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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嫁的时候，虽然身为侧室，地位不比正式高贵，但嫁妆聘礼、金银珠宝琳琅满目，细数不清，足足令人称道，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真个良田万亩、十里红妆。 “你确定我的宵郎就在这里？可我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如墨疑惑，甚至怀疑是不是这只画皮鬼在欺骗她。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红玉。”姜莫璃坚定地回答道。 如墨将信将疑跟着姜莫璃穿过厚厚的石墙进入韩长青的府邸内。 望着庭院里那些破败不堪的杂草，如墨难以置信道：“如此爱花花草草的这么一个人怎么庭院如此破败？这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人都已转世，你看到的不过是一副副皮囊罢了。”茉莉冷笑道。 “不，一定是你算错了，我的霄郎肯定不在这里。”如墨摇头。 就在这时，推门声响起，有什么人应声而入。男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这案子到现在都破不了，只怕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我得给圣上写封奏书，让他给我延长审理期限。” 男子说话声越来越轻，四肢瘫软无力，像是要倒下，几个下人上来将他扶起，抬起他的双臂将他抬进房内。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姜莫璃好似能听见一旁如墨急促地呼吸声。她立刻斜眼凝视着一旁的如墨，只见她瞠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双唇紧抿，牙齿略微有些打颤。 半晌，两个字从她的口中缓缓吐出： “霄郎？”
第14章 洛神佩“霄郎……… “霄郎……”如墨声声轻唤，双唇颤抖着，泪水在眼眶边止不住打转。 “你说过，要带我看遍漫山花海，踏遍人间长天阔水，却又为何食言！”话音未落，如墨飞一般冲上去，眼底的眷恋和愤恨显得她好似下一秒就要找到答案。 就在她伸出双手就要触碰他日思夜想的霄郎时，怎料伸出的手竟凭空穿过他的肩膀。又试了几次，依然无法触碰。一人一鬼只好这么凭空错过。 如墨不可思议地看看同她擦肩而过日思夜想的宵郎，声泪俱下。 姜莫璃在一旁终是有些不忍，见她如此伤心，不免安慰道：“仅凭一人感觉便断定他是你所谓的霄郎，未免太过草率。” “那你可有何方法验证此人是否是霄郎？” 如墨颔首。虽然她心中已经笃定眼前之人必定是他的霄郎，可几世轮回，若是被激动冲昏了头脑也有可能，念及此，还是询问姜莫璃这个懂行的局外人似乎是明智之举。 “很简单，只要把他的心挖出来就好了。”姜莫璃云淡风轻地说着。 “别开玩笑了，挖心识人？他可是你好友，你下得了手？”如墨大吃一惊，不解地问道。 起初如墨只当是她在开玩笑。下一秒姜莫璃便单手在空中凭空挥舞着，带着一阵阵气刃，快速向韩长青走去的方向袭击。 “不！”如墨大叫，上前正欲阻止，可为时已晚，姜莫璃的气刃已经伸向韩长青的胸口。 “哗啦”一声，刚要近身，一阵与之相反力量阻挡了姜莫璃的进攻。韩长青相安无事。 “韩大人，您的环佩掉了。”身旁的小厮见韩长青平日里佩戴的环佩竟莫名掉地提醒道。 “亏了你提醒，这东西掉了可真得把我急坏。”韩长青赶紧将环佩捡起，这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宝物，他爹说佩在人在，这东西掉了他可对不起列祖列宗。 这环佩通体翠碧无暇，上面篆体精细镌刻着个“洛”字，在黑夜中隐隐泛光。 “洛神佩？”姜莫璃惊呼。传说中的辟邪之物，消失江湖已久，没想到随着红玉的出现，洛神佩竟也现身于世。 传闻世间有两位除妖者，历经磨难，虽未成眷侣，但二人皆不愿入轮回于是化作比翼鸟许下相伴永生之誓言。 至于洛神玉同红玉的关系，世间广为流传的版本便是二位化成比翼鸟后亦不忘除鬼之任，二鸟的喙边衔着快通体血红的碎玉，这便是红玉——二人化身为比翼鸟后修为大减，为了保护它们自身不被恶鬼侵蚀，臣服于他们的鬼怪自愿化身到这血玉中，同此玉融为一体，来保护他们，使其远离其他妖魔鬼怪的报复。 当然，这也只是这传说，是真是假也有待考证。 姜莫璃如何也未想到只在典籍中看见的洛神玉竟然亲眼为她目睹，而且还是在韩长青的身上。这下更灵姜莫璃好奇，韩长青究竟是何许人也。 这厢韩长青连打三个喷嚏，“是不是有谁背地里说我坏话？我堂堂大理寺卿，从未做过任何违背律法违背道德之事。”他手握案卷、好看的眉头蹙成一团。 “老爷，可是老爷临终前有嘱托的，这佩玉是断不能离身的，若是离身了，就要格外注意了。”管家一旁小心翼翼叮嘱道。 韩长青倒是一脸不甚在意，云淡风轻扫视了下一边脸色凝重的管家，一边则埋头伏于案卷中，垂首思考大铁锤被害一案。 这时，窗边传来阵阵阴风，突然，桌边的蜡烛骤然熄灭。没有光亮，韩长青起身准备再去点一根蜡烛，借着残缺的月光，好不容易借着火石将蜡烛点燃，没过一阵竟又熄灭了！ 夜色如墨，唯有韩长青腰间的环佩于黑夜中散发着阵阵光亮。 “我就知道，他会没事。”姜莫璃看着恶鬼相聚一堂的斗室，时而传来他们垂涎若渴的咂嘴声，时而传来他们讨论如何将眼前此人吃掉的谈笑声。 