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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火焰

作者:夺舍一只蝴蝶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8-28 19:10:36

  宗恕感觉到有一滴雨点落在了自己脸上,于是抬手摸向了阿梨的眼睛,果然,触手尽是温热潮湿的泪痕,惹得他的心一阵酸涩的钝痛,面上却仍笑着调侃,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

  “是谁之前放话说,等我死了就找个年轻力壮的男大学生,现在怎么哭鼻子了?”

  阿梨微微转过脸去,掩饰着:“我才没哭鼻子,只是看到银行账户上面的数字竟然精确到了小数点后的两位数,有些被震惊到了。宗叔叔,你该不会连一个钢镚都没给自己留吧?”

  宗恕笑笑,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我的一切本就是你赋予的,我只是将它们还给你。现在多好,我又回到了最初刚遇到你的时候,除了这一颗真心,全身上下赤条条,一无所有。”

  “那你现在算不算是借助在我的房子里?”

  “一直都是。”

  “那好,那我要收房租。”

  阿梨说完,收紧了环绕在宗恕颈间的双臂,十指插..入他浓密的短发,埋头深深深深吻下去,像一条缺氧的小鱼,在湖面上拼命张着嘴巴吞咽着,越急迫越令自己窒息,也迫使他与她一同窒息。一个吻,到最后竟吻出了些剑拔弩张的意味,以至于仅仅只是一个吻,结束时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阿梨将手重新放在宗恕胸口,感受着那里因缺氧而剧烈跳动着的心脏,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宗恕的头发,“我不准你死,我要我们同时间死去,差一分一秒都不行。”

  他仰头“望”着她,笑容温柔隽永:“好,宗恕都听阿梨的。”

  阿梨将放在他胸口的手向下移,握住他身体最灼.热的地方,除去桎梏,分开.腿缓缓坐下去。

  过程一如既往的激烈,大约是因为已经几天没有做过,今天尤其。宗恕全身上下就只有笑容是柔软的,阿梨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瓷瓶,即将沿着底部向上蔓延的釉纹一寸寸地裂开,瓷瓶里的水沿着裂缝嘀嘀嗒嗒没完没了地淌下去。

  水声格外的响。

  阿梨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四水归堂碎玉击石般的滴水声,忽然间,沉闷的左耳一下子通畅了,就像是潜水时一只耳朵里进了水,然后宗恕帮她将水捣了出去,整个世界都清晰了,甚至还有些吵。

  她吓了一跳,不由得紧..缩了一下。宗恕闷..哼一声,摸着她的背安抚。她虚弱地伏在他胸口,下一秒,又似乎真真切切地闻到了宗恕身上的檀木香气,混合着一点淡淡的麝香气息。所有陌生又熟悉的感官一瞬间海啸般向她涌来,一浪一浪蛮横无礼地击打着她脆弱敏..感的神经,宗恕亦是。

  她最初以为只是短暂的幻觉,片刻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如果一个人全部的感官都消失了,还会剩下什么可以感知这个世界的方式吗?

  还有痛觉。

  阿梨用力握紧。

  迫使他,与她一同攀上海潮的顶峰。


第66章

  拥有嗅觉后, 食物有了不一样的味道,闻到花香会感到幸福,每一天中值得期待的事情比从前更多了。

  一日三餐之外,阿梨会将在福利院唱歌比赛中拿到过第一名的那首歌唱给宗恕听。虽然他听不见了, 但阿梨仍唱得十分认真, 就像从前她的眼睛看不见时, 宗恕依然在点心上雕刻出精美的花朵,在房间里为她亮一盏灯。

  宗恕有兴致时会坐在那架古老的木钢琴前弹奏旧时的曲子,完全按照记忆中的指法弹奏,竟然也从来都没有弹错音。

  每到这时, 阿梨便安静坐在他身边听着,嗅着屋子里木头特有的清香和陈腐气,然后才忽然意识到,原来从前宗恕读盲文也只是靠着记忆罢了。早在失去触觉后他就已经辨别不出盲文了, 之所以仍时常捧一本盲文书放在膝头, 仅仅只是因为他清楚记得每一页书上写了什么内容。

  从前他们怕被人认出, 不敢轻易拍照片,现在却已经无所顾忌了。阿梨便每天都拍下一张与宗恕的合照,打印出来装在相册里, 比起电子数据,似乎这样的方式更能令人感受到一段记忆是真实存在的。

  他们的生活仍是快乐的, 阿梨每次想要与宗恕说点什么时, 便走到他的身边踮起脚吹吹他的耳朵, 宗恕便知道她有话要和自己说。偶尔他们意外地对话流畅,即使耳朵听不见, 但宗恕却总能猜出阿梨下一句会说些什么。

  除了这些事,阿梨最常做的就是用亲吻向宗恕表达爱意, 情浓时就轻轻咬他,咬遍他的全身,她喜欢看宗恕脸上兴奋难耐同时又夹杂着一丝痛苦的动人表情。他们之间并不需要感官的刺激,仅凭心中对她的爱.欲就能令他迸发,她带给他的悸动和痛觉,就是世上最好的催,情圣药。

  即便世界只剩下无声无息的黑暗,但宗恕仍然是一只凶猛的野兽,阿梨甚至觉得总有一天宗恕会死在她身上,全然的“事前圣成佛,事后淫如魔”。

  这是件耗费体力的事,尤其是按照宗恕的风格和方式,好在每次宗恕都是那个出力的人,她只需要美美享受或是撒娇求饶就可以了。阿梨想,一定是因为他们的频率太高了,所以宗恕才会比从前需要更多的时间休息。

  宗恕休息时,阿梨便自己一个人搬把小板凳,戴着宗恕送给的那些华贵的首饰们坐在院子里听歌,望着屋顶上那只不再说话的檐兽发呆。

  五颜六色的宝石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每天换一样戴都仿佛永远也戴不完,她听到歌里在唱:

  “我看见那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就像一个生命正要破土而生。”

  “站在黑暗的怀抱里,我暴露在深深的寂静中。”

  “听得到那已远去却回荡在耳边陌生的欢笑,我将自己埋葬,祭献给一片无人的荒原......”

