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奎只觉得病房里的空气十分稀薄,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出去,他怕再多待一会儿,躺病床上就是他。 陆括早知道自家小鱼的坏心眼,看她笑得贱兮兮的,捏了下她嘴巴以示小惩,“小鱼不喜欢他?” “陆叔叔老是骂你。”二芙撅嘴,“你都伤得那么重了,他也没摸摸你的头说,快点好起来呀,一点都没有安慰你,还骂你活该,哼,下次他要是生病,你就坐在床边骂他活该,他要是骂你,你就拔他吊针!” 陆括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如何和小鱼解释陆奎那别扭的关心,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般赤诚和勇敢,多得是口是心非的人,多得是不蒸馒头只想争口气的人。 而陆奎,就是一辈子拉不下脸面,一辈子不敢忠于自己的内心,所以尽管在事业上蒸蒸日上,他也永远无法得到完满和睦的家庭。 也许他本也是如此,但他何其幸运,遇到了这样的小鱼,如此坦诚而直率,爱恨分明,低头不会得到奚落,抬头也能得到赞扬。 这是属于他的珍宝,一辈子能有这样的人陪伴,该多幸福。 “鱼宝。”陆括牵过二芙的手,情难自禁地亲吻她细白的指尖。 羽毛似的吻让二芙感到一阵发痒,立马咯咯笑起来,想要收回,“好痒啊。” 对于眼前这只似乎对浪漫过敏的傻鱼,陆括又能奈她怎么何,笑容无奈而温柔,“陆二芙,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有负罪感?” “负罪感?”二芙觉得很冤枉,但她的注意点又落在别处,“你叫我二芙?” “不然呢?”陆括真想撬开二芙脑壳看看她的构造,怎么会如此迟钝又如此精怪。 二芙面露凝重,“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这一切都要从当年说起…那年杏…杏…” “杏花微雨。”幸好陆括最近没忘记在小鱼的微卜里冲浪,不然都接不上话。 “嗯…杏花微雨…你称你是果子狸哈哈哈哈哈哈…”二芙笑倒,彻底编不下去。 陆括终于还是没跟上小鱼的冲浪速度,苦笑着把继续剥葡萄皮。 “括括,你是不是第一天就知道了?”可算停下笑的二芙大喘气,面条似的瘫倒在他身上,四肢大张,让他揉有点笑疼的肚子。 “嗯。”陆括温热的手掌在柔软的肚皮上揉压,手感像在搓面团,让人流连忘返,“那样漂亮的鱼尾巴除了鱼宝肯定没别的鱼。” 近来,陆括说情话的本事日益见长,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脱口而出的地步。 二芙被他揉得又咯咯笑起来,“我阿妈的尾巴也漂亮,巫叔的是银色的,也很漂亮。” 见她提起,陆括借机问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鱼宝还会回去找他们吗?” “阿妈和巫叔会来找我的。”二芙不让他揉肚子了,咸鱼翻身,趴在了他身上,随口问,“括括想不想见他们?” 陆括闻言,顿了一下,旋即若无其事地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是能见一见。” “真的吗?”二芙坐起身,眉开眼笑地说,“那我准备的出院礼物括括肯定很惊喜~” 陆括表情瞬间凝结,“出院…礼物?” “对呀!”二芙一脸蔫坏,“鱼姐说,这个礼物你肯定会很惊喜的,让我不要偷偷告诉你,所以你不要问我是什么惊喜,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是秘密。” 陆括:“…” 他好像猜到是什么惊喜了,幸好小鱼提前说了,不然可能会是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惊吓。 第63章 六十三只小鱼 正文完 准备出院回家休养那天, 因为并没有将车祸的事情透露给太多人,所以来送祝福的人也不多。 倒是徐曼和陆随,竟也难得来看望他。 因为对陆奎彻底冷了心, 徐曼对陆括的敌意也破天荒地少了许多, 她甚至还挺喜欢陆括那小女朋友的, 永远和她统一战线,对陆奎同仇敌忾,一看就没什么心机。 关键是不影响她分走陆奎那老家伙的财产。 “谢谢。”陆随立在一边当木桩子,突然看到陆括朝他走来,认真地道了声谢。 “救你只是顺便而已。”陆随无所谓地冷哼, 插在兜里的拳头却不自在的握紧。 “你怎么知道海游准备陷害我们?”陆括问。这次意外最后如果不是陆随出现, 他确实已经命丧海底了, 说他欠了陆随一命也不为过。 陆随拿出烟盒,下意识地想抽一根,意识到还在医院, 又忍耐地收回兜里, “你就没想过是我和海游一起合伙搞你?” “我了解你,你不会。”陆括抬眸看他, 神色笃定, 似乎确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陆随那样坚定信任的深邃眼眸盯着,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恼羞成怒道, “说不定就是我为了博取你的信任, 故意先陷害你,把你搞得半死不活,再…” “陆随。”陆括语气沉稳地打断他,“我不是你的假想敌, 陆奎认为你是如此,你就要为了赌这一口气画地为牢吗?” 