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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内心毫无波澜，面如死水。 给沈母的回答也是官方打太极那一套。 才退出聊天界面，另外一条消息就又跳出来，她仔细盯着对方的头像看了许久，还是没能认出对方是谁。 思来想去，还是问对方大名。 [我是徐循] 这就很尴尬了，她把聊天记录拉到最上面，发觉自己自从加了他以后就没说过话，完全就是躺列表的存在。 [对方正在输入中……] 手机泛出的冷调电子光打在男人脸上，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 [抱歉，之前好像没有备注。] [没关系。] 门外又传来其他动静，沈清越拉开门一看，这一动作引得门外的一鬼一狗顿时看向自己。 等等，这不是邻居家的哈士奇吗？ 赛德面色凝重，手背上青筋凸起，如果不是她及时打开门，他们看来是要打起来了。 大门半开着，但邻居家的狗又怎么会溜到这里。 “怎么回事……？”她三步并作两步插在赛德和哈士奇中间，一副劝架的模样。 她是万万没想到身为人类的她有朝一日能劝吸血鬼和哈士奇别打架。 简直当代魔幻现实主义。 赛德点了点毛都竖起的哈士奇，语气不佳，“连条狗都管不好，狗主人也真是没本事。” 哈士奇一听更加炸毛，骂骂咧咧地嚎叫起来。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狗叫声刺痛耳膜，在连绵叫声中还夹杂着来自小吸血鬼嘲讽的反击。 感觉，耳朵，要聋了。 “好了——！大家都冷静一点。” 沈清越一手堵住吸血鬼的嘴，一手捏住哈士奇的嘴巴。 呼，世界瞬间清静。 “大家都心平气和一点。”此刻的沈清越宛如幼稚园的幼师，对两位非人类物种生物语重心长，“别吵架。” 哈士奇从鼻腔深处送出几声闷哼，深表不屑。 眼看着局势又要回归到当初的混战，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邻居终于出现。 白亦鹤先是朝沈清越点点头，又轻敲哈士奇的脑袋，“刚才还在找你呢，居然跑到被人家里来撒泼了？” 被教训的哈士奇嗷呜一声，泪眼汪汪，用嘴巴示意白亦鹤看向赛德的方向。 “抱歉啊沈小姐，都是我没管好自己家的狗，害得它跑出来打扰你们休息了。” 看对方道歉得诚诚恳恳，她也没好意思再追究，“没事，下次看好就行了。” 领着他的狗走时与沈清越擦肩而过，等他走后沈清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往自己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赛德还忿忿不平。 实际上沈清越都没搞明白吸血鬼和哈士奇到底是怎么吵起来的，且不论种族不同，光是语言也不同吧？ “这算是种族天赋吗？”沈清越说。 “什么种族天赋？” “啊……就是和狗吵架的天赋……？”糟糕，总感觉这句话就是在阴阳怪气。 但赛德不以为意，还有点小骄傲地颔首，“毕竟吸血鬼是可以读心的嘛，不光是人类的内心活动，其他大部分都可以读出来。” 闻言，沈清越如同醍醐灌顶，转身从房间里抱出笔记本电脑，打开写到一半的报表，表情一本正经，“那请你读一下它在想什么？” 赛德：…… “但是要是活物啦！”他急着补充。 沈清越一脸可惜，“噢——” 这时候她又想起来白亦鹤临走前塞给自己的东西。赛德像是早有预料，“别打开，那是专门对付吸血鬼的东西。” “他知道你是吸血鬼？”没道理啊，毕竟赛德都能随意出入办公大楼且没人发现，根本不至于被人才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少年发现。 “当然啊，从第一眼他就应该看出来了吧。但是碍于你才没有直接挑明。”他说，“那家伙就是吸血鬼猎人。” “这还是唯物主义的世界吗？”沈清越喃喃自语，“不过既然有吸血鬼，吸血鬼猎人出现好像也挺合理的？” 于是她没花多久就顺利地接受了世界上还有吸血鬼猎人存在这个事实，甚至还能饶有兴致地追问吸血鬼猎人的起源。 “这还得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但那时候我都还没有出生，所以故事都是其他来城堡里做客的吸血鬼告诉我的。”赛德清清嗓子，将那个因为历史久远而细节模糊的故事娓娓道来。 用沈清越的话来概括一下，大概就是所有俗套小说用的千篇一律的套路，无非两者就是势不两立血海深仇。 “这么听起来，还蛮恐怖的嘛。”沈清越敷衍地点头表示害怕。 “太敷衍了你。” “那你打算怎么办？既然白亦鹤是吸血鬼猎人的话，总有一天会起冲突的吧？” 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吸血鬼十分理所当然，“换个地方住不就行了嘛。” “乖乖，那你是不清楚现在的房价，好不容易能找到这么一处距离工作地方近，而且房租还算便宜的出租屋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赛德一头雾水，甚至还歪了歪脑袋，不明所以地反问，“很贵吗？” 