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李延钦倒有点发愣,不太明白阿絮为何会对他有这种看法。 随后想了想,反应过来。 两人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是作为宗主的管事,下面的人献上炉鼎,基本上都会经他的手,带到宗主面前。 包括阿絮在内,都是这样的流程。 后来阿絮得罪宗主,由他庇护着,在缥缈峰上作为仆役待了几日。 李延钦那会儿曾说过,想要她做自己的炉鼎,是因此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但彼时李延钦是知道阿絮体质特殊,如果共修的话,对双方都有益处,所以想着等她长大再邀她一起修行。 当然,后来阿絮选择离开缥缈峰,此事便不了了之。 至于宗主所用的那种炉鼎,李延钦倒没有什么兴趣,他知道那条路一旦踏上,只会是越陷越深,直到万劫不复。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李延钦也无意解释,只笑了笑。 “先生,”阿絮开口唤他,转头对上李延钦的温和目光,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称呼不太对,语声一顿。 片刻后又笑了,遥望着回雪峰山巅的一抹积雪,缓缓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先生很适合做老师。”阿絮向他道,“其实有好几次,我曾想过拜先生为师,但又觉得自己不配。” 李延钦也望着她,微微一笑:“你的天赋不在剑道,还是崔长老更适合你。” 阿絮点点头:“我也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但料想不会同自己告别,阿絮凝望着他,轻声道:“先生保重。” “好。” …… 成峤自清源宗主峰大殿走出,殿前广场上矗立着一尊巨大的青铜鼎,上面用灵力雕刻着几行文字,淡蓝色的光芒闪烁浮动。 走近一些,可以看见上面的大致内容—— 禁止蓄养炉鼎,违令者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这是成峤成为宗主之后,最新颁布的一条禁令,刻在这尊青铜鼎上,向清源宗的人昭示。 成峤的目光落在“炉鼎”二字上,这是从他有记忆以来,便一直烙在他脑海中的词汇。 当他知道什么是母亲的时候,便知道了什么是炉鼎。 在他看来,两者都意味着无能和卑贱。 他或许对自己的生母有感情,但那短暂的童年,对他来说并不是一段愉快的时光。 因为那段经历,他从骨子里厌恶一切弱小无力的东西,认为它们都该被毁灭。 直到遇见阿絮。 刚认识的时候,她也是那么弱小,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修为,被他扼住脖颈的时候只会害怕得发抖,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小兽,澄澈的眼中落下泪来,砸在他的手背上。 偏偏是那一滴泪,牵动了他的心肠。 …… 入夜,阿絮正在榻上调息,忽然听见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成峤正站在外面。 阿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白天不是刚见过,这会儿他过来做什么? 但他刚继任宗主,事情千头万绪,兴许又想起了什么事,要对自己说。 阿絮想到这里,将门完全打开,让他进来。 两人向屋内走去,成峤随口道:“在修炼?没打扰你吧。” 阿絮脚步一顿,微微低头,转向一侧的桌案。 她现在听不得成峤说“修炼”这两个字,脑中会自动浮现起之前的灵修,连忙否认道:“没有,我在看书。” 一边说着,真个儿拿起桌案上的书,在灯下假意翻看起来。 翻了两页,才想起来问成峤来找她的目的。 成峤在榻边坐下,向阿絮道:“前些日子被老东西伤得不轻,一直没能治好……” 阿絮一听这话就站了起来,放下手里的书。 成峤看着她一脸担忧地向自己走来,继续道:“因为是修为受损,所以想着能不能请你帮个忙,用灵修帮我恢复?” 阿絮停住脚,脸上浮现出几分纠结。 她当然不怀疑成峤伤得厉害,毕竟那天主要是他在对抗走火入魔的宗主,接连承受重击。 更何况,她自己身上的灵力也基本都是从他那里汲取来的,现在他有需要,请她帮忙,阿絮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但是灵修…… “像上次那样吗?”阿絮抬眸,轻声问道。她没有什么经验,如果是的话,“那也太……” 成峤看出了她的担忧,眸光中的侵略性微收,神情温和地道:“那本秘籍里的法子,你应该也已经学会,可以由你主导,为我治疗。” 他的重音落在“治疗”二字。 阿絮听他这么说,便不再犹豫,点点头,回身将门关上,慢慢来到榻前。 刚脱鞋上榻,一抬眼,却看见成峤在解自己的衣服,阿絮吓了一跳,眸光微动:“你做什么?” 夏日衣裳单薄,成峤随手扯了两下,便将上衣扯开,露出了那属于男子的健康而强壮的胸膛。 阿絮只看了一眼,脸上立即如火烧一般,偏过头去。 成峤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边胸膛上,教她去抚摸自己身上的那道伤疤。 