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喜欢这个视角。 颜休眯起眼,欣赏了未来王夫的美貌几秒,抬手将他额边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隽秀又不会过于女气的瓷白脸庞,一看就是上等贵族家精雕细琢锻造出的矜贵少爷,他像是个经过认真打磨过的艺术品,却因为她染上些生动的色彩。 手套丝绸摩挲过耳垂的触感让洛弗因敏感地想要瑟缩,颜休释放的信息素就像是绳索,令他动弹不得,其实更多是因为自身的期待,他在等着她对他做些什么。 颜休抚着他的脸,无言将唇慢慢靠近,可是她没有经验,怎么也找不好角度,两个人优秀的鼻梁像是要打架,鼻尖好几次轻撞到一起,愣了下,便都笑出声来。 “笨死了。”洛弗因嘲笑她,想要主动却被颜休下一秒的动作钉在原地无法思考。 柔软清甜的唇贴上他的,这回没有多余的动作,温柔如蜻蜓点水,却让人留恋渴望多停留片刻。 “你才笨,连呼吸都不会了。”等回过神,听到少女清脆的声音,笑着反讥他。 洛弗因尝到了甜头,又些食髓知味,大胆地揽住她的腰,把还是公主的颜休抱到膝盖上,然后偏头堵住了那张叽叽喳喳的嘴。 他吻的时间更长,虽然没经验但是有天赋,即使偶尔牙齿磕碰到一起,也让唇舌粘粘糊糊地纠缠不休,恍惚间,少女纤细的胳膊攀上少年宽阔的肩膀。 过了一会儿,两人终于分开,刚刚一直相对淡定的颜休脸上染上羞愤的陀红。 “看你脸憋的,不知道还以为喝多了。”洛弗因习惯性用别的话来掩饰,招来颜休毫不客气的拳头。 他闷笑两声感不到疼,只觉得内心分外喜悦,颜休暗金色的瞳在夜中发着幽光,里面映着的只有他一人。 这是他的alpha,洛弗因牵起她的手,两个人的中指上戴着刚刚宴会上交换的订婚戒指。 颜休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那成对的象征,洛弗因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和她十指紧扣,或许喝多的是他,此时格外坦诚直率,也很粘人。 他把头靠在她肩窝,“你答应我父亲了,不再多娶,只我一个。” 颜休神情渐渐平静下来,淡淡地回应,“嗯。” “也不许花心,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突然,他想到什么,语气颇为蛮横凶狠。 颜休失笑,和他撞了下额头,“好,小心眼,自始至终,仅你一人。” * alpha的嘴,骗人的鬼。 婚后的颜休虽然没有再娶,可是关系暧昧的就没断过。 现在更是把他忘到脑后,和别人生活了五年,连他是谁都认不出来。 他看着颜休面露紧张和慌乱,额头浮出一层细密的汗,于是在鼻尖触到的那一刻清醒不少。 突然觉得无趣,洛弗因放开她缓缓起身,站在那用一种苦涩失落的表情看着她许久,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自己开门离开了。 穿堂风随着没关紧的门钻进屋子里,吹散了暧昧的信息素混杂的气味,也吹得呆坐在床上的颜休一激灵,哆嗦了一下。 像是春梦乍醒,她脑子随着信息素的散去清醒不少,体内被洛弗因勾出的躁动慢慢如潮水退去。 颜休咬了下下唇,自从失忆以后,她很少再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洛弗因的出现像是一片空白上突然泼上一大片浓郁的色彩,让她措手不及。 她和洛弗因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从见到他第一次面起,每次看到他都会感到悸动和闷痛。 这个问题,她思考了一夜。 第二天,王夫喝醉跑到一个下人屋子里的事就在暗地里传开,他们不敢过多谈论,更不可能大肆宣扬,不过每次路过碰到颜休的时候都会低头多瞅她两眼。 洛弗因没有再逼她一起吃饭,甚至感觉有些躲避她,即使她在身边时也不会正眼看她,她像是他身后的一根随行的空气柱子,等他离开别宫处理事物的时候,就被闲置下来。 等洛弗因的专车驶远后,其他仆人打量她的眼神更加肆意。 颜休向来不是介意他人目光的人,全当没看见,我行我素地从图书室拿两本书回去读,这是洛弗因给她的权利。 在她去后厨准备查看晚餐菜单时候,听到里面有几个学徒一遍处理蔬菜一遍在神秘兮兮地小声谈论。 她的听力比常人优秀,发现里面聊着的主人公竟然是自己。 “……新来的那个,是王夫的那个吧。” “是吧是吧,我就觉得奇怪,寝宫旁边的休息室一般都是空着的,她一来就安排了过去,从昨天晚上闹出的事看,这是方便私通啊。” “看不出来王夫竟然如此……平时一副严肃高冷的样子,人不可貌相。” “不过新来的那个女仆确实很好看,王夫都守了这么多年寡了,又一个人带个孩子,怪可怜的,要是正常人家早都改嫁了” “……说到这,仔细想想,你不觉得那个女仆长得很像女王吗?我特意查了下五年前的新闻,光看脸的话,简直一模一样,我差点以为是一个人,只不过女王是alpha,新来的是beta。” “哎,你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的确是长得差不多啊,这么说,王夫就是看她长得像才把她招进宫,放到身边当代餐。” “那新来的就是个替身呗,你要这么说,我反而有点同情那个女beta了。” “唉,各取所需吧,当个被包养的小白脸也没什么不好的。” “…….” 