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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才下去，巫佐又站起来。 勉强适应炙热，巫佐开始行动。 …… “已经超时十分钟了，戚向导还是没有出来。”看守者忍不住焦急，“再过一会还没反应就要开启电波强制昏迷。” 圣千锡两腿交叠，懒懒靠在墙上的动作一直没变，只身子微微前倾垂着头。 他声音微哑：“急什么？戚向导纾解慢，但巫佐的异变值一直在下降。” 又看了眼检测仪，看守者才安静下来。 监禁室内绝对隔音，但急促的呼吸声、闷闷的响动声、某种黏稠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在圣千锡耳内响起。 在戚白霜进去前，圣千锡在她身上放了窃听器，她最后看向他一眼时，他还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 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巧合，圣千锡漫然闭眼，不然他们怎么会做？ ……呵，巫佐醒来后可有大麻烦了。 …… …… 近两个小时，戚白霜才出来，不算第一次的意外，巫佐再一次后就彻底恢复理智。 意识回笼，巫佐先是脸色一红后变得苍白，慌忙退出时带者絮白混着水从中涌出。 巫佐嗓音低哑：“我……我自愿接受所有的惩罚，请戚向导原谅。” 巫佐察觉到自己精神体的虚影已入驻戚白霜的精神域，虽没发现戚白霜的精神体，但在他看来，他们已经成功深度精神链接了。 向导不能随意与哨兵深度精神链接，向导是天空岛宝贵的财富。就算是深度精神链接，向导也要在天空岛的安排下与哨兵配对发挥自己最大的作用。 戚白霜只安慰他：“你没有理智，我也愿意和你深度精神链接。” 没有过多解释她无法与哨兵建立双向联系的事。 她心中一直有种莫名肯定，常规向导、哨兵的深度精神链接对她来说是一对多，且对她无影响。 天空岛检查出这点后，应该就不会对她再做出处罚？ 还未解禁，巫佐不能同她一起出来，戚白霜就先自己出去，留他消除痕迹。 …… 圣千锡扫视走出来的戚白霜，或许是未用力，她外露的皮肤上没有红痕，但衣裙散乱，腰间还倒寄着巫佐的上衣。 眉眼间的春色还留着点余韵，此刻的戚白霜像颗成熟饱满的果实，酿着令人微醺的迷香。 即使不清楚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巫佐后面骤然降到三十以下的异变值、以及戚白霜身上的气味，也让外面的人猜到他们……深度精神链接了。 “戚向导真是好心，”圣千锡的语气是说不出的怪，“只是见了两次就能和他做……深度精神链接。” 听了他的话，戚白霜依旧从容：“巫佐哨兵的情况严重，只能这样做。” 白玉脂般的肤色晕着红，她眸光潋滟，问： “他现在已经正常了，可以出来吗？” 圣千锡暗自啧了一声。 看守者：“现在情况特殊，已经不是我能做决定的。” 他礼貌移开视线：“我会通知后勤部高层。” 戚白霜：“好的，麻烦你了。” 很快，他回复到：“请您回去换身衣物，随后就会有人陪同，带您前往吴博士所在的实验室。” 戚白霜点头表示明白，她回去时圣千锡也坠在她身后。 看守者冷声：“请止步，这位哨兵。” 他表现得冷硬：“尾随向导是件可耻的事。” 圣千锡和巫佐同队，即使巫佐不是队长，他也能因此受益，受到向导的照拂。 “谁说我是在尾随？”圣千锡油盐不进，“正好顺路而已。” 他笑的肆意，下一秒：“就算我真的尾随，你管得了什么？” 看守者沉默。 抓住戚白霜悄然看他的视线，圣千锡盯着她：“走吧，戚向导。” 被他眼中的晦涩和难掩的攻击性惊到，戚白霜有种被野兽盯上、即将被吞之入腹的危机感。 …… …… “小白，你真的很特殊。”吴博士拿着检测结果，惊叹：“明明没有精神体却能和哨兵结合，这简直是奇迹。” 他口中的“结合”就是深度精神链接。 黑色半框眼镜下，凤眸无半点笑意，吴博士语气中的兴奋急转而下：“哨兵能感受到你，你却无法感受到哨兵。” “你与他之间的单向链接，是否代表着你能多次和哨兵结合？” 巫佐也被带来测试，出于戚白霜向导的身份，吴博士只是简单检查了她一下，但对于巫佐，他没有收敛。 经过尝试，很轻易就得到巫佐受伤对戚白霜无影响——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的创伤。但同时，戚白霜也无法感知巫佐的精神域，不能像正常向导一样，可以隔着极远距离对深度精神链接的哨兵进行纾解。 吴博士指尖敲打桌面，与戚白霜结合后，相较于之前，在同等情况下巫佐异变值的上涨变得缓慢稳定许多，甚至最慢时速度只有原来的一半不到。 戚白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推测出，还是假装不知道问到：“可有了伴侣的向导不是会天然排斥进入其他哨兵的精神域吗？” 有了深度精神链接对象的向导，就只能对其他哨兵进行最基础的纾解，除非向导的另一半是队长，与其精神共鸣过的队友尚且能和向导进行中度纾解。 吴博士：“只是一种假设。” 他唇角上挑：“我是哨兵，可惜不能邀请你做这个测试。” 戚白霜没有精神体，无法验证她现在是否排斥其他哨兵的精神域，而能否和多个哨兵深度精神链接则是不能去验证，毕竟，严重损伤向导生理、心理的方式都是不被允许的。 见戚白霜因他的话而诧异，吴博士笑着：“怎么？小白不喜欢我？” “我可是很喜欢小白呢。” 喜欢到想把她分开，彻底弄清她身上的每一个疑点。
