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身上的长鞭松开,洛弗因转手挥向试图靠近的众人,那钢鞭带着惊人的威力,在使用时还放出带着蓝光的高压电伏,杀伤力极强,一下放倒一大片。 他带来训练有素的侍卫们冲上前将其他喽啰解决,不需要他们再操心,见状知道不能如意,墨时染阴冷地看了眼相拥的人,甩了下袖子,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先行撤离了。 宁芙看着刚刚被他击倒的人群,可以称得上是目瞪口呆,无论是身份还是战斗力,这个omega已经不是可以用带刺来形容,于是忽然对眼前的这个人生出一丝戒备。 她尝试着后退一步,却被人重新拉回箍在怀中,宁芙的手抵抗地抵在他的胸前,对于还陌生的人,这个距离有些过近了。 那个鞭子还会变换形状,她感觉有个尖锐的东西在顺着后背慢慢往上然后贴到了脖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被他捏住了下巴被迫面对他那张摄人心魂的脸,虽然宁芙莫名觉得他不会伤害她,还是呼吸一滞,屏住了气息。 锋利的刀刃微微用力,她面上自己一直脱不下的止咬器皮带被割断,面罩脱落掉到地上,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终于完全露在他面前。 五年的时光似乎并未在她的面容留下痕迹,和出征前那晚重叠,让他又爱又恨。 鼻息间则是久违了的,深入骨髓的,标记过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白罂粟,有毒又让人上瘾。 她的表情虽然微小却变换了几下,不是记忆中后来的冷漠,而是惊讶、紧张、生气、委屈,鲜明生动,比他梦里的更真实。 洛弗因压抑住发烫的眼眶,然后冰封多年的脸上,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怕了?” 第5章 Clematis 铁线莲(一) 不同于斗兽场那边的狂热吵闹,隔着花园的领主的城堡里一片宁静祥和,年过花甲的领主将大部分生意都交给了有着东方面孔的beta年轻人打理,上了年纪这个时间段本是休息的时间段,被一个意外来客打扰。 应客人要求会客厅没有点亮吊灯,诺大的屋子里只亮着几盏昏暗的台灯,月光如水倾泻在枣红色的实木地板上,营造着一种神秘的氛围。 沙发上坐着的人有着深邃英俊的面容,浅金色的头发泛着柔和的光芒,给他端茶的女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由于他穿着神父的黑色长袍和端详的表情,感觉任何旖旎的遐想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领主听到他的到来,一个翻身从床上爬了下来,仓促地一边走一边系着睡袍上的带子,在见到人的那一刻,出于礼仪,简单拢了一下花白的头发,用一种单膝曲起的姿势朝柏兰跪了下去。 “参见殿下。” 年迈的领主见到许久未见的年轻君主有些激动,枯槁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柏兰赶紧搀扶他起来,然后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这么做。 国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哪还需什么君臣之礼,更何况像他这样的一个废人,根本担不起这些旧臣的期望。 柏兰将领主发到沙发,老人问柏兰,“不知殿下深夜突然到访有何要事?” “我有件事需要您的帮忙。”柏兰在纸上写道,然后掏出一张照片,是当时他和宁芙在某一年的元旦福利院和修女孩子们的合照,他指了指照片上站在他身边那个容貌清丽的女孩,“她好像是被您的手下绑走了,希望能放她回去。” 柏兰将原本是教会用来监视他的十字架给了宁芙,所以他大概能知道宁芙所在位置,加上他做了的简单的标记,正常闻到他的信息素,领主手下的人应该不会动宁芙,可这些年因为领主渐渐不再管事,下属也换了一批又一批,所以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他知道领主在做一些违法甚至伤天害理的生意,可他并没有指责制止的能力和立场,只希望宁芙能无事而归。 “还有这事?”领主招来管家,让他拿着照片去问问,有没有这样一个女孩,并安抚柏兰,找到肯定完好无损地送过来。 他第一次见柏兰求人,眉毛挑了一下,看来这个女人对于柏兰来说不一般,领主像是普通人家爷爷在关心孙子,“这姑娘是你的心上人?” 柏兰呛了口水,咳了几声,脸不知是害羞还是憋的通红,赶紧摇了摇头。 领主笑笑没有继续逼他,然后长叹了口气,“希望殿下可以早日还俗。”至于后面的半句话没有说出口。 他一方面希望柏兰能走出阴影,像正常人一样过着娶妻生子的生活,而不是像苦行憎一样约束着自己。 一方面又对他能够撑起复国的旗帜,或者能生下一个继承人,让他们这些老臣多些期望。 柏兰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期许,可是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当时国灭的时候他还是懵懂的孩子,然后就遭到长时间的迫害,能留有一命已是幸事,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为了复仇,包括对于他自己,活着才是首要目标。 宁芙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他并不想让她也卷进这些复杂的纷争中。 