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既定的规则,改变不了。】系统顿了下,【而且,目前最流行这种设定。】 程媛的嘴角一抽。 她继续套话:【这个世界应该不止我吧?】 系统这次没回答。 程媛还以为是触及到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正准备换个方法继续套话,后背蓦地一凉。 她想到一种可能,呼吸顿时紊乱,心跳加快,掌心冒汗。 脑海中浮现出梦中她的结局,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怪不得系统躲起来不吭声了…… 原来它怕啊! 不过。 程媛咽了口唾沫。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也怕啊。 为什么早不知道晚不知道,偏偏这两天知道…… 想跑都跑不掉! “程媛,程媛。” 温润的声音扯回她的思绪,她扯了扯唇,勉强挤出一抹笑,“怎么了吗?” 风京尘:“你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很苍白,手也在抖。” 梁艺橙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小腿,担忧地问:“媛姐姐,你没事吧?” 程媛笑着摇头:“没事,就是想起一个噩梦,被吓到了。” 几人点头,很有分寸地没再继续问下去。 梁艺橙提议:“反正在这什么都听不到,不如回去休息吧。” 盛天铭低声喊了句:“岑溪姐……” 梁艺橙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溪姐姐不是在和老大说……” 声音戛然而止。 她僵硬地转过身子,干笑两声:“溪姐姐,你们谈完了?” 岑溪的表情呆滞,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恍惚,闻言“嗯”了声。 岑溪这副样子,风京尘还是第一次见到,金丝框眼镜下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担忧,“小溪,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岑溪,我们是个团队。”傅南川神色认真,“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对啊,溪姐姐。” 宋元星和盛天铭也重重点点头。 程媛抿了抿唇。 什么事情? 当然是关于谢聿白妻子的事情。 “是关于老大吗?”见岑溪久久不开口,傅南川一阵见血。 “老大的故事?”几人好奇地相互望望,“那是什么样的故事啊?” 从认识谢聿白到现在,他很少同他们聊天,就连“老大”这个称呼,都是他们自顾自的非要喊的。 岑溪欲言又止。 “想知道我的故事?”低醇磁性的嗓音敲打着众人的耳膜。 “老、老大。”几人站的规规矩矩,像被老师提问到的小学生一样。 男人的姿态慵懒懒散,又带着股痞劲儿,仪态却是极好。 “我的故事啊……” 他似乎在怀念,细细回味一番,只余留苦涩,“故事不长,也不难讲,四个字就能概括了。” 永失所爱。 【 第20章 我还活着 尽管谢聿白没说明那四个字是什么,但他们总觉得不是什么好的词语。 因为男人说话的时候,语气染着怀念,眼神和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悲伤。 许是被这种氛围渲染,他们的情绪也不由低落下来。 周围的气温渐降,空气凝结。 宋元星受不了这种气氛,“哎呀”一声,“你们饿不饿?要不我们吃点好的?” 盛天铭瘪了下嘴,“整天就想着吃。” “不想着吃,难道想着你?” 盛天铭:“……”不想理他! 纵使方法拙劣,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梁艺橙笑得甜美,“算下来,我们都好久没一起吃饭啦,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吃一顿?” 傅南川惜字如金:“我没什么意见。” “我参加。”风京尘嘴角扬起温和的笑,“老大一起吧?” 谢聿白早就敛下了丝丝外露的情绪,瞳孔漆黑如墨,看不见尽头,亦不见光亮,不出意外的拒绝,“乏了,你们去吧。” 宋元星笑嘻嘻凑上前,又在一定的距离停下,“老大一起嘛,人多热闹啊,一直睡觉不利于身体健康。” 谢聿白潋滟的狐狸眼氤氲着淡漠和戾气,右手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下左腕骨的手绳,将那嗜血的念头压了下去。 “我不喜欢把话说两遍。” 嗓音微凉,不带任何情感。 宋元星的身体莫名一抖,往后退两步。 别看他平日作天作地,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实则都是算准了谢聿白不会太生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一瞬间,他感受到一种危险。 一种威胁到他生命的危险。 盛天铭本想嘲笑两句他怂,无意间瞥到他发颤的手,话语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梁艺橙和程媛缩在一边,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前者是不想火上浇油,后者是害怕。 岑溪的目光紧盯着谢聿白,眉头蹙着,一言不发。 她脑海中蓦地产生一个荒诞的想法。 现在的谢聿白还是以前的谢聿白吗? 不! 已经不是了! 除了外表,如今的谢聿白再也没有了少年时的影子。 