韩长青在屋内伸了个懒腰，几个小鬼准备扑上前抢先大鬼一步将他的魂魄吃掉。谁知还未靠近，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将他们阻隔开，甚至一步都无法靠近。 “你到底要做什么？”躲在一旁的姜莫璃和如墨作壁上观。姜莫璃赤红色的瞳孔在这片黑夜中熠熠生辉，显得异常妖冶。 刚才袭击的都是些灵力不强的小鬼，洛神佩的光芒还不至于如此强烈。姜莫璃再次念决，曼珠沙华遍布周身，缓缓从空中散落。顷刻间一只麒麟鬼从红玉内飞出，散发森森幽光的麒麟角直直向韩长青大脑刺去。 这时，韩长青腰间的洛神佩青光乍现，左右摇晃甚至发出轻微声响。 “姜莫璃，你疯了，他可是你的朋友！”如墨厉声大呵斥，眼珠充血，怒目圆睁道。就在麒麟鬼带有剧毒的双角快要刺向韩长青的那一刻，他佩戴于腰间的洛神佩叮叮作响，有什么从环佩散发出的光芒中窜出。 那股力量在空中汇聚，慢慢幻化成人形——竟是住翠莲家门口的老妪！老妪一改先前的老态龙钟，神色严厉，广袖一挥，麒麟鬼的角霎时被削段，鲜血汩汩沿着角向下流。 姜莫璃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麒麟鬼身受重伤，被姜莫璃重新召回红玉里养伤。 “恭候多时，云华郡主。”姜莫璃俯下身盈盈一拜。 对面的老妪闻言未做任何回答。 如墨怀疑是否听错，待定睛一看，老妪头上的金步摇同云华郡主的如出一辙。 云华郡主，前朝大将军韩霄之妻，据说韩将军殒命后其正室妻，当今皇帝之妹云华郡主便不知去向。 如今竟在这里见到她，想必她是将自己的魂魄封印于这洛神佩之中，发誓生生世世守护者韩将军的转世。姜莫璃和如墨见状皆是震惊不已。 “是你……！”即便是前尘往事，都是如烟过客，但见到老妪第一眼，她就笃定眼前此人正是她的好姐姐云华郡主！这张脸，即便是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 “当初，我将毒酒一饮而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回想起当初韩将军被人指证通敌叛国之罪，此罪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身为侧室的如墨本想带着他远走高飞，逃离喧嚣尘世，怎料却惨遭毒杀。 ”我的霄郎怎么可能想要除掉我，都是被你们一手陷害的！”如墨声嘶力竭道。 一旁早已变成老妪的云华郡主看着依旧耽于前尘往事的如墨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越执着于寻一个答案往往越是徒劳无获。” 他们的夫君韩长青，一生光明磊落，于国，忠心不二，绝无通敌叛国之心。如今当今世上，小人当道，伴君如伴虎，被皇帝忌惮，再忠心耿耿之人怕是也百口莫辩，于事无补。不如一走了之，还免受这牢狱之灾。 “我生前早已许下誓言，即便是做鬼，也要和我的霄郎相伴！”女鬼如墨双眼充血，目露凶光。伸手就抓向韩长青胸口，尖利的黑色指甲在黑夜中闪烁着光泽。 “不好！”姜莫璃大惊。 只见如墨单手刺向韩长青的胸口。 未过多久，鲜血四溅，房间内充斥着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只是，倒在地上的并不是韩长青，而是方才用利爪袭击的如墨！ 来人挥剑如扫落叶，如墨方才还充满恨你的双眼顷刻间便消失殆尽。 顺着如墨的视线望去，方枢正持着沾满鲜血的利剑站在如墨跟前。 “不要再继续了，她虽有恶但罪不至死！” 话音未落，利剑带着寒光刺进如墨的体内。 “我……我只是想再见其他一眼啊。”女子眼泪夺眶而出，鲜血汩汩从双伤口流出，地面早已被鲜血染成殷红。 她的双眼定定的睁着，仿佛定格在那一刻，终是含恨而去。 姜莫璃走到她身边，蹲下身，轻轻将她的双眼阖上。 “你的霄郎终是对你有意的，不然怎会随你饮下毒酒后一同赴死，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来世好好生活，愿你半生欢喜，一世无忧，不用为情所扰。”姜莫璃无奈地叹道。 另一边传来“啪嗒”一声剑落地的声音。方枢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掌，惊恐地呢喃道：“怎么会……我怎么会杀了她……” “教主，您没事吧！”另一边凝眉上前扶着方枢的双肩。 他的双手依旧颤抖着，满眼惊恐地望着眼前躺在地上，再也无法醒来的如墨。 此时，明华郡主走了上来，深深望着如墨：“夫君一直都是念着你的，不然也不会在你走后也随你去，只是你为何这么执着，近百年来非要寻一个答案呢？”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拜见郡主。”另一道声音传来，姜莫璃双膝跪地。叩首拜向眼前的明华郡主。 “几百年过去了，这里哪还有什么郡主，一具孤魂野鬼罢了。”说罢淡了但自己衣袖上的尘土。 “属下无意惊扰郡主魂魄，只是通过环佩明显能感觉到郡主的气息，属下心想这也许是找到郡主的绝佳机会。” “这么多年了，难得你还记得我。我故意假扮成翠莲和那个老人的事，想必你也看出来了。” 姜莫璃点了点头，而在场一众人却满脸雾水，不明所以。
第15章 前尘劫“郡主你…… “郡主你不说，我且知道翠莲便是由你假扮。”姜莫璃斩钉截铁道，依旧双膝下跪，恭敬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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