领主见他沉默,便也没再多说什么,柏兰温和地笑笑,在纸上写下询问他身体是否安康的话语。 正当他们闲聊着家常的时候,管家神色紧张急匆匆地赶了回来,附在领主耳边小声的说,“找到了,不过二当家的把人弄到今晚的斗兽场当了赌注,现在正在比着呢……” 和那个人工培养的野兽关在一起,通常是非死即伤,这会儿怕是已经被撕成碎片,领主一下子严肃起来,又怕柏兰担心,压低声音吩咐,“赶快去看看还活没活着,让墨时染不管用任何方式赶紧停下,把人给我带出来。” 可是柏兰会唇语,他看懂两人交谈的内容,面上瞬间变了颜色,对于斗兽场的赌博项目他早有耳闻,猛地站起来要跟管家一同过去,又因为坡的脚踉跄了一下,把住了沙发的扶手。 这一刻,柏兰对自己是个废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不要说保护宁芙,就是知道她出了事第一时间赶过去都困难。 领主看出他表情中压着的痛苦挣扎,没说什么,准备和他一起去斗兽场那边,可没想到下一秒却听到轰隆爆炸的声响。 这个声音对于经历过大大小小战争的两个人并不陌生,分明是炸弹爆破和枪火拼杀,而这种规模对于已经在这个地方站稳了脚跟平静了二十几年的领主来说还是第一次。 “什么人敢在这里如此放肆。”领主的关注点立刻转为对私人领地遭他人破坏的愤怒,他从抽屉地掏出一杆枪,颇有当年做星际海盗的风范。 而柏兰只担心宁芙收到波及,在听到声音和看到升起的黑烟就立刻往斗兽场那边赶去。 * 洛弗因把宁芙紧锢在怀里,生怕她是自己这么些年臆想的幻象,只有这样才会有实感。 然而对于宁芙来说,虽然这个omega令她感到有熟悉感,可在记忆没有恢复的情况下更多的还是感到陌生,以及这些年从来没和其他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让她感到羞涩别扭,挣扎着想离他远一些。 “别乱动。”洛弗因的声音从宁芙的头顶响起,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又带着几分不由分说的语气,强硬地拉着宁芙一起走。 他调令回程的星际航船停在外面,然后扭头对带来的骑士下令说,“至于这个地方……”,看到宁芙身上划破的伤口,“……推平吧。” “是!”得到命令的士兵,对斗兽场内进行近乎残酷的清理,有些人上一秒还在求饶尖叫,下一秒就倒在血泊之中,按理说宁芙对于这样的场面应该感到血腥不适,可她的脑内却闪过一些零碎抓不住的画面,说明并不是第一次见。 可这个omega对此过于淡定,银发被风吹起,虽然面上还是如初见时一般冷如冰块,可宁芙甚至能通过信息素感受到他有一丝愉悦。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宁芙在心中偷偷给他打下了暴虐嗜血的标签。 随着宁芙逐渐镇定,洛弗因感觉宁芙身上的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淡,瞳色也由暗金变为漆黑,不过眨眼的功夫就仿佛转换为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他抬手将她的头发掀开,却发现根本看不到alpha的腺体和皇室的花卉刻印,却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牙印,和其他alpha留下的暧昧味道。 这让他感觉有些心慌,甚至有一瞬怀疑自己是否找错了人。 可他下一秒就改变了想法,相貌和性格可以改变,可是因为永久标记融入血液的羁绊,和那见到就无法控制的悸动不是假的,他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人就是他那位性情薄凉始乱终弃的女王陛下。 走出建筑的宁芙忍不住开口问洛弗因,“我们,是不是认识?” 见他震惊地睁大了双眸,宁芙解释道,“对不起,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她挣开他抓着她的手,表情严肃认真,“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洛弗因大脑一片空白,他当时隐约听到古戴尔汇报说她失忆的时候,他还没有实感,可当他心心念念了这么长时间的人彻底忘记他时,说不出实感和苦涩荒诞。 他想发疯一样质疑她怎么敢忘记自己,也闪过就趁此忘掉两个人之间的不愉快,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的想法。 正当洛弗因还在犹豫怎么回答的时候,宁芙听到了熟悉的铃铛声。 柏兰不顾腿脚不便,硬是用类似于跑的姿势朝这边赶来,在他看到宁芙完整地站在那里的时候,自动忽略掉身边站着的洛弗因,因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再加上被路面绊了一下差点向前摔倒,被宁芙赶紧搀扶住。 洛弗因恍惚时她飞快的离开自己身边,就在眼前,柏兰脚软跪坐在地上,上下查看没有大事之后,紧紧搂着宁芙,一副万分紧张和失而复得的模样。 这个男人……洛弗因攥紧了拳头,凭什么敢作出这样的表情以及这么触碰她。 然而宁芙也安抚地轻拍他不停颤抖的后背,然后微笑着用手语表示自己没有事,他怎么过来了,还这么不小心。 她脸上不属于自己的温柔表情分外扎眼,像一把刀刺到了洛弗因的心上,而两个人之间互动亲昵熟络,都让他感到酸楚气愤。 明明柏兰吓得要死,可他却一直抚着宁芙的头,像是安抚福利院里做了噩梦之后找他倾诉的孩子。 宁芙搀扶着柏兰从地上站起来,还贴心地帮他拍去长袍膝盖处沾着的草屑和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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