那个意气风发的,张扬肆意的少年郎,似乎在三年前的车祸也随着那个人一并被埋葬了。 岑溪咬着唇,直到一股铁锈味在口腔内蔓延,混沌的意识开始清醒。 肩膀被人轻碰下,偏头对上风京尘担忧的眼眸。 她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对于他们的反应,谢聿白没去理会,抬步准备离开。 “那我们算是什么!” 傅南川攥着拳头,声音冷硬,“谢聿白,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同我们讲,我们也有分寸地不问,但是你难道想一直这样堕落下去吗?” “我们不是团队吗?” “还是在你眼里,我们是不是和外面那些人一样?” 空气彻底冷凝,充斥着紧张到剑拔弩张的味道。 宋元星和盛天铭也加入梁艺橙的小队。 谢聿白的脚步停滞,面露不解,“这样不好吗?起码活着不是吗?” “另外,你们对我而言,不过比外面那些人多了个姓名而已。至于团队?一开始是你们非要跟的,我并没有同意,组队也是你们的干的,与我无关。” 他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所以你们干什么都行,无需和我报备,我懒得管,也不想管。” 傅南川一噎,深深的挫败感和无力感袭满全身。 他承认,刚刚那些话确实有先发制人,道德绑架,不要脸的成分在里面。 只是他平时就不善言谈,临时起意根本找不到话题切入,口不择言就说了出来。 说完后他就后悔了。 但是听到谢聿白的答案时,那点道歉的想法顷刻消散。 “什么叫活着就好?”傅南川气急,“你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不说人活着非要要有什么志向,但像谢聿白这样的,颓废的厌世感直接拉满,没有一点求生欲,偏偏想活着。 只要努力一下过上好生活,但一丝丝这样的念头都找不到。 他不理解,十分不理解。 谢聿白睨了他眼,隐约可见的嫌弃,“区别在我活着。” 傅南川:“……” 嘚,他彻底找不到话来改变谢聿白的思想了。 摆烂吧! 就这样挺好的。 反正活着不是吗? 谢聿白迈开修长的腿,一道声音响在耳畔,话中的内容让他停住脚步。 【 第21章 迟来的信 “谢聿白,你后悔吗?” 谢聿白隐隐能明白她的意思,没回头,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懒得抬。 “不悔。” 哪怕这个世界毁灭。 就像下棋,落子即无悔。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岑溪松开攥着的手,扯唇一笑,“你在客厅等我一会儿,我有一样东西交给你。” 其实,她有件事情没说。 不光谢聿白的记忆在丢失,她的亦如是。 与谢聿白的不同,她的记忆并不是一点一点的消失,而是全部变得遥远且模糊。 刚才和谢聿白谈话时,她的大脑一片混沌,连那个人说过「如果可以,让他……活下去」的话,她都忘记了。 那封信,要是再不交给他,她怕要彻底忘记了。 她的神情难掩悲怆。 她不合时宜想起一句话:生命的陨落不是死亡的结束,遗忘才是。 她不敢想,也害怕去想,如果她和谢聿白都忘记了沈岁桉,那么还会有谁记得她呢? 就像划落的流星,人们只在乎能看见的时候,至于坠落的后,无人问津。 谢聿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舔了舔干涩的唇,心中一个大胆的猜想让他心跳极速跳动着。 他没再耽搁,大步赶去客厅。 细看下,他的步伐比往日急促太多了。 他走后,程媛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腿一软,险些没瘫在地上,还好梁艺橙扶住了她。 “谢谢橙子。”她朝梁艺橙投去感激的眼神。 梁艺橙先是摆手,后拍了拍胸脯,“妈呀,老大太可怕了,那淡漠强大的气质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宋元星想到那个阴戾且漠视生命的眼神,一颗小心脏抖了又抖,“老虎头上拔毛的风险太大,下次再也不敢了。” 盛天铭难得没怼他。 风京尘用左手食指推了推金色框眼镜,眼神晦涩不明,“你可不是这般冲动的人,所以今天这一出,是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他一直这样。”傅南川想起谢聿白的态度,顿了顿,“不过结果和我想的一样。” 他不感到意外,只是有些可惜。 风京尘叹口气,“随缘吧。” 傅南川点下头,没再接话。 盛天铭适时出声:“那我们现在要过去吗?” “看你们自己吧。”傅南川扔下这句话,自己抬步跟了上去。 别问,问就是好奇。 这个时候,风京尘自然不会落场。 梁艺橙既害怕又好奇,怂恿道:“要不我们一起过去吧?” 程媛第一个摇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先回房休息了。” 不行。 她现在只要看到谢聿白,就想起那一幕,连灵魂都在颤栗。 宋元星咽了口唾沫,到底是心中的好奇压倒了恐惧,一拍大腿一咬牙,“去!” 反正都作死了,再作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客厅。 谢聿白用手背撑着下巴,耷拉着眼皮,另只手放在桌面上,食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死一般的沉寂蔓延整个客厅。 梁艺橙忽然就后悔了。 她就不该好奇,就不该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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