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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愤怒地看向程澄和柳拂晓，自从在虚拟世界获得了电子飞板的能力，他还没有在虚拟世界中输过，这还是第一次在使用了电子飞板后如此狼狈。 更可气的是，那两个原本做为他「猎物」的家伙，竟然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有空在他眼前说笑。 “喂，你们不要太过分了。”男子用半个膝盖支撑着身子大叫， “我可是设备部的高毛毛，今年大三，我小舅是苍蓝心科技集团的负责人崔茂茂，集团给帝大投了不少钱，你们得罪了我，到时候别想有好果子吃。” 哎哟，真是到哪都能听到苍蓝心科技集团的名头，程澄心想，若是他不提，她考完试还要去找这个集团的麻烦呢。 不过眼下也不要紧，无非就是时间点早了些而已。 「你舅舅是什么人，跟我们有屁关系」柳拂晓最讨厌这种拿家族身份压人的家伙，她都没提柳家的地下产业，更没在帝大横着走，他一个小小男生倒是先搬出了后台。 “你，你们——”没再给高毛毛说话的机会，柳拂晓直接伸手薅住他的领子，将他扔往了折迭线的方向。 虽然程澄再三警告她不能使用能力。但为了投掷精准，她还是给自己开了强化，龙身之力发出，直接将男子扔进了折迭线。 每个经过折迭线的人都会被展开，男子也不例外，他惊恐的表情还停留在在线，他的内里却完全展露出来，露出了里面的十一块以太晶体。 原来男子的体内都是以太晶体，他的生命体征也早就趋近于零，展现了那些以太晶体后，他也没能通过折迭线。 属于人类的血肉很快消失，但那些以太晶体却残留了下来，立在她们面前，像一座座小山。 柳拂晓拽了拽程澄的衣角: “你快看，他那些血，正在转化为以太晶体，这些山，比他刚死的时候更高了。” 看着眼前出现的变化，程澄眼里那点刚刚打赢的喜悦瞬间消散。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用于考试的虚拟世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以太晶体 「你还是联系不上你的智能机器人吗」程澄刚问完，火火的消息便也传了回来，她跟外界的联络也断了。 柳拂晓在终端上点了点，给程澄展示黑掉的屏幕: “现在不仅是联系不上智能机器人了，连终端都坏了，基本生命体征都监测不了，什么时候出局都不知道。” “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提前出局无非就是考试不及格，不过看眼下这情况，那些提前出局的人，真的出局了吗”程澄看着那些小山一样的以太晶体逐渐长高，听系统播报又出局了五名学生。 「你是怀疑，有人黑进了帝大的考试系统」柳拂晓眨了眨眼睛， “不能吧，帝大的系统可是和军方有合作的，联邦的安防没有这么差。” 程澄还想要说什么，忽觉一片巨大的阴影自头顶罩来，直接覆盖了整个屋顶。 两人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不久前还在折迭线处的以太晶体山，竟一个接一个的飘浮起来，向她们这些存活的人砸下来。 “快跑!”柳拂晓也顾不上许多了，直接吐出云朵飞行器，一把拉过程澄，就上了天。 以太晶体山在两人身后掉落，将整个房屋都埋了进去。 两人跑得及时，又踩着云朵浮在半空。因此没受什么伤，反观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有几个没躲开的，直接被砸进了废墟里。 还有几人为了躲避小山，直接从高楼顶上跳了下去，摔断了腿，生命体征少说也下降了一大半。 柳拂晓两脚开立，半蹲在云朵上保持平衡，她四处看着，搜寻能够安全降落之处。 她的终端「坏了」，生命体征下降了多少也不知道了。一旦降到百分之三十以下，她就会感到虚弱了，到时恐怕支撑不住云朵。 不行，还是要在她感到虚弱前，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云朵坐骑收起来。 可她绕了大半个街区，也没看到没有废墟的地方。 程澄则在她身后吸了口凉气: “你快看，那些废墟，都变成了新的以太晶体山!” 系统播报出局的声音再次响起，程澄牢牢拉住柳拂晓的手，说出了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想: “这个世界似乎是把我们这些考生当养料了。” * 模拟舱外，程好举着终端，看向许久都没有回应的界面，神情变得凶狠起来。 各大新闻头条已经炸开了锅，热搜一条接一条的往上跳，帝大的期末考试进行中，所有考生全部失联了。更令人紧张的是，模拟舱强制弹出模式失效，有不少考生在模拟舱内陷入昏迷状态，教师们及维修人员正在组织抢救。 有人说出现这种事故是多年前的考生死亡事件重演，根本原因则是因为能源危机，虚拟世界需要大量的能量维系，而现在能源不够了，富人们还在同以前一样浪费资源，环境保护人士开始呼吁人们保护生态环境…… 程好在基地虽然不能联网，但外面发生的事还是有人通过军方加密网络给她传了过来，就是时间稍稍有些延迟。 她看了一眼终端上的时间，距离程澄进入虚拟世界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程澄虽然没有像其他考生那样昏迷在舱内，但她也没有醒。 