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我心里已隐隐期待了起来,等做完了任务,我和秦裕就可以回家了,我们又可以过我们的日子,像之前那样整天整天地腻在一起。 最后的炸。弹埋在一处墙根里,我顺着秦霜留下的暗号慢慢找去,然后在标记的位置挖了起来,可挖了好半天,我却什么都没看见。 炸。弹呢?我茫然了起来,难道说我找错位置了? 我伸出手来,掌心就裂开了一道道的口子,无数根触手从裂口里飞出,迅速挤入湿润的泥土里翻找了起来。 可等我把这处土地都翻了个遍,我都没能找到秦霜埋在这儿的炸。弹。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原本埋在这儿的东西应该是被人拿走了,而且那个人把东西挖出来后,还细心地把土给掩了回去。 所以是谁拿的? 我焦急地四处看着,心想,难道说我们的计划已经被山本晴识破了?那秦裕和秦霜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手心里都开始冒冷汗了。 怎么办?怎么办?! 不对,我又赶紧摇了摇头,如果炸。弹被山本晴找到了,他没必要还把土给掩得分毫不差,让人根本察觉不出这里曾被人挖开过。 更何况我们本来就在他手里的,他大可以直接找上门来和我们对峙。 我在原地焦急地转悠了一会儿,很快我就闭上了眼睛,仔细向周围听去。 夜晚的基地其实相对来说还算安静,但这里毕竟是建在绿水街最繁华的路段上,我依旧能听到基地外的街道上有嘈杂的人声。 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声音,不过很快,我又发现了另一个疑点,我在空气里闻到了一丝很淡的血腥味。 我犹豫了一下就小心翼翼地向着那个方向挪了过去,扒开杂草,我一低头就看见贴着墙根的地方竟然有一处矮小的狗洞,而我刚刚闻到的血腥味就是来自于这个小小的狗洞。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时,就有朝着我的方向而来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我刚心中一紧,又很快松了下来,因为我闻到了熟悉的、属于秦裕的气息。 我连忙从灌木丛里探出头来,就看到身着白大褂的少年果然正穿过夜色,快步走来。 见到我后,他显然松了口气。 他钻进灌木丛,很快来到了我旁边,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墙根处的狗洞后,明显也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他问道。 我就把我刚刚的发现都告诉了他,说完后,我下头,一脸自责道:“对不起。” 要是我再快点,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道什么歉,”秦裕皱着眉,他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先别太担心了。” 他蹲下来,跟我一起向黑黝黝的狗洞里看。 我主动提议:“要不我把手伸进去看看?” 我的手心里能伸出很多触手,那些触手上面都长了复眼的,复眼看到的东西,自然就是我看到的。 “不行。”秦裕毫不犹豫地摇头。 我正想问他为什么态度这么坚决,就有一个嘶哑干裂的男人的声音从狗洞里传了出来。 “外面的人,那枚炸。弹就是你们埋的?” 我和秦裕都吓了一跳,我们对视了一眼,都没敢立马开口。 我觉得很奇怪,如果说狗洞里躲了个人,我之前就该听到他的呼吸声才对。 难道他用什么特殊的方式掩盖了自己发出的所有声音? 狗洞里的男人很不屑地笑了一声:“我也不怕跟你们说,山本晴是我的仇人,你们要对付佣兵团,我是不会阻拦你们的,我拿走你们的东西是因为看到了这枚炸。弹上的标志......这是常笙生物科技公司的东西?” 他的话让我和秦裕又是一惊,我们都没接话,男人就又开口了,他道:“我会主动找上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个忙,你们应该是公司的员工吧?” 沉默了片刻,秦裕终于开口了:“请问您是?” 这个问题不知激起了男人的哪段不太美好的回忆,他“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没人认识我了,说了我的名字你们也不会知道!” 他的声音很难听,干涩又刺耳,是那种像用电锯锯木头般的声音,他微微顿了一下,又道:“你们先回答我,你们是不是常笙公司的人,回答了我,我再跟你们细说。” 秦裕犹豫了一番,还是应了声“是”。 “是就好,”男人舒出一口气,态度一下子变得和煦起来,“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其实我也是常笙公司的研究员,说起来我们应该也算是同事,只是公司大概以为我早就死在外面了吧......” 男人自嘲般地笑了笑,又叹了口气:“在我被山本晴那个狗东西关进来前,我曾是公司里的......首席研究员。”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怀念憧憬着某个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第29章 [VIP] 饿秦裕 男人的话让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我用手指指了指黑漆漆的狗洞,又指了指秦裕。 这个人竟然说他是常笙公司曾经的首席研究员,那岂不是说以前的他和现在的秦裕是一样的职务? 秦裕握住了我的手, 冲我摇了摇头,他示意我不要说话, 自己反倒问了起来:“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 男人笑了一声,笑得有些怪异:“你们先进来, 让我好好看看。” 