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邪闻言,心中一喜,连忙快走两步,追上无名,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那笑容纯净而明媚:“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无名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似乎有些头疼:“无名。” 暗邪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哎,你就告诉我嘛,我叫暗邪,咱们这就算正式认识了。” 无名加重了语气,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说,我叫无名!” 暗邪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相信这世界上真有人叫无名。 他伸出手,做出一个交朋友的姿势。 无名沉默片刻,最终还是与暗邪击了一下掌,但还是补充了一句:“先说好了,我们不算朋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暗邪这次没有再接话,只是默默地跟在无名身边,一同前行。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 还没走多远,他们就迎面撞上了正在四处寻找他们的治安队。 无名见状,不动声色地将暗邪护在身后,压低声音说道:“到时候,你什么话都不要说,我来应付。”暗邪乖巧地点了点头。 “是谁砸的店?”治安队员大声问道。 无名抢在暗邪开口之前说道:“是我。” “可店长分明说是一个蒙眼的男子?”治安队员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们。 “他修为都被封了,想拆店?还不得被打死?”无名担心出现变故,一把将暗邪拉到自己身后,说道。 “那好,既然这样,就给你安排个任务,以弥补你的过失。”治安队员说道。 “说吧。”无名神色平静,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最近,在妖兽森林南侧出现了一些不明物体,前去探查的人无一幸存。现在,要你去解决这些物体。”治安队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摆明了没打算让无名活着回来。 然而,无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 等治安队离开后,暗邪有些着急地扯了扯无名的袖子:“阿名,为什么要说是你干的?明明就是我砸的店。” 无名不想过多解释,已经准备出发前往妖兽森林,只是淡淡地说:“我也动手了。” 说完,不等暗邪回应,无名又接着说:“随便找间客栈,要周围没人的那种。” 暗邪听了,心中一阵无语:随便?说得倒是轻巧。 “还有,把你那称呼改了,我觉得难受。”无名想了想,又扭头对暗邪说,“等我。” 3. 视线交汇处,距离进一步 子夜时分,万…… 子夜深沉,万籁俱寂,客栈内众人皆沉浸梦乡,被静谧夜色温柔包裹。 俄而,一阵沉重且杂乱的脚步声,仿若夜枭凄厉长啼,骤然撕碎夜的安宁祥和。 但见无名踉跄奔至,他那身白衣仿若被烈烈红莲业火狠狠浸染,殷红刺目,恰似刚从修罗炼狱血战后凯旋的杀神,周身散发着凛冽杀意与无尽疲惫。 无名面容冷峻如霜寒极地,眼神寒冽似冰峰雪芒,每一步踏出,脚下便绽出一朵朵怵目惊心的血莲。 那是从他凌乱发丝与破碎裙摆间不断坠落的鲜血,蜿蜒如灵动赤蛇,在地面拖出一道惨烈血路。 客栈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骇得魂飞魄散,仿若木雕泥塑般僵立原地,半晌动弹不得。 唯能惊恐万状地圆睁双眸,死死锁住这个仿若鬼魅夜行的身影,噤若寒蝉。 “找人。”无名的声音仿若裹挟着三九寒天的冰碴,在夜风中幽幽飘荡,直直钻进众人耳中,令人寒毛倒竖,几欲肝胆俱裂。 店小二正在柜台后浅寐,被这阴森森的话语猛地惊起,抬眸望去,刹那间睡意全无,整个人被惊撼得六神无主。 他心底暗自悲叹:这夜半三更,怎就撞上如此煞星? 瞧这模样,不知情者恐以为是阎王遣来勾魂索命的无常恶鬼! 店小二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半晌吐不出一句完整言辞,结结巴巴地问道:“啊……啊?好……找……找谁?” “暗邪。” “可是这……”店小二此刻双腿发软,簌簌发抖,牙齿不住地打战,心内更是惶惶不安,唯恐稍有差池便招来灭顶之灾。 无名见状,二话不说,“哐当”一声将手中染血的长剑重重地拍在桌上,那凛冽的剑意分明在咆哮:少啰嗦,速速带路,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好,好。”店小二也是个伶俐之人,即刻明了无名的意图,深知眼前这位乃绝不可招惹的凶神,当下不敢再有丝毫迁延,连忙起身,战战兢兢地在前引路。 无名跟在店小二身后,微微颔首,一头乌发凌乱地垂落在脸颊两侧,恰似被风雨狂虐的墨柳。 在那橙黄暖融的灯光映照下,他那深邃的黑眸闪烁着幽微明灭的光,仿若寒夜中闪烁不定的孤星,神秘而清冷。 白衣上的鲜血随着他的行止,一滴一滴缓缓坠落,在地上晕染出一朵朵诡谲绮丽的血花,恰似曼陀罗绽放在黄泉彼岸。 无名站在一扇门前,抬起的手在空中悬停片刻,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扯,脸上露出一丝挣扎与犹疑之色。良久,他才轻声呢喃:“究竟该拍门还是踹门?我尚在踌躇。” 话音方落,那扇门竟仿若被幽灵推动,缓缓自行开启。 暗邪高大伟岸的身躯屹立于门口,仿若巍峨雄峻的山峦,刹那间遮断了无名的眼光。 