揩了下眼角沁出的生理泪水,抓起洗手台上的牙刷,魔烟殷勤地扛着牙膏在牙刷上挤出豆大的牙膏粒,然后托着洗脸巾恭候。 魔主在上,要不是因为这个意外,它得等几万年才能有侍候魔女的机会啊! 殷娜黎将牙刷往嘴里一塞,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魔女的美貌自然是无可挑剔的,眉眼精致,鼻梁高挺,咬着牙刷的薄唇带着漂亮的粉,在熬夜、节食的打击下也毫无受损的白皙透亮的皮肤,还有握着牙刷指节修长的手指,怎么看都是会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她皱了下鼻子,还是不喜欢牙膏奇怪的薄荷味,接了点水鼓着腮帮子咕噜噜地吐掉,又捧着水搓了搓脸,然后魔烟就带着洗脸巾呼到她脸上。 三天前,她和这团魔烟受到不知名力量的冲击,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就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人类世界。 对她来说陌生,对魔烟来说倒不尽然,作为力量薄弱的魔域生物,它倒是有不少次人间漫游的经历,勉强能为殷娜黎做半个向导。 是的,殷娜黎。 睁开眼睛的第一秒,她就看到了自己脚底下踩着的【殷娜黎】。 那个质量低劣莫名其妙的游戏好像成真了,她变成了自己抽到的角色卡殷娜黎。 殷娜黎,Nari,1999年12月16日出生,两年前出道的女子团体Twinkle的门面兼忙内,所属社是Watermelon Sea。 公司糊,团糊,她更糊。 当然,糊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最严重的是,她饿。 很饿。 非常饿。 是**上的,更是灵魂上的饿。
第2章 区区人类竟敢戏弄魔女—— 但是身处人类世界,与魔域的联系被切断,身边只剩下一团弱小的魔烟,反馈过来的力量微乎其微。 再加上—— 人类殷娜黎做的是需要节食的工作。 一杯冰美式开启新的一天,鸡胸肉煮地瓜黄瓜条小番茄用来填饱肚子,再加上体能消耗巨大的舞蹈练习,殷娜黎每天都饿得想把魔烟团吧团吧团吧团吧塞进肚子来抵抗饥饿。 但幸好,昨天她终于发现了转机。 小糊团Twinkle是个四人组合,也是Watermelon Sea唯一一个在活动期的组合,两年前出道就像滴水入海毫无水花,歌没红,人也没红,至今还没赚到钱。 队内年纪最大的是95年生的夏颂音,队长兼主唱,有些不苟言笑,对谁都是淡淡的。 然后是96年生的南世溪,主舞,性格柔声音柔身段更柔,但深究起来也不是好相与的。 最后是98年生的Eileen,rap担当,活泼开朗话又多,也是目前和殷娜黎相处时间最长的人类。 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殷娜黎磕磕绊绊练舞,收获欧尼们的冷眼数枚还有Eileen同情的拍拍。 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第二天,殷娜黎磕磕绊绊录音,收获欧尼们的冷眼数枚还有Eileen同情的摸摸。 不匹配的灵魂和**像是将四十三码的脚挤进三十六码的鞋,每分每秒都不舒服,随着时间的流逝,殷娜黎能感受到灵魂力量逐渐被削弱,颤颤巍巍地勾住脆弱的人类躯壳,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要散开去。 然后昨天晚上,Eileen和殷娜黎碎碎念着练习好累、肚子好饿之类的话的时候,殷娜黎看着她蓝灰色的眼睛发出感慨。 “Eileen,你的眼睛真漂亮。” 她在魔域就没有看到过这样漂亮的蓝色。 Eileen的话一顿,听到殷娜黎不经意的夸赞笑弯了眼:“喔亲爱的娜黎,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与此同时,一丝浅淡的能量波动从她身上荡开,被殷娜黎捕捉到,然后吃掉。 好甜! 有点像...熟得恰到好处的小番茄的清甜。 殷娜黎努力地用吃过的人类食物来匹配,然后从灵魂轻微的充盈感判断出,这种属于人类的情感波动,似乎能够和魔众的信仰发挥相似的作用。 灵魂上牵扯出丝丝缕缕的能量,躯壳破破烂烂,魔女缝缝补补。 奈何她还不太懂触发这种情感波动的方法,昨晚饶是花尽心思从Eileen的头发丝夸到她脚上的小黄鸭拖鞋,也没能再感受到类似的波动。 没关系,再接再厉! 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第三天,殷娜黎洗漱完被Eileen拉着冲出卧室,抱着胳膊一直看时间的夏颂音淡淡蹙眉:“下次快点。” 然后四个人从小破公寓挤出去,等电梯,下楼,步行去公司。 是的,步行,因为很近,也因为很糊。 殷娜黎和Eileen手挽手走着,落后前面的夏颂音和南世溪有半米远,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店时,两个欧尼拐进去点单加买单,殷娜黎和Eileen熟练地站在外面等。 五月的日光和煦,风也温柔,Eileen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儿,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好吵。 但又很特别。 在魔域长大的她与父母、兄姐的关系并不亲厚——当然,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所以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亲密关系很是让她无所适从了一阵。 