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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世，我早早的就遇到了你，在那个连活着都很困难的末世，我首先能做的，就是陪你活下去。 我是尘沙，最终先你一步，死在了乔忌手里。 我在混沌空间等了你很久，等到你出现时，我问你这辈子过得怎么样。 那时你的眼里一片空洞，你一句话都没有说，用沉默给了我答案。 又一次的失败给了我巨大的打击，我封印了你的痛苦，自己却怎么也走不出来。 我没有跟着你去第九世，我想终结这一切，我用精神力与暗影之主对抗，终于在第九世结束之后，耗掉了它的一部分能量，让它放弃了再次轮回的打算。 我知道，即使没有我的消耗，暗影之主的能量也没法让你一直轮回下去，总有一天轮回会因为它的能量耗光而结束，所以，我不算帮上了忙。 即使后来回到了现实世界，我也不敢告诉你这些，因为，我没有脸面把我徒劳无功的付出全部说出来。 对不起，归一。 我很爱你，可我什么都没做到，我明明一直陪在你身边，却还是让你经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这些，本应该是被我带进坟墓里去的事情，可我总觉得有些遗憾。 我想告诉你我对你的爱是出自真心而不是一时兴起。我还想告诉你，不管过了多久我对你的爱都不会变质。我不怕任何考验，如果那九世的男主角都是我，我一世都不会让你伤心。 归一，我爱你。 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如果你看了这些会对我失望，我倒是会有点高兴。因为失望了的话，我离开的时候你就不会痛苦了。 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离不开我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归一，如果你想让我活下去，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了你而活下去。 归一，你是我从小就崇拜的人，是让我知道什么叫心动的人，是我追逐了两百多年的人，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的人，是我此生的至宝。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与你第一次亲吻的心动和紧张我还铭记于心，与你每一次的接触都让我忘乎所以，我想不到你会在我死后还来寻找我，会接受我野兽般的形态，会纵容我所有的欲望。 所以我斗胆猜测，你是不是也爱上了我？ 放心吧，如果你爱我，我会为了你而活下去，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伤心的，我的莫归一。
第89章 莫归一站在那片深蓝色的幽光之中, 泪水如星光般滚落。 苏柒的每一行文字，对于她来说都是震撼, 她完全没有想到，在每一世悲剧里遇到的那个对她好的人，都是苏柒。她更没想到，帮她封印了所有痛苦，支撑她走下来的人，也是苏柒。 “你还说你没帮上什么忙，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失控了，我早就自我毁灭了，你这个笨蛋！”莫归一垂下了头,哽咽着擦掉了眼泪,眼泪却再一次涌出。 “那每一世对于我来说是悲剧,对于你来说何尝不是呢？你封印了我的痛苦,那你自己的呢？都是硬生生的扛下来的吗？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你早说啊！不，现在说也不迟,我不会离开你了，苏柒,我等你回来，我会跟你说很多很多个我爱你,你听腻了我也要说......” 莫归一嘀嘀咕咕地擦着眼泪,关掉了全息投影,走回了床上，靠着床头看着偏殿的监控。 依然一切如常，金狮紧紧地趴在了苏柒的身体旁边，什么都没发生。 莫归一看着看着,合上了沉重的双眼。 几天未合眼，她实在是太累了，但睡也睡不安稳，还未进入深度睡眠，就被咚的一声巨响吵醒。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可眼前的视频依然没有任何异常。她不安地走下了床，安安静静地感受着周围的动静，却什么异响都没再听到。 难道，刚才是在做梦？ 莫归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床上，再也睡不着了，莫名的恐惧笼罩了她的心，她紧盯着视频，盯了半个小时之久，终于发现了破绽，发现之时，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视频是假的，金狮呼吸、甩尾巴这些细微的动作会在半个小时重放一次！ 莫归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立刻冲出了房间，在楼道里爆发出了一声怒吼：“宗云山！！” 没有回应，整座黄金宫安静得就像一座坟墓。 莫归一飞了起来，化作一道流光穿梭在黄金宫中，却没找到宗云山的身影，连他的手下都没看到。她愤怒得发抖，最后来到偏殿门口时，所有的愤怒都成为了恐惧。 她不敢推开那门，她放在门上的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忽然，她想起了苏柒的一句话：放心吧，如果你爱我，我会为了你而活下去。 “我爱你，苏柒，”她哽咽着开了口，一时间泪如雨下。 “我爱你，苏柒，”她不断地重复着，像是在念一句能拯救她的咒语。 “我爱你，苏柒，”她闭了下眼睛，咬着牙用力推开了房门。 一瞬间，血腥味扑鼻而来，眼前恐怖的一切，冲击得莫归一差点晕厥。 血，她的眼前全是血。纯金的地面、白色的仪器、纯金的墙面上全是血迹，除了血迹，还有散落得到处都是的残肢断骸。 