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身上的气息,姜溯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进去后便是道观的前院,前院是供奉的地方,走了些许时辰才走到观里居住地方。 姜溯在道长身后扫视着周围布局,这时前面的道长开口语气恭敬询问道: “归者,怎么不见“郁儿”。” 听传闻说,归者会带着尸身一起,没见到“郁儿”他担心开口。 “需等片刻。” 听到“郁儿”无事,道长加快脚步,拿出钥匙边打开锁着的房门,边说:“已经按照归者吩咐准备好。” 姜溯淡然点头,“道长止步”。说完进入房中布下隔绝番在房中。 视线看到准备好的香烛和正对着西南方向的黑色棺材,她走到一旁的水盆旁净了手。 走到供奉处,姜溯起身左手的大拇指插入右手虎口之内,掐右手子纹,她的右手大拇指趋于左手的下面,掐住午纹, 向着前方双手自上而下配合着躬身拜了三下,随后燃起三根香放在城隍象前。 道长守在门外站一动不动,神色凝重。 归者规矩,需三位城隍大人查验逝者的生平功绩和德行亏损。若是功德加身则此次委托当以圆满。 若是品德有亏,作恶多端,则会坠入十八层幽冥,受惩戒后方能转世,转世则会成为畜生道,且委托人同罪。 屋里城隍像前姜溯凝神看着面前得三根香,最中间的香则是代表总城隍大人,左边是此地域城隍,右侧则是其他地区城隍并不透露身份。 三根香迅速燃尽,姜溯顺着燃气的白烟抬头向面前的空中看去,白烟缭绕汇聚成一个个字。 “李郁,逝于年岁二十,为救南海明螺村全村而死。” “十四岁参军,在军中英勇卓绝,战绩斐然。” “十七岁时任命南海巡查使,为渔民与朝廷上书为减轻赋税,朝廷不予,数次据理力争,上书通过。” “十九岁时上书朝廷海匪猖獗,朝廷坐视不理,为沿海百姓,亲自上阵解决南海海匪,南海太平。” “德行有亏之事,无。” 城隍冥令,记载生前功德和德行有亏之事,细枝末节的并未算上。 也难怪李郁死后在南海身上阴气如此之重,神志却清醒一直并未被阴差带走,原是功德圆满值如此高。 城隍像前的三根香快速燃尽,三位城隍都没异议。姜溯手里拿着一个卷轴,对着李郁道: “李郁,你身上功德圆满值可为在世功德短命之人续命,若你愿意签订冥令,城隍会庇佑你的家人。” 李郁感激着点头,身上金光浮现,姜溯手上城隍冥令已签订。 “挑选之人近日选出,届时你来考察。” 说完此话,姜溯转身回望:“可有话留。” 李郁神色悲怆的摇了摇头,看着门边身影,“只是再次徒添伤悲。” 姜溯打开房门出来对着等候的道长道: “委托已了。” “郁儿可有话留给我?” 看着老者带着希冀的眸子,见惯了生死的姜溯一时难以开口。 像是已知晓答案,老道长再次躬身道谢:“归者,此次恩情,老道记下了。” 姜溯身影消失,老道长颤抖着双手推门进入,跨步走到棺材旁看着躺在棺材里的儿子,半蹲下身子手掌抚摸着儿子的发顶, “郁儿!”泪水滴在棺材板上,道长佝偻着身子,悲呕出声。 青烟缓缓升起,一缕缕向着天外而去,观里钟声响起,一下又一下。 被屋外的声响打断,谢悯书写的手缓缓收笔放在一旁的笔架上,拿起熏笼上熏着的湿帕子擦着修长白皙的手。 “何事?”声音清冽和缓,从松柏围绕的房屋中传出。 “公子,观里的师傅过几日要做法事,怕打扰您清修,来询问属下是否需要换个别的住处?。” 清润的声音响起“不必劳烦。” 谢安回道:“是,公子。” 拉着一旁人的胳膊,谢安把人拽到远处去。 “听见公子的话了,回去吧,不用换”。 小道士挣开他的牵扯,还想着向前几步却被拦了下来。 眼前横着的剑,小道士被吓着了。 谢安锐利的眸子冷冷的看了眼小道士,把院门关上向着书房走去。 书房中有道身影端坐着,他眉目疏淡面容清俊,微弯着腰身,穿着青衣外罩着浅色流光薄纱,皎若松间明月清冷矜贵,手里拿着小玩意摩挲着随意道: “去查。” 第2章 再次相见 “是,公子。”此处院子特殊…… “是,公子。” 此处院子特殊,用来缓解公子身上的怪异病痛,观里的师傅都知晓,断不会让人来知会公子换个住处。 若是有人趁此要害公子,谢安快步走向外面对着隐卫吩咐。 手中拿起刚完成的字,谢悯伸手拿过一旁小巧的剪刀,动作缓慢的裁着多余纸张,手边一旁放着檀香裱框。 裁剪好他拿起裱框装裱好,又随手放在桌上,感受到身上阵阵袭来难以忽略的冷意,谢悯神色恹恹,白皙的手蜷起抵着额头,几缕发丝随着动作晃动。 在他身旁侯着的谢安见他这样,忧心道: “公子,若不然今日先不去观主那里?” 起身整理了下衣衫,谢悯清俊的脸上毫无血色,他淡然道:“无妨,走吧。” 此刻正离开的姜溯在路过身旁的庭院时,视线不经意的一瞥,它看到了郁郁苍苍的松柏,身影停下来,椅靠在门边出神。 “可否让一下。” 清冽温润但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姜溯椅靠在门边的身体僵硬着,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 她缓慢转过身去,目光在说话之人清俊的面容轻缓掠过。 “阿...悯。” 舌尖轻滚,这两字在心间涌现,姜溯冷淡的神色难得有些怔愣。 面前人比少时更加清俊矜贵的面容和修长身姿,让姜溯恍惚想起他们当初第一次相见时他的模样。 那时与她同期归者也都刚出世,但不知为何只有她传承了阴族秘术,“番”,重大的委托都是她来接,未曾想遇到了袭击。 刚把逝者的身体交还给委托人,就有道身影从一侧冲了出来,向着逝者的身体而去。 姜溯反应很快,立刻将魂气注入到小阴锣里,小阴锣瞬间变大,抵挡在此人的身前 。 她神色平静,袭击者黑色布遮面遮,只剩一双布满血色带着笑意的诡异双眼。 他眼里带着狂妄:“阴族果然不一样,”“但,可不一定。” 说完他伸手向姜溯扔了道番,此番一沾染姜溯的气息,迅速分成千万把利剑向她袭去。 阴族长老的“万鬼归”的番怎么在此人手中,心中虽惊诧,姜溯面上却平静: “是吗?” 抬眸间那些飞来的利剑全化作了流光,一闪而逝。 被小阴锣压制着的人动弹不得,他不可置信道: “怎么可能,你才出世,怎有如此功力。” 姜溯身影已到他面前,手中有藤蔓缠绕在一起,形成一把墨绿色,泛着金光的弓,她居高临下,抬起右手轻拉着魂气铸成箭。 气氛静谧,平静的让人心底恐惧,被压制的人慌张道: “你不想知道这道番是谁给我的吗?只要你……” 话没说完,一道流光闪过,他睁着惊恐地眼倒下。 “不需要”姜溯淡淡道。 收起小阴锣,感受到的身体里魂气的紊乱,姜溯抬手压制,但紊乱的状况逐渐加大,看来得寻处有“阴气”的地方。 腰间的小阴铃响了两下,姜溯飞身向着西南方向的院落而去。 身形隐匿,姜溯在空中看着小阴铃寻着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中心的小院, 外围的墙越到小院越高,除了最外处有零星几人,最里的院子竟无一人。 但这小院深处的阴气如此之重,此情景很是诡异。 方才打斗她并不像表面那样轻松,她的功力不如阴族长老,只是耗尽了自己的魂气才抵御万剑番。 现在已然支撑不住,她的身影向着小院内落去,随便寻了个屋子就躺了进去,她撑不住了。 在她陷入昏迷后,过了些时侯,门却是吱呀一声,有道清瘦的身影推门进来。 在看到床上的人影后,来人身形微顿,过了片刻,他提步向着床榻边走去。 在床榻边站定,他视线扫视来人,屋子里空荡荡的,只余姜溯微弱的呼吸声, 突然他抬手放到姜溯下颚处,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热,他淡漠的收回了手,低声喃喃道: “居然是活的。” 身体在昏睡中吸取着此地的阴气,姜溯眉眼微动,感知恢复时,立刻睁开双眼戒备的看着床榻边站着的人影。 这人长着张带着些许少年气,但却精致矜贵的面容,身着青衫外衣,里衣则是白色交领。 外罩一袭墨绿色对襟广袖锦袍,几缕光照照在其上流光浮华,他静静的站在床榻边,视线向下淡漠的望着姜溯。 姜溯放在一旁遮掩着左手,手上正凝聚着魂气,她与此人商量:“可否借助一些时日?” 并未回答她的话,谢悯缓步走到一旁的窗边伸出手。 见他动作,姜溯半撑起身子看着窗边的人: “你身上的阴气已成压鼎之势,若留我在这里可帮你缓解。” 窗边的身影一顿,收回手,他转过身来,冷漠的看着姜溯: “当真?” “当真,若是不信,先留我几日。” 实在没有力气了,姜溯说完这话就一下跌在床榻上。 谢悯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手里摩挲着传递讯息的烟花,圆滚滚的形状很是可爱。 屋子里静了下来,在察觉到此人手里的东西时,姜溯左手中汇聚的阴气就已散了个干净。 她现在身体亏损太大,若是用尽阴气与这少年一搏,尚可行。 但这院外的人不知有多少,若是强攻,在短时间内身体必然不能恢复,眼下最稳妥的办法还是需从这少年身上下手。 姜溯神色平静的看着谢悯,谢悯不知想到什么他手上动作一顿: “会做吃食吗?”他静静地看着姜溯等着她回答。 看他神色姜溯却觉得若是回复不会,那传递讯息的烟花会立即就在上空燃起。 她躺在床榻上道:“会” 听到肯定的答案,谢悯转身: 淡漠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准备明早餐食。” 姜溯神色平静,能在此暂住养伤,做餐食并不算什么。 谢悯清冷的眉眼抬眼看去,观面前人神色恍惚,他面容平静,低沉和缓道:“可否让下” 耳边响起的熟悉音色,姜溯从回忆中猛的回过神来,两人视线措不及防的碰撞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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