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这件事与你无关。只要你不淌这趟浑水,就没人能伤害你。 眼前有个大戏摆在我们面前,既然如此,我们就做个吃瓜群众好吗?” 他还挑了挑眉头,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我甚是不解。 这边我们已经来到林瑞口中烧烤店,我点了一堆好吃的,有一说一,口碑之选,味道真不错。曹雨婷吃得更是满嘴流油,连手指头都忍不住嗦两口。 林瑞烧烤端上来,我就看到有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跟她一起走来,四五岁的样子,扎着冲天鬏,穿着小马褂,下身是漏屁股的开裆裤,他眼巴巴地盯着林瑞烧烤盘子里的美食。 奇怪的是,她俩都没注意到小男孩的存在,我分不清他是人是鬼,也不敢声张,因为自己特殊的阴阳眼,我总怕被人误解成神经病。 每次出门,我妈都絮絮叨叨的叮嘱我,外人面前,千万别提自己能看得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是对我自己的保护。 哪怕是装,都得给我装得像一点。这种情况,我只能闭嘴。 小男孩趴到桌子上,伸长脖子,贪婪地闻着横香四溢的美食,陶醉在饭菜的气息里,良久,满足地撅撅嘴,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林瑞拿起串串就往嘴里塞,腮帮子刚动几下,把吃到嘴里的串串都给吐垃圾桶里了,喊来服务员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问候。 “来来来,你尝尝这菜是人吃的,没油没盐没调料的,喂猪猪都不吃。” 服务员尝了一口,就给吐了,还一个劲的道歉,说肯定是后厨把调料给忙忘了,给她这单免了,让她不要对外声张。 林瑞翻着白眼,顺手就要把烧烤倒垃圾桶,曹雨婷忙地接过去, “这么好的雪花牛肉串扔了多可惜,我给你搞定吧!” 她刚咬一口,就给吐了出来。 “啊,好难吃啊!棉花都比这好吃吧!” 我撕了一小块,含嘴里,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如同嚼蜡。 “是吧,可真不是我没事找事!” 林瑞拍拍屁股,转身就走。我从她座位旁经过,看到她位置旁一圈都是小孩的脚印,和大厅一样,湿哒哒的。 我把今天的事跟李东玄一说,他不怀好意地瞅着我, “出息样,小孩鬼人畜无害地,不就吃人家一点东西嘛,瞧把你给吓的。” “他没有吃,他就闻了闻,然后所有烤串就没味道了。” 他背对着我,一脸狡黠, “人吃饭,鬼闻香。” “不是跟你说了,不该管的事,不要管吗?他们目标不是冲着你,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李东玄摇摇头,微笑不语,临走时还是只交代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林瑞没吃饱,从小卖铺买了一大堆零食,喊我和曹一块吃,没想到那家伙又跑出去约会了。 在林瑞卧室梳妆镜前面,我的眼睛一下就被她桌子上,别致的青铜梳子给吸引住,梳子是半月形的,有点锈迹,细看的话,上面也是有小字的。 “哈哈哈,我跟你说这是好东西。” “注意到上面的字了没。” 我摇摇头,林瑞把放大镜递给我,用胳膊捣了捣我肩头,努努嘴, “你快看,快看。”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这一听就知道是关于爱情,她可是我们寝室唯一的牡丹。 她还说自己最讨厌情情爱爱的东西,这梳子,难不成是林狗走了桃花运,被哪个小男生看上了?
第31章 接发 “哦哟哟哟,看不出来嘛,铁树都要开花喽!” “开个鬼哦。” 林瑞拿起梳子,一本正经地跟我介绍, “这个呢,是我爸送的,跟你说,我爸找人看了,这玩意是个古董,老值钱了。” 说着她就搬来了凳子,照着镜子,一开始我以为她给我展示古梳梳头,谁知她接下来的动作,愈发古怪。 她五指自然上翘,中指用微微内收,竟压在了大拇指上,这不是传说中的兰花指吗? 她就一直保持这个动作,轻轻梳理她那像二小子一般的短头发,手头动作行云流水,娴熟而优雅。 随着动作加快,小眼神也变得哀怨起来,湿漉漉地眸子很快就蓄满了泪水,她嘴唇哆嗦着,脸色发白,两行清泪啪嗒往下滴,微颤的身体似乎也承受着无以言表的委屈。 看着她梳理那还不到耳朵的短发,联想她平时那二小子的性格,我就觉得匪夷所思。 她手部动作逐渐加快,嘴唇已被咬的发白,眼神阴沉流露出深深的怨恨,暗流涌动的恨意,让她梳头的手速快到我睁不开眼睛。 直到梳子上面渗血,她才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就跟我说: “瑾禾,我要接发!” 她半眯的眸子晃出一抹狠厉的光。 我彻底惊讶住了,之前是她跟我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她说这辈子都不会留长发。 我把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不可思议地问道, “喂喂喂,男人婆?