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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烟雨一楼合,一花只为一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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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与不高兴[GB]

作者:和风容与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1-06 08:10:31

  白梅信息素属于清淡系信息素,就算最浓烈的情况,闻起来也是偏淡雅的幽香。信息素释放其实不能缓解多少他眼前的痛苦。

  他软着手臂捞过抑制剂,猛地扎在腺体上。

  落羽提前口服过抑制剂,然而这次发热反应剧烈,他不得不加大抑制剂的剂量。

  上次已经额外使用两管抑制剂了。

  这次却足足用了五只,落羽被生理本能支配的脑袋才勉强清醒。

  他快速喘着气,调整紊乱的气息,许久后,唇角才浮出微薄的笑意。

  反应没有完全消除,好在那股让人招架不住的高热浪潮过去了。

  再忍一忍,下周就能去做手术。

  会好起来的。

  -

  “落羽,你睡了吗?管家说你发热期不舒服,我过来看看。”

  月荷敲了敲门,门直接打开了。

  白梅香传来,比在楼下闻到的浓郁些,但不到刺鼻的程度。

  月荷便以为落羽已经稳住了发热期。

  室内很安静,或许在睡觉,她猜测。

  月荷打算看他一眼确认后再走。

  水蓝色的丝绸床上,omega蜷缩着身体,乌发垂落。瓷白透明的皮肤染着情动的绯红,自纤长的后颈蔓延没入半敞的领口。

  身上的衬衫已经汗湿,半透出精致漂亮的蝴蝶骨。

  听到动静,omega颤抖潮湿的长睫倏然上抬,乌黑水亮的眼仁满是小兽受惊般的惶恐。

  他抖着唇喊出“月荷上将”,要哭的无助神情。

  月荷很自然解读成落羽是出于求助,她记起落羽的年纪和这个年纪的omega发热期会遇到的窘境。

  “抱歉,我太粗心了。”她缓缓擦去落羽眼角的泪水,手心下的皮肤微微发烫,很柔软湿润的触感,和omega此时给她的印象一样。

  落羽睫毛颤了颤,涌出更多的泪水,浸湿绵软的枕头,字不成句地喊她名字。

  月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还能这么婉转动听。

  唔,真够可怜的。

  她记起庆功宴时的落羽,那时他倒没像现在这样哭,但不知为什么,他那天在人群中绝望无措的模样,让她和今天一样也觉得他好可怜。

  明明世界上比他凄惨的多的是。为什么她格外觉得他很可怜呢。

  她同情心有点泛滥。

  “别怕,我帮你。”月荷说着,将不断留泪的可怜omega轻轻搂到怀里。

  -

  落羽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雪白的耳根透红,玫瑰色的丰润唇瓣抿成直线。

  倘若不经意间吐出破碎的音调,便受惊地咬紧牙关。

  愉悦和痛苦撕扯着他的大脑,纤长浓密的睫毛浸满泪水,兜不下地自绯红的眼尾滚落,纤长的天鹅颈绷成受不住的弧度。

  “月荷上将。”

  他嗓音嘶哑,一遍遍喊着身后人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得到安抚似的。

  那人只是加重了抓着他脚踝的力道。

  落羽不知道几点了,直觉应该很晚,月荷似乎还没打算放过他。

  而且他现在的状态,似乎还不如连打五针抑制剂的时候。起码那时他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信息素侵蚀的数次丧失理智,什么都无法自控。

  控制他的开关都掌握在月荷手里。

  鼻息间充斥着深海的气味,白梅香早被冲淡的不知去处,一如他的现状。

  omega第一次并不适合太久,月荷似乎不知道,又或者她应当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这个猜想让落羽在羞耻和难忍中感到一丝安慰。

  紧紧拥抱着他的人毕竟是月荷,让他辗转难眠日思夜想的暗恋对象。

  在极度的满足和欢愉中,落羽伸出无力的手臂,勾上女人的颈,意图索取一个吻。

  女人轻轻瞥开头。

  那一瞬间,空气中的热度冷却一些。


第3章 贫民区

  与此同时,春江别院。

  尤安再次从梦中惊醒,墙壁上的电子钟指在凌晨三点。

  他按了按心脏,心率失衡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安。

  光亮充满房间,尤安才感到舒适,他端起水杯喝了半杯水。

  每次月荷回苏山别墅时,他睡眠质量都不好,但不知为什么今晚醒来的次数尤其多。

  月荷的工作再忙,总有忙完的时候。

  苏山别墅是她的家,她总有回去的一天。

  落羽是她的合法伴侣,他们总会见面不是吗。

  就算他再无法接受现实,可目前月荷和落羽已婚是事实,西蒙家族不愿意在上将联合会议上公开支持月荷的提案也是事实。

  想起白天月荷提起落羽时的冷淡态度,尤安又稍稍放下心。

  好在上将看起来确实没有对那个omega动心。

  她是为帝国、为自己的野心活着的人,婚姻也能成为她用来利益交换的筹码。

  尤安眼前浮现出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亲眼见证月荷拒绝一个又一个追求者。

  心跳渐趋于平缓,困意涌来,尤安终于再次入眠。

  -

  感受到落羽异常的体温时,月荷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似乎做的太过了。

  管家走到门外,就察觉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恭敬地询问里面人吃早饭的意愿,打算得到答案就离开。