沈清越点头点得宛若电磁打点机，“贵啊。” “把手伸过来。”赛德向她摊开手。 她的手刚刚搭上去便天旋地转，眼前景物几度变换。 好家伙，原来你还会移形换影！？？？ 等周遭景物稳定下来，她才发觉自己站在一扇刻有精美浮雕的大门前，门的上沿直达天花板，高达六七米。 伴着门被少年缓缓推开，里面的景象逐渐映入眼帘。 ——那是一片足以闪瞎人眼睛的金币山。 夹杂在黄金堆里的是足足有拳头大的剔透宝石。 沈清越楞在原地，“……你和史矛革有什么关系吗？” 第15章 咬十五口 “史矛革是什么？”赛德问，门已经被他推得大开。 金币山散发出的光芒刺得眼睛生痛。 哦这该死的金钱的力量。 过了好一会儿沈清越才勉强适应强光，但太阳穴还是在一直突突突个不停。 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往里头走，“就是一条说话带英伦腔的恶龙。” 赛德似懂非懂地点头，“我还没遇到过这种口音的。” “听你这么说，以前是遇见过龙的咯？” “以前见过，从东北来的，说话带着股大碴子味。”说着说着，他话题一转，“这些都给你。” 本就艰难走在金币堆里的沈清越脚边的琉璃高脚杯绊了一脚，踉跄着就要摔倒，还是赛德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腕，把她的重心稳住。 沈清越深呼吸一口气，空气里都飘着浮夸的金钱气息，熏得人太阳穴直突突，“你刚才说什么？” “这些不够吗……？”他的声音莫名虚弱几分，“如果不够的话……” “打住，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沈清越从他手里抽出手腕，在原地转了一圈打量四周，“说真的，当初古灵阁布景就该参照参照你这地库。” 话题又往其他方向飘了，意识到这一点后沈清越轻轻咳嗽一声，“你知道现在国际黄金黄金价格是多少吗？” 赛德摇摇头，只听见沈清越两片漂亮的薄唇翕合，吐出个他并不在意的数字，是千位数吗？ “如果把你这里的环境折算成现金……”简直是富可敌国的代名词。 “这么说你应该是喜欢的吧？”听到这里他才算明白沈清越的意思，终于松了一口气。 按照传统套路，心性善良品质高洁的主人公绝对是视金钱为粪土，但沈清越还真没法做到这一点。 沈清越：抱歉，我真的很喜欢钱。 “喜欢啊，谁会讨厌钱呢。” 刚才差点把她绊倒的琉璃高脚杯旁边还躺着个黄金酒杯，做工精美，杯身外壁雕刻有一圈精致浮雕，她弯腰从中抽出，盖在上头的金币哗啦啦地往下掉。 拿的凑近一看，上面雕刻的并非简单的花鸟虫鱼，而是某种古老语言。 “这上面的句子是什么意思？”她好奇地问赛德。 后者接过仔细端详，脸色逐渐难看，声音闷闷地，“没什么，就是几句诗歌而已。” 少年的指腹摩挲过酒杯外壁，表情意味不明。 上面并非他口中所说的普通诗歌，而是针对吸血鬼的恶毒诅咒—— “永生的怪物，永远无法留住他们的爱人。” “啧，真是晦气。”赛德暗自嘟哝一声，旋即把这个看起来就是纯金的杯子扔出。 杯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最终啪的一声落在远处的金币堆里。 随便一扔就是金杯，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情.趣了吧。 震惊归震惊，回到现实，且不说这么大规模的黄金流入市场会对经济产生什么影响，光是拿出去变卖都难，毕竟她也无法解释这金币的来源。 所以沈清越很快就从繁华表象中恢复理智，拍拍赛德的肩膀，“我们回去吧。” “你不带点回去吗？” 赛德现在说话的语气就和沈清越过年走亲戚时过分热情的亲戚非得要她捎点零食水果回去一样。 其实也不一样，因为不是谁都能这么慷慨地问要不要捎亿点点黄金回去。 “可是变现起来也很麻烦唉。”这是她实话实说。 “也对哦……”赛德环顾四周，不由自主地从身上散发出“原来有这么多钱也很让人头疼”的气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就让西格玛来变现就可以啦！” “他？” “嗯，就交给他了。” 于是乎把金币堆变现的任务就落到西格玛身上。 当天晚上回去后赛德一直都心情极佳，临近凌晨十二点还跑来扒拉着沈清越的卧室门，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你们吸血鬼的眼睛在黑暗里会发光？”已经躺下准备睡觉的沈清越冷不丁地出声。 赛德“啊”了一声，揉了揉眼睛，“真的吗？” 因为身为吸血鬼无法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实际上赛德已经近百年都没有见过自己的长相了，那就更别提眼睛会在黑暗中发光这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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