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强行封印的那段记忆,我可都看见了!”
第17章 澜生的魂魄在哪儿!你把他怎么了! 澜生瞳孔一震,怒然压着声:“素舒!” 见他发怒,素舒得意至极:“她应该已经察觉封印的存在,她若因好奇而解除封印,我就能与她的神识相见,将你不敢让她知道的实情告诉她!” “她解除不了封印。”他笃定道。 “我会帮她啊。”素舒笑道:“你担心她承*受不了你的力量,所以设下封印时留了余地。而这余地足够我找出破绽,诱引她与我合力破除封印。你瞻前顾后,怕伤着她,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最终像我这般,抱憾终身!” 眼前这双属于西鹭的眼睛,本该是神采奕奕的,此刻却满含愤恨地瞪着自己。澜生从没像此刻这般,无比悔恨当初的决定——答应西王母,收素舒为徒。 其实他最痛恨的是自己…… 恨自己那日没有追上西鹭,害她在巫山遭了暗算。 恨自己是素舒的师父,害西鹭受到牵连。 素舒趁他分神,抬手猛地往他胸前打出一掌,即刻将他推出半身距离。 她迅速跃出床榻,冲向门口。可刚跑两步,浑身突然僵硬,无法动弹。 听见身后轻慢的脚步声,她紧张得不由屏住呼吸。 澜生走到她面前,因受到禁制,她的视线只能落在他胸膛的位置。那里几乎瞧不出明显的起伏,就连呼吸声也十分轻微。 她深知他的手段和脾气,纵使揪住了他的软肋,并不代表她能全身而退。方才她一番言语刺激,不过是想伺机逃离。 激怒他的后果,她无暇也不愿去想…… 直到澜生抬手掐了个诀,而后将手指抵在她心口。 素舒眼睫一颤,这是封魂术,他要加固封印?! “你的力量势必会冲撞她的心脉,你就不怕她有一天承受不住,心脏爆裂?” 见他无动于衷,继续施法,她渐渐慌了,威胁道:“你强加给我的痛苦,我会悉数还与你身上!哪怕有一丝半毫的机会,我也会让她记起你藏匿的真相,我会让她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孽徒!”澜生斥罢,指端骤然蓄力汇入她体内。 她惊慌地睁了睁眼,随即失去意识。 *** 将封印加固完毕之后,澜生片刻未歇,以神念进入西鹭的识海。 素舒的威胁令他坐立难安,那段被他刻意隐藏的记忆,急需重新封印。 进入识海,四周飘荡着许多色彩斑斓的光带,一段接着一段飞逝而过,犹如置身五彩的汪洋。 每一缕飘荡的彩带皆为一忆,正是一段记忆。一忆呈现出的不同颜色,则代表喜怒哀乐各般复杂的情绪。 为了找到那段记忆,他需不断释放神力,将神力变作鱼钩,在茫茫识海中精准地捕捉到他曾置入封印的彩带。 但强大的神力会搅乱她的识海,很可能导致她深陷梦境。 果然,随着神力的释放,原本平缓飘动的彩带开始抖动起来,一段段彩带在他身边疾速闪过。 直到一截灰黑色的彩带掠过他面前,在五颜六色的彩带中显得格格不入,他迅速找准那段彩带,神念一动,遁入其内。 刚刚进入这段记忆,他就被西鹭用擒仙术束缚在榻上。 她将剑刃压向他的脖颈,睁着一双通红的泪眼,怒问:“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害我夫君!” 他虽丢失了三百年的记忆,但丢失的是婚后身为‘澜生’的那部分记忆。 而在这一段记忆所对应的时间,身为无夷的意识早已觉醒,所以他的神念进入后,自然与记忆中的自己融为一体。 当西鹭执剑压向他的刹那,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盛怒之下的极力忍耐,与那日的感受一样。 她太在乎‘澜生’,即便认定他与‘澜生’不是同一人,也会生怕自己因情绪激动而失手伤了‘澜生’的身子。 “难怪我夫君近年性情生变,原来是你这邪魔在作祟!”除却愤怒,西鹭的眼中还有无法掩饰的痛苦。 在这些难以承受的情绪捶打之下,蓄积的泪水涌出眼眶。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他从来都见不得她落泪,想要抹去脸颊的泪珠,奈何四肢被她束缚。纵然有挣脱的能力,他也不想一而再地刺激正被怒火吞没的西鹭。 “我本就是澜生,是你执意认为澜生已不在。”他回道。 “你不是!”西鹭恼道:“我方才入你梦境,我亲眼看见你的真身,你是兽!一头巨兽!你不是澜生!” 她早前察觉到‘澜生’的变化,其实归咎于他身为无夷的意识觉醒后,性情上与‘澜生’不可规避地有些许不同。 通过一次次的试探,她暗自猜测‘澜生’的魂魄早已易主。 所以趁他熟睡之际,西鹭潜入他的梦境。只因他那时觉醒不久,需要常常入梦修炼神魂,期间还须关闭五识。怎料被西鹭钻了空,最终窥见他的本体。 他无话可辩,只能如实告知:“你看到的是冰龙,我的神躯。澜生是我如今的名字,我昔日的名字是……” “满口胡言!”西鹭厉声打断:“我夫君原本是个凡界的道士,哪来的神躯?你霸占了我夫君的肉身,就来编排这些连篇的鬼话!说,澜生的魂魄在哪儿!你把他怎么了!” 他的意识觉醒后,始终没有坦白,便是担心西鹭一时无法接受。