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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太弱了。”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沮丧。 玄山将手中的剑递给楚念，“江让的离火乃先天异禀，非人力所能压制。他每月都会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待他成年后，便可自行掌控。”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把剑你拿着，若再遇到类似情况，可由此剑压制离火。” 楚念接过剑，剑身冰凉，与她此刻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不小心撞到玄山，玄山下意识地扶住她，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她敏感的耳垂。 楚念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心跳如鼓。 玄山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静地收回手。 回到退寒居，江让已经恢复了人形，正站在楼梯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 桌子上，一个精致的瓷盏和一把锋利的匕首摆放在一起，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暗示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楚念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看向玄山，却见他神色如常，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江让指着桌上的东西，疑惑地问道：“师父，这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玄山打断。 “你先回去休息。”玄山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8章 我克死了父母，又差点害死兄长 江让虽有不甘，却还是乖乖听从了师父的吩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退寒居。 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玄山和楚念二人，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楚念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想起昏迷前玄山苍白的脸色，心中担忧更甚。 “道长，我……我可以照顾你。” 玄山没有拒绝，只是走到桌边，拿起那把锋利的匕首。 刀锋在烛光下闪着寒光，映照在他平静无波的脸上，更添几分冷峻。 楚念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席卷而来。 “不必。”玄山淡淡开口，却拿起瓷盏递到楚念面前，“只需几滴血即可。” 楚念愣住，这才明白桌上的匕首和瓷盏是何用意。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压低声音道：“这样……不好吧，万一江让回来看到……”她的话音未落，玄山已经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冰凉，与他掌心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匕首轻轻划过她的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滚落，滴入瓷盏之中。 楚念只觉指尖一凉，随后便是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蔓延开来。 玄山的目光落在她的指尖上，眸色深沉，如同夜空般幽暗。 他俯身，将瓷盏中的血一饮而尽。 楚念只觉得一阵晕眩，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流失，却又被另一种力量填补。 玄山抬起头，唇边残留着一抹鲜红，衬得他愈发清冷出尘。 “多谢。”他语气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楚念刚想开口，却瞥见窗外一闪而过的影子，像是某种动物。 “那是什么？” 玄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淡淡道：“并非什么生灵。” “可是……我好像看到一只猫……”楚念疑惑地蹙眉。 玄山却微微别过头，耳根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昆仑山上并无猫。”他语气笃定，却莫名有些慌乱。 楚念心中疑惑更甚，却也不好再追问。 “那……我先回去了。”楚念转身欲走，却在下一刻听到玄山低沉的声音。 “等等……” 楚念走到门口，却又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到玄山面前。 “那个……江让说，让我多照看你一些。我方才好像听到一些……不太好的声音，所以回来看看。”她略显局促地解释着，眼神却不时飘向玄山，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玄山眉峰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什么声音？” 楚念咬了咬下唇，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道：“我担心……我担心我的血……不够。”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玄山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体质特殊，你的血于我而言，如同药引，只需几滴便可，无需太多。” 楚念闻言，眼神一亮。 “我……我有在修炼，我的血应该……会更好一些吧？” 玄山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移向自己包扎好的伤口。 “纱布湿了，需得换新的。” 楚念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 换纱布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让原本已经止住的血再次渗了出来。 她偷偷观察着玄山的表情，却发现他只是眉头微皱，并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道长，你……你还好吗？”楚念故作关切地问道。 “无碍。”玄山淡淡地回答，却不着痕迹地将手收了回去。 “我……我从小就被人说是灾星，克死了父母，又差点害死兄长……”楚念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他们都说，我活着就是个错误……可是，我不甘心。”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倔强，“道长你……你不必压抑自己，如果需要我的血，尽管取便是。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她说着，将自己的手腕递到玄山面前，眼神坚定而真诚。 玄山看着近在咫尺的手腕，白皙的肌肤上，那道细小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如同盛开的红梅，娇艳欲滴。 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许久，才缓缓开口：“我……” 第9章 你似乎很喜欢提及你的兄长 “我……”玄山顿了顿，目光落在楚念腕间那点殷红上，仿佛魔怔了一般。 他蓦地倾身向前，一把握住楚念的手腕，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俯身下去，在她腕间的伤口处轻轻一咬。 