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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总比没有强。 雨渐渐的小了许多，树林里感觉的更明显，秦韵华仰着头看着树顶上的那些果子，突然出现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拍了拍手，把东西都放下，顺着树刚开始往上爬。 树干有些湿滑，偶尔还有拇指那么大的蚂蚁窜来窜去。 蚂蚁就被她顺手捏住扔了下去，回头可以放在火上面烤着吃。 枝桠上能够到的果子全都被她扔到地上，没多大功夫，她已经爬了快五六米。 地上的果子也已经铺满了一层，可秦韵华就像是不知道一样，依然在往上。 直到她爬到了树顶。 视线一下子开阔起来，放眼望去，是一片郁郁葱葱恨不得插入天穹的树林，远处是奔涌而去的溪流。 甚至连空气都是新鲜的。 秦韵华大口的吸了几口，内心总算在这一刻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这个地球已经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但是这一刻她却明白，地球是什么样子，它想变成什么样子，为什么要按照人类的设想来走？ 冰凉的雨水重新下了起来，秦韵华没有穿累赘的雨衣，却也不着急下去，静静的迎接那些雨点砸在她的身上。 就像是闷在心中的郁气终于找到了一丝出口，伴随着砸在身上的雨点都发泄了出去。 直到浑身湿透了，秦韵华才从树上下来。 下来的时候比上去的时候简单，双手虽然磨得通红，好几处地方都破了皮，她却像是不知道似的，一个个的把果子捡上。 头发衣服都已经湿透，她也就没有再穿雨衣，就这样直接往回走。 小果子自身重量小，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下来，竟然都没怎么摔坏。 这些果子已经放了满满一背篓，差不多可以吃上一段时间。回去早的话，她还可以帮着杨奶奶把地里的虫子抓一抓。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又听到了林子里传来的吱吱的声音。 秦韵华浑身一震，这个声音她很熟悉，就是那个小怪物发出的。
第十五章 她警惕的四下望了望，连脚步都放轻。 那个声音消失了一阵，又重新出现在另一个方向。 秦韵华没再寻找，打算赶紧从林子里离开。 这个林子虽然离两个村子都不远，可因为实在太大了，大雾的时候又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怪物，来的人很少。 那怪物见秦韵华不上当，有些着急起来，声音都尖锐了许多。 吱吱。 吱吱。 秦韵华的脚步依然很稳。 大概是知道秦韵华是不会跟着他们走的，那小怪物干脆闭了嘴，不再乱叫。 秦韵华猜测，这树林估计就是他们的窝，也不知道有几只，回头得告诉村长。 就在她要出树林的时候，吱吱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非常的急切，而且就在她周围。 秦韵华慢下脚步，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就见一个紫色大眼球的东西，费劲的拖着一只野猪的腿。 是野猪吧？ 那小怪物很快就不动了，把那野猪的腿往前推了推。 “吱吱。” 秦韵华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手上的刀却一直没有放下。 见秦韵华不理解，紫色怪物急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耳朵都耷拉下来，身上的紫色也变得深了几分。 “吱吱。” 见她没有攻击，秦韵华也稍微放松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和变异动物接触过，竟然还觉得很有意思。 想着上一次那只大一些的怪物从她手里把肉夹馍给偷走了，估计是个爱吃的，想了想就从背篓里挑出来两个小水果扔了过去。 这次却没看到那只大怪物，只有这只小的，不知道大怪物去了哪里。 那小怪物一见秦韵华扔过来的东西还挺高兴，等看到是那种小水果，耳朵立刻耷拉了下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这样子把秦韵华给逗笑了。 这是嫌弃这水果吗？ 不过她好像明白小怪物的意思了。 “这猪肉腿是给我的吗？” 小怪物不太听得懂人话，秦韵华便往前走了几步，挥舞着手让小怪物往后退，直到小怪物离猪肉腿远远的，她才把那猪肉腿捡起来。 新鲜的，看上面的齿痕，应该是小怪物咬的。 秦韵华没怎么客气，把猪肉腿放在背篓里，小怪物见她拿了之后，立刻消失在原地。 秦韵华想了想，换了另一条路，重新进入树林里。 她打算挖个陷阱。 这小怪物多半是个食肉动物，能让他们在这里住下，树林里应该还有野猪。 要是能猎到野猪的话，她就不打算去村子里再换猪肉回来。 陷阱并不好做，需要挖一个深坑，这是费工夫的事情，剩下的时间她几乎都浪费在这里，才挖了一个不大的坑。 坑里面放了一些削尖的竹子，上面又铺了一层竹子做的。 秦韵华能感觉到周围一直有东西在观察她，看了好几次才发现是那个小怪物。 秦韵华怕她回头再来攻击，刀一直放在身边，身子都是紧绷的。 直到陷阱做好，那小怪物也没有上前来。 天色已经有些发黑，秦韵华拍了拍身上的土，打了几个喷嚏，才慢悠悠的往家走。 