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帆怼人、老陈责备,然后苏慧反唇相讥,许千鹤数据输出。 连关主任也戏称他们几个是中心的冤家小组。 “学姐,你回来就好。那家伙的嘴简直是涂了□□的机关/枪,不怼人不舒服,呼出的二氧化碳比室内的氧气还多,我快要窒息了。”何雪莉搂着许千鹤的胳膊撒娇。 许千鹤笑着摸她的头顶。“别理会他的话,他的逻辑在我们面前不堪一击。我们女性技术人员能站在战场上并肩作战,足以证明我们优秀。” “嘤嘤嘤……” 她从来不喜欢以争辩获得他人的改观,深信实力能给对方响亮的耳光。 实习时只有她一个女生,其他女同学被劝改当医生。大家都知道当法医太苦了,不但要随时待命,还要经常到外地办案,时刻面临感染尸体的细菌或者艾滋病的风险。 遇到高腐尸体或者尸蜡化的尸体,皮肤和头发沾到的尸臭味需要一周彻底散去,有时不小心带蛆虫回家,能忍受的男女朋友是真爱。 当年带她的老师父倒是没有性别的偏见,当她男人使唤——没办法,同事忙着办案自顾不暇,没有人能帮她处理这、处理那,她必须撸起袖子,亲自搬尸体。 实习结束后,老师父语重心长地问以后是否真的要当法医。 她记得老师父的眼神,有赞赏,有不忍。 行内的女法医太少了,她正式入行以后,不相熟的刑警都会露出一种眼神: 居然是女法医,她行不行?会不会当场呕吐? 还有好心的警员提前提醒她,尸体如何腐烂、如何可怕,担心她受不了现场的惨况。 结果警员呕吐,她却没有呕,并镇定自若地勘察现场、做尸表检查。 自此,与她共事过的警员知道,许千鹤法医没有外表那么柔弱。 “许美人”的称号不止因为外貌得来,她更被业界认为是年轻有为、可塑性极高的人才。 “小许,你不要和小林计较,最近发生太多奇怪的命案,大家压力很大。”老陈打圆场。 “我明白,在家的时候我经常关注新闻报道。” 老陈点点头,去准备下一场尸检,叮嘱何雪莉别聊太久。 苏慧深知她不喜欢打嘴仗,怅然感叹:“到时你被男朋友欺负,连吵架也吵不赢啊!” “那就直接分手呗,学姐值得更好。”何雪梨甜甜一笑。 苏慧深有同感,但没说出口。 “其实,他对我很好,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差。” “啊啊啊,单身狗不想吃狗粮!不吃!等你明天回来,我和雪梨要狠K你一顿慰藉我们单身狗的心灵。” “好吧。”许千鹤浅笑。 不打扰他们太久,她驾车回家。 等交通灯转绿的时候,她托着太阳穴沉思。 案件转交给特研处也好,毕竟检验出来的脚印和体/液太……诡异。 长而细的脚印,每根脚趾差不多一个手掌长。 根本不是人类的脚印,但没有人愿意承认那是凶手的脚印。 经过检验,尸块创口沾上的液体居然是唾液,使人不寒而栗。 车子停泊在小区的露天停车场,米白的身影下车,朝B座走去。 没走多远,高挑纤细的背影突然加快脚步,飞快地走进B座。 许千鹤狂按电梯的“关门键”。 有人尾随她! 电梯门即将合上,一只带陈年疤痕的手猝不及防地伸进门缝中,阻止电梯门关闭。 她警惕地走到边上。 电梯门再度开启,进来的人是黑长直少女。她咬着棒棒糖,看了看按键旁边的许千鹤,“麻烦帮我按六楼,谢谢。” 许千鹤按下按键“6”。 “姐姐刚下班吗?”少女好奇地问,齐刘海下的双眼映着电梯箱的灯光,拿棒棒糖的手露出几个圆形、表面皱缩的疤痕。 那是烟头烫伤的疤痕,许千鹤收回目光。“算是吧。你不用上学吗?” 少女没有背书包。 她甜甜一笑,“我现在休学哦,因为生病。” 许千鹤诧异。 “也不是什么大病啦,可能是精神类的病,医生说我产生幻觉,不过我知道不是幻觉。”她舔一口紫色的棒棒糖。 “你看到什么?” 少女神秘兮兮地压低声线:“你不准告诉别人噢。我老觉得有人盯着我,尤其是深夜的窗外,似乎有黑色的影子盯着我睡觉,我半梦半醒的时候看见了。” 许千鹤抿唇。 她随即展颜,“抱歉吓着你。我叫郁瑶,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姓许。” 五楼到了。 郁瑶咬着棒棒糖挥手,“许姐姐,再见。” 听完郁瑶的话,许千鹤感到家门被一片阴影笼罩,黑暗正在吞噬防盗门,入侵她家。 她拿着钥匙走进阴影中,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说: 行业现状,向所有默默无闻的法医致敬! [1]出自文章《GPR174-CCL21受配体模组引起□□免疫应答的性别二态性》 感谢在2023-02-12 10:30:43~2023-02-13 10:2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沅沅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午夜 水龙头的流水哗啦啦响,她每次盛水时特意留心水里有没有“发丝”。 她问过对门的邻居,可惜他们没有注意过这事。 做晚饭时,她做双倍肉食,一半是晚餐,另一半盛入食盒带回司法鉴定中心当零食。 一次过吃大量肉食会引人注意,少食多餐则不会。 晚上九点多,她坐在床上跟祁言通电话。 “怎么声音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想我了?”他的语调轻快得像歌唱的黄鹂。 “不是,我生气。” “为什么?生谁的气?难道是我吗?” “我生自己的气,居然不知道你也得过U型传染病,你当时一定不好受。” 他轻笑:“傻瓜,好起来就够了,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想。” 想问他怎么痊愈的话堵在喉咙,许千鹤问不出口。她曾经得病濒死,深知当时多么绝望,多么狼狈,多么不堪,他一定不想被她知道才选择隐瞒。 于是她转换话题。“你康复后有过幻觉吗?” “例如什么幻觉?” “我今天在医院遇到一个老太太,她……可能我眼花或者产生幻觉,我看见她的影子动了。” “然后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变冷峻的语气使她措手不及。“不知道,我跑了。” 那头沉默数秒,“不要在意是不是幻觉,相信你自己的直觉就好。” 许千鹤看向手机的通话界面显示“祁言”两个大字,证明电话那头是自己的男朋友。 有时,她感到他陌生。 “好吧。”她把心一横,问出一直疑惑不解的事。“有一天我看见脖子有牙印,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这一次,那边沉默的时间变长。 “祁言?”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响起别人呼唤祁言的声音。 “小鹤,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到你的身边。有人找我拷贝资料,我们明晚聊。你明天要上班,记得早点休息,么么~” “嗯,晚安。” 许千鹤凝重地挂线。 为什么他不能对她坦白。 心事重重睡不着,她决定看一会儿书,平复心情。 闹钟在静谧的午夜时分嘀嗒作响;紧闭的窗户前,窗帘没有完全合上,留下巴掌大的间隙。 乌墨般的夜色潜入卧室。 一阵寒颤惊醒许千鹤,她浑身发冷般起鸡皮疙瘩,细细密密的针仿佛趁这时刺入每个毛孔。 窥视感又来袭。 她背向窗户侧卧,对方的窥视只能来自窗后,但卧室不对劲。 太黑了,没有一丝路灯的灯光透进来,她瞎了似的,几乎看不见对面的墙壁,不合理。 许千鹤抓紧被子,缓缓地翻身看向窗户。 窗帘的间隙后本该有楼外的景物,却一片漆黑,窗户犹如被调皮的孩子贴上黑色的卡纸。 这时,她想起郁瑶的话—— 深夜的窗外,似乎有黑色的影子盯着我睡觉。 她摸黑掀开被子,慢慢地伸脚下床够拖鞋,脚底碰到冰凉的地板。 陪闺蜜看恐怖电影的时候,她总是吐槽鬼手从床底下伸出来抓脚的老土桥段,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的床底是实心的。 双脚没有被抓住,终于够着拖鞋穿好。 她靠摸床沿走近窗户,摸索的双手似在黑暗的水域中游动,无论摸到什么都是惊吓。 前方硬硬的,凉凉的。 应该就是墙壁。 往左摸去,有柔软的布料,是窗帘。 她抓紧窗帘用力一拉,淡淡的月光映照她惨白的脸。 楼下的路灯残芒漫进卧室,窗外没有黑色的影子,一切恍然如梦。 她凝视对面的楼层出神,良久,拉上窗帘不留间隙。 这一切脱离了科学解释的范畴,不该发生!除了以幻觉的名义,她无法说服自己。 身体后知后觉地颤抖。 温暖的被窝令高度紧张的神经逐渐放松,她后半夜才再度睡着。闹铃一响,清晨已至。 吃完早餐,许千鹤提着垃圾袋和包包出门。 “早啊,许姐姐!”郁瑶站在电梯内跟她打招呼,黑森森的长发焕发光泽。 “早。”她不情不愿地走进电梯,暗道真巧。 “咦?你去上班吗?” “是啊。你这么早去哪?” 电梯门上,少女的倒影笑了。“买早餐呀,爸爸妈妈很早出门上班,我每天自己下楼买早餐。” “原来是这样,你起得挺早的。” “没办法,睡不好。”她舒展懒腰,藕白的手腕露出不少形状各异的陈年疤痕。“好奇怪,我的眼睛老被蒙住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许千鹤的心脏突突地狂跳。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立刻冲出电梯远离郁瑶。 少女的倒影看向许千鹤的倒影,许千鹤霎时强颜欢笑,“这样下去你容易神经衰弱,有看医生吗?” “有啊,但是他们没什么用。” 许千鹤笑容僵硬。 终于到一楼,她比郁瑶先一步走出电梯。 “嘻嘻,许姐姐再见!” “再见。” 两人离去的方向不一样,郁瑶往小区大门去,她则独自前往垃圾分类投放处。 还是回到司法鉴定中心有安全感。 没有任务的时候,值班法医坐在法医门诊处办公,身穿黑色警服的许千鹤和何雪梨当值。 “学姐,你的眼睛有血丝,昨晚睡不好吗?” 许千鹤摸了摸眼睛,“整理资料整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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