楚念浑身一僵，一股奇异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玄山牢牢抓住。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温热的触感，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良久，玄山才缓缓抬起头，眼眸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可有觉得厌恶？”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楚念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道长救我兄长，我感激不尽，些许小事，何谈厌恶。”她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的苦涩，“更何况，我这条命，本就是……” “我知道。”玄山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千年之前，我母亲也曾如你这般，将我视作怪物、恶者。她断言我此生注定为祸人间，不得善终。” “可千年过去了，道长依旧是昆仑山上德高望重之人。”楚念轻声反驳，心中却不禁感叹，世人总是轻易地评判别人的人生，却从未想过，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评判。 玄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楚念的手臂抬起已久，有些发酸。 她动了动手指，想要将手收回，却被玄山一把拉住。 “闭上眼睛。”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楚念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她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紧接着，是一阵轻微的刺痛。 她屏住呼吸，感受着那复杂的触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和不安。 一股淡淡的清香，混杂着些许血腥味，钻入她的鼻腔。 她感到手心传来一阵毛茸茸的触感，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冷……”楚念喃喃道，声音轻若蚊蝇。 “嘘……”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说话。”玄山松开牙齿，掌心覆上楚念的双眼，阻隔了她所有视线。 “莫要睁开。”他低沉的声音在楚念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一件柔软的裘衣轻轻搭在楚念肩上，驱散了山间的寒意。 “你……可厌恶妖物？”玄山的声音有些缥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楚念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想摇头，却发现自己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凭感觉判断他此时的情绪。 “不曾。”她如实回答，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她从未想过，高高在上的昆仑道长，竟然会问她这样一个问题。 玄山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自嘲。 “总有一日，我希望你能坦然告知我你所隐瞒之事。”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下次，我会在合理范围内……自私一些。” 玄山撤回手掌，后退一步。 楚念这才缓缓睁开双眼，视线还未完全聚焦，便瞥见他下颌和耳旁的玉饰，莹润的光泽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衬得他更加清冷出尘。 她有些出神，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楚念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指尖传来一丝温热。 “还疼吗？”玄山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不疼。”楚念摇摇头，心中却暗自思忖，他的牙齿，竟如同昆仑山上的寒冰一般，带着一丝刺骨的凉意，却又奇异地不让人感到疼痛。 玄山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眉头微蹙，心中疑惑更甚。 她竟真的丝毫不在意被当作血奴之事？ “我……”楚念开口，欲言又止。 “嗯？”玄山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楚念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迎上他的视线。 “道长，我有所贪图。”她顿了顿，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遇到道长，是我的幸运。”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他垂落在身侧的衣袖…… 衣袖轻拂过楚念的指尖，带来一丝凉意。 玄山并未躲闪，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道长有所不知，我此番前来昆仑，便是为了求道长出手相救家兄。只要兄长能安然无恙，我做什么都无所谓。”楚念的语气坚定，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玄山的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庞上，心中隐隐升起一丝疑惑。 “你似乎很喜欢提及你的兄长。” 楚念轻叹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家兄于我而言，意义非凡。”她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将目光投向远方，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玄山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她整理好情绪。 一阵寒风吹过，楚念不禁打了个哆嗦。 玄山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手背上，眉头微蹙。 “你的手……” “许是冻着了。”楚念搓了搓手，试图驱散手背上的寒意。 “道长，我可以走了吗？” 玄山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示意她端起放在一旁的灯笼。 “等等。”他低语一声，指尖轻点灯笼，口中念念有词。 楚念疑惑地看着他，只见灯笼的光芒逐渐变亮，原本昏暗的光线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雪景。 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拿着它，路上小心。”玄山将灯笼递给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楚念接过灯笼，身上的软裘依旧温暖。 “多谢道长。”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玄山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她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雪花飘落，落在他的肩头，很快便融化成水珠。 他独自一人置身于雪夜之中，任由寒风吹拂着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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