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的偶尔,还会突然掏出一堆攻击牌叠个小牌阵给自己一套AOE。 好憋屈的感觉,辛北檬打得很难受,他很想用拳头教对面做人,这种打法,太下贱了。 但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快要记不住牌了。 他是基地内上万名幸存者中选拔出来的感知位,记忆天赋必然出类拔萃,孟姐对他经常在严肃场合发癫的行为百般容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基地的规矩很严,幸存者也不光是收进来吃白饭的,不会战斗卡牌的人负责生产或是其它板块的工作,而会战斗卡牌的人可以不用劳动,但他们是为了一件事而生,那就是帝都斗牌场。 虽说很多人为了名利资源对帝都斗牌场趋之若鹜,但并不是人人都有资格,甚至帝都还会为了娱乐上位者一年一度抓壮丁,每到这个时候,各地下赌场就会人心惶惶,甚至那些代理统治者也估摸着今年这场,自己脑袋可能就保不住了。 可以说十有八九都会死在场上,甚至全军覆没,毕竟他们最终对上的是帝都受过最完美训练的牌师。 而他们这些懂战斗卡牌的幸存者,其实就是为了斗牌场准备的,悄悄渗透势力进去,期待有一日能做到里应外合瓦解对手,但这个目标真是太远太远了,甚至可以说是青天白日梦。 辛北檬一直在做这个青天白日梦,他从小在这里长大,也在基地里被夸惯了,甚至都怀疑自己就是这个天选之子了。 他开始思考是哪里出问题了,终于,在无数旋转的牌阵中央,他锁定了一个三角形的牌阵,无限。 【每回合您都可于自己弃牌堆中抽取不同属性任意三张卡牌再次打出,隐藏牌除外】 效力仅此而已,没有攻防属性,抽取的三张卡牌虽然是不同属性,看似遍地开花,但实则鸡肋,没有人在后期还能用一张简单的卡牌结束回合。 辛北檬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危险的信号,一件他在学到“无限”时从未想过的事情,对于感知者而言,攻防或是迂回牌面都不是最重要的,往往是辅助牌会给予他们无限可能。 终于知道为什么对面像个杀不死的幽灵一样了,辛北檬冷哼,他的轮次到了,对面的死期也到了。 但当他准备放弃攻击轮次而转而选择直接打断“无限”时,却忽如一瓢冰水从头扣到尾。 手中已经没有能攻破“无限”核心的卡牌了,那唯一的一张有效牌从对面建“千叠”时就被用掉了!“无限”会从头运转到尾,生生把他给耗死。 他根本就没有算到这一步!他被对面给算计了! 辛北檬悚然抬头,对面却还是那一副眉头紧皱,看起来异常焦灼的模样,剪得乱七八糟的短发挂在脑袋上,还支愣着两根炸毛,瘦小得像根弱不禁风的豆芽菜。 但他盯着卡牌的眼睛,亮得出奇。 就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如果是后面一种可能的话,这人年龄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一副风餐露宿颠沛流离的模样,难道当真是绝无仅有的天才? 那他算什么?从头到尾,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念及此处,辛北檬有被打击到,开始思考人生。 姜薇估摸着对手多半已经昏了,尤其看其刚刚突然的诡异反应可能是已经意识到“无限”的存在。 那么,该结束了。 姜薇翻下凳子,摔了个四脚朝天。 辛北檬最后泄愤似的一击被从“无限”中抽到的防御卡挡下来了,但气浪将她连人带凳给直接掀翻了。 平局。 她故意在“无限”中只抽防御,迂回,辅助三种牌,攻击牌那是不心疼的打,反正等对面的攻击牌耗完,这局就该结束了。 1v1牌局同5v5一样,开启后场内不能留无关人员。 “砰”一声,有人摔门而出,辛北柠第一个上前察看,场上有计时钟,但一局下来她还是为弟弟悬着颗心。 平局的结果让她有些诧异,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意料之中。 辛北檬满脸通红地站在门口,眼泪夺眶而出,嚎啕大哭跑走的样子像极了受委屈被迫分手的小媳妇。 其余人面面相觑,不曾料到这个平日作天作地的小霸王竟然被收拾了。 孟清睨抱着胳膊斜倚在一旁,平局,有意思,大概这是他能想出来的最佳破局之法了。 但演技还是差了点,只是估计辛北檬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算对他有再多的怀疑,也暂时得让其留下来。 至于牌局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有偷偷去问辛北檬了。 姜薇的后脑勺磕在了地上,摔得生疼,她怀疑对方就是要报复自己把人摔傻。 辛北柠带着她七绕八绕,兵工厂原本的武器室或是休息室都被改造成了一个个住宿间,但现在人并不多,零星有几个房间内的人会伸头出来看他们。 最后她在一个小房间门口站住了,门因为年久失修已经被卸掉了,挂了个帘子勉强当做隔断。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配套桌椅和两张木板小床。 其中一张已经铺好了,不过乱七八糟一看就是懒得叠。 桌上散落着极其简陋的洗漱用品和一些残纸片,一些勉强能算是笔的彩色蜡杆也是横七竖八地乱放。 “枕头和被子床单这些在柜子里,你自己整理一下吧。”辛北柠交代道。 姜薇欲言又止。 “怎么了?