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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晨星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穷。”她感慨。 季尘：“怎么没有，这都是要坏掉的花。” 安灵雨：“起码是真花呀。” 季尘：“现在星际发展时代和当年不一样。” 安灵雨没再说话，她确实不太了解星际现在的正常生活水准。主星比这里热闹多了，但那毕竟是主星。 菜很快就上来了。 端盘的是在这栋楼办公的工作人员，打扮上能一眼看出不是后厨的。 五个工作人员高矮胖瘦各不相同，脸上挂着一看就不专业的笑。 他们手中各端了一个银盘，铮亮的餐盘盖瞬间把餐厅提了一个档次。 五个银盘被放在了季尘和安灵雨面前。 “今天这么隆重啊？”季尘感慨，“上的又多又快，是热了近五天的剩饭吗？” 第4章 旅行娃娃 安灵雨打开了季尘面前的餐盘，盘内莹润洁白，赫然是——炖萝卜。 季尘感觉大事不妙，迅速打开周围四盘：炒萝卜、腌萝卜、炸萝卜、生萝卜。 “我不吃萝卜！”他抗议。 旁边五个工作人员放肆地发出了恶作剧的笑。 季尘起身要走，想起大白鹅还在小筝那又折回来一趟。 小筝对他这么快就离开表示遗憾，并不由分说的在安灵雨手里塞了两大包特产。 悬浮车启动后季尘才从气头上下来，吵着要看送了什么。 香辣萝卜丝、五香萝卜干。 他估计是气昏了头，嚷嚷着这个星球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风驰电掣地回到星舰起飞。 麻木地飞了一会又落了下来。带着安灵雨找租借防护服的地方领了衣服。 租借防护服的这块地方是个小发展区，夹在晨星总局和望乡塔中间。 回程时季尘开的很慢，好像在张望着什么。 他这次没进入空中航道，路过望乡塔时停了下来。 “看，很多人都会在这里和雕像打卡拍照，”季尘指着诺亚五号的像，“你要不要拍？你还可以和真实的诺亚一起合照，只需要一块七毛二。” 安灵雨琢磨了两遍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要不要花钱和他在雕像下面合照。 “一块七毛二？”怎么还有整有零，啊不，有零没整的。 “对，超值对吧！” “为什么是这个数？” 季尘纠结了一会，小声说：“因为新星冰淇淋店一个冰淇淋要八块，我只有六块二毛八。” 安灵雨震惊：“你怎么这么穷？你活这么多年就没攒下钱吗？” “啊啊啊我想这么穷吗？我也不想的！”季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指了指广场旁边一个关门的店铺，“去年，那是我开的烧烤店，赔了八十万关门了。我在晨星投资了三家餐饮，一家手工坊，一家花店，两家便利店，最低赔了六十万，最高赔了二百四十万。” “……你别投资了，建议不要创业。” 季尘叹了口气：“如果你现在给我转一块七毛二，我还送你一束花，怎么样？” 安灵雨沉默着给他转了钱。 季尘开心地拉着她下车合影。 “我觉得可以不用合影，花也不用。”安灵雨拒绝。 “不行，我都答应你了。” 诺亚五号的雕像下摆了大片祭奠用的花束，但周围没有人停驻。 “这里的旅游业怎么看起来又好又差。”安灵雨觉得有些奇怪。 两人的打卡合照很顺利，背景里一个路人都没有。季尘笑得比花灿烂，还开心地比了一个耶。 合照完，季尘带她往旁边的花店走。 “你不是没钱了吗？”安灵雨问。 “嗯，但这个花店是我开的。” 推开透明的玻璃门，屋里的馥郁芬芳扑面而来。 花店里姹紫嫣红，各色花束高低错落，艳丽夺目。 “看起来很不错，这家店收益怎么样？”安灵雨问。 “当然，”季尘对夸奖很受用，顿了一下接着说，“它就是赔了二百四十万那家。” “……” “老板，已经二百五十万了。”花店里的中年大叔走了过来。 “我不听！我不听！”季尘捂上了耳朵，“等二百六十万再和我说。” 大叔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好了好了，”季尘舒展双臂，“你看看喜欢什么花，拿一束吧。” 安灵雨：“虽然你是老板，不付钱也不太好吧。” “有什么要紧，又没有人买，”季尘看向玻璃门外，“你看，这鬼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最后还不是要白送给别人。” 安灵雨挑了一小束金黄的菊花：“虽然现在这确实没人，但如果你一直白送的话，更不会有人买。” “无所谓，你不是也要送给她吗？”季尘看向诺亚五号的雕像。 两人在雕像前站了一会，直到车里的大白鹅不满地大叫。