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他喃喃道,声音极小,但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湖面,一瞬间,湖里的所有鱼虾都瞬间感受到了泛滥的涟漪。 无数虫子开门走了出来,清亮精致的双眸激动又羞赧地打量着她,将她围在了中间。 姜扶倾的个子其实不算矮,但奈何这群虫子们发育地太好了,各个身高腰细大长腿,自己将近170的个子在他们的包围圈中仿佛要缺氧了一样。 好在这群虫子在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单膝跪在,向她行礼。 “拜见吾王,吾王万福。” “拜见吾王,吾王万福。” 姜扶倾的手被不知道哪个侍虫的掌心托起,无数柔软微湿的唇如同花瓣雨滴般落在她的指尖。 姜扶倾自己倒是对此习以为常,但是这群虫子或许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缘故,明明是他们自己主动请安行礼,却纷纷红了脸。 “王,为什么会来这里?” “王,是来见我们的吗?” “王怎么是一个人来的?为什么没有侍虫跟随?是迷路了吗?” “加奈他们也太粗心了,我要汇报给叶月院长,一定要撤掉加奈的位置。” 众虫半跪在姜扶倾的身边,仰头望着她。 重获呼吸权的姜扶倾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幼儿园里被老师们团团围着哄着的小孩儿。 姜扶倾从虫群里挤出来,抱紧了怀中的花花,笑着道:“我就想一个人来看看云奈,你们知道云奈的房间在哪里吗?” 虫虫们一听姜扶倾是来看望的云奈的,表情并没有太过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就是表情不太好看。 所以你们为什么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云奈侍虫在顶楼,王,需要我带您过去吗?”一名虫虫朝着顶楼幽幽望了一眼说道。 “不用了,我知道他在哪里就行,你们继续休息吧。”姜扶倾冲着他们笑了笑,自己转身就要往楼上走。 “王.....”姜扶倾忽然感觉衣摆被人攥住。 是刚才说话的漂亮侍虫,其实只要是侍虫就没有一个不漂亮的,虽然跟他并不熟悉,但是面对美人,任谁的耐心都会突然变好,姜扶倾也不会例外,更何况这样的美人还是她的侍虫。 “怎么了?”她问。 侍虫耳根有些红,似乎有些害羞:“王,我们一直很希望能见到您,但是我们的身份太低...没办法像云奈一样,经常和您见面,等您见了云奈后,能不能......让我们陪陪您?” 最后一句话,害羞侍虫几乎是红透了脸颊说出来的,越说脸埋得越低。 而他身后的虫虫们也用一种渴望哀求的星星眼望向自己,好像一群渴望主人陪伴逗弄的崽崽猫,谁能忍心拒绝呢? 姜扶倾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然后才反应过来,自从来到虫族后,生活安逸了,她也愈发怜香惜玉了。 “云奈?”姜扶倾一到顶楼,就感受到了熟悉的属于云奈的气息。 她循着气息来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屋内很快传出云奈的声音,淡而沙哑,有些虚弱:“是王来了吗?” 姜扶倾推了推门,发现门并没有关上,轻轻一碰就打开了。 云奈的房间不大,也就30多平方的样子,很适合独居的一居室,屋内的陈设以温和简约为主,像极了云奈本人。 因为是小居室,所以姜扶倾站在门口,就隔着一道朦朦胧胧的玻璃屏风,看见了躺在床上,银发倾洒的云奈。 “云奈——”姜扶倾走了进去,声音不自觉放轻。 如果换做平常时候,云奈早就起身迎接她了,但现在云奈却罕见的背过身去,用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沙沙哑哑的声线从沉闷的棉絮里透出来:“王,别进来,别看我。” 云奈越这样说,姜扶倾就越想看个究竟。 “怎么了?让我瞧瞧。”姜扶倾顺手就将花放在了他床头的空花瓶上,试图扯下他的被子。 谁知道一向温柔顺心的云奈,这一次破天荒的将被子攥得死死的,纤细顺滑的银发从被子的缝隙的滑出来,绕在她的指尖。 “云奈。”姜扶倾隔着被子将他抱住,身子轻轻压在他的身上,声音轻柔:“我今天很想你,路上看见一树开得特别好的花,突然就更想见到你,你让我看看你好吗?” 说完,姜扶倾把头抵在他死攥着被子的指尖,轻轻蹭了蹭。 被子里的云奈明显震了一下,犹豫了许久,声线脆弱:“我现在...很丑,会吓到你。” “没关系,我会把你治好。”姜扶倾笑了一下,手顺着被子的缝隙,钻进了被窝里:“而且你我之间,不讲这些庸俗的东西。” 云奈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放下了被子,瓷白完美的一张脸上出现两道鲜红的血痕,像是被人用刀片划伤了一样。 云奈轻敛着眸,睫毛似乎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 姜扶倾的脸色瞬间一沉,她原本以为云奈最多就是生病了,容貌憔悴,谁知道竟然是脸被划伤了,而且看划伤的角度,分明是别人划的。 而且虫族的自我修复能力很强,如果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划伤,很快就能自己愈合,可见当时他的伤口比现在要深许多倍。 “谁弄的?”她冷声问到。 云奈只展露了几秒钟伤口,之后就迅速用手捂住,生怕吓到姜扶倾。 “是我不好,侍虫院惩罚我也是按规矩办事,这些只是小伤,原本休息一两天就可以痊愈了,但是我没想到您竟然会来看我。” “如果我不来看你,还不知道你被人弄成这样。”姜扶倾暗暗咬了咬牙。 “倾倾,别生气。”云奈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细声温语地劝。 姜扶倾反握住他的手,眸色愠怒:“你是我的人,除了我,谁也不能动你。” 她起身,推门离去。 楼下那群等着她的虫虫还未离开,看见姜扶倾走出来,目光瞬间殷殷切切。 “去把叶月带过来。”姜扶倾站在楼梯转角处,垂眸看着一众侍虫,神色不明。 刚才跟姜扶倾说话的害羞侍虫,先是答应,随后道:“王,叶月他还在疗愈,过来恐怕——” 话未说话,姜扶倾手一挥,声音冷冷:“就是爬,也给我爬过来。” * 当叶月得到传召的消息时,心中瞬间了然。 只是他如今的身躯很难维持住人的形态,连脸上都龟裂如裂瓷,蜘蛛庞大的身躯被凌乱的蛛丝缠绕,叶月拿出粉扑,竭力想将自己的脸修补好,至少在姜扶倾的面前,他想展示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哪怕深知此刻他的王正 处在盛怒之中,不知道会对他做何惩罚。 然而当他赶到时,看见的却不是压抑窒息的氛围,反而是一阵欢声笑语。 “王、您尝尝这个。” “王,这可是从纯天然的玻璃汽水果汁,从玻璃果里分泌出来的。” “王......” 姜扶倾躺在一个侍虫的怀中,双眼被蒙住,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的伺候,和低等侍虫们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叶月并不敢因此而松懈,恭恭敬敬的请罪,只是他的蜘蛛身体躲在飞行器里。 “堂堂侍虫院院长,竟然不敢抛头露面,躲在飞行器里,怎么?见不得人吗?”姜扶倾听到叶月的声音,摘下了蒙眼的布条。 “请...王宽恕。” 不能维持人形的虫子是会被耻笑的,更何况是在以美貌大过天的侍虫堆里,哪怕他是侍虫院院长,也不免因此而感到难堪。 姜扶倾挥开身边的侍虫,起身走进了飞行器,看着躲在角落里的人面蛛,漂亮秾丽到极致的一张脸却敷了一层粉,蜘蛛腿自惭形秽的蜷缩在一起......这些都是为了让姜扶倾顺利从圣茧中孵化重生的结果。 姜扶倾原本的怒意淡了些,也不想当众羞辱他了。 关上飞行器的门,她捏着叶月的下巴,指腹蹭了蹭带着脂粉浓香的粉底:“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吗?” “知道。”叶月声音很轻。 “说说吧,原因是什么?” 叶月道:“您独宠云奈,我们不该多言,但是侍虫院历代的规矩,侍虫不能独占恩宠,必须引荐其他侍虫,侍奉在您左右。” 姜扶倾拧了拧眉:“这是什么规矩?” “大约是怕王为一个人陷得太深,雨露均沾才好。” 姜扶倾笑了一声:“那是你们侍虫院的规矩,我不在乎,也不想管,但是你未经我的允许,动了我的人,这就是僭越,我要处置你,你有怨言吗?” 叶月半个身子伏在地上,语气无比谦卑:“没有,王的任何责罚,叶月都甘之如饴。” “......”姜扶倾有些无语,看起来这个叶月是明知道她会惩罚他,却还是一意孤行地做了。 “好,那我就罚你......”姜扶倾话说到一半,看到叶月连半人形都维持地如此艰难,整个人快要物理性碎了,再惩罚的话感觉真的会死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 “那就罚你闭门思过.....10年。”姜扶倾点了点下巴,无视了叶月惊骇的目光。 “王,求您狠狠责罚我吧,您把我送到军部,用他们的方法责罚我,或者让负责刑罚的蓝木什责罚我,我都心甘情愿,但求您...求您不要用这种方式。”叶月攥着她的衣袖,哀伤地望着她。 姜扶倾没有丝毫犹豫,扯开了袖子,道:“还有那个蓝木什,有人告诉我,他好像是惩罚云奈和索莱依的行刑人,他,我也不会放过。” 她不顾叶月的哀求,走出了飞行器,很快军部的人上场,压着叶月离开了宫殿。 瞬间,侍虫院的天塌了。 但是侍虫们并没有表现得有多惊慌,他们是为了侍奉王而存在的,又不是为院长存在,只要王还在,他们的生活就如往常一样。 “刚才谁说要让我帮他染指甲来着?”走出飞行器的姜扶倾神色轻松,似乎刚才的事情都不曾发生。 “我!”容貌艳丽的侍虫举着手,怀抱着一束红得似血的花从虫群中钻了出来,揽着姜扶倾的手臂。 “要怎么做?”姜扶倾笑着问。 “要先把花瓣摘下来,捣碎,很快花瓣就会流出鲜红的汁液......”艳丽侍虫夹着嗓音。 “你肤色白,手指现场,指甲形状也好看,染上红色一定很漂亮。”姜扶倾笑着。 与此同时,加奈走上前来,道:“王,蓝木什带来了。” “是你。”姜扶倾抬起头来,看到蓝木什的脸有些微微惊讶,原本她对他是有些好感的。 “算了。”姜扶倾拂了拂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是。”加奈颔首。 大庭广众之下,蓝木什的衣裳被脱下,加奈给他的脖子、胸膛都戴上和他当时惩戒云奈时一样的刑具。 咔哒,刑具扣住,姜扶倾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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