,刚平复下来的心又悬了上来。 心底有些无奈,他扫了霜朔一眼,似乎有些怨她太小题大做了。 可姚问卿正担心的紧盯着自己,宁宸渊看的出她眼中的害怕,不由道了一句。 “真没事,哪有霜朔说的那么严重。” 闻言,霜朔明白主子的意思,一时也知自己失言了,将头低了下去。 “宁宸渊……你,你听话。去医院吧。” 姚问卿看着对方的任性,心底不由急了起来,忙劝了一句。她脑子里早忘记之前宁宸渊同样的伤不出一天便恢复过来的事,她现在满脑子只有霜朔的话。 伤口深,要动针,伤了手筋! 怎么办,这么严重…… 宁宸渊眼神微闪,脑中闪过无数套措辞。正抬眼,他看见齐觅正往这边疾步赶来。 “好,我去医院,霜朔,你送她回去。” 抬手朝齐觅招了招手,宁宸渊想将眼前的人支开。 可他并不放心将她留在片场,魏霁阳这人绝对有问题,可宁宸渊看不出他到底问题出在哪,只能先将姚问卿弄走再说。 姚问卿听了这话,连忙摇头拒绝,她想陪他一同去,她不要一个人回去! “宁宸渊!我……” “齐觅送我去就好,很快的。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安抚下姚问卿,不由分说示意霜朔将她带走。霜朔话语很是客气,恭敬的将人请上了车,先一步开车将人送走了。 看着姚问卿离去,宁宸渊方才脸上轻松的表情一点点收了回来,一脸的严肃。 齐觅将宁宸渊的衣服捧了过来,主子的手不方便,全身的衣服都是齐觅帮着他换过了。而宁宸渊任由齐觅折腾,他的思绪已经飘远了。 “齐觅,你去查查这个魏霁阳的底。他估计藏了些东西,查干净点。需要的话,让集团那边给你支援。” 闻言,齐觅应了一声,将戏服丢在一旁,同宁宸渊一道出了拍戏所租用的宅邸。 车就停在门口,齐觅小步跑了两步打开后座的车门,请宁宸渊先上车,准备将他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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