今天的收获可不少。 杨奶奶早就在天窗那里翘首以盼，只要天快黑的时候，秦韵华没有回来，她总是这个样子。 等老远看到一个身影，杨奶奶才从天窗上下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 宋白柚捂嘴偷偷笑了几下，杨奶奶和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去厨房盛饭。 野菊花开的很好，秦韵华随手折了几株艾草，打算一会儿睡觉前泡泡脚，驱驱寒。 空气中飘散出一股浓郁的香味，让人心内都暖暖的。 秦韵华进去，把背篓放下，杨奶奶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着秦韵华浑身湿淋淋的，惊讶了一下。 “这孩子，怎么没穿雨衣？头发怎么这么湿？” 秦韵华吸了吸鼻子，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了一句，杨奶奶就把她推到了浴室。 浴室很大，之前农村自建房的时候，最不缺地方，而且他们还把浴室和厨房连在一起，方便提水。 泡进热腾腾的水里，秦韵华总算觉得缓了过来。 杨奶奶还在絮絮叨叨，“你说你也是，为了这么些个东西，也太不顾自己的身体……” 说到这里，杨奶奶的话音一滞，她刚发现秦韵华都带回了些什么。 几个变异后的大果子，半筐子小果子，还有一截猪腿。 “这猪腿从哪儿来的？”杨奶奶声音都发颤起来。 “捡的。”秦韵华一边擦头发一边说，“应该能吃。” 杨奶奶的嘴巴张开又合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叫捡的，什么叫应该能吃？ 她没继续问下去，转而说起今天村子里发生的事情。 “你一走就听到哭声，那丫头也是个可怜的。” 说的是李双双，她不想嫁人，不想被去换亲。 杨奶奶也想起来几年前李依依的事情，“再也没有回来。” 人老了就喜欢念叨事情，杨奶奶也不例外，一边捡黄豆一边说起来两个女孩的名字。 “看着名字好像很正常的，实际上他们都是别有用心，就是为了生个男孩子。” 见宋白柚也支着耳朵，她说的就更认真了，“依依是希望就这一个女孩，等到生下来双双了，就取个这个名字，是想和老天爷说，已经两个女孩子了，不要再往他们家送女孩子了。” 宋白柚嘴巴长大，“还有这样的事情？” “太多了，这名字不过是不露骨而已，双双爸妈自己说的——炫耀他们的名字取得多么成功。” 秦韵华脸上露了几分嗤笑出来，“真是把他们能耐的，李双双下面不就生下来一个耀祖。” 见她这样反感，杨奶奶就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算什么，双双爸妈好歹把两个女孩子养大了，虽然目的不纯，只为了长大把她卖了换钱。 有的爹娘更不是东西，为了让女孩子不再投生到他们家，可是生下来就要残忍的溺毙。 别看末世了，这种情况也不少，谁家也不想多张嘴，要不然娶媳妇能变成这样难的事情？ 三个人各自沉默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情太沉重了，谁也没有再说话。 头发擦完之后，秦韵华就把杨奶奶捡出来的豆子放去了地下室，剩下的豆子，她则打算做些豆腐出来。 这才打破了刚才屋子里面的安静。 村里会做豆腐的人并不多，每次做完豆腐之后，拿出去都很容易换东西。 她的手艺是杨奶奶教的，两个人合起来做，倒也没有那么费事。 宋白柚也不打毛线了，直接凑过来看。 他们是用一个小石磨，把豆子磨成豆浆的，豆浆还需要再经过煮熟，过滤掉豆渣，加入一些内脂，慢慢的便能凝固成豆腐。 煮好之后的豆浆，和以前用豆浆机打出来的味道不太一样，放一些白糖之后，特别的好喝。 杨奶奶似乎也想到了秦韵华小时候的事情，以前每次做好豆浆之后，她都会留一份放进冰箱里。 等秦韵华放学回来，就能喝到冰冰凉凉又甜滋滋的豆浆，一碗下去十分的解暑。 那时候别人都觉得她太惯着秦韵华了，直接用豆浆机磨好，打豆浆还不行，非要是这种手磨出来的豆浆给秦韵华喝。 杨奶奶把这些话同宋白柚说了，手上的动作并不停，听到宋白柚却是一愣一愣的。 “真的吗？”她回头看向秦韵华，语气里并不怎么相信。 她认识的秦韵华，总是埋头干活，很少有这样鲜活的行为。 秦韵华并没有回答她，煮豆浆的时候，锅里面会起一层泡泡，火也不能太大，需要人小心的看着。 见她这样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宋白柚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咽了咽口水。 她也想喝豆浆了。
第十六章 秦韵华并没有把豆浆全部点成豆腐，也有很多人像她一样很喜欢这个味道的豆浆，和豆腐一样，都可以拿去换东西。 有了豆腐，其实可以做豆腐脑，但秦韵华之前没有做过，不知道能不能做成。 她也没想着去尝试，对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等待豆腐成型的时候，秦韵华去了后院菜地里，杨奶奶不想让她帮忙，“赶紧去睡一会儿吧，这块地我照顾的可好了，都没什么变异虫。” 秦韵华打眼看过去，这块地的确比她种的那块地好上太多，毕竟她除了种地之外，还要去打猎采摘。 “要是有阳光就好了。” 杨奶奶再一次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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