秦裕轻皱了皱眉,他看了我一眼,试探道:“我一个人进来就行。” “你们一起,”男人很执拗, “如果还想要你们的东西,就别那么多废话。” 我伸出手来,朝秦裕指了指我的掌心,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分出一根触手探进去看看, 也好观察一下狗洞里的怪人到底想做什么。 秦裕却摇了摇头道:“我们一起。” 我不知道秦裕为什么那么抵触我单独把触手伸进去,他都阻止我两次了!可是我的触手就算断掉了也能迅速长出来,根本不会有危险,我的武力值可是很强的! 不过既然秦裕都说了要一起进去,那我也不再多劝。 秦裕率先钻入了狗洞, 我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这处狗洞说是狗洞, 其实也不算小, 足有半人高,我蹲着往里钻, 空间还挺宽裕的。 等彻底进去之后,我一抬头就发现这处空间竟然不是一般的大,人完全可以站直。 我在秦裕身旁站了起来,四处看去,只觉得这里像个密闭的地底卧室,旋转楼梯从头顶通到眼前,也不知另一处的开口是开在哪里的。 这间卧室很奇怪,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摆放了一些奇怪的机器,一台挨着一台,被无数线路缠绕连接。 那些机器大部分都镶嵌在墙壁里,或者其实不该用“镶嵌”这个词,而应该说是“生长”,它们从墙壁里生长而出,仿佛拥有着某种神秘的生命力,而错综复杂的电缆线路则让我联想到了......血管。 太奇怪了,在屋子的中央摆放了一张黑色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看起来像鱼缸的透明培养基,培养基里浸泡着一颗......人类的大脑? 粉嘟嘟肉囔囔的大脑并不像死寂的标本,反倒极为生动。 它似乎......是活着的! 那一团团连接着机器的线路的另一头正好全部插。在培养基上,似乎与那颗漂浮在营养液里的大脑有着某种特殊的关联。 除此之外,桌子上还立着各式各样的屏幕,屏幕里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上面记录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数据,不停地向下滚动着,就仿佛此时正有人在向屏幕里输入似的。 秦裕皱眉看着,他很快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拉起我的手道:“我们走!” 可是等我们再想从来的地方钻出去时,就发现那处洞口竟然已经被一层柔软如肉质般的石块完全堵住了,如果不是我们刚刚的确是从那里进来的,我们几乎要以为那里从来就没有过洞口了。 男人干涩难听的声音在密闭的房间里响了起来:“那么快走做什么?” 我惊慌地左右环顾,想去寻找男人的声音到底是从哪发出来的,很快我的目光就落在了黑色桌子的角落处立着的一架收音机,收音机和其他机器一样,都通过线路连接着那颗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大脑。 我生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难道这个所谓的,被关在这里的,曾经的常笙公司的首席,就是这颗被泡在培养基里的大脑? 所以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在外面才没有听到人的呼吸声吗? “你想做什么?”秦裕倒还算镇定,只是他的神色非常阴郁。 男人的心情却好像很好:“正如你们所见,我其实已经不拥有身体了,我只剩下你们看到的,这颗孤零零的大脑,山本晴那个狗东西将我养在这里,时不时就来折磨我一番。” 我觉得奇怪,于是问道:“你既然已经没有身体了,你又是怎么把我们的东西拿走的?” 录音机里又传来了男人的笑声:“山本晴那个老东西大概想不到,这整个关押我的地方都已经被我的意识入侵了,只要我想,地上的泥土,墙上的石头,都可以作为我身体的一部分,而你们埋在土里的炸。弹正好埋在了能够被我操控的土地里。” 像是在回答的我的疑问,我们面前的泥土开始缓缓蠕动聚集,很快就裂开了一个土坑,从里面吐出了秦霜埋在这里的炸。弹。 我连忙伸手想去抓,土坑却又迅速合上了嘴,将炸。弹重新吞了回去。 “着什么急,”男人的声音再次从录音机里传了出来,“不是说了吗,你们需要帮我一个忙。” “你要我们帮什么忙?”秦裕问道。 “倒没什么特别的,”男人笑道,“我要你们杀山本晴的时候,顺便把我和山本雪一起杀了。” 我不明白了,他为什么又提起山本雪了,而且要让我们把他和山本雪一起杀了? “你也恨山本雪吗?”我不解地问道。 “我怎么可能恨她,”男人的嗓音难得听起来柔和了许多,“我可是深深地爱着她啊。” 在我迷惑的眼神中,秦裕沉声问道:“你就是山本雪的那位未婚夫吧?” 经由他这句提醒,我才想起山本晴不久前给我们讲的那个有关于他和山本雪的故事,他确实提到了山本雪以前有个未婚夫,而且也是常笙生物公司的首席,只是他没说那个人最后跑到哪去了。 难道说眼前这颗大脑就属于山本雪曾经的未婚夫? 男人“哼”了一声:“这么看来,你们听说过我们过去的恩怨?是谁告诉你们的?山本晴?” “他居然还会跟外人提起这些?他是什么语气?洋洋得意?” 秦裕和我都没接话,他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也不怕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叫做韩朗,是常笙公司曾经的首席研究员,只是那到底是哪一年的事,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早没了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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