莫归一僵立在门口，微张着嘴，表情完全凝固，却在半分钟后，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她捂着脸，神情因恐惧而扭曲，她喘不过气来，她无法思考，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却无端地挥起了手，从虚空中抓起了一枚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的疼痛袭来，却还是不够，她拔出了匕首，再刺了下去，又拔了出来，又刺了下去...... 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裙，她的胸口血流如注，疼痛唤醒了她的意识，她声音嘶哑地喊出了声：“苏柒，苏柒......” 她步履蹒跚地走进了被鲜血染透的屋内，还未干涸的地面上又浇上了她的新鲜的血液。她走了两步后，看到了苏柒的手，又走了两步后，看到了苏柒的腿。 “苏柒，苏柒，”她神情恍惚地转过身去，捡起来刚才看到的苏柒的手，又转过身去，捡起了苏柒的腿......她抱着一堆残肢断骸来到最里侧的融合间时，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完整的金狮，它微张的嘴里，还挂着血肉。 “苏柒......”莫归一走了过去，在金狮面前跪了下来，放下了怀里的残肢断骸，去摸金狮的心脏。 那原本温暖和活力满满的地方，此时变得无比的冰冷和平静。 “苏柒，醒醒啊，”她再次泪如雨下，“你不是说会为了我活下去吗？你不能骗我，你不能跟那些混蛋一样欺骗我！” 莫归一哭着哭着，突然止住了哭声，她抬起了头，赤红的双眼里布满了杀意。 “宗云山！”她缓缓站起，语气极其冰冷：“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她一抬手，给封闭的墙壁轰出了一个大洞，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飞出了黄金宫。 一道银色的流光划破夜空，从临西城的上方飞过，飞向了中都城的方向。不过一个小时，那道如陨石般的流光便出现在了中都城上空，砸向了人神教教廷，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教廷高塔瞬间倒塌，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整个人神教教廷在爆炸声中亮如白昼。 无数圣殿骑士和主教从废墟里逃了出来，其中几人还护着满脸是血、狼狈至极的新任教皇。 莫归一飞了过去，招出万柄利剑悬在了所有人头顶，冰冷的声音向外辐射而去：“告诉我，宗云山在哪里？！” 不少人被吓得跪倒在地上，朝着莫归一不停地叩拜求饶。教皇见状大怒，命令圣殿骑士击杀莫归一，可那骑士才刚踏出半步，就被莫归一斩于剑下。 教廷的火势还在蔓延，一部分逃得晚的人被堵在了出口，他们看着那满地的尸体根本不敢向前，前有豺狼后有虎豹，进退两难大呼死期已至。 教皇已经瘫倒在地，看着那在火光映衬之下漂浮在半空中的血色身影，嘴唇都在颤抖。身影如索命的恶魔般靠近，教皇浑身一抖，大声呼喊道：“我不知道宗云山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莫归一抬起了手，利剑改变了方位，砍向了教皇的脖子。 “啊！！！”教皇双手抱头，惊恐大喊：“我知道，我知道，他要么在他的私宅云山府，要么在死亡之海！” 莫归一收起了所有利剑，一言不发地转身飞向了中都城的云山府。 人们虚脱般地倒在地上，突然有几人看到了教廷那排延伸数百米的宏伟建筑开始从中间向两侧坍塌，他们连忙跳起，冲还未逃出来的人喊道：“快跑啊！快跑啊！教廷要塌了！” 十几分钟后，上千灰头土脸的人聚集在了中央广场的空地上，亲眼见证着延续近千年的人神教教廷消失在了一堆浓烟与废墟当中。与此同时，信仰也在他们心里慢慢走向崩塌。 莫归一没在云山府找到宗云山，再次飞向了死亡之海。 她并没有多么费力地寻找，一眼便在漆黑的海面上看到了一艘灯火通明的轮船。轮船的甲板上站着二十名唱诗班的孩童，孩童身后，坐着眸色阴沉的宗云山。 莫归一还未靠近，那些才十岁左右的孩童们便拿起了海螺，吟唱出一首带着强大精神振动的乐曲。 那空灵的声音带着让人浑身疲软的蛊惑，让莫归一僵在了半空中，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就在这一瞬间，漆黑的海水里涌出了红色的光，一条条变异海蛇探出了头来，朝着莫归一吐出了无数颗赤红的炸弹。 莫归一立刻回神，招出剑阵拦截，赤红的炸弹在高空中轰然炸裂，化作了一片片红色的浓烟。 莫归一再一抬手，深蓝色的夜空中立刻出现了万柄利剑，笼罩了整片海洋，包括那艘轮船。在利剑即将如骤雨般砸落之时，宗云山的喊声响起：“莫归一！船上还有无辜的孩子！你要连他们也一起杀了吗？” 莫归一冷哼一声，剑阵砸落。剑阵带起的一阵风吹散了浓烟，呼啸声响彻整片海洋，轮船上的宗云山脸色惨白，手不自觉地发抖，孩子们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满脸惊恐。 轮船外围的利剑袭进水中，将所有海怪绞杀了干净，轮船上空的利剑则悬停在了那二十一个人头顶。 莫归一缓缓飘落，漆黑的长发在血红的裙摆边舞动，脸色比纸还要白，浑身透着股死亡气息。她死死地盯着宗云山，还未开口，便飞出了一柄利剑刺穿了宗云山的左肩，将他钉在了身后的桅杆上。 “你怎么敢的啊？宗云山！”嘶哑的声音响起：“一次次地欺骗我，触我的逆鳞，你就那么想死吗？” 宗云山瞳孔颤抖了片刻，平静下来，吐出了一口鲜血后哈哈大笑道：“苏柒死了吧？苏柒死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莫归一，如果你不爱我，我就会杀掉你爱的人！我活够了，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乐趣，我得不到你，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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