  初夏,他们春天在弱水湖种下的那片荷花终于长成了。

  以水为镜,一面开花,一面结果。

  宗恕撑船带她去湖上采荷花、摘莲蓬,选了些品相好的寄给望望,望望又回寄了些山上没有的香气独特馥郁的果蔬给阿梨,比如芒果、荔枝、香橼、佛手柑等等。

  快递放在了山下十几公里外一个村子里的代收点,仓库是一位阿婆经营的,身边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阿婆去帮阿梨取快递,小姑娘热情地给她抓了一把花生。

  阿梨笑着问她:“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进城打工给我赚学费。”小姑娘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姐姐你住在哪?我怎么之前从来都没见过你?”

  “姐姐住在一座山里面。”

  “那你是山里的神仙吗?我外婆说从前这附近的山里面住着一个漂亮的女神仙,会在夜里偷偷带走不乖乖睡觉的小孩。”

  阿梨笑着从阿婆手中接过自己的快递箱,冲小女孩眨眨眼睛,“是不会有人给神仙寄快递的哦。”

  这次是一小箱香橙,回去的路上,阿梨骑着顾念帮她弄来的一辆小电驴打给望望道谢,望望在电话那头“咦”了声,“我还给你寄了一箱莲雾,你没收到吗?”

  “可能是漏寄了?你把单号给我,我问一问快递员。”

  阿梨给附近的快递站打去了电话,结果对方说没有入库过这一单,叫她们联系海市那边负责取件的快递员看是不是弄丢了。

  一听这话望望顿时来气,“前两天刚发生过花店采购的鲜花被寄丢了的事情,这次说什么我都不能再忍了,否则那群快递员会认为我一个小姑娘开店好欺负,这次必须要投诉!”

  阿梨欣慰于望望的变化,并表示支持。

  回去时,宗恕正坐在小佛堂的窗前习字,阿梨捧着一只圆滚滚的橙子坐在他身边,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想了想,问他,“宗叔叔,你想不想离开这?”

  她说着,握起宗恕的食指沾了些砚旁的清水,在木案上一笔一画地缓缓划动,“山,走,我们。”

  漫长的时光里,这还是宗恕第一次听到她主动提出想要离开这座山,他短暂失神了一瞬,随后笑着将她揽入怀中,“阿梨想去哪里玩?”

  “我们一起去更远的地方走一走,转一转吧,去从前没去过的地方。”阿梨握着宗恕的手指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宗恕有意逗她:“哦,阿梨是想吃月饼了。”

  “不是不是。”

  她一时没想到有什么笔画简单的字词可以表述她刚刚那番话的意思,于是拉着他的手画了一个更大的圆。

  宗恕唇角噙着笑:“不是月饼,那就是阿梨想吃千层蛋糕了。”

  “为什么我就只能想着吃的呢!”

  阿梨愤愤盯着宗恕,看着他说话间上下滚动的喉结越看越来气,忍不住偏头凑过去在最上面的那个尖尖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掰正他的脸,用自己的唇碰着宗恕的唇,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像两片树叶相互用叶片上的脉络摩擦着彼此。

  宗恕怕阿梨从自己身上掉下去,双手在后握着她的腰,笑着用高挺的鼻梁碰了碰她柔软的脸颊,温热的气息钻进她的皮肤里,“我要是始终听不懂,你是不是要一直重复下去?”

  “那是不是只有我这样和你说,你才肯听懂?”阿梨手滑下去,摸到那里,果然已经石更得灼手。

  她又将唇贴过去,一字一顿地与他融汇厮磨,“或许我们从今天起该约定些手势的暗语,难不成等我们离开了这里,当着旁人的面,宗叔叔还要我像现在这样和你吞音吐字?”

  宗恕被她握得又痛又爽,忍不住皱眉,“比如呢?”

  “比如,摸摸肚子就是想要去吃饭,勾勾手指就是一起去弹钢琴,捏捏耳垂就是不高兴。”

  宗恕笑起来,掐在她腰间的手指从半裙的腰际滑下去“那你应该最先想一个动作,在感到不舒服时用来制止我。”

  “那可太简单了。”阿梨凑过去,又在宗恕喉结上轻咬了下,看着被自己弄出的那一小块殷红心满意足:“就这个。”

  宗恕垂眸,笑“看”着她:“你就没有想过,有很多种情况下,你是完全没可能咬到那里的?要不要我帮你演练一下?”

  阿梨勾着宗恕的脖子,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许多从前的画面,他还没真的碰她,她现在就已经感觉到腰酸膝盖痛了。

  “......是要,好好研究一下才行。”她声音艰涩,后背一片酥麻,感觉到他推进,带着一丝无法阻挡的侵犯性。


第67章

  阿梨和宗恕决定旅行的第一站先一起去看瑞士看雪山, 之后沿着莱茵河途径的国家一路走走停停,从阿尔卑斯山脉到鹿特丹的港口。

  这段时间以来阿梨一直在风风火火地忙着收拾行李,山上的大小物件看见什么都不舍得丢下,简直想通通打包带走, 于是塞满了整整三个大行李箱, 然后又因为这一大堆行李的运输问题而头痛不已。

  宗恕在一旁笑她:“我们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阿梨望着宗恕鬓角一夜之间生出的一两根银发, 凑过去踮脚亲了亲他的唇角,“我们一定还会再一起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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