陆随被他掷地有声的言论震住,但理智很快被激荡的情绪淹没,“陆括,我真的非常讨厌你这副永远高高在上,毫不在意的样子,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永远理智得像个机器,能干脆利落的斩断所有你厌恶的关系,若无其事的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陆括沉默,“…” 不远处的二芙看到两人的动静,跟小幽灵似的缓缓飘荡过来,努力挤入两人中间,抬头,“你们在干什么呀?” 陆括:“教训不听话的小孩。” 陆随:“…与你无关。” 两人异口同声,又对视一眼,陆随扫了二芙一眼,冷漠地转身离开。 将那一眼收入眼底的陆括眸色略沉,给一脸迷惑的二芙理了理衣领,“走吧,回家。” 二芙:“哦。” 尽管经过这一遭,但陆括心里始终惦记的二芙的惊喜,保持十分的警惕,生怕惊喜变成惊吓。 但意外的是,一天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睡前,陆括盯着一脸无忧无虑,睡得香甜娇憨的二芙,陷入沉思。 会不会是他会错意了? 总之,什么都没发生,没有惊喜,也没有惊吓。 出院后,虽然还在休养期内,但陆括必须处理积累了个把月的工作,因此,虽然是在家中,他也难得有长时间的空闲,小陈和陈异都快踏破他家门槛了。 但该死的贺译怎么可能如他所愿,不知道和二芙说了什么,回家休养那段时间,陆小鱼直接化身叽叽喳喳的闹钟精,每隔一小时必定出现,勒令他放下手头的所有工作休息。 “已经一个小时了。”闹钟精光着脚,哒哒哒跑进书房,两手拍在桌上,“快去休息!” 在一起时间长了,陆括也学会了小鱼的耍赖,懒懒地往椅背一靠,面露虚弱,“每次休息都让我一个人躺着,那太无聊了。” “可是你每次都躺在我腿上,我有给你揉脑袋…”二芙又一想,每次她都沉浸在电视剧中,只是很敷衍的给他揉脑袋,有点小心虚,“那怎么办?” 陆括眼里精光一闪,很快又隐匿在虚弱的伪装下,捂着脸,语声低落,“没事,你不用管我,我一个人也不会很无聊。” “那怎么行!”二芙紧张地凑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观察,“是不是不舒服?我叫贺译哥帮你看看。” 陆括听到贺译的名字就烦,但如愿搂到了小鱼的小腰,也就原谅了,把脸埋在二芙香香的颈窝,语声无力,“鱼宝陪陪我就不难受了。” 二芙丝毫不怀疑自己的魔力,“那我陪着你一起看电视。” 陆括:“…” 谁去把那电视砸了。 最后,陆括抱着二芙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里的宫斗剧,只觉得头真的开始痛了。 手机突然响起,陆括扫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接起。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陆括手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二芙软软的小肚子,良久才回了句,“把他们送到贺译那里去,就说是我送的,无所谓死活,但不要让他们好过。” “是海游吗?”二芙耳朵很灵,听到了电话那头的话。 “嗯。”陆括没瞒着她,“他们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杀了他们吗?”二芙问。 陆括:“没有,死不了。” 不过是生不如死而已。 对付海阿天这种人,简直不用太容易,本身就是干脏事的,他帮忙递个证据,都是在为民除害。 当然,如果仅仅是如此根本不足以泄愤,对海游那种变态分子,怕是没有比任人宰割更残忍的事,既然如此,他当然要好好利用他们人鱼的身份,送进实验室去为科学做贡献。 但在做出这个决定前,陆括是犹豫的,因为二芙也是人鱼,这个族群的暴露从某种程度而言,也会对他们造成伤害。 当然,利弊是并存的,了解的越多,对二芙而言,也许也是好事。 “哦。”二芙并不在在意,没细问。 倒是陆括有问题想问她,“海游的手臂是怎么断的?” 当时他虽短暂的清醒了一段时间,但记忆非常模糊,只隐约听到了海游的惨叫声。 “鲨鱼咬的。”二芙不乐意让他捏肚子了,“该换我捏你了。” 陆括张开手,来者不拒,“你捏吧。” 二芙不客气地解开他的衣服扣子,戳了戳他肌理分明的硬实腹肌,一脸好奇,“真的不一样。” 陆括任她上下其手,一边套话,“鲨鱼为什么要咬他?” “应该是来帮我的吧。”二芙一副不太确定的样子,手上摸着他的腹肌,试图捏起一块软肉。 陆括痛“嘶”了声,抓起小鱼的手,“该剪指甲了…是你叫它来的吗?” “嗯嗯。”二芙挣脱手,皱眉,“我还没摸够呢,你不许耍赖。” “…”陆括忍耐,真想叫小鱼点黄色看看。这哪是休息,分明是折磨人。 明明是条两次经历了发-情期的小鱼,对情事却完全不懂。 “鱼宝。”虽然氛围很不对劲,但陆括还是想郑重正式地和二芙聊一次,“你懂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吗?” 二芙一拍他胸口,不假思索,“老公。” “…”陆括心口中箭,愣了一会儿,才捂住脸,多余的话再也问不出口,热意顺着血管凝聚到了耳廓。 想到不久前陆随骂他冷性子… “鱼宝…”陆括认为有必要和二芙讲清楚,“老公是结婚后的称呼,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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