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座眯着眼睛,试图在那六只猫中找到领头羊,擒贼先擒王,只要抓到了领头的猫,剩余的猫就成了一盘散沙,不攻自破,狼狈逃窜。 橘色、两只黑白的,不对,他们还没有他半只脚掌大。 那两只长得烟熏火燎,看着很有气势的玳瑁,也不对,真正的领队是不会像蠢狗一样在别的猫面前狂甩尾巴。 最后,只剩下那只嘴里叼着东西的白猫了。 他们实在是太瘦小了,从外形上根本看不出来谁是老大,橘座只能勉勉强强从站位承认白猫的领头地位。 即使这只猫长得很漂亮,橘座也绝对不允许她在没有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从他的领地里抢夺最重要的食物资源。 “哈——”以橘座为首的猫发出击退敌人的恫吓声。 战争一触即发。 乌云散去,月光足以让凌慈看清敌军的相貌。 很稀奇,这些猫竟然全都剪过耳。 也就是说,他们被做了绝育。 看他们浓眉大眼,一个个圆滚滚胖乎乎的,竟然以多欺少想抢夺她到嘴的鸡胸肉。 凌慈发誓,一定要让这些养尊处优,不知民间疾苦,妄想不劳而获的猫一点颜色瞧瞧。 没有经过社会毒打的猫生是不完整的。 她放下鸡胸肉,没有背过身,在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里,把后背暴露在敌人的视线里是一个不明智的举动。 所以她用爪子把塑料袋往后刨了刨,用身体挡住夜宵。 没有人!也没有猫!能够夺走她加班得来的合情合理合法的加班费! 白猫叫声短促:“嗷呜!”冲了他们。 她一声令下,五只猫得到指令,身体如同一道闪电,毫不犹豫地冲向对他们充满恶意的敌人。 虽然敌猫在体型上占了很大的优势,但他们却有着超乎常猫的敏捷。 感谢卖鱼的大叔张老板,感谢他百忙之中抽空为他们训练徒手抓鱼的高机动技能。 就算是在鱼身上吃到了苦头的小太阳,也在这一课程中受益匪浅,尽管战斗技巧略显青涩,却能够在群攻中找准时机钓得一手好猫,成功地吸引走了大部分仇恨。 最让凌慈意外的是小蝴蝶了,这只平时温温柔柔最爱跟她撒娇的小小猫,竟然也成长到了独当一面的程度,凌慈真的很感动。 感动之余,她一爪子狠狠地挠了一下想要偷袭小蝴蝶的蠢猫。 美少女的事你少插手。 而警长,无愧他苗条的身材,在这场战斗中如鱼得水,看样子是在张老板的课程中换了一个角度受到了鱼的启发。 他就像一只鱼一样,滑不溜秋让三只猫对他束手无策,用吃痛的猫叫来回应警长的警棍。 至于栗子两兄弟,就更不需要说了,他们承担战场上大部分抗伤同时也打出了最高的伤害。 凌慈很快就无暇顾及其他猫了,因为她的敌人。 是对面的橘座。 那只看起来像是在中间捞了不少油水的大猫。 橘座跑过来的时候,凌慈似乎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那震撼人心的重量,像是直直地撞进了她的心里,就在两只猫碰撞的一瞬间,凌慈凭空跃起。 目标消失,橘座紧急刹车,他看上去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屁股上传来的尖锐刺痛,让他的声音一下盖过了所有猫加起来的音量。 白猫出现在他的背上,后爪爪子紧紧扣住他的屁股,前爪扶着他的脑袋,牙齿陷进了他后颈的皮肉里。 让橘座一下子就回想了当初在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两脚兽手下艰难存活的日子。 他也是拿着一根尖尖的针,掐着他的后颈肉给他来了一针。 橘座精神崩溃。 凌慈感觉自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斗牛士,身下的牛横冲直撞,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凌慈茫然:不是啊,她牙齿还没咬进去啊,他干什么这么激动? 在橘座冲进小树林之前,凌慈松开爪子落地。 看着拿圆圆滚滚的屁股消失在黑夜里,凌慈只想说,就这? 正如橘座事前想的那样,擒贼先擒王,剩下的败兵自然而然就会退下。 他的手下跟着他意气风发地迎战,却在战斗过程中撞到了铜墙铁壁,一边怀疑猫生,一边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上。在他逃走之后,一个接着一个也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栗子两兄弟、三小只也发出了同样的疑惑:就这? 凌慈重新带上塑料袋,尽管身上收了一点小伤,但她觉得要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又是鬼又是猫的,她怀疑这个地方风水不好。 于是在凌晨一点钟的无人的街道上,六只猫撒开了腿丫子往前冲。 凌慈生怕又撞见什么生命无法承受的鬼东西,连眼睛都不敢睁的太开。 快二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压缩到十四分钟。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六只猫都气喘吁吁的。 闭目养神的大黑狗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一点血腥味儿,不安地站起来呼唤伙伴。 虽然他们的战斗技术高超,但架不住对面猫口众多,下两次阴手也够他们吃一壶的。 凌慈的后腿有一道伤口,炸栗子的伤口的唇边,烤栗子伤在耳朵,警长、小蝴蝶、小太阳掉了一大撮毛。 小太阳是长毛猫,尾巴上少了一大块特别明显,正在抱着尾巴哭唧唧呢。 凌慈只能安慰他,不就是一点毛吗,很快就会长出来的,你看那些两脚兽,秃得没剩几根毛了还不是照样坚强地活着。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你以后的路子还长呢。 安慰着,她拆开塑料袋,闻闻这肉味儿,多香啊。 ---- 猫猫集团军暴言:虽然我们受伤了,但对面只会比我们更惨,所以我们赢了!
