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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棠被噎了一下，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引来他这么多话，最后她只弱弱地说了一句：“其实速冻饺子也不太健康。”说完就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 “可是它方便快捷，风险相对较小。” 舒小棠彻底不说话了，这样争论下去简直没完没了，而且她还没穿衣服，总感觉气氛怪怪的。 三两下胡塞完饺子，舒小棠把盘子推过去，司屿没动，伸手探了探水温，从调节箱上拿过来一个遥控器，“晚上会降温，你可以自行调温度。另外忠诚的建议，别乱动，你的心脏现在很脆弱，好好珍惜它。” 司屿离开后，舒小棠低头看着胸口的纱布，她把手放上去，可以感受到平稳微弱的心跳。 她记得那晚心脏被刺穿了，正常来说是绝对活不了，可现在她躺在浴缸里就活了，这可真是不可思议，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救活她的是司屿，一个高中生。 他可真是个令人捉摸不透！舒小棠好奇心更重了。 到了夜晚真像司屿说的那样，室内温度明显下降，舒小棠拿着遥控器调高温度，很快她就在暖洋洋的温水中睡去。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连中途有人进来拆了她的纱布都没发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舒小棠就发现身体跟昨天有点不太一样，心口处已经不再作痛，而且四肢通畅轻盈，就像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 司屿推门进来的时候，舒小棠正在解纱布，他下意识地转过身，提醒道：“如果伤口已经愈合，你就可以把针管拔了。” “我可以出来了吗？”舒小棠盯着他的背影。 得到许可，舒小棠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这回是真的四肢娇软无力，仿佛身体里的血液都在争先恐后地倒流，迈腿的瞬间一个不稳，她狼狈地摔在地上。 “你的血红蛋白流速正在恢复正常值，得给它点时间。”司屿上前将舒小棠抱了起来，转身朝旁边的卧室走去。 舒小棠自然而然地搂着他的脖子，离得近了，能闻到他衬衣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他今天穿了一件蓝靛色的衬衣，领口松松地打着领带，从舒小棠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细长的脖颈和棱骨分明的轮廓线条。 这就是一个行走的衣架子，舒小棠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忽然有些嫉妒，他一个男的竟然有那么长的睫毛，眼瞳是琥珀色的，深邃透彻，看着很是惑人，而且他的皮肤比她还好，离得这么近，竟然连毛孔都看不到。 “你平时都是怎么打理的？”舒小棠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司屿反射性地脖子一歪，脱离舒小棠的触碰，看着舒小棠的目光有些戒备。 舒小棠庆幸他没把她扔地板上，而是轻轻放在了床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舒小棠低着头不敢看他，看上去很愧疚。 司屿退后两步，面不改色地回了句“没关系”，他知道很多人都喜欢好看的皮囊，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又怎能免俗。 “左边这个柜子里的衣服你可以随意选，右边那个柜子，千万别动，要不然它的主人回来会生气的。”说完司屿退出房间，顺带关上了方房门。 舒小棠这才抬头，原本该愧疚的脸上挂着肆意的笑，每一次试探都让她越来越兴奋。只是可惜啊，舒小棠走到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身材，该有的一样也不少，他却无动于衷！ 舒小棠打开左边的柜子，里面各式各样的裙子都有，不过看样式是几年前的了，最后挑来挑去舒小棠选了最简单的白T恤，穿上去刚好遮住大腿根，只是里面空荡荡的每走一步都漏风，让舒小棠感觉很不舒服。 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右边的柜子，她看一看总可以吧？ 柜子门被打开，入目是刺眼的红，红色裙子，红色裤子，红色衬衫…… 舒小棠惊讶过后老老实实地把柜门关上，心里忍不住嘀咕道这里之前住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有人这么迷恋红色？ 舒小棠找不到遮挡的底衣，只好就这么空荡荡地出去，来到外面走廊，她这才真正见识到司屿家里是如何的奢豪。 偌大的屋子，中世纪的古典英伦风，三层环绕，水晶吊灯在中央大厅屋顶闪着耀眼的光芒，走廊上，楼梯上铺着柔软的红毯，墙壁上或挂着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或雕刻着精美的北欧浮世绘。 循着壁灯的指引，舒小棠绕到楼梯口，她扶着护栏慢悠悠地下了楼。 一楼大厅陈设着褐皮沙发，地上铺着暗红色的羊毛地毯，舒小棠光脚踩上去，触感很舒服。 “我刚从冰箱里找到了——”在舒小棠转身的刹那司屿的话戛然而止，他端着两个盘子就这么干站在那儿，见到舒小棠身上的白T他迟疑了一瞬，然后镇定自若地招呼舒小棠到餐桌这边来，“今天不用吃饺子，是面包陪培根。” 舒小棠暗自打量了下自己，无声的笑在悄悄蔓延，她光着脚走过去，坐在司屿对面，然后把自己缩成一团，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啃面包。 司屿看到她瑟缩的样子，问道：“你很冷吗？沙发上有毯子。” 舒小棠抬头，神情有些不自然，“不冷，就是，里面缺点东西，不太习惯。”