指尖的触感是粗糙不平的,阿絮立即意识到那是什么,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那道疤痕上。 “都好全了,怎么这疤痕还留着?” 少女语声轻柔,眼睛里也分明流露出心疼。 成峤的嘴角牵起一丝笑意,明明是他自导自演,自作自受,这样装可怜的拙劣法子,也能引得她眷顾。 他的阿絮果然是这世上最心软最善良的姑娘。 成峤摩挲着她柔软白皙的指尖,在她同自己决裂的那段日子里,他心头翻涌的无数阴暗诡计,应该是用不着了。 他带着女孩的柔荑向下移动,贴近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摸摸我。” 阿絮的手原本轻轻按在那道伤疤上,被他带着,抚过男子精壮的胸膛,滚烫的热度经由掌心,燎原一般在身上蔓延开来。 她轻轻抬眼,对上成峤低头望过来的目光。 幽微的烛光中,那一双沉黑的眼眸正直勾勾地锁着她,眼神深邃而又迷人。 阿絮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小脸也红了个彻底,脑子里都是不受控的嗡嗡声响,身子也几乎要软下去。 她感觉自己快受不住了,这样子脱了衣服盯着她,就、就算长得好看也不能勾引她呀。 靠得这么近,要被亲到了。 阿絮紧张地闭上眼睛,成峤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脸颊上,分不清耳边的心跳声是谁的。 他没有吻下来,轻轻转到她耳边,语带笑意,提醒道:“可以开始了。” 阿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才想起来自己原本要做什么,定了定神,将手从他腰上拿开。 回忆着那本秘籍的内容,阿絮和成峤十指相扣,调动起全身经脉的灵力,按照自己的节奏,一点一点地和对方的灵力交融。 像是两股热流交汇,阿絮的四肢百骸漫过一阵轻柔的舒适感。 过于温柔,渐渐将她的意识完全浸入其中,没有发现交汇的灵力正在缓慢涌动着,一点一点地加重。 成峤贴着她的脸颊,像是耳语一般,语气轻浅而诱惑:“上次那样,要不要再试试?” 阿絮闭着眼睛,轻轻喘息着,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不好意思回答。 “要不要,嗯?”成峤蹭了蹭她的脸颊,再次问道。 阿絮知道躲不过去,微微睁开眼睛,迷离的眼神想要清醒几分,却还是抵抗不住诱惑,小声道:“一点点……” 成峤笑了笑,亲她嘴角:“嗯,一点点。” 手上轻轻一扯,解开她的衣带。 …… 夜半,不知是从何处的罅隙间吹进来的一阵风,拂动了屋内守夜的灯烛。 幽幽的烛光晃动,阿絮醒了过来。 她轻轻转头,望见冷白的月光透过窗棂斜照进来,在窗下的一方空地洒上一片清辉。 阿絮轻手轻脚地下了榻,来到窗前,抬手缓缓推开窗棂。 没有了阻隔,山间的那轮明月霎时映入眼帘,如水的月光清凌凌地照过来,笼在阿絮身上,在她身后投下一道纤长的影。 下一刻,影子变成了两道。 成峤从身后抱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道:“怎么起来了,不累吗?” 阿絮眸光一转,微微瞪他一下,你还好意思说? 成峤眼中漫过一丝笑意,轻轻吻住阿絮。 怀中的女孩转过身来,抬手搂住他的脖颈,慢慢回吻。 有一道淡淡的光芒闪过,从阿絮那里,回到了成峤的身体中。 成峤停了下来,想要说些什么。 阿絮用手指按住他的唇,轻轻摇头,微笑着道:“不需要了。” 她缓缓转身,依偎在成峤的怀中,再次去看窗外的那轮月亮。 很多年以前,依稀也是这样的一个月夜。 那是他们故事的开始。 今夜月色依旧,却不会是结束。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写完啦,没有番外,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读者,有缘再见啦~ 随意放点预收: 预收文一:古言《成为公主之后》 一句话文案:这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公主被群狼环伺的故事。 正式版文案: 冯太后主政的第十年,将她流落在外的亲生女迎入宫中,封为公主,极尽宠爱。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公主并非先皇血脉。 姿容倾城的薛嘉仪,如昭阳宫中最耀眼的明珠,牵动多少人暗地里的觊觎目光。 男全处,包括但不限于霸道皇储、文雅王叔、阴郁将军、疯癫国师。 古早|万人迷|雄竞|修罗场 预收文二:奇幻《渣完仙君后我跑路了》 纪连云的双修对象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村姑,原本没有任何灵力,被他硬灌到了筑基期。 然后她带着他的内丹人间蒸发了。 再见面的时候是在仙门的一次宴会,她正陪着她的青梅竹马。见到他的时候吓坏了,魂不附体。 她私下里找到他,神情楚楚:“仙君的内丹我会归还,请再宽限些时候,可以吗?” 纪连云打量她片刻,忽然笑了:“你欠我的好像不止这个。” 1V1,双处,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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