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出来了。” “噌”地一下,江芝就看过来了, 瞬间紧张起来。 “怎么样?” “挺好。”邝深趁机占便宜,伸手碰她, 也松了口气, “很理想。” 他们这是先报志愿, 后出成绩。 刚开始报学校的时候, 是江华找他老师帮着估摸的,选了几个学校。 江芝赚便宜也就赚在了有几个好哥哥, 江天给她拿来得有抢手资料, 江华最后半月又不知道从哪儿个老师那给她弄了几套卷子。平日里又有邝深看着, 底子不算差,所以报学校的时候, 她就挑了个最好的。 刚写上去的几天,夜里都睡不安稳。 “真的假的?录取单呢?” “还没出,”邝深找人提前看的成绩,“刚出成绩,还得几天写,等等吧。” 这差不多就是十拿九稳了。 江芝心高高扬着,彻底把邝深早上惹恼她的事忘在了后面,弯起眉眼,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从桌子底下挖出来小团子,抱着亲了好几口,高兴地不行:“宝贝,妈妈能带你去沪市啦!以后我们小糯宝也是城里户口了。” 考上大学,她的户口也就能转出去了。 现在都是随母籍,小糯宝等秋天的时候,户口就能落到沪市了。 再也不用担心以后因为户口问题耽误糯宝上学的事了。 “真好,”她颠了颠坐在自己腿上,只知道跟妈妈玩而笑地开怀的小糯宝,“宝贝,开不开心呀?妈妈一会儿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糯宝伸手搂在江芝脖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宝贝最喜欢的就是出去玩啦! “妈妈最好!”小团子现在能说短句,最喜欢的就是这句话。 鬼精鬼精的,打小就知道巴结谁。 “宝贝最乖!”江芝亲了亲她小手,怎么稀罕都不够,“最漂亮!怎么这么听话呢?上哪儿找这么好看又懂事的宝贝呢?” 糯宝是个耳根软的,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夸她。夸的多了,还不好意思,又歪在亲娘怀里,两个小圆手盖着嫩呼呼的脸蛋,又从偌大个指缝里偷偷看江芝。 “羞羞。” 江芝挠了挠她小肚子:“害羞了?” 糯宝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咯咯”地笑倒在江芝怀里,小手盖了半天也没碰到自己痒痒肉,像个笨拙地小奶猫,只会摊开肚子,留下一串止不住地清脆笑声。 江芝怕她笑岔气,逗了会儿又把她放在腿间站着,给她重新梳个头发。 邝深起身,拿过梳子:“不生气了?” 江芝斜他一眼,哼了声:“勉勉强强。” 她也没想到邝深说的有事是有事要说,而不是有事出去。 闷死了。 高兴是真高兴,但看见邝深也是真来气。 一点儿情趣都不懂,昨天晚上白给他这么多甜头了。 想到这,江芝又瞪了邝深一眼。 邝深摸了下手指上的骨节,还有些莫名。 他琢磨了下领导意思:“等我收拾完,一会儿出去走走?” 江芝连个眼神都没给,只有轻颤了下的长长眼睫和那一点泪痣。 邝深却笑了,仗着闺女看不见,从侧面伸手碰了碰她眼尾的小痣,清了下嗓子,有些收不回来手。 他越发爱江芝现在这个样子,对着他没有那蹩脚的假话,也没有做作的哭声。 不必贤良淑慧,也不用勤俭持家,做自己的就好了。 江芝嫁的是他,也是邝深这个人。同样的,他娶回来的也先是江芝,再是媳妇儿。所以他从不苛求些什么,因为他也知道自己一堆的毛病,没那个脸。 家里领导不嫌弃他就够好的了。 但他还是欢喜越来越能见到江芝的更多面,显现在生活的琐碎中,真实平淡,平和宁静。 于他而言,足够了。 邝深在厨房刷碗,伴随着“哗哗”水流声,隐约能听见客厅里传来那娘两的欢笑声。 他洗完最后一个盘子,关好水龙头,擦干放进头上橱柜,嘴角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弯起的弧度。 没想到,等他一出来,就见江芝挎了个包,牵着糯宝要出门。 邝深半倚门边,没个正形,懒懒散散,不像平常的干练,还拖些许长调,“去哪儿?” 隐约带着笑意。 “玩!”糯宝很兴奋,几乎要蹦起来,头上戴着黄色小帽子,顺着她大幅度动作而晃了下,将垂未垂的,都要盖住小团子的半张脸。 邝深看得好笑,大跨两步,抢在江芝前面,弯着腰,给亲闺女重新戴好了。怕绳子捆紧,糯宝不舒服,他还试了试松紧,送了个度。 江芝看着没说话。 “带我闺女准备去哪儿玩?”他哪儿会看不出江芝意思,站直了身子,又憋不住想使坏,逗她,“领导,也带我一个?” 江芝嫌他烦人,不搭理他,只扯了扯糯宝小手:“带不带爸爸?” “不!” 小糯宝看了妈妈半天,摸了摸自己兜兜,而后,很有气势给拒绝了。 : 邝深:“……” 白疼了。 虽然这娘俩没一个想带他的,但邝深脸皮厚,套了个江芝带回来的浅色短袖就跟上了。 