第8章 第八章 “吴博士。” 只一个称呼，代表了戚白霜拒绝的态度，她难得犹豫又不知道说什么。 心中却冷然，喜欢她就要把她解剖？ 极具穿透力又灼热的目光定在她身上，让她想忽视这种猜测都难。 吴博士与之对视，轻笑：“不为难小白你了，正好他过来了。” “没想到吉尔丹那队长来的还挺快。” 来者温声慢语：“吴博士。” 迷雾般的灰色长发在行动间微扬，男人青绿色的眼是橄榄果实的颜色，他面部线条柔和，五官立体而不凌厉，气质清和，给人宁静舒缓感。 但细看，却莫名觉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吉尔丹那止住，面向戚白霜：“庇光小队队长，吉尔丹那。很高兴见到你，戚向导。” 男人不笑若清风穿林，脸上挂起似有似无的笑意时，却给人无法忽视的悚然感。 “我也是，”戚白霜神情复杂，明显在思考着什么烦心事，却还是挤出笑，“吉尔丹那队长。” 吴博士很直接：“他是与你结合的哨兵的队长。” “吉尔丹那队长是高兴自己小队可能有向导了，还是苦恼与向导结合的不是自己？” 纯然好奇的样子，吴博士问的是兴致勃勃，不在乎他人死活。 吉尔丹那闻言，真切笑起，一双眼睛笑起来时格外狭长，让看者只觉恐怖，仿若被天敌盯上：“这应该不是吴博士的研究内容？” 吴博士：“只是个人疑惑。” “觉得不好回答的话，吉尔丹那队长可以忽视我的问题。” 应是进退得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却有种不可忽视的挑衅的意味。 吉尔丹那收回对吴博士的关注，向戚白霜温柔开口：“谢谢戚向导今天的帮助，但很抱歉，” 他稍微停顿：“和巫佐深度精神链接的事，给你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态度让戚白霜放松了一些，她摇头：“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吉尔丹那：“那戚向导愿意加入我们小队吗？” “不关心关心你的队员？”吴博士食指上推眼镜，“私下和向导结合，他受到的处罚可是更严厉哦。” 还没等吉尔丹那回答，戚白霜主动问到：“巫佐哨兵的处罚可以减轻一点吗？……他没有理智，还是我先开的头。就算是惩罚，也是我的问题更严重。” 她怕费力救出的巫佐，一不小心就没了。 谁知道只是一次，两人就深度精神链接了呢？ 吴博士：“这不是你的错，小白。” “只要削减你身为向导的福利待遇，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天空岛的权威不容置疑，就算是向导，触及到规则底线，也逃脱不了军刑惩罚。而私自深度精神链接，即使向导的精神域、生命与哨兵息息相关，哨兵也需受刑后独自执行任务深入禁区，无论生死，以功补过。 天空岛、或者说是军队乃至/政府，在生存高压下诞生了一种畸形、不合常理的制度，它必须以铁血手段维持。 但戚白霜是特殊的，吴博士向上报告关于她的猜测后，她受到的惩罚将会降到最低。 至于巫佐？还是自求多福能活着走出禁区。 戚白霜对向导哨兵私自深度精神链接的后果有所了解：“可对状态不稳定的巫佐哨兵来说，禁区太过危险。” 吉尔丹那凝视她因牵挂巫佐而纠结迟疑的神情：“除了特殊时期，绝大多数情况下巫佐的精神状态远比其他哨兵稳定。” 她是……向导？看起来完全不像。 他瞥向吴博士，眼中的笑似是讥笑又像对他关心的礼貌回应：“再说有戚向导的精神链接在，巫佐的惩罚就不值得一提了。” 虽说会受伤，但能手脚齐全喘口气回来就足够。 吴博士呵笑：“吉尔丹那队长还是一如既往地会说话。” 吉尔丹那：“吴博士今年已经三十多了？虽然心智年轻，但操心太多依旧容易显老。” 听了他的话，戚白霜不自觉地看了吴博士一眼，没能从他清秀俊雅的外表中看出他比她还大了几岁的事实。 “说这个可就没意思了，”吴博士看向戚白霜，“后续决定下达前，任何小队都不会挂在小白名下。” 不是加入谁的小队，而是哪个小队能冠以戚白霜的名字。 吉尔丹那若有所思：“刚刚是我说错了。” 他对戚白霜说：“即使巫佐无法与全队精神共鸣，戚向导也需与我们小队绑定一段时间了。” “我是队长，”即使表现得再温柔，也无人觉得吉尔丹那是个无害的人，“所以上面下令让我和戚向导亲密接触一段时间，去验证吴博士的猜测。” 突然间索然无味，所有兴致褪去。吴博士收回视线，即使知道吉尔丹那是故意的也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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