  却被月荷请了进去。

  深海的气味扑来。

  管家眉头微拧,在月荷的授意下,走近了查看床上正在沉睡的omega身体状况。

  “月荷小姐,omega的体质虽恢复力强,但第一次还是要注意下尺度,”管家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落羽,“而且他近几个月高强度使用抑制剂抑制发热,忽然被诱导激发,身体难免反应过度。”

  向来风雨不动安如山的人,少见地露出尴尬:“我真不知道。”

  她这也是头一回。

  而且月荷常年在军中,在她的认知里omega和alpha体能差别不至于这么大。很有些强悍的omega在力量上比大部分alpha优秀。

  她这么想时,尚且未意识到她自己就是军中强悍到少有alpha能匹敌的A。她初尝云雨,有大半的时间处于失去分寸的状态,而落羽本就不是受过专业体能训练的omega。

  管家又将情况告知家庭医生,遵循医嘱先让落羽喝了些白水观察情况,好在到了中午他的体温趋于正常,人也睡醒了,就是眼底乌青。管家很不合适地想起远古话本中被精怪吸光了精气的白面书生。

  “上将呢?”落羽脚刚踩到地上像踩上棉花,猝不及防跌回去。腰腹泛酸,小腿打颤,落羽瞬间涨红脸。

  “她有事出去了,晚上回来。”

  管家走后,昨晚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上将给他标记了。

  腺体还隐隐残留着被利齿刺穿的痛感,alpha在上面留下霸道的信息素标记。

  只不过是个临时标记。

  有几次他误以为,误以为月荷会进入他的生殖腔,和他结成完全标记。有一次应该是都半成结了,月荷又松开他。

  很好地克制了,就像他得不到的吻一样。

  吃过饭,落羽就回床上躺着。

  实在太累了,但又和打抑制剂时的疲惫不一样,是那种好像被掏空的累。

  却又矛盾地感到满足。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昨晚的细节,耳根滚烫。

  落羽拉上被子,盖到脸颊的位置。

  床单被子已经换了一套,但室内属于alpha的浓烈信息素却没有消散,被子上也沾染了。

  alpha的信息素无处不在,贝壳一样裹着落羽,他感到安稳牢固。

  没一会上下眼皮打架,落羽沉沉睡了过去。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深秋的晚霞在窗前渡上金色的光影。

  落羽缓缓醒来,意识到自己竟然睡了一下午,而月荷没有回来。也许今天不会回了。

  到了晚上,落羽度过恢复期,一扫白天的疲惫。

  和使用抑制剂时的状态很不同,现在的他像经过春雨饱灌的花朵,漂亮精神地绽放。人还是那个人,却又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晚餐有他喜欢吃的糖醋小排和清水鱼丸,他食欲都被调动了,吃了这几天最多的一餐。

  壁挂电视上,播放着关于裴上将叛国案的最新处理结果。

  警方从裴家查出大量黑色资产,全部没收充公。

  裴少将被判流放无期监禁,任何人探视需要层层批准。

  裴家从贵族阶层除名,入贫民区,限期内从贵族区搬离。

  镜头特意给到裴宅被愤怒的人群围攻,裴家人拉紧窗帘不敢露面的画面。

  接着新闻播报到落羽的近况,是他在会场门口等车的画面,和一位看不清脸的alpha在略显过界的距离里,交谈片刻后离开。

  特意截出来的评论都是对落羽的讽刺和谩骂。

  月荷在这时候回来了。

  电视上正好播放着星网上的评论:

  啧,上将不理他,他就耐不住寂寞勾引alpha找下家了。

  落羽忙不迭关掉电视,方才还平淡无所谓的脸上闪过慌乱。

  “你们在吃饭啊,”月荷看向落羽,“你怎么样了,有好一些吗?”

  落羽红着脸:“有好一些。”

  管家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离开。

  月荷凑近了端详,omega面色红润,薄而剔透,像胀满汁水的鲜嫩荔枝。关键他身上还沾着她信息素的味道,月荷心里莫名有些愉悦。

  omega的发热期一般持续4-7天,晚上月荷又按着小omega给他做了临时标记。不过这次她记着第一次的教训,给他注入足量的信息素就放开了。

  第二天落羽醒来,枕头边多了一张卡,卡上贴着便利贴写着密码。

  他查了一下,里面竟然有不少钱。

  所以愿意给他这么多钱,却吝啬给他一个吻吗。

  昨晚月荷做了一次就回房间了,明明做着最亲密的事,却依然没有亲吻,爱抚也没有。

  落羽努力压下心底泛起的那丝怪异,自我安慰,应该是上将不喜欢这些。

  通讯器响起,来自弟弟的电话。

  听完对面的抱怨,落羽温声道:“我的钱上次已经全部打给你了,我也没有更多的钱。我算过了,你们省着点花,完全够支撑两个月。”

  对面却完全不买账:“你自己在上将家享清福,却让我们吃馒头喝凉水被人辱骂是吗?”

  落羽声音冷下来:“首先,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我。其次如果你打给我是胡搅蛮缠这些,就别联系了。”

  说着他就要挂断电话,对面急道:“哥,哥!你别挂,母亲想你了,你就不回来看看她吗?她生病了,她被那些人吓病了。”

  “晚上他们用猎枪打窗户,幸好窗户防弹,不然我们可能真中弹了,报警也敷衍了事,就说没查到人。家里的监控被人为破坏了好多。呜呜呜,哥,我都要吓死了。”

  “你从结婚就回来过一次,你都不想我,不想妈妈吗?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家了。”弟弟带着哭腔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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