从后面抱起小宝贝闺女的时候,糯宝跟她亲娘一样,惯会看碟下菜,又“咯咯”笑,连声地喊着“爸爸”。 邝深把她驮在肩膀头上,彻底没了脾气。 八月正热的时候,一家三口也没个其他去的地方,就带着糯宝去百货大楼买了两玩具。 江芝又挑了几样东西,准备等录取出来后,再回娘家住几天。 邝深不管钱,也不问这个,只跟江芝大致确定了个时间,好把手头上的事给错开,提前空出时间。 等都买好出来的时候,江芝才想起来问邝如许的成绩。 帆帆现在虽然说话顺溜了些,但跟正常孩子还是差些,再加上周瑛跟邝统年纪也大了,身边也离不了人。如许没想着远走,自己挑的学校,报的护理,就在他们公社。 “如许可以吧?” “可以,”邝深单手提着东西,怀里还坐了个正在打哈欠的小团子,脸上带了笑意,“考的不错。” 邝如许的底子可能差些,但自打过完年,家里也基本没让她管过帆帆,日常接送都是邝深跟江芝。 再加上,资料对路,报的学校又是他们公社,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能考上,已经很不错了。 江芝跟邝深都是有想法的人,高兴劲儿过后,又开始谋划起来。 “等录取下来,咱们是不是得提前去沪市?” 他们要带着糯宝,肯定住不了宿舍。 邝深心里也有其他想法。 沪市,对他来说,读书不是第一位的,给邝庭治腿倒是。 他心里迟疑一瞬,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到时候咱们提前去,看看能不能先落户口买个房子。大哥看病也需要个落脚地方。”江芝想的很清楚,“咱们走之后,我手里店铺就让爹娘盯着。” 倒不是她信不过颜凛、周阳,只是她不在的时候,得有个能拿主意的。 邝深看她一眼,而后,嘴角慢慢弯起弧度。 江芝继续跟他安排:“那这几天咱们就先把家里的钱和东西规整一下,能变现的都变现了吧。等到了沪市,花销大着呢。” “听领导的。” 路过邮局的时候,江芝脚步停了下,把邝深手里的东西接过几样,又准备给她大哥和两个侄子寄点东西。 填写单子的时候,江芝突然想到什么。 “我还有个事要跟你说,到时候要是咱们手里还有钱的话,我想在沪市给我爹娘买套房子。” 江父一辈子都在大队待着,最远的地方可能就是来公社接秦云或者上学的她回家。 江芝没条件也就算了,有条件了,她还是希望以后自己父母离自己越近越好。 邝深不可能拒绝:“当然。” 成婚几年,江父秦云对他们小家真的没说的。 他记恩。 江芝刚刚只是象征性问了下邝深,邝深的回答影响不了她给秦云江父买房的心。 她有买房的底气,并不依靠邝深。 只是,她把邝家人当成自己亲人,愿意花钱养老、育小、治病;同样的,她也希望,不,是要求邝深也必须把她的家人当成自己的亲人。 邝深之前一直做的都不错,今天依旧没有含糊。 江芝心里挺满意的。 “那就这样说定啦,以后咱们买两个挨着的房子,方便我爸妈来住。以后,要是爹娘愿意来沪市了,咱们也可以再买一套或住一起。” 邝深心算惊人,在心里大概已经估算出了个大概花销,又估算了自己手里的货和生意,沉思一瞬,心里慢慢有了想法。 付完钱,看着工作人员贴上纸质单子,江芝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她看邝深思索,怕他心里有负担,温声安慰他:“反正,时间还早,咱们慢慢奋斗还来得及。上完大学还得四年。” 不说其他,利江父退休不干的时间,那更是有的等。 再说,他们两个公社生意都开的那么好,慢慢积累,开源节流。在沪市买几套房子,是早晚的事。 她只是提前跟邝深打个预防针。 糯宝离不了她,她也离不了自己爸妈。 江父秦云不愿意也就算了,愿意来的话得有个他们自己自在舒服的落脚地。 之前在公社也就不说,离得不算远。以后去沪市,那可不是简单来家里坐一下午,就能走回去的地方。 总不能以后秦云江父去到自己闺女生活的地方,还跟个客人似的拘谨踌躇,无所适从。 江芝可受不了这个。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还早,录取书都是个没影儿的事。 江芝高兴了一天,也跟邝深进行了简单协商后,又在家里苦等了一上午录取书。 没等到。 然后,她也就没时间了。 因为周阳已经超高效率地把新店给打扫干净了。 也就是说,他们店离开业也就差个衣服上架。时间都确定好了,就在三天后。 周阳为此还自掏腰包在店里选了套新衣服,就是想等开业那天穿的排场干练。 出差回来的第二天下午,江芝就开始带着店里的几个帮工整理仓库、配套衣服、签各种单子……通常一忙就是一整天。 每天收工结束后,江芝还得再重新看过几遍,看整体看灯光看配饰,力求没有一点突兀别扭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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