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找哥哥一起吗?多个人,多份力量。” “不用, 我们两人就够了。”索丽冷冷道。 索丽没说的是,此行不成事的概率很大。 如果月荷执意不放人, 他们再多人去也没用。 但若就此放弃,任落羽在那种深渊地狱, 她可能一辈子都睡不好觉。 事到如今,她没法再劝说自己她是恰好错过, 是没赶上。 如果当时她更坚定、更勇敢点…… 哪怕不是为了她对落羽似是而非的感情,只是为了他们一起从小长大的情谊,她都应该对落羽伸出援手。 为愧疚或为弥补,为什么都好,她想试一次拉他出来。 - 月荷帮落羽换衣服,给他扣扣子。 落羽还在做最后挣扎:“月荷,可以不去吗……我感觉没有不好。”他抓着月荷的衣摆扯啊扯,轻车熟路地撒娇。 “都预约了,具体情况还是看看。”月荷不为所动。 落羽泄气。 他倒也不是讳疾忌医,而是他对自己身体情况清楚。 也许真如邢思彤所说,有轻度抑郁,但应该只是抑郁情绪,不至于就得抑郁症了。 可是月荷很可能把这点小事放大,从她坚持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就能看出来。 还专门找的帝国知名心理医生,多少有点夸张。 直到上了车,落羽心如死灰,不再挣扎。 盯着窗外,眼眶酸溜溜,吧嗒吧嗒就要哭。 忽然想起来邢思彤说抑郁症就会莫名其妙想哭,又忍住。 月荷无奈:“就去看下医生,有这么排斥嘛?” 落羽瞅了月荷一眼,又扭回头,留给她一个后脑勺:“不想跟你说话呢。” 月荷便不烦他。 才车走了半路,终是落羽没忍住,转过身,戳戳闭目养神的月荷:“那看完医生,可以在外面逛会吗。” 月荷睁开眼,表情幽幽,神色难辨:“看情况。” 见她如此,落羽表面淡定,内心哀嚎。 看吧,看吧,她又深沉了,又不高兴了。 八成已经认定他有产前抑郁,且造成的原因在她。 邢思彤说抑郁症病人会对外人伪装情绪,表面欢喜内心荒凉。 她会纠结他没信任她,不拿她当最亲近的人,所以才会思虑成疾,才会对她伪装。 明明不是这样。 本来这阵子好好的,他很听月荷的话,她让他干嘛就干嘛,乖乖听她安排。 不怀疑她,不忤逆她,全心全意只相信她就好了。 月荷哪次不高高兴兴的模样,显然他押对了。 但她让他屏蔽外界的消息,让他不为她担心,这点他确实做不到。 他小小作弊了一下,根据管家和月荷的反应,大概推测出月荷的情况很凶险。 包括前阵子月荷受了很重的伤在医院养着,瞒着他说去出差,他都猜到了。 虽然收不到外界消息,他心里却都有数。 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是不想让她再为他分心,也是不想让她以为他又不够相信她,不够相信她的能力。 哪想到就让诊出疑似抑郁症了。 那在月荷面前暴.露他的小心思岂不成迟早的事。 到时候她会不会分心担忧他?或者自责,或者暗自神伤,以为他是不够信任她,给的爱不是她想要的样子。 那种状况简直不能再糟糕啦。 情绪不禁有些抑郁。 怀孕会变得更敏感,神经抵抗力会下降吗,落羽想不通。 想着想着,落羽又想哭了。 他赶紧擦擦眼睛。 不,他才不想哭。 - 到了医生办公室,落羽磨磨蹭蹭,就是不想进去。 月荷搂着他的腰:“你耗着也没用,医生今天没有别的问诊。” 落羽心思看戳穿,嘴硬:“我才没有想耗着呢。”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大步朝办公室走去。 一个小时后。 落羽才结束面诊,向来好脾气的人带了轻微的烦躁,跟月荷抱怨:“还问了我好多邢博士没有提到的奇怪问题。” “问我觉得你有没有加害我,”落羽皱起眉头,想起医生提起月荷时怀疑她是罪犯一样的语气,浑身不舒服,“医生有点不专业。”他小声蛐蛐。 月荷笑了笑,摸摸落羽的头。 两人都被医生请去了办公室。 屏幕上,播放着落羽和医生交流的过程。 落羽顿时绷直身体。 医生找关键节点和他们分析,接着他听到医生说:“林小姐,你选择的是陪护模式,我和裴先生的对话你在隔壁诊室应该都听到了吧。” 落羽瞪大眼睛。他面诊时,月荷都看到了? 医生看了眼落羽的反应,眉头微皱,立时明白月荷没有告知落羽。 医生不客气道:“林小姐,恕我直言,你的控制欲很强,会给伴侣带来压力。” 落羽抢着帮月荷解释:“没有医生,这是我们的相处方式。我妻子她能自己拿主意的事情,不用特别问我,我们的想法一致。” 说完,落羽脸都红了。 医生复杂难言地看了眼落羽,继续说:“根据评估,裴先生没有明显的躯体化特征,只是轻微的产前抑郁情绪。平时多关注下孕夫的身心状况,夫妻间注意多交流沟通。 ” 医生又说了些方便操作的缓解情绪的方法,多陪伴啦,散步啦,注意饮食啦之类。 落羽悄悄松了口气。 “还有林小姐咨询的第二个问题,裴先生是否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评估结果……” 听到奇怪的词汇,落羽疑惑地抬头。 “裴先生不存在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倾向,孕期受激素和信息素等多种原因影响, omega对其完全标记的alpha出现过度依恋情结,属于优良现象。” “说明omega无论在身体本能还是心理上,都非常信任依赖alpha,认为alpha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 omega在面临生育大关,心理状态会比平时更敏感更动荡不安,极易受周围环境尤其是伴侣影响,这也是造成产前和产后抑郁的一大原因。” “感到安定和信赖,他们的心态会更平和,待产状态会更好。裴先生的待产状态在合格分数之上。”医生指着表格里的测试分数,口吻肯定。 不知怎么,落羽从医生平静无波的语气中,听出几分不情不愿。 不过他无暇思考医生的想法,也没有细想月荷为什么咨询医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问题,他高兴于医生的解读。 虽然经别人口里说出来他对月荷的依赖怪害羞的,但她肯定喜欢听到这些话吧。 正好省了他跟月荷特别解释了。 待他们走后,医生翻着给落羽评估的各项显示优的数据表格。 强制完全标记、限制自由、被切断和外界联系、人/机监视……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诱因条件几乎全部点满,她更换问题问法至少三遍,落羽最终的评估结果还是无明显倾向。 医生默默在心里吐槽,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这种娇夫治好了也会流口水= =。 -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落羽心情很不错,完全没有他去时垂头丧气的模样。 娇声问月荷他可不可以出去玩,又说如果不能出去玩就算了,他们就回家。 这么说,视线却快粘在外边了。 月荷便答应陪他去附近的公园逛逛。 落羽心情爆炸好。 不只是因为月荷答应他能在外面玩,更重要的是这背后暗示的信息。 月荷既然同意陪他在外面逛,那就说明他们周围的危险至少暂时解除了。 她不用整天让他呆在家里,被森严的安保保护。 本来这几天月荷呆在家,他还以为她的处境更加糟糕了…… 目前看来相反。 落羽坐在奶茶店等奶茶。 他过来时看到一家的糕点很好吃,当时犹豫,现在又想吃,便求着月荷给去给他买。 很久没有出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店里还有膝盖高的小女孩,脸蛋红扑扑的,舔着有她脸一半大的冰淇淋。 落羽弯起眼睛,他和月荷的宝宝也会这么可爱吗。 “落羽,你怀孕了?” 落羽转过头,铂西惊讶的脸出现在视野中。 “铂西,”落羽惊喜道,“没想到你也在这,太巧了吧。” 他们至少有半年没见面,上次和铂西联系,还是他从苏山别墅跑走,让铂西帮找车。 他拜托月荷再帮自己跟铂西解释,也不知道她说清楚没有。 落羽打算自己再解释一遍,话说到一半,铂西拉着他的手道:“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先跟我走吧。” “我和姐姐会带你从魔窟离开。” 服务员喊到落羽的排队号。 落羽举起手:“我在这里,”他对铂西说,“我的奶茶。” 铂西无语,都这时候还惦记着奶茶,他快速去帮落羽拿奶茶,返回。 落羽接过来:“我不能跑的。” 铂西懊恼:“我知道你身体不方便……我不知道你竟然怀孕了,她把消息瞒的太严实了。” 现在对月荷,铂西只用“她”来代指。 上流圈子的烂瓜,他吃过不少,落羽的情况,铂西立刻有了不好的联想。 月荷和郑家的声称的联姻虽说已经解除,但谁不知道那是因为月荷被限权在家,两家为利益切割罢了。 照眼下的情况,月荷有极大可能复起。 到时候落羽又怎么办?他不仅无权无势,还背负着家族的耻辱。 被有权人豢养,甚至生下没名没分的孩子,一辈子都会像宠物一样。 亏他还以为月荷是值得托付的人。 铂西懊悔不已。 “我是说我不能走,”落羽说,“月荷去给我买点心了,我没有通讯器,我得等她回来。” “你还等她做什么,她来了你就跑不掉了!” 铂西情绪激动,引来周围人的注目。 铂西明显误会了什么,羽拉过铂西,让他坐在旁边,小声解释。 “你说你自愿不和我们联系,自愿被关在家里,你自己听听可信吗?”铂西震惊,他都怀疑月荷给落羽用药控制了落羽的精神。 落羽捂上他的嘴:“铂西,小声点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人绑架了。”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呀!”落羽急道,“还有其他原因,但我现在不好跟你说。等事情过去,我再和你说清楚好吧。” 落羽捏捏自己脸颊,又展示自己带着肉感的小臂:“你看我像被虐待了吗。” “她兴许给你用药控制……” “我怀孕了,用什么药呀。我真是在养胎。”落羽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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