资源不够的情况下只能这样,你还奢望单人间吗,明早七点起床,在这之前等温壹回来了,你倒是可以同他好好聊聊。” 辛北柠说完这些话便出去了,匆匆忙忙的样子似乎还有事。 姜薇咽下一口唾沫,很尴尬,她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这里好像是男生宿舍吧啊啊啊啊啊啊! 但辛北柠跑得很快,同辛北檬夺门而出时一样快。 她打开柜子,里面是一套有些旧的被单,隐隐还有些霉味,旁边还有一个落满灰尘的杯子。 桌上的小纸片应该是一整张纸撕成的,上面用小到几乎看不清的字绘着各种符号,像是卡牌规则的简写。 她转悠了一会儿,便开始铺床,男生宿舍就男生宿舍吧,无所谓,加上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的诡异年龄,大家都得尊称她一声奶奶。 姜薇奶奶坐在床上发呆,猜测她的新室友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没有到处转悠,自己才进来就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是乖乖呆着别再惹事的好。 就这般呆了好一会儿,姜薇上下眼皮子困得开始打架时候,外头忽有嘈杂声音响起,像是一群人涌入此处。 帘幕被掀开,随即一张圆圆的包子脸就探了进来,见到屋内竟然还有人后,明显愣了下,但旋即便明白过来。 他有些局促地撩了撩额前有些碎的刘海 “北柠姐同我说,今天会有人过来同我一起住,你,你好,我叫温壹。” “你好,宋西洲。”姜薇开口。 她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浑身上下的衣物连同脸颊都沾着大量黑色的污渍,像是刚从矿井里上来的。 不像是经历战斗卡牌训练后的模样,至少没有哪张卡牌会引发煤堆爆炸效果。 沉思半晌,她不会是被下放矿工队了吧!姜薇尖叫。 第15章 温壹 这是什么新型报复手法,姜薇落泪。 温壹见对面时而激动时而忧郁时而义愤填膺的丰富情感切换,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但几秒后他便明白过来,基地中偶尔也会收留一些因为家破人亡而精神失常的人。 看向对面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同情之色。 姜薇见温壹目露怜悯,更加笃信自己处境,整个人又黯淡了几分。 “没关系的,又活了一天,你已经很棒了。”温壹开口,他并没有为自己多了个精神病室友而烦躁,而是笨拙安慰道,但他憋出前半句后半句愣是就不知从何说起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实在不知对面是在出言讽刺还是安慰。 温壹把天给聊死了,两人一时大眼瞪小眼,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最终,温壹转头逃出了房间,狼狈的样子像是遭到了非礼。 姜薇怀疑他是下矿井时被哪次塌方砸到了脑袋,好好一个人,就此傻了,呜呼哀哉。 “宋——西——洲!宋西洲在哪儿!出来!再来一局!” 忽有人扯着嗓子在外头喊,声音之大像在寻仇。 姜薇闭目装聋,恨不得把人毒哑。 是辛北檬,扯着个像是哭丧的破锣嗓子在那嚎。 他从走廊这头嚎到那头,声音只增不减。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姜薇虚得觉得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会死。 正在她撅着屁股往床下钻妄图躲过一劫的时候,门帘忽然被人拉开,辛北檬大步流星,跳将过来扯着她的裤带就往外面拽。 大有不把她裤子扯掉誓不罢休的气势。 姜薇哀嚎,男女授受不亲,就是沈知意也没看过她的屁股! 想到沈知意她就脑仁疼,失忆装高冷不知道装给谁看!傻叉! 都是傻叉!姜薇提着裤子拼命往外咕蛹。 为了报复辛北檬她飞起两条腿乱蹬,后者不知道遭了多少下。 辛北檬不曾想对方牌局上咄咄逼人,线下的攻击力也如此强悍,怒意上头,拉扯姜薇裤子的劲愈发大了。 最终战事告一段落,辛北檬鼻梁被姜薇乱飞的鞋打中哀叫退场,姜薇扯着她被撕开一个大洞的裤子怒目而视。 这条裤子陪了她多少年风风雨雨,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不得善终。 “宋西洲!再来一局!”辛北檬气喘吁吁,肿着两只哭红的眼不忘来时目的。 他承认自己被打破防了,在这里人人夸的天才突然被摆了一道,况且对方的年龄看起来也没比他大多少。 扪心自问,他有怀疑过对面是帝都精心训练过的细作,还要专门饿成这副模样掩人耳目,帝都那群鬼东西长相虽酷似人类,但实际更像是在人类基础上的进化物种,具体怎么个进化法他也搞不懂。 但细作这种事情是姐姐他们该考虑的事!他现在就是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水准!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就惹上她了,当初要是活下来的是虞蘅,辛北檬能被打到哭爹喊娘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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