军方那边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消息传过来，程好看了几眼后，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终于做了某个决定。 她离开放有模拟舱的房间，来到城堡中最大的一间房，那是一间铺着防辐射板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智能机械臂还在例行工作，不同形状的以太晶体被灼烧组合，经过这么多年的实验，现在已经拼凑出了一个高塔的雏形。 当使用过滤后的寰宇射线去照射它的时候，以太塔就会发出高亢的音调。 程好做过测试，当辐射达到一定强度，音调也会变高。直到实验室的墙壁上开始出现黑色的线条，那些线条有些像字有些又不像，在那之后，持续十五到二十分钟，空间中就会随机出现一个小黑圆。 随着圆形的逐渐扩大，人类可以进到里面，看到几千里之外的世界，又或者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世界。 之前，程好对此一直没什么想法，只当是自己无意间开启了微型虫洞。但前不久「程澄」到来的，给了她新的启发。 「程澄」出现的时候，就是空间内先出现一个小黑点，然后逐渐扩大。 她说她是从高维空间过来的，那么，她眼下发现的这个，是不是也是链接高维空间的通道军方让她研究的，是如何利用以太晶体解决能源危机，没想到，她阴差阳错竟找到了高维通道。 她一直没有上报过这件事，但现在，她觉得有必要告诉她们了。 虚拟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高维入口。就像她们以前发现的高维生物或是武器，都是进入模拟舱的人发现的。 现在，考生们被困在模拟舱里，外界又不能强行打开，否则考生们都会有生命危险。 这种时候，从高维空间接入，或许是个更好的办法。 虽然很冒险，但值得一试。 程好拨通了终端上军方高层的通话，帝大的学生都是军方的未来之星，她们没理由不管。 只是，因为谁都没主动进入过高维空间，这件危险的事，最终还是落到了霍婵小分队身上。 梨花远在瑞星来不及，霍婵这次除了副队何兴，还叫上了欧阳英。 “难得难得，这次我们人挺全。”在实验室外整理装备的时候，霍婵笑着跟两人拍了拍手掌。 欧阳英握了握自己胸前的晶卡，上面的裂纹完没还全修复: “我来是为了我的学生们，很多年不战斗了，希望一会儿不会拖你们后腿。” 何兴则冷着脸，把终端上的一条信息转给两人看: “我来是因为这个新闻，今年帝大的奖学金有百分之三十是苍蓝心科技集团提供的，她们往学校的智能部门塞了人，刚刚我们才把人找出来。考试系统的问题，就是那家伙做的手脚。” 程好这边也没闲着，在她们小分队正式进入高维空间之前，她又带来了一条重磅消息: “你们小心一点，军方刚得到的信息，陈艾恩和崔茂茂也进入了考试系统，用是的考官身份。” 看着三人陆续被圆形吞噬，程好退出了实验房间。 终端上，火火依旧没有回复她，她摸了摸终端的外壳，暗暗想，希望程澄在虚拟世界里能够平安无事。
第109章 虚拟世界内，程澄和柳拂晓没在空中飘浮太长时间，在飞掠过五个街区后，她们找到了一处相对没有那么多以太晶体山的地方。 柳拂晓说，那片玻璃门的大楼，对应到现实世界，是帝大主校区的图书馆。 目前，图书馆楼附近还很平静，两人先后从云朵上跳下，走进了大楼。 柳拂晓此时已经有些气喘，看起来，维系云朵坐骑消耗了她不少的生命力。 外面，一座座以太晶体山，还在不停地起落，砸落到建筑上，将楼体化为一个个新的小山。 程澄借助还能显示屏幕的火火，让超级人工智能火火接管了附近的监控设备，这让她们即使身在楼中，也能观察到外面的情况。 “我发现一件事。”程澄一边和柳拂晓往二楼走，一边说， “外面那些以太晶体山，似乎只攻击楼顶有考生的建筑物，我们在这里不冒头，应该相对安全。” 帝大中心校区的图书馆，一二三层都是内窗设计，此时在虚拟世界里也是如此，灯光明亮，却不见什么人影。 大概没人会往这里面跑，程澄想，除了她们。 二楼有一处借阅区，外面摆了两条沙发，柳拂晓的目标就是那里，她现在虚弱得紧，急需休息。 扶着柳拂晓坐到沙发上，程澄开始观察起整个借阅区来。 隔着一道画着山水画的玻璃屏风，后面就是一排排放满书籍的书架。 依旧看不到任何人影，程澄走向满是纸质书的书架。 她还记得，在瑞星上的时候，图书馆人满为患，大家看的大多都是电子书，只有一小部分是纸质书，并且被「看管」得很严格。可是，到了这里，帝大的图书馆竟然可以随便借阅纸质书吗程澄又想到她笔记上那些变浅的字迹，好奇心驱使下，她走向书架，随意抽出一本《高维世界与虫洞》，摊开看。 果不其然，封面和书脊的字迹虽有，但里面的纸页却是一片空白。 她又随意翻看了两本，发现都是如此。 程澄一时震惊地说不出话，也就是说，这里这么多排，堆放的满满当当的书架的纸质书，都是「无字天书」。 因为柳拂晓在外面，程澄没往里面走太深。 突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这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很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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