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冷清声音意味不明应一声,像是不屑。 目的达到,便松开对它挟制。 它立马融进少女神魂,消失彻底。 “抱够没。”怀里那个气若游丝声音小声质问,带着怨怼。 雍鸣低头,就看她双眼失神,形容狼狈瘫靠着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咽气。 “你倒是大方,乐意与低贱魔魂共享身体。” 向来温润俊颜此刻冰冷而阴沉,压抑下肃杀后,叹息声听着有些无奈心疼。 大概是因剧痛,她幻听。 竟觉得此刻他语气里是疼惜多于责备。 呵!这个人可真是虚伪至极啊,他伺机而动只为此刻,把她折磨半死还在怪她手段低劣。 你真贱呢,雍鸣! “不然日日祈祷英雄救美么?”声音微弱经近乎呢喃,却还是如此倔强。 他将人平放在地上,为其治疗。 “抱歉,我……” “道歉不能掩盖你对我的伤害。”方时祺拒绝,此刻觉得自己像个破碎木偶,千疮百孔还要被始作俑者并无诚意道歉言语绑架。 “你能立刻死去是最完美的致歉礼。” 雍鸣帮她治疗动作一顿,已经被抚平的痛苦和未曾医治的疼痛卡着,刺激到方时祺痛叫。 雍鸣回神,忙接着治疗。 也是嘴贱活该!她闭眼不语,看见他顶着清风霁月一张脸,却对她出手如此歹毒,就觉得,好气! 感受骨骼一节节回归到它原本位置。 这股力量温暖又平和,连因抵抗撕扯而受伤的神魂都得到治疗。 不过! 灵魂被打碎重组一次这种折磨,此生她不想经历第二遍。 作者有话要说: 方时祺:现在我多惨,以后雍鸣就有多餐。
第9章 下午。 常年居住方府大夫们再次会诊,这次受伤是主仆俩,被不明物体砸中,方时祺被砸晕,圆善被砸伤。 主仆两个也真够倒霉的。 方伯辉则焦心回府确定孙女无事才又去忙。 作为事件第三个参与者,雍鸣隐身善后。 方时祺闺房内。 圆善先被魔魂故意释放威压震伤,内伤。 满脸是血看着可吓人,老大夫帮她把污血清理干净,只是眼瞳布满血丝双眼红肿,众人才松一口气。 被雍鸣当时威压波及,头晕作呕又算内伤。 雍鸣帮她把脉开药,她没有方时祺体质和机缘,只能暂时回房自己熬药治疗。 “你不是它对手,下次不要冒然出手。” 这个丫头在他面前总爱低着头,雍鸣无法通过表情判断她想法,只能先吩咐。 “是,前辈。” 滴答,眼泪无声砸到地面上,她连忙用衣袖去擦,越擦越多,最后干脆放弃。 雍鸣同样经历过弱小无助,理解她心思,但是他显然不擅长安慰人。 于是翻出一个镯子,往其中注入自己法力后递给她:“其内有我神力,你戴着魔魂无法伤你,下次再遇见跑远些。” 圆善郑重双手接过,把镯子套到手上,它立马变化成合适尺寸,只是看着眼熟且品质低劣,并不像雍鸣品味。 她泪眼婆娑,哽咽道:“我想帮她,不想只看着她,更不想看她死。” 够了,这两个人。 当着她面上演苦情戏码。 郎君俊脸平静看着就是负心小白脸,女郎哭哭啼啼,真烦。 她没死没瞎更没聋,好么! 方时祺是幻痛导致神魂乏力,肌肉无力。大夫不可能检查出什么,按照经验先让她休息。 “她不会死,”他柔和静谧气质总能安抚人心,给与人希望:“你回去好好养伤。” 圆善离开后,方时祺假寐之眼睁开,她面无表情道:“我不想躺着。” 被自己生死之敌抱回房是什么体验? 这事听着暧昧,可如果早一点知道,方时祺会带把刀,瞄准心窝一击致命。 这样才配得上伪善如他。 “我原本可以自己走回来,并不需要别的什么人帮助。” 方时祺半边身体紧贴着他清瘦胸膛,两个人都没有多余肌肉做缓冲,这会儿只觉得硌得慌。 “真清苦,午食就一碗清水,皮包骨很硌人知道么?” 对于她言语讥讽,雍鸣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甚至反应有些纵容,平静问:“贵妃榻可以么。” “如果我能有第三选择。”抬眸又看到那两颗朱砂痣蛊惑人心。 它们藏在修长脖颈边,红在白里明晃晃招眼,勾引人非得去咬一口才能克制渴望。 她气闷握紧粉拳,朝着两颗小痣直砸下去。 尽管她意识里觉得自己没有丝毫力气,可是这一拳力道之大超乎想象,尤其雍鸣现下对她毫无防备,。 只听“咔吧”,痣皮肤下那块支撑骨头直接塌了! 两人都因这个意外愣住。 女郎窝在郎君怀里,灵动大眼不可思议看着自己拳头,正因为意外验证自己力量而兴奋。 而抱她之人,身体歪斜踉跄,差点连带她一起向前栽倒,那只没受伤胳膊为不让她掉下去,只能紧紧揽住她身体。 最后,一条长腿为缓冲只能径直跪到地上。 方时祺稳稳窝在他怀里,因为俯冲,被这人骨头挤压,她吃痛皱眉。 一柄霜白长剑虚空闪现,寒气逼人。 它稳住雍鸣身形使其借力站起。之后又虚托起她,雍鸣这才腾出右手去处理自己左肩断裂骨头。 