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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同志，我相信你的能力。”陈雪看向江釉，“当年参与特殊空间调查的分队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但你第二次进入空间之后，反而把幸存者带出来了，这次由你带队。” 陆鹫看向江釉的眼神也有一瞬间的闪烁。 “收到。” 江釉点了点头，思绪有些纷繁，直到她从情报科出去，她的思绪依旧在那有些久远的回忆中出不来。 她的父母是SFN局的探查部成员，被别的部门乃至军方戏称为敢死队，在探查一个特殊空间的时候，被空间吞噬了。那个空间在北原野，里面常年混沌，还有很多奇怪的实体，在SFN探查部无一人回来的时候，北原野空间被军方接手了。 而她在十几岁的时候加入了少年军校，很快军校就接收到一个新的请求，那是一份志愿任务，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去的人会给予他们家里一份高额的补贴。她对补贴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对吞噬了父母的空间有着别样情绪，好奇又恐惧，想要弄明白关于这些空间的一切。 那是江釉第一次出任务，实际上参与任务的每个人都很年轻，但每个人都写好了遗书。在空间里，她第一次见到实体，整个人战栗到无法出声，但她依旧在最短的时间里逃到了一个窄小的通道里进行躲避。 那个特殊空间很空荡，但跟个迷宫一样，周围都米黄色的墙纸，光亮充足，周围都是碎碎念念的声音，但她知道那不是人类发出来的。 只是一种迷幻的环境音。 枪支对它们似乎没有作用，但空间里的某种东西能对它们造成些伤害或者驱赶。 直到她从那个地方出来，她的精神都有些恍惚，能看到很多幻觉，那些幻象想要撕碎她，组织将她关在隔离室里。 她从那一层又一层的幻象中脱身，反过来将它们冲破消除，她彻底清醒过来，第一次有了从那个空间里逃离出来的实感。 第二次搜索小队的征集，她也自愿报名参加了，在一些记号中，她知道幸存队友的位置，并成功将他们带了出来。 只是他们被幻象缠身，花了几年的时间在精神病院治疗，直到前年，她收到了那些人写给她的信，说他们也逐渐走出来了，现在能够正常生活了。 “江釉。” 陆鹫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让她从不算悠远的过去回到了当下。 “怎么了？”她回过神来。 “你在想以前的事情？”陆鹫当时还在军方服兵役，并没有参与那次调查。 “嗯，我在想...”她没有否认，“那些空间越来越容易出现了，这到底是和什么有关呢？” “SFN研究院那边还在对这些进行研究，或者在我们有生之年也不会知道原因。” “那就在有生之年解决好这些事情。”她轻笑一声，“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也没什么意义。” “那你可要把我的队员们平安带回来。”陆鹫轻哼着，随后低声说道，“多谢你上次救了我们。” “不必客气。”她失笑道，这人还是这么别扭。 “陈烨那边说等你回来有什么研究结果要和你说。”陆鹫似乎想起什么，“他现在在研究中心三楼。” “好，收到。”之前天坑虫卵的提取物应该是有什么研究结果了。
第11章 之三 “陈主任，有什么研究结果了吗？” 江釉走进全是磨砂玻璃隔墙的研究中心三楼，陈烨就在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似乎在和旁边的研究员商量着什么。 “诶，你来啦！”陈烨的余光看到她之后，立马就朝他对面的研究员摆了摆手，然后迈着大步向江釉走过去。 “嗯。”她目中有些疑惑。 “我必须给你看看我的研究成果！之前你带队去的那个坑洞里的虫卵提取出了一些东西。”陈烨示意让她跟上去了另一边的研究室。 接着陈烨将一份六七张的研究结果递给她，上面写着这些虫卵物质被取名为EI-12，可以将扭曲的空间反向消解，是一种极好的锚点消频的基底材料。 甚至不需要找到锚点，就可以将空间反向消解，塑造出一个通道。 这个结果来得正好，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用上。 “那什么时候可以用上，我们最近会有个比较棘手的任务。”她将那个任务的难点告诉了陈烨。 “随时都可以，我们已经将其中一份装填，不如你们先用着。” 陈烨从保险箱中取出一把银色的手枪，上面导入了橙红色的EI-12，从枪支发射出来可以完成转化。 “这把枪有经过测试吗？”她将这把小手枪接过。 “没有。”陈烨回答得理所当然。 “...”她观察枪的动作顿了顿，完全没经过测试的话，这真的能用吗？ “别担心呀，里面这个EI-12我们是试过的，这个研究结果绝对有用。如果枪没有用，你直接拿上面的EI-12用上就好。”陈烨摆了摆手。 “消解空间之后，我们会从什么地方出来呢？”这些特殊空间与世界的连接点很多，要是出口不恰当，很有可能从万米高空坠落。 “这个嘛...”陈烨嘶了一声，“你这么一问还真问到我，这个还没有经过调试，很有可能从世界的各个角落出来。” “深海或者万米高空？”