见她如今这等抵触,甚至连解释都变成了开脱的借口,他已然不知该如何让她信服。 而她对‘澜生’的护持和执着也令他颇不是滋味,便不清不楚地回了句:“这副肉身只能存在一个魂魄。” 这话彻底瓦解西鹭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握剑的手掌气得颤抖,导致偏了半寸,锋利的剑刃瞬间割破他的肌肤,泱出鲜红的血。 西鹭愕了一刹,赶忙将剑从他身上移开。 他身子顺势一动,轻易破了擒仙术,看得西鹭目瞪口呆,也崩溃至极。 她不住摇头,自言自语:“凭澜生的能力,怎么可能挣脱我的法术。” 他站在西鹭面前,一步步迫使她后退,最终跌坐在椅子上。 他弯下身,握住她发颤的肩膀:“你是在乎这副皮囊,还是皮囊之下的魂魄?” 她睁着一双光彩尽失的眼,讷讷地说:“我在乎的,是我的夫君。” “我不是?”你的夫君吗? “你不是!”西鹭颤颤地喘了两口气,语气骤然软下来:“澜生在哪儿?你告诉我好吗?他的魂魄在哪儿呢?” 她问得格外小心,带着几分乞求。 他无力地垂下肩头,反问道:“我说我就是澜生,你要如何?” 西鹭失神地望着他,咬了咬牙:“你这掠夺他人肉身的邪魔……我要休了你!” 当初面对濒临崩溃的西鹭,他自私地封印了这一忆。本想着日后与她感情渐深,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将来龙去脉详尽说与她。 怎料随即而来的西海之行和素舒的出现,将他的计划彻底打乱…… * 澜生将这段记忆重新封印后,神念便离开这一忆,回到她的识海中。 因他神力的作用,西鹭的识海变得混乱,一道道彩色光带在他面前杂乱无序地掠过。倘若不尽快出去,便要耗损她的心神。 恰时,一道莹莹白光猝然从他眼前掠过。刹那间,他的神念与之呼应,闪现一段十分久远的记忆。 这段记忆发生在他执掌九天之时,可那时西鹭尚未出生,她的识海中怎么会存在万年前的记忆片段? 澜生来不及多想,急忙追向那缕光带,并进入那一段记忆。 *** 放眼远处,紫辉烁烁罩灵山。神鸟齐振彩羽,舞作七彩霞光;端看近处,金光晃晃叠宝殿。清泉汇成玉池,滋养剔透琼花。 这是万年前,仙云缭绕的九天神宫。 他掌管神霄九司,居住的云光殿便坐落在九天神宫的顶巅,与斑驳陆离的天河遥遥相望。 此刻,他就坐在与九天灵气化作的云雾融为一体的云光殿内。 时隔多年的景致重现眼前,令他恍惚了片刻。 “师父。”前方一人阔步走来,是他的大弟子玄章,正是如今的阎王。 玄章跪坐在对面,瞧了眼他身旁之物,问道:“师父当真要护着这枚蛋?” 他微侧身,抬手轻轻抚过蛋壳:“我答应过钦原族的族王,保他一脉。” “钦原族的族王虽以投靠九天换取族内一脉留存,但他们曾是陆吾麾下得力将士,也参与了四海水祸。他这一脉,即便师父要留,师祖也定会要求师父除尽其神力。沦为凡兽后,孵不出来,照样是死。”玄章顾虑道:“师父何必为了这枚终成死胎的蛋,与师祖争执?不若将它丢到下界,生死由天。” 正说着,蛋壳通体泛起橙红色光芒,一闪一闪的,如一呼一吸。 玄章不禁稀奇:“这鸟蛋还会发光?” 澜生将蛋抱在掌中观察,一边道:“它有些灵性,应是不满你的话。” “灵性?”尚未育成胎体的蛋,哪儿来的灵性?玄章忽想起什么,诧道:“师父该不会用神力将它育成胎体了吧!” 澜生眼中含笑,静静端详。 蛋壳透出的橙光将他手掌烘得暖暖的,随着光芒逐渐收敛,蛋壳的温度也降下来。他掌心徐徐聚力,将神力渡入蛋壳,原本隐没的橙色光芒复绽,且较方才更为明亮。 随着橙光愈亮,蛋壳也变得透明许多,依稀可见里面的小小胎体。它一动不动地蜷缩着,唯独心脏的位置正扑通扑通跳得急促,是在拼命吸收他的神力。 玄章看见这胎体已然成形,瞅了眼师父,问道:“师父喜寒趋凉,打算怎么孵这喜阳趋热的鸟蛋?” 孵蛋? 澜生若有所思地看着蛋内刚刚成形的小家伙。
第18章 孵化成功? 待在院子里的路蛮蛮看见屋内突然闪烁白光,等她细细观察,白光却消逝不见。 她心中不安,就要问:“姐夫……” “咔嚓!”空中猛地闪过几道电光。 她抬头望去,方才还是云霞似火,眨眼之间风肆云涌,黑压压的乌云正在上空快速聚集,将这十里天地笼罩在灰蒙蒙的阴暗中。 “轰隆隆!”几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吓得林间鸟兽惊恐回巢。 乌云中电光不断,仿佛穿梭于云海的飞龙,正抬起利爪撕裂天幕。 “莫不是哪位仙家胆肥,跑来空桑山来渡劫?” 她正疑,一束白光唰地穿破厚重的云层中央,并迅速扩大,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就像在凝聚风暴。 奇怪的是,四下却无风。 路蛮蛮越发迷惑,就见空中接二连三地出现光柱,每道光柱正中都有一个漩涡。从高往低,自左向右,总共五个,且大小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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