家教刻进骨子里让她下意识想道歉,愤怒之下,话到嘴边却又变成:“疼吧。” 拜他所赐,午间她整条胳膊骨头也曾寸寸碎裂。切肤之痛,果真得自己体会才能牢记。 “不疼。”清缓嗓音平静叙述事实,他说:“我没有痛感。骨头断裂,只会失去支撑力。” 方时祺气结。 没造成实质性伤害,这个结果让她很失望。 不必被迫像干尸一般躺在拔步床上,感觉并没好起来。他周身梅香,依旧萦绕,像是笼罩保护一般。 “你是什么妖孽托生,梅花精么?”她望向窗外红梅,梅香四溢终年不散。“原来困扰我十几年的香气问题竟是因为你。” “不是。”他低头看她小小一团蜷在塌上。人缺乏安全感才会这样,以前她从来坐的舒展端正。 “那就是魔了,毕竟你父亲是魔。”而且居心叵测。 “不是。”再否认。 也不是?那街坊们还真是明察秋毫,早看出你们不是亲父子。她想。 “那请问阁下是哪路大神,非爱多管闲事?”都是什么货色,心知肚明,视而不见最好。 “我哪里影响到了您?求指明。” “现在也不是神。”语气认真,又否认。 非妖非魔亦非神! 可他却有魔之昳丽,妖般诡诈,亦带着神悲悯庄重之态,威严令人不敢抗逆。 他本不该现身这俗世,居于大象街。 “既然遮掩自己真容,如何不好好做个人?” 这是骂他连人都不算了。 雍鸣从来不想她仰视自己,于是曲起一条腿半蹲近半跪姿态与她平视:“非我不愿,因我不能。” 因身高差距形成的压迫感消失,可他这种捧心状意欲何为? 方时祺皱眉问:“为什么?” “我同这个红尘界没有牵扯。” 这次他沉思良久,眼神深处似带着哀伤回答。 这个人可真是狡猾,句句回答她却未透漏任何讯息。 雍鸣离开后,方时祺从目前各种细节总结自己处境。 第一:自己来历并不万分特殊,只需要被观察记录。毕竟有关组织只派来圆善这种实力微弱后生来接近自己。 第二:自己会早死。这个她早有觉察,不劳烦他们一遍一遍提醒。 第三:雍鸣目的不是杀她……更正,他现在除魔就是要杀她。 第四:狩猎不能大张旗鼓,引来很多诸如雍鸣这般多管闲事的“东西”,浪费时间精力。 方伯辉处理完书院事情,立马回府。见她醒来就一直神情恹恹,似乎闷闷不乐。 于是问:“你有什么不开心么,能跟爷爷说么?” 他都忘记有多久孙女没跟自己说过悄悄话。 小时候会神神秘秘说:爷爷,我今天有吃到一个好好吃的水果,娘亲说叫葡萄,你看它黑黑的,还很甜……爹爹也要吃,但娘亲说他厚脸皮,抢宝宝水果,还有啊…… 可以磕磕绊绊,慢慢悠悠,认认真真讲很久。时祺以前是个小话痨,越长大越发不爱讲话。 “没事啊,爷爷。”方时祺已经慢慢恢复一些精神,雍鸣净化的只是今天聚集恶念,昨天她可收获颇丰。 但她可是祖父贴心小棉袄,自然最了解老人心思,说:“爷爷,我晚上想吃红豆南瓜粥可以么?” 方伯辉最喜欢孙女主动说想吃东西,立马吩咐仆人去准备。 她很早就善于察言观色感知情绪,不仅限人也包括动物,只是童言稚语大人们只当可爱。 小鸟唧唧飞过窗外时候,她知道它们很欢乐。蝴蝶飞进窗子绕着她跳舞时,她知道那是陪伴。街角小黑软绵绵哀叫,那是在哭泣失去父母…… 稚嫩不知事能知道,却不能明白。 父母故去,有一天祖父看见她抱着小黑猫哭泣,同小黑似在互相安抚一样喵一声哭一声,便告诉她不可以那样,以后人前人后同人才能讲话。 小黑自那便没来过,而她以后也渐渐知道自己怪异,异于常人,学会伪装。 但现在,这些,不能称为怪异、怪胎、不详! 它应该得到真正赞美,美名曰:天赋! 也是未来,她战胜敌人筹码。 她曾经因此而吞咽的委屈如今都化作养分滋养自己,现在已经茁壮到可以保护自己,甚至保护祖父。 方时祺透过轩窗远眺梅山山顶。古老山脊沉默不语。而城内人流涌动,恶念,邪气。这些现在都将是她盘中餐。 哼! 红尘界,没有是非恩怨,人情纠葛,哪来人间烟火。 大象街因符文存在,恶念甚少,少不代表没有。这些她也唾手可得。 见缝插针先囤积实力最重要。雍鸣还能蹲在她窗户边儿上严防死守么。 方时祺这么想着心随意动转眼看瞄过,当即胸口一闷,差点要把晚上还未消化的南瓜红豆都给呕出来。 这端着一副玉树临风模样,却夜闯少女闺房的登徒子,不是雍鸣是哪个? 这“东西”忒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雍鸣:事实证明追老婆有貌美就行。
第10章 方时祺已经想好明日梅山流言——登徒子夜闯病弱女郎卧室,意欲何为? 他是在哪里接受教育,不知道尊重隐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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