她默默地将那把枪放到了旁边的大理石桌上。 “按理论来说，都有可能，从马里亚纳海沟出来也不是没可能的。” 陈烨越说越心虚，要是真从这些地方出来，还不如待在特殊空间里的存活率高。 “这全看运气。”她轻幽地叹了一声。 “要不你们带着防身？万一被实体追杀，还能用上呢不是？”陈烨尽力地“推销”他们研究的产品。 “对抗实体不是还有SR-1么，不过这类弹药有限，且使用过后都会有辐射。” “SR-1本质上也是某个特殊空间的产物，不过我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空间，这么多年了，还没探寻结束，我保守估计他们也就探索了不到5%。”陈烨说到那个空间的时候，眼中涌上了明显的兴奋，然后又变得有些失落。 当年军方也邀请了SFN局研究中心的主任们过去一起参与，可惜当时陈烨还没升职，没有获得这个机会。 “那我向研究中心申请两支队伍份量的EI-12，申请表之后再给你们补上。”江釉眼中闪过不少推算。 SR-1就算再能用，也只能对付数量不多的实体，现在还不知道空间的实体数量，应该要尽量避免正面冲突，在消除特殊空间与世界的接口之后，迅速撤退。 “好啊，那我去找人给你们准备！”陈烨很高兴看到自己的研究成果被使用。 防卫科与研究中心花了两天的时间准备，在9月16日清晨6：00防卫科江釉带队向上林街45号出发。 距离她探查的那天过去了有一段时间，江釉踏进这片街道，手腕上的检测器已经有嗡嗡的震动声。 “江队，扭曲指数很高，这是已经侵入了这片街道了吗？”何国平手上拿着空间检测仪，这个东西是军方给SFN局提供的。 目前所有关于探测特殊空间的仪器皆为军方所把控。 “目前来看，应该是。”江釉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地面上本来凹凸不平的石砖路面变平滑了，就仿佛是一张贴图。 “我们没有钥匙，还能进去不？”潘建国跟着她们到了那栋居民楼的大门前。 上面的青色铜漆似乎在簌簌往下掉，但是将要落到地面的时候又一点点消失。 “它在邀请我们。” 江釉走去门前，一下就握着把手拉开了门，里面那纯色的光亮照射到每个人的脸上，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不会黯淡的光。 越往里面走去，血腥味从四周涌出，但周围只有光亮，让人觉得是不是嗅觉上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个特殊空间没什么辐射，但对精神的影响却是实在的，才进入空间不到半个小时，已经有一名队员出现了完全的幻觉，在自言自语。 “江队，怎么办，他已经听不见我们说什么了。”赵芳亦本来想拉住那位队友，却被一手甩开。 “镇静剂。” “收到！” 一针镇静剂扎入那位队员的静脉中，很快他就安静下来，只是手还在比划着什么，他本来有些惊恐而睁的快要脱眶的眼睛也缓缓地眯上。 这处空间实在有些过于辽阔，走着走着，面前出现了一处厨房，上面还是煮沸的锅，越发浓重的血腥味从上面飘出来。 地面上开始溢出血水... “是幻觉。”她冷静地走过去，把灶台上的火关掉。 那煮沸的锅渐渐冷却下来，空间的光发生了一点变化，变得有些昏黄，似乎光源的位置发生了偏移。 她转身之后，身后十几名队员通通消失了，但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仿佛被一层什么空间隔开了。 “江队！江队不见了！？” “通讯器还能沟通吗？” “我试试...” 很快江釉右肩上的通讯器出现了沙沙声，隐约有一个模糊的人声传来。 “不要慌张，按原计划行事。找出空间接口并消除连接，收到请回复。”她边说着边观察着周围的变化。 这里的光源似乎是可以改变的，但不知道这光源与实体之间是什么关系。 还有就是，直到现在她还没见到那次遇到的实体。 但，说不定这处的煮沸的锅便是实体之一，实体可以是任何东西，会对人产生任何影响。 甚至头上的光源也可能会是这个空间的实体，它们不会直接对人体造成伤害，但会降低人的理智值。 长期无法消除接口的空间会被军方接手，同时产生空间编号，以及里面的实体生物也会一一进行编号记录。 通讯器那边没有传来回复，看来她已经被隔开了。 她转头又看到了远处的一处类似厨房一样的构造，看着在500米开外。 说不定和头顶上的光源有关。 去到那一处之后，一模一样的厨房映入眼帘，这完全就是...同样的配置，甚至那个锅的型号都一样，里面沸腾着的东西越发多起来，甚是断肢已经从锅里伸出来，肉都被煮得有些发白。 总算见到了里面的东西了，这根本不像是人的手臂，而且这手掌也很奇怪，每个关节几乎等长，没有指甲，只有下面的肉床。 不是幻觉塑成的话，那就是伪人。 江釉把这里的灶火关掉，接着立马退开三米左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有种下一秒这伪人就要撑开盖子爬出来了。 天空的光源又黯淡了一些，就如同太阳下山了，地上开始出现斜着的影子。 “沙沙沙...” 肩膀扣着的通讯器又沙沙作响了，说明了她的队员实际上就在她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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