你认真的吗?” 她眼睛眨都没眨,坚定地跟我说: “苏瑾禾,我说,我要接发!就现在,马上!” 她梳子一扔,就让我陪她一起去理发店。 你说要去正规品牌连锁店咱无话可说,大中午的,林狗是拉着我满大街的跑,穿过好几条巷子,在一个阴凉拐角处,她指了指旁边很破的屋子,跟我说, “就这里。” 这家理发店连个门牌都没有,里面就一个老板在忙活,也不怕是黑店,给你宰了。 我有点不放心,不敢往里走,可她却跟头牛一样,犟到你拉都拉不住,铁了头要在这里接头发。 两个人,互相照应,应该会好点。 理发师傅也就二三十来岁,胳膊上纹着大面积的纹身,别看破店装修不咋滴,人家生意可真棒,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女顾客,无一例外都是短发妹子,想接长发。 “接了我的头发呀,让你们一顺百顺。” 男理发师谄媚地跟她的顾客说。 他的手艺也确实是高,准确地说,又快又好。 一番忙活,面前这个因化疗失去头发的女孩,又“长”出了一头茂密长发,她止不住地兴奋,在镜子面前各种摆姿势。 看得林瑞是两眼放光,总算轮到她了。 理发师已提前准备好乌黑亮丽的长发,我好奇地摸了摸,它手感很好。不过,发根末端处怎么还沾了鲜红的液体,还有一小坨像肉一样的东西。 我刚想拿来看看,理发师就把这一小撮头发顺走,以极快的速度用钩子和针,固定在林瑞的头发上。 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林瑞就收获一头漂亮蓬松有光泽的长发,她满意地摸了摸,嘴角的笑意蔓延而开。 一路上她都在自拍,疯疯癫癫的样子,就连路上的狗看到,都得绕着走。 嘶~我不由得加快速度,走到她前面,回宿舍我刚进屋,后面曹雨婷就下起了逐客令。 “你谁啊你,走错门了吧。” 林瑞站在门口,手掩在唇边,莞尔一笑,兰花指一捏,指着曹雨婷说: “你个没良心的,是看奴家变漂亮了,翻脸不认人了不成?” 曹雨婷把垂于两肩的大波浪往身后一甩,阔步走到林瑞面前, “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男人婆你你你,还别说你这一头长发迷死个人!” 曹雨婷一顿彩虹屁猛夸,林瑞反而面露不悦: “我不喜欢男人婆这三个字。” 我和曹雨婷二脸懵逼,当初可是她自诩男人婆星人。 “好好好,大美人,你最美了。” 她方才满意地笑了,眼神却直勾勾地停留在曹雨婷身上那件,露背流苏百褶裙上。 “这衣服真好看。” “你喜欢呀,好说,我给你发链接,你这么有钱,别说一件,几百件都买得起。” 没两天时间,林瑞又买个大衣柜,由于她网购太多衣服,普通衣柜根本都塞不下。 这家伙性情大变,之前喜欢穿中性款式的衣服,现在无一例外都是超有女人味的服饰,什么连衣裙、包臀裙、辣妹裙,满满一衣橱。 李东玄这几日没有过来看我,但放学的路上,我看到树上有只蓝色眼睛白猫,歪着脑袋窥视我。 它的尾巴微微翘起,在我面前摇来摇去,口中还叼着一块亮晶晶的东西,好像在吸引我的注意。 难道是二不像?它见我上路了,从树上直跃而下,走到我面前,怕我跟丢一样,一步一回头。 我跟着它来到一间废弃的储物室。 这是一间由教室改装的储存间,讲台和座位什么的都没拆,我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它先是跳到桌子上,而后又跃到讲台蹲着,把口中的东西放在桌上。 舔舐几口脚掌,拍拍那块玉,居高临下地说:“主人给你定制的,比牌位好用。” 这是一块九尾狐玉佩。 说完它就要走,只留下风中凌乱的我,不是,这玉佩怎么用啊! “二不像,不,北宸,李东玄没跟你说玉佩有啥用吗?” 猫咪扭头暼我一眼,略显无语: “我们靠心灵感应,不用手机。” “你这猫听不懂人话吗?我没有说手机的事,我问玉佩怎么用啊!” 他停了片刻,冷哼了一声,直接从窗户跃了出去,头也没回。 狐狸的东西就是精致,玉佩是一只枕尾酣睡的小狐狸,晶莹剔透的,特别水灵。顶端还特意留了针孔,看来李东玄心思还挺细腻。 小孔刚好能穿过一根红绳,我就把它戴在了脖子上。 半夜,上厕所的时候,我又看到遍地的湿脚印,已经凌晨三点多,林瑞的房间里传来哀戚婉转的歌声,如泣如诉,可以听出来是戏曲。 还怪好听的,是清唱,歌手应该是唱功十分了得的人。 林狗是疯了吗,以前喜欢听劲爆的DJ,现在怎么偏爱戏曲。 曹雨婷却在此刻破门而出,怒气冲冲地拍打林瑞的房门,她俩房间就隔一堵墙。曹雨婷说,她听了老半天的歌,开始觉得挺好听,谁知从凌晨开始,到三点,林瑞一直在放歌,吵得她无法入睡,烦死了。 林瑞房门怎么都敲不开,她放了一夜的伤感戏曲。 下半夜,曹雨婷是跑到我房间才睡着的。 本来我俩想给林瑞批斗一顿的,可第二天听到林瑞嘶哑的公鸭嗓,我俩就消气了。 去医务室的时候,医生说她声带水肿,很有可能是用力过猛,然后嘱咐她这两天不要大吼大叫,尤其是唱歌,是那种音调很高的歌。 “同学,我跟你说。如果不是艺术生,那高音不能随便乱唱。练习高音是有技巧的,掌握好气息,不然损伤声带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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