第42章 开学还没有一个月,凌慈却觉得一个学期都要过去了。 早夭的小女孩找她借身体还魂,男高中生因为中途遇鬼劫持她未遂,逃离绑匪之后又卷进□□械斗。 哪有正经的猫猫会老是遇到这种事情? 凌慈后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她不敢轻易出门,在院子里趴了一天一夜,像一只连身体懒得翻的咸鱼。 接送任延年两兄妹的事情被她转交给了栗子两兄弟。 这样一来,小朋友幼稚园里的同学都羡慕坏了,小姑娘在幼稚园的人气爆炸式增长。 老爷子擦擦额角的汗,后退两步,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新鲜出炉的秋千。 木板、麻绳。 很田园风。 陈雅静说想要买个猫爬架放在院里给猫玩,被老爷子制止了。 他不懂什么猫爬架啊狗爬架,他说那棵树就够它们玩了,不要浪费钱。 然后隔天老爷子就翻出了以前存的木料,花两天时间打磨出了一个光滑的木板,两边钻孔套上麻绳,挑了一根最粗、看上去最牢靠的树枝挂上。 一个完美的秋千诞生。 老爷子很满意,这不比那猫爬架好玩? 他转过身,想先抓一个壮丁试试水,一回头,只看见一只在水盆里打滚的白猫。 盆旁边还有四个吃瓜群众,看样子,要不是对水还有那么一点点敬畏,估计里面还要再挤四个。 老爷子:…… 确定水已经由内而外地打湿了她的毛发,凌慈把下巴靠在木盆的边缘,头上就差一条叠好的毛巾,就完全可以模拟在温泉里泡汤的场景了。 现在入秋,气温却没有下降多少,这盆水在太阳下暴晒了许久,摸起来甚至有些烫手,拿来当洗澡水刚刚好。 她最近的运势一路走低,一定是因为遇到触霉头的事情之后没有洗澡。 就像某些非酋,明知道自己脸黑,却仍要在抽卡的时候自欺欺人沐浴焚香。 这是一样的道理。 阳光有些刺眼,凌慈卧在水里,微长的毛发随着水面的波纹一圈一圈荡开,没有用过任何护发产品,但她的毛发不仅柔顺,甚至没有一点打结。 这些都要归功于五只猫加两只狗的努力。 在猫的世界观里,由地位高的猫给地位低的猫舔毛,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而以凌慈为中心的猫群体这种意识却很淡,因为凌慈只有在某一些特殊的时刻会给他们舔毛,比如说,心虚的时候。 所以绝大多数的时间是栗子两兄弟反过来给她舔毛,后来又带回来三小只,也完美继承了兄长们的执念,一抽空就给凌慈舔毛,大黑也隐隐有了上头的趋势。 至于哈士奇,他可能觉得这是这个大家庭增进感情的友好活动,所以也时常趁凌慈不注意的时候给她来一口。 总之,在这满院子都对舔她有异常执着的猫狗,凌慈防不胜防。 可偏偏凌慈又是长毛,他们在舔的时候不可能避免会吞下去一些,导致凌慈会经常看见—— 烤栗子:“呕。” 炸栗子:“咳咳咳。” 小太阳:“咔咔咔。” 小蝴蝶:“呕——” 警长:“呼呼呼。” 吐了毛球之后,他们仍会乐此不疲地继续梳毛。 凌慈:“……”这种社交活动真的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阳光底下,泡澡的凌慈感觉到自己的身心都受到了洗涤,她有种预感,至少今天出门不会碰到鬼了。 小猫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两个小爪子扶在木盆上,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大耳朵扁下来与头顶齐平。 没有危险,于是在他放下心来想把脚也吊上去的时候,一只湿漉漉的白爪子出现,一左一右各拨一下,小猫的爪子一松,咕噜咕噜滚远了。 凌慈翻了个身,头枕着木盆边缘,小脚翘在另一端,尽情享受阳光的沐浴。 也不用担心晒黑。 真好。 整个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麻雀飞走翅膀拍打的声音,连风都停止了。 终于泡够了,凌慈从水里站起来,被打湿的毛发可怜兮兮地垂挂下来,她从一只蓬松的棉花,变成了被水打湿要化不化的棉花糖。 从盆里踏出来,甩了甩身子,水珠从她的身上四溅开来,连老爷子的裤腿都没有幸免,更遑论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的四只小猫。 宝娟张开嘴:“啊——” 原来她不是哑巴啊,凌慈甩得更起劲了,甚至还追着宝娟甩,气得宝娟嗷嗷叫。 嬉闹过后,凌慈躺在太阳底下,让阳光的温度带走她身上残余的水分,她自己则是一点一点先从爪子顺毛。 突然,凌慈舔爪子的动作一顿,她一卡一卡地转过头,只见四只小猫分工明确,一猫一个坑,勤勤恳恳地为她梳理毛发。 想要舔开毛结需要一点力气,但他们实在是太小了,就算用尽全身的力气,小尾巴绷得直直的,脖子也伸得直直的,也没能顺利地整理好一簇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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