说完又往下缩了缩，整个人都快到桌子下面去了。 司屿瞥了眼她的白T，她穿上去显得很宽松，不过总比她之前白溜溜的强，听舒小棠说缺东西，顺口就接话道：“我待会儿要去外面一趟，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帮你带。” 舒小棠快速瞄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别的表情，便小声道“我缺内衣内裤。” “……”司屿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然后去旁边茶几上拿了便签和笔递给舒小棠，“品牌，尺码，写下来。”说完继续吃自己的面包。 舒小棠以为他会表现出点什么，可是没有，他就像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一样，这不禁让她有点挫败感。她拿了笔，转悠两圈却没写，一是她之前没穿过什么知名品牌的内衣，二是她不想写。 将笔一丢，舒小棠开口道：“我不知道什么牌子的，也没测量过码数，你数学那么好，推测一个数字应该不难，就按你目测的买吧。” 司屿蹙着眉跟舒小棠正经解释道：“数学结论是基于条件理论得出来，不是凭空推测的。” 舒小棠盯着他看了一阵，确定他不是开火车后，才问道：“那你要亲自测量吗？”舒小棠站了起来，准备动手解扣子。 “姑娘，请自重。” 舒小棠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松了手，拿起盘里的面包继续啃，一边啃一边道：“买大点无所谓，只要别买小就行，要不然勒得肉疼。” 司屿：“……” “我喜欢深色的，像黑色，蓝色，穿着显皮肤白。” 司屿：“……” “如果有蕾丝和蝴蝶结就更好。” 司屿：“……” “我说这么多你能记下吗？算了，还是按你的喜好来买吧，我相信学霸的眼光。” 司屿：“……” 舒小棠兀自说了一堆，每次都等着他的脸上会不会有变化，可惜没有，而且纹丝不动。 直到司屿出了门，舒小棠才忍不住哀叹一声，他怎么就这么木呢？木头桩子一样。 也不知道学校那些女生到底喜欢他哪？看来看去，也就只有那张脸了！ 就连她自己不也是为那张脸执着了三年吗？ 吃完早餐，舒小棠收拾好餐盘进了厨房，厨房也挺大的，各种厨具电器应有尽有，打开冰箱，里面蔬菜水果种类齐全，打开冰柜肉类海鲜也都不少。 明明这么多可以吃的，那个木头却连续吃了四天的饺子！！ 舒小棠从食物架上找到了大米，然后捋起袖子准备一顿像样的午饭。 临近中午的时候，司屿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袋子，他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久违的饭香味。 “你回来拉，刚好排骨汤马上就好了。”舒小棠系着围裙跑了过来，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袋子。 有那么一瞬间，司屿好像看了他妈的影子，每次他爸从外面工作回来，他妈都是这么笑嘻嘻地跑过去迎接，然后满怀期待地问一句：“老公，今天那家店有新品吗？” 他爸每次都直接说没有，然后趁他妈失落之际从背后变出一个小蛋糕出来，他妈每次都被骗，但每次都能开心一整天。 这招屡试不爽！ 司屿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们夫妻俩怎么这么幼稚？而且幼稚这么久都不腻的？ 舒小棠见司屿忽然盯着自己，疑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什么，只是觉得，女人真是奇怪的东西。”
第5章 第 5 章 舒小棠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感慨，进了屋她就直接打开袋子，然后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黑色，蓝色，蕾丝，蝴蝶结，一样不落，而且还多了两套衣服。 “学霸的记记忆力果然不一样。”舒小棠由衷地赞了他一句，正想要问他中间有没有遇到什么趣事，就听司屿先开口道：“你有闻到糊味吗？” 舒小棠脸色一变，丢下袋子立马冲进厨房关火，幸好跑得够快，就糊了一点点。 舒小棠用勺子搅拌了两下，下面一层黑糊糊的，要是之前在筒子楼，李芬芳见了肯定舍不得让她扔掉，还美其名曰浪费粮食可耻，最后好的他们吃，糊的她吃。 这回舒小棠想也不想就直接倒进了垃圾桶，连带着以往灰暗的记忆一起倒掉。 “你忘了开油烟机！”司屿捂着嘴巴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进厨房的打算。 舒小棠瞥了眼燃气灶上方的大块头，面带赧色，回道：“抱歉，我不会用。” 舒小棠也试着琢磨过，可显示屏没有任何按键，无论她怎么鼓捣都打不开。 这油烟机之前被司屿改动过，因为原装版的程序太复杂，杨阿姨一直记不住，所以司屿特地调整了一下。 听罢，司屿走到舒小棠身后，拉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带她进行流程操作。 背靠着温热的胸膛，舒小棠完全没心情去看操作流程，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他身上，耳边的呼吸，指尖皮肤的触碰，偶尔说出的几个词语，声音清冷低沉，无一不让她着迷。 “你记住了吗？”司屿讲完一遍低头询问舒小棠，却发现她有一点跑神。 舒小棠侧头对上他的视线，认真道：“我记忆力不太好，你能再讲一次吗？” 司屿疑惑地看了她两下，接着又讲了一遍。 这回舒小棠记住了，记住他很有耐心，不懂的都愿意教。 吃饭的时候，舒小棠打着感谢指导的名头，给司屿碗里多夹了些肉。对此司屿只是皱了皱眉头，默不作声地将碗里的饭菜吃完。 见他只吃了一碗饭就放下筷子，舒小棠问道：“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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