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织,别这样......”他五指攥紧,仰起头,下巴紧绷,眼睑也泛起了红。 “阿织,放开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这么、这么......亵渎你......”他的话已经变得颠三倒四了,越来越低,也越来越轻,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沙。哑又柔软,像最轻的羽毛扫在我的心尖。 可为什么是亵渎?我不明白,分明是我在渴求,为什么是他在亵渎我? 他还是忍不住将手掌隔着被褥压在了我的后脑勺上,没有用力,像是要将我推开,又仿佛想把我压下,似拒似迎,让我搞不明白他到底是想拒绝,还是想求得更多? 我只是想缓解我骤起的食欲罢了,甜韵的气息就像融化的蜜糖,渗出黏。腻的糖浆。 秦裕终究放弃了抵抗,他红着眼眶轻咬住了衬衫的袖口,尽量维持住表面的体面。 被褥盖得严严实实的,将一切遮挡,可惜我的听力实在太好了,即使隔着被子,也能轻易地听到秦裕努力克制的沉重鼻息,那一刻到来时,我甚至觉得他的呼吸声里都带了哭腔,我几乎以为他真的要哭出来了。 我钻出来,仰头去看,对上他那双像是着火了般的、泛着轻微赤色的双眸的瞬间,他突然一把拽过我的肩,强硬地将我拎起。 我惊了一下,以为他又要阻止我,于是我急急地将填满整个口腔的东西吞了下去。 他却只是将我拎到了他的腿上,用双手搂住了我的腰,环着我,轻吻上我因剧烈吞咽的动作而不停上下滚动的咽喉。 他闭着眼睛,轻蹙着眉头,反复用嘴唇摩挲着,垂下的睫毛根部还沾着一颗晶莹的泪珠,让人莫名生出几分怜惜来。 “阿织,阿织......”他又开始一遍遍地咀嚼着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因餍足而产生的淡淡鼻音。 “......阿织,你怎么能这么好?我怎么配你对我这么好?” “......我这样卑劣的人,怎么能拥有这么好的你?” 他一声声地念着,一声声地问着,却好像并不指望谁会里回答他的问题。 他痴迷享受地沉浸于其中,又似乎在翻涌的潮水里痛苦地挣扎,像赤脚的苦行僧,一步步地走过遍布着锋利石子的险山。 我不懂秦裕的这些情绪是因何而生,又是从何而来,只隐约觉得,也许他的反常与山本晴讲述的那个和山本雪的故事有关。 可我却想不明白这之间的关联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想去关心别人的事,我只想要秦裕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垂眸看着他,手指抚上他的脸颊,着迷般地对他道:“秦裕,你也很好,你好香,你太香了,我好想吃掉你。” “也好,这样也好......”少年近乎卑微地仰望着我,他的眼眸中似又泛起了莹莹的水光,透着浓浓的哀伤,“阿织,我们就一直这样,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直到你恨透了我的那一天,我会......” 会什么? 他后面的声音实在是太轻了,饶是我的听力极为敏锐,也没能听清楚。 又或许,他其实根本就没将那些话说出来,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念着。 恨到底是什么?我隐约觉得,那似乎是一种和爱同样刻骨铭心的情感,它会如我的食欲一样充盈膨胀,一旦生根发芽就会胀满每个角落。 可是我怎么会恨他呢?我是这么地深爱着他,不是吗? 第27章 [VIP] 饿 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似乎让天气变得更加阴郁, 这里的隔音效果实在很差,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能被我的耳朵捕捉到。 “秦裕,你会答应和山本先生合作吗?” 我枕在他的胸膛上, 好奇地问他。 秦裕摇头,回答得很果断:“不会, 我从来都没有过要和佣兵团合作的打算。” 我“啊”了一声,有些疑惑:“可是山本先生开出的条件不是很好吗?” 秦裕依旧摇头:“不过只是另一个常笙公司而已,没什么区别。” “我看你刚刚很动心, 你都没有主动拒绝。” “那是因为要拖延时间,”秦裕耐心地向我解释道,“我们暂时还在他们手里,如果表现出太强硬的拒绝, 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思考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又好奇起来:“你拒绝和山本先生合作是因为常笙公司吗?因为你忠于常笙公司,绝不会背叛?” “不是,”秦裕笑了笑, “阿织,我从来都不是在为常笙公司效力,选择留在公司,只是因为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你要做什么?” 秦裕没有回答我,他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他不想说,那我也不会去多问, 毕竟大部分事物对我来说都是差不多的, 我的兴趣不大。 我现在反倒对另一件事感兴趣:“你能给我讲讲和寄生种有关的事吗?” 秦裕沉默了一下:“你想知道什么?” “嗯......”我思考了片刻,问道:“你以前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 “因为我怕你多想。” “可是你越是不说, 我才越是会多想。” 他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鼻息突然变得有些重,绵长的呼吸沉甸甸地压着,带着一些几乎掩饰不住的情感。 “抱歉......”少年低声道歉,长长的睫毛轻颤,让我莫名联想到翅膀破碎的蝴蝶。 饶是对人类的感情迟钝的我也察觉出了他的情绪。 “我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不是,本来就是我不对,你什么错都没有,”秦裕握紧了我的手,睫毛也随着抬眸的动作向上翩飞,“阿织,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就好了,我不会隐瞒你的。” “真的吗?”我紧张地看着他。 少年轻轻“嗯”了一声,眼底的笑很柔软,让我彻底放下心来,于是我想了想,主动问道:“我当初在常笙公司的实验室里,吃掉的那些东西,那就是寄生病毒吗?还有你送我的那束花?” “那是富有活性的寄生病毒,”秦裕解释道,“病毒是由常笙公司制造而出的,分为有害病毒和无害病毒,有害病毒就是那天你在实验室里见到的那些,一旦普通人与它们接触,就会被病毒感染;而另一种无害病毒,就是我送给你的那束花,与其直接接触不会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公司曾将大量的活性寄生病毒当作废水排入烬海,其中就包含了许多有害病毒,导致烬海沿岸、包括出海船只上出现了许多的感染者,因此才有了‘寄生种是来自深海的污染和变异’的这种说法。” 我隐约明白过来,当初我会在看到烬海之后产生那么强烈的反应,应该是因为我体内的病毒和同类之间产生了反应。 秦裕继续道:“公司始终对外宣称,感染了这种病毒的人都是被寄生种寄生了,并且寄生种会在人与人之间的接触过程中扩散传播......但事实上,寄生病毒不会通过人体传播,只有亲自接触到了活性有害病毒,才会被感染,而一株病毒也最多只能感染一个人。” “病毒也没有自主意识,它们不是活物,感染者所表现出的异常并非因为他们的思维被病毒取代了,只是病毒损坏了他们的大脑,令其产生了情感障碍的症状。” 我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看来那次常笙公司是真的抱着非常险恶的用心,才将我推入了那间充满了活性有害病毒的实验室 “公司所做的这些,就只是为了兜售机械义肢?” 秦裕点头:“不管是无形教会倡导的全身机械化理念,还是佣兵团所认为的,机械化是一种自我物化的行为,实际上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是真的谁就比谁更好。”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你支持谁?”我问他。 “支持谁都是一样的,”秦裕有些无奈,“他们之间的争斗,不管是谁赢了,对于普通人而言,都不会有任何改变,苦难者依旧苦难,贫穷者依旧贫穷,动荡的时局甚至还会造成更多的流离失所,被财阀垄断的世界永远不会变得更好。” “那......还会有第三种可能吗?”我问道。 “第三种可能?”秦裕摇头,“那也不过只是另一个常笙公司或者另一个佣兵团罢了,就算有第三条路可以走,最后的结果也还是一样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我却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绝望和悲观。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我正思索着该说些什么别的时,就突然想起了什么:“秦裕,魏赫和秦霜还不知道我已经找到你了,我这样不会给他们添麻烦吧?” 秦裕觉得好笑:“你现在倒是担心起来了,之前怎么没看你怕给他们添麻烦。” “我那不是急着找你嘛。”我小声道。 “没关系,”秦裕叹了口气,“秦霜已经知道了。” 我愣了一下,正想细问,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去开门吧,”秦裕拍了拍我,“是来送饭的。” 我刚刚在愣神,都没注意到走廊上的脚步声竟然是朝着我们的方向来的。 我走到门口,伸手就去拉门,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门外的味道竟然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可我一时半会儿却没想起来我到底在哪里闻过。 直至门被我打开,门后的人完全暴露在了我的视线中时,我才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秦霜?你怎么在这里?” 秦霜穿着佣兵团的衣服,露出的胳膊上还印着佣兵团特殊的樱花纹身。 我又是一惊,心想难道她背叛常笙公司,加入佣兵团了? 怪不得公司让她找秦裕,她找了一个月都没找到...... 我琢磨着,她不会是来劝说秦裕投奔佣兵团的吧?万一秦裕不同意,我们不会打起来吧,虽然即使是安装了机械义肢的秦霜也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一点也不想和秦霜打架,那会让我非常非常难受。 于是我暗暗下定决心,只要秦霜不威胁到秦裕的生命,我就绝不插手! 秦霜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拎着食盒就大踏步走了进来。 将门严实地关好之后,她才看向我,没好气地道:“宋织,你一声不吭地跑来这里,你是要吓死我吗?” “你知道我刚刚隔着老远看见你在那儿跟人打群架的时候,有多担心吗?我差点儿就冲上去和你相认了!” “宋织,你真是要害死我了!我要是真没忍住过去了!我的卧底生涯可就彻底结束了!” 卧底是什么意思?我很茫然,但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于是我连忙回头朝秦裕看去,就见他正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发不解,转而去问秦霜,“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你们不是一直没有找到秦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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