当然,Twinkle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那么亲密啦——这是魔烟不以为然地说出来的,虽然她们从练习生到出道一起度过了一段不算太艰难的岁月,但要论亲密关系,还是比不过人类意义上的至交、爱人和家人的。 当然,只是这程度的亲密关系,就已经足够让野蛮生长的魔女大人感到生疏了。 殷娜黎放空地看着Eileen漂亮的蓝灰色眼睛和打着小卷的浅金色长发,手指缠着她的发尾绕啊绕,又分神听着魔烟为她出谋划策。 “亲爱的魔女大人,昨晚有称赞这个人类的头发很漂亮吗?可以试一试呢。” ——夸过了,从发色到卷度到顺滑度甚至头皮的颜色都夸过了! 魔烟悻悻地趴在殷娜黎的鞋面上,看不到的眼睛盯着Eileen,试图从她身上找到新的突破口。 夏颂音和南世溪拿了咖啡出来,给她们一人一杯,然后再往前走一小段路,就到公司了。 Watermelon Sea和美容院、减肥营、手作店挤在一栋小楼里,上楼的时候有个小姐姐大胆地向殷娜黎询问她的鼻子是出自哪个医生之手,殷娜黎眨巴眨巴眼睛说了句“天生的”,得到一声半信半疑的赞叹。 到公司的时候,只有小猫两三只在工作。 Watermelon Sea总职员人数不超过二十名,练习生人数不超过十名,在Twinkle几乎赔本的情况下,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这家小公司。 小道消息称,社长白女士是某位财阀的私生女,所以就算公司入不敷出也能照常发工资,这也是社内离职率极低的一个原因。 钱不算多,但事情少,人际关系简单,在这个卷生卷死的时代已经称得上是不错的工作了。 “社长叫你们进去。”从头到脚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经纪人元智安向他们招手,踩着至少十公分的恨天高,优雅又精致。 四人鱼贯而入。 白女士戴着一副烟粉色的挂链眼镜,见他们进来,手指将眼镜往下一压,又摸了下眼尾的细纹,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算过了,这次回归打歌舞台都得去,就从这周日的人气歌谣开始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有异议吗?” 她抬手支着下巴,无名指上的绿宝石戒指发出莹莹的光,面前的桌上摊着一副塔罗牌,给这个整体偏灰调的办公室更添一分神秘感。 “没有,我们会努力的。”夏颂音面不改色地点头应下,见白女士满意地点头后,和经纪人交换了眼神,就带着队友们安静地离开了办公室。 “去练习室吧,好久没上放送台了,神经都绷紧点。”夏颂音按下电梯,淡淡地说道。 “是。”殷娜黎等人乖乖应声,进了电梯。 塔罗和白女士可不是什么稀奇的组合,甚至于,连他们这个组合的活动名、出道时间乃至成员都是白女士以非正常方式算出来的,不然,按照现在偶像界这个竞争激烈的趋势,他们这几个95后怎么可能有出道的机会? 放送台擦肩而过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都是他们的大大大前辈了,Twinkle就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Watermelon Sea立社以来,年轻年长的练习生们来来去去,Twinkle四个人可以算是呆的时间最长的了。 要说为什么不退社,浪漫一点的说法肯定是为了梦想,现实一点的话... Watermelon Sea对练习生还是不差的。 公司有安排定期的外语课、舞蹈课、声乐课等,承担百分之七十的练习室租赁费用,为五年以上合约的练习生提供免费宿舍,偶尔也会有一些很小的商演活动,对于怀揣idol梦的年轻人来说可以算是一个不太苛刻的去处了。 至于Twinkle几人... 夏颂音梦想成为制作人,大学念完相关专业之后,在经纪人元智安的牵线搭桥之下,正跟着有名的制作人在学习,同时也在咖啡店兼职赚取生活费。 南世溪喜欢跳舞,目前在一家舞蹈学校教小孩子跳舞,收入也不错。 Eileen的爸爸是挪威人,在挪威当电工,妈妈年轻时去挪威留学认识了她爸爸,婚后留在挪威的语言学校教书,家庭条件可以称得上是优秀,Eileen独自远赴韩国当练习生,据说是那会儿沉迷于男idol做出的决定。 至于殷娜黎... 未知,她混乱的记忆并没有给她充足的答案,但银行卡上一长串的余额足以说明也是个不缺钱的主儿。 最开始是怀揣着idol的梦想,但出道两年毫无水花,也足以让他们认清现实,并将剩余的合约时间作为最后的过渡。 眼下,夏颂音和南世溪都有了新的想要做的事,只有Eileen和殷娜黎的未来还上不明朗。 “叮——” 电梯门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们和殷娜黎四人擦肩而过,门里门外,划分成两个世界。 在夏颂音的带领下,七拐八弯之后便到了他们租下来的小练习室。 楼上是钢琴教室,在地下也能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琴声,好在音响打开之后便被盖过。 殷娜黎盯着Eileen的后脑勺,托着下巴思考要怎么再从她身上“吃”到一点儿能量。 昨晚那么一点,早就消耗完啦! 音响里飘出来的曲子是白女士重金购入的《FREEDOM》,Twinkle这次回归的主打歌,轻快活泼的夏日风格,不出错也不出挑,录音在上个月已经完成,舞蹈部分原本要请编舞老师,但在南世溪和夏颂音商量过后,这次的编舞就由他们两个人来完成了。 Eileen将长发随手扎成一个马尾,甩了甩脑袋就听到殷娜黎的夸赞:“你扎马尾好漂亮喔!” 殷娜黎不太走心地说完,就对上Eileen狐疑的眼神:“亲爱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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