他们匆匆坐上了车。 “晨星局的桌花也是你这的吧？”安灵雨问。 “哦对，那种鲜艳的花不适合祭奠。就在花房放到快坏了做成桌花给他们用。不过这个不影响业绩，因为就算不送，他们也不会买真花。晨星局可抠了。” 季尘调了个头，开车回刚才路过的街道转角买冰淇淋。 他拿着一个淡黄色、一个浅绿色跑了回来：“给你这个，芥末味冰淇淋。” 安灵雨在语塞中接过冰淇淋尝了一口，是抹茶的。 “你怎么能买两个？” “会员买一送一！” 吃完冰淇淋，终于没有其他插曲。两人回到星舰穿上防护服前往太空战场。 季尘熟练地用机械臂抓捕逸散在战场的特殊垃圾，将它们分门别类地储存在星舰尾端。 安灵雨一边看着一边在网上搜索这些东西的类别描述。 这些大都是难以利用的，会在压缩后储存在指定垃圾星。 像太空舱这种可以研究的特殊物品，就会送到主星或其他星球的研究机构。 季尘一鼓作气工作了三小时，这项工作看着简单，实际上对知识与经验的要求不低。 每种物体都有自己的运行速度，抓捕时挥出的机械臂需要精确，不能使用大功率的吸尘装置，将这些东西大量混在一起很可能爆炸。 安灵雨在旁边偷师，她目前的岗位不是长久之计，还得看着点其他工作。 季尘一边躲过飞速撞来的太空垃圾，一边甩动几根机械臂让他们不至于落到一起。 匆忙中看到安灵雨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他操作。 季尘停下手。安灵雨抬眉，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目光。 “怎么不继续？” 季尘用更疑惑的目光看了过来：“你是来监工的吗？” 安灵雨清了清嗓：“我是在保护你的安全。” 季尘茫然地环顾四周。他在星舰里，很安全。 不对，一颗碎石擦着星舰外壳飞过。 来打工才不安全好吗！ 他不想打工了，准备返航。按联盟通用时间算，现在已经快到下午六点了。 “回主星还要两小时，这个点了，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吧。”安灵雨说。 说实话，她也觉得对季尘来说，保镖是个很没必要存在的岗。但她很需要这个岗位，起码在目前这个阶段。 安灵雨手头还有二百七十多星币，是之前领的六百补助剩下的。当初在救济中心吃住不需要花钱，只有外出面试的公共交通钱需要自己掏。 季尘一穷二白，欣然同意。 晨星的物价不高，两人找地吃了面，只花了二十八。 吃完季尘去晨星天勘院交付清理的太空垃圾。顺便把工钱结了，总共七百二十四星币。 回来时剩下七百一十六星币和两个冰淇淋。 “给，星空冰淇淋！”季尘一边咬着淡黄的冰淇淋，一边递过一支冰蓝色的。 这次是蓝莓味的，或许是季尘对它的称呼变了，安灵雨觉得这支比之前两种都要好吃。想起经济现状，她道：“这冰淇淋挺贵的。” “连锁店，不过它在晨星活这么久，肯定亏了不少钱。”季尘对亏钱颇有心得，他想到这又惆怅了起来，“花店下个月还要两万八的运营费。” “运营费？” “喔，是最近亏损的均值，平均每月亏两万八，我要攒这个钱。” “你还有其他的负债吗？”安灵雨问。 “好像没了，其他的都关门了。”季尘说。 安灵雨舒了一口气。 季尘怕她担心，又反过来安慰道：“没关系，我待会可以去做边缘太空探索的任务。那个很赚钱。” 不过这个工作听起来就很危险。 安灵雨看了看时间：“今天不早了，工作明天再做吧。” 季尘犹豫了一下，开始回航。 “对了，我们那张合照呢？发我下，”他设好自动驾驶，用操作台上的屏幕界面打开了邮箱，“其实还有一个快速来钱的办法。” 安灵雨迟疑着加上季尘的好友将照片发过去。 季尘已经开始编辑邮件了。 【亲爱的老头： 今天我去晨星玩，小筝泡了好喝的红茶给我。 我和我的保镖打卡了景点。［图片］我是不是超帅？】 “对了，那个萝卜干呢？”季尘从屏幕上移开视线。 安灵雨立马去悬浮车舱，找到扔在后座的香辣萝卜丝和五香萝卜干。 季尘打开操作台的前置摄像，笑着举起五香萝卜干贴在脸侧。 咔嚓。 拍完照片后他略带嫌弃地把萝卜干扔到一边，继续编辑。 【走之前我还给你带了特产呦！猜猜是什么？［图片］】 发完邮件季尘长舒一口气，转身去了星舰的生活区。 安灵雨过去的时候看到大白鹅正在用嘴戳烧水按钮。 “叮咚！” 是信息提示音。倒在沙发上的季尘咕噜一下坐起，打开光脑看到了一笔八千星币的转账。 后面还有几句留言：在外面好好玩，开心一点。什么时候回家一趟？爸爸很想你。 【明天！】季尘编辑好短信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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