之后,他们说了些什么颜休没有听清,但大概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被他“特别关照”,是因为长了张和女王特别相似的脸。 她就是个被当作装饰品的替身。 颜休说不出失望还是难过,总之不太好受,她没有推开门进去,转身离开了。 * 下午元老院的会议上,他们提出将慕夏扶持为正式的国王的建议。 马上就要临近女王失踪五年的日期,按照法律,失踪五年就可以判定为意外死亡,策划举办盛大的国丧。 洛弗因坐在颜休原来的位子上,他一边听着他们商量如何处理颜休的后事,一边在思考昨晚发生的事。 他很少把自己灌醉,昨晚也不过是因为见到儿子如此懂事,和他的alpha完全不记得自己的憋闷,在催使他到她面前闹一场。 颜休昨晚的表情,是被吓到了吧,两个人本来就生疏,现在好像加上了尴尬与难堪。 “只要没找到遗骸,怎么能说就是去世了呢。”洛弗因捏了下鼻梁,掩饰已经找到颜休的事实。 “可是,国不可一日无王。”一位白发苍苍的伯爵发言。 “慕夏字都未识齐,就算上台和现在也不会有太大改变。”他拒绝了老臣的提议,“此事再议。” 向来很少发言,多数只是旁听的占星馆的大祭司,此时突然起身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话,“臣,夜观星象,紫薇归位。” 大祭司黑色的长发如绸缎般披散过腰,瞳色墨绿如深潭不见光亮,肤色是不见阳光的苍白,眼睫在脸上透出浓郁的阴影,唇又红的吓人,整个人罩在漆黑的长袍里,似深不可测的恶魔,也似不可捉摸的仙人。 听他这么说,底下的人神色各异,有人欢喜有人忧。 洛弗因眯起了眼,脸色十分阴沉。 “假以时日,陛下必定如约而归。” * 会议散场后,等其他人都走后,洛弗因在门口堵住了起身离开的时颉。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洛弗因看着这位情敌,心里十分的不爽。 “我在说什么,你应该最清楚才是。”时颉不卑不亢,反问洛弗因。 “她回来了。”是肯定句,洛弗因最讨厌他永远一副胸有成竹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是吗?” 第10章 Clematis 铁线莲(六) 时颉所在的占星馆,是帝国相当于旧人类时期神殿的地方。 虽然还有人信仰旧人类时期的宗教,科学发展到一定地步,新人类大多唯物不在相信神的存在,但是从迁移到这个星球打败虫族建国起,先王就任命具有观星象才能的人在神塔之山建立圣堂与观星殿,为帝王占卜祈福。 他们处于科学与玄学的中间,表面中立只讲星移斗转天象卦象,实为替君主出谋划策的谋士,虽然多数为beta,但有些地位丝毫不次于元老院的alpha,得到国王亲信的,甚至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颜休并不是第一王储,在她上面还有个alpha的表哥,在这个吃人不吐皮的皇宫,她装成温和柔弱的食草动物,实则为吐着信子的甜美小蛇,蛰伏多年一口吞下王位。 洛弗因也曾因她的表象迷惑,直到后面见过她的执政和清理政敌的手段,才知道自家alpha是位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而在她身后帮忙谋划的,就有当时还是普通上位祭祀官的时颉,他可以称得上是颜休的老师,而在颜休当上女王后,短短几年就被扶持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大祭司。 他也确实有能力,尤其在预言这方面,成功在公众前预测过几件大事后,占星馆在民众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信徒增加。于此同时,占星馆明确站到刚上任的女王这侧,加上颜休娶了战功显赫的谟尔塔公爵家的洛弗因,使民众都忽略了颜休是篡位得来的王位。 结婚以后,洛弗因经常在宫内见到他,一开始只当他是汇报工作,后来见到两人单独相处次数多了便觉得他碍眼,后面因为一件事让洛弗因看到他就暴躁烦闷。 “你既然什么事都清楚,五年前为什么不阻止她?”洛弗因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咬着牙问出这个他介意了很久的问题。 “你想不到原因?”时颉眯着眼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他停了几秒,用优雅的姿态说出带着明嘲暗讽的话,“真羡慕王夫殿下,您似乎被一直保护得很好,直到现在还这么天真。” 颜休也说过他幼稚,洛弗因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眉毛竖起,“你什么意思?” 时颉倒是没有生气,他只是平淡地看着洛弗因的眼睛,相比于他的暴躁,显得格外平静,“如果不是您的家世,您父亲和兄长,您觉得就以你的能力,怎么能坐到王夫这个位置。” 当年想嫁给颜休的人很多,不乏其他王宫贵族,虽说她当时不过是一个外表出众暂无权势的alpha公主,但是很多看上了她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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