无名瞧不清暗邪面上的神情,然莫名地,在这一瞬,他的心仿若漂泊的舟楫寻到了港湾,悄然安定下来。 暗邪生得高大健壮,身姿挺秀如苍松翠柏,浑身散发着一种沉稳坚毅、值得信赖的气息,仅仅是静立于此,便仿若一轮暖阳,给予人强烈的安全感,引人不由自主地趋近、依偎。 暗邪见无名站在门口,未及多言,上前一步,一把攥住无名的臂膀,将他拽入屋内。 此时,暗邪恰背对着光,无名只能望见他模糊的轮廓,却难以看清其面容。 待进了屋,光线转亮,无名这才看清暗邪那双明亮如星的眸子,仿若澄澈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深邃而迷人,熠熠生辉。 暗邪刚把无名拉进屋里,便紧紧握住他的胳膊,满面焦急地问道:“啊?你受伤了?还流了这么多血!你……” 话未说完,无名的脚便毫不留情地踹向了暗邪的大腿。 暗邪全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踉跄后退数步,方才勉强稳住身形。 紧接着,无名狂怒的猎豹一般,对暗邪展开了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暗邪无奈之下,只得仓促防守,一时间被打得晕头转向,手忙脚乱地招架着无名的招式,毫无还手之力。 “不是,你小子又发什么疯?我这刚见你回来,就关心你的伤势,怎么还惹到你了?”暗邪一脸茫然地问道。 他本以为无名的攻击好歹会有几分规律可循,可十几招下来,却惊觉无名全然是毫无章法地乱打一气,随心所欲,变幻莫测。 “骗子,果然,男人都是骗子!”无名一边疯狂地攻击着暗邪,一边自顾自地咒骂着。 若暗邪此时能看清无名的神色,便会发觉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愤怒,仿若受伤的小兽,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那些被无名深埋心底、不愿触及的往昔,在这一刻仿若汹涌的洪流,决堤而出,奔腾着冲进他的脑海。 转瞬之间,暗邪便被逼退到了墙角。 听到无名的咒骂,他总算恍然大悟。 原来,无名是在为自己看得见却蒙着眼睛的事而雷霆震怒。 暗邪心中叫苦不迭:我蒙着眼,可也没说自己瞎啊,怎么就成骗子了? 不过,这小子自己不也是男的吗? 这么一来,岂不是连他自己也一并骂了? 当然,这些话暗邪只敢在心底暗自思忖,哪敢真的宣之于口。 开玩笑,倘若真说出口,以这小子如今的脾性,自己还不得被他生吞活剥? 就在暗邪胡思乱想之际,无名滴着血的长剑紧贴着他的脖颈,缓缓插入他身后的墙上。那剑刃薄如蝉翼,切入墙壁时竟未发出一丝声响,其锋利程度可见一斑。 虽说无名此举只是为了威慑暗邪,但暗邪还是忍不住心跳如雷,一颗心仿若要从嗓子眼蹦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紧张地凝视着无名,沉默良久,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暗邪心中明白,无名此刻虽然满腔怒火,但并无真正取他性命之意。 否则,就凭无名这超凡入圣的剑术和果敢狠辣的身手,自己今日恐怕就要命丧黄泉,魂归地府了。 无名与暗邪就这样近在咫尺地对峙着,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凝固。 数秒之后,无名似乎终于恢复了几分冷静。 他那修长且仍在滴血的手缓缓松开剑柄,抬起头,望着暗邪一黑一红的眼睛,犹豫数秒,才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暗邪,肩膀借我靠几秒,可以吗?” 说完,仿若觉得这般请求尚不够诚恳,又急忙补充道:“就几秒。” 顿了顿,再次强调:“真的。” 无名的这个请求显得格外谨小慎微,甚至带着一丝楚楚可怜的卑微。 暗邪虽不清楚无名曾经历经何事,但从他的心中,暗邪看到了无尽的沧桑和难以言说的悲伤,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故事仿若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铭刻着岁月的苦难。 暗邪的心在这一刻仿若被春风拂过的坚冰,悄然融化。 他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自然可以。” 无名缓缓地靠在暗邪的肩头,呼吸轻柔而小心翼翼,仿若生怕惊扰了暗邪的宁静。 暗邪伫立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低头静静地望着无名的发顶。 他这才惊觉,无名的身形颇为瘦弱,身高大致一米七五左右,那纤细的腰肢仿若一只手便能轻易盈握。 无名虽看似强大得令人胆寒,平日里亦总是竭力展现出坚强无畏的一面,但此刻,暗邪却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心灵深处仿若隐匿着一些难以释怀的伤痛,仿若阴霾蔽日,久久难以驱散。 不知为何,暗邪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渴望保护无名,想要为他遮风挡雨,想要将他内心的伤痛抚平,仿若骑士守护着受伤的公主。 尽管无名看起来如此强大,可在暗邪眼中,每个人皆有脆弱的一面,都需要一个可以栖息的港湾,一个温暖的怀抱。 仅仅十秒钟后,无名便从暗邪的肩膀上离开。 曾经的伤痛让他养成了凡事依靠自己的习惯,即便此刻他真的疲惫不堪,也依然无法彻底放下心中的戒备。 “我没事,就是一不小心被划到了脸,还有,血是别人的。”无名转过身,走到暗邪对面的墙面前,靠着墙缓缓坐下,语气平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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