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她双手撑桌站了起来,双眉紧蹙,“完了,完了。不会又遇到那只傻鸟了吧!不行我得去找他!” 话毕,清月转身便向门口跑去,双手触及木门的一刻,一股强大的法力一下将她弹开。门上被下了禁制。 “怎么回事!怎么还限制人身自由?”清月又气鼓鼓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瞧见清月生气起来,一直跟在清月身旁的鬼火开始左右转悠,想要吸引清月的注意,而清月只顾着低头生气,根本没有要抬头瞧它的意思。 “算了,他离开时我都算过了,大吉,不会出事的。况且我也不会术法,去了也会徒增麻烦,还不如就乖乖地呆在这里,等他平安归来。”清月猛地抬头,自己安慰自己。正巧那团鬼火在她眼前轻飘而过,一个打发时间的想法从她的头脑中冒了出来。 “玉面郎大爷说过,你原来也是人。只不过是在鬼域等的久了,才变成了一团鬼火,你说你要等的人是谁呢?值得你待在这个鬼地方待这么多年,换作是我早就待不下去了,肯定早早地跑过奈何桥,投胎去了。你也真够执着的。”说罢,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饮了下去。 清月自己不执着吗?为了找到失踪已久的父亲,从人间找到鬼域,苦也吃过了,疼也受过了,却还是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或许只有执着,某些事情才有意义,只要还在等待,那么情便不断,只要还在寻找,那么你便还在。 “你也没有办法说话,也不能回答我的问题,要不我也给你算上一挂,看看你是个什么身份!”一听清月这话,鬼火好似受到什么惊吓,原本跟着她寸步不离,眼下竟飘到了屋子的另一端。 清月却没有察觉什么异常,兴奋地跑到床边拿着自己的布兜捣鼓起来。 “嗯?你怎的躲得那般远?”清月眯起了眼睛,奸诈地瞧着角落里的鬼火,“你上辈子怕不是个窃贼或者杀人犯吧?至于这般害怕旁人知晓你的身份?哎呀,莫要害怕,上辈子已经过去了,罪责皆销,阎王爷不会再怪罪你的,放心!”清月轻快的说着,还摆了摆手,示意鬼火到她身边来。 鬼火哪里肯听清月的话,仍旧躲在远处不肯过来。 “你不过来算了,我自己摇卦便是。”说完,清月便开始摇卦。远处的鬼火好似想通了,不再躲避,缓缓飘到清月近处。 清月摇卦的工具叮当作响,唰啦一声,卦象已成。清月仔细瞧着卦面,口中念念有词,“下离……上巽……” 清月蓦地抬头,一双杏眼瞪的骋圆,“下离上巽——家人卦。”
第18章 冥王殿之上,南极紫微真神负手立于大殿之上,她仍旧穿着金甲战衣,眉眼凌冽,青丝高高束起,英姿飒爽。就是这一双清冷的眼睛,让人看不出她有任何对于尘世的欲望。 “参见南极紫微真神!”冥王向紫微真神行了一礼。 “免礼吧。我在这里等你还有要事相商。” “真神直言。” “呼漠原自天地定序以来便由你鬼域监管,千万年来未有差池,如今新的封印又成,可保呼漠原至少百年无异动,确是你冥王之功。” “若非岁辰真神献祭一魄为印,呼漠原也不可能有这万年平静,臣不敢居功。” “你应该知道,我所言,重在此次噬魂阵封印,我会上报天帝,嘉奖冥王。” “那臣更不敢领赏,噬魂阵由我百万阴兵启阵,他们才是此次封印成功的功臣,才是比肩神明的英雄。” 紫微真神明显一愣。她是天神,一人之力可抵百万又岂止百万阴兵。在她的认知里可能从未有过小人物的付出与努力,毕竟强大如斯的神想要做什么根本不需要小人物的出现。然而现世存在的神也就只剩两位,他们不可能永远及时出现在信徒最需要他们的时候,苍生从来不否认神的功绩,但真正能度过难关的方法从来不是寻求神的庇佑,而是一个又一个小人物拿生命做注的前赴后继。 “噬魂阵,上古凶阵,启阵者需心甘情愿,方可阵成。此次封印非你百万阴兵自愿入阵,我也无法轻易启阵,可能我也要效仿岁辰,才能将异兽镇压。你鬼域阴兵英勇之举应当被三界传颂。我会如实上报天帝,嘉奖鬼域百万阴兵。” “谢,紫微真神!”冥王又向着紫微真神庄重行了一礼,这一礼不为其他,只为紫微真神愿意向三界告知他百万将士用性命换来的百年平安。 “斯人已逝,多思无益,莫要过于悲痛了。冥王还是早些断了尘思,承担起整个鬼域之责。”紫微真神的音色还是那般清冷,冷的让人寒战。 “臣……明白。”冥王还是客气地回了紫微真神的话,但昭和眼底腾起的水雾却也将她此刻的心底事暴露地明白,真的可以轻易忘记么?五百年都没有忘记的人,怕是今生今世都忘不了了。 “什么是斯人已逝?为什么多思无益?紫微真神说话是否太过无情了?如若连最为亲近之人都不再思念故人了,那又有谁能证明这漫长的岁月长河里他曾经来过?”天大地大他灼阳谁也不怕,就算是神说话也不能这样戳人家心窝。昭和公主刚刚痛失挚爱,结果这个紫微真神只知催人断情绝爱,却不能忘记职责,实在过于绝情霸道。 冥王立刻跪地俯首,“真神恕罪!灼阳少侠只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 灼阳见冥王因他所为,替他跪地道歉,很是不解地蹲下身去拉跪地的冥王,“你跪地上干嘛?我又无错?起来!就算是神,说话也是要顾及旁人感受的!” “冥王,我没有怪罪任何人。你且起身吧。”紫微真神淡淡地开口,结束了这场闹剧。“而且我从来不在乎这些无聊的虛礼。” “谢,紫微真神。”冥王又是一叩首。 “人家都说不在乎了!你还瞌什么头!”灼阳有些抑制不住怒火 ,她身为冥界之主,何须如此卑微。 紫微真神走下高台,来到灼阳身边,瑞凤眼微抬,端详了端详灼阳。 灼阳倒是非常不耐烦道:“看什么?没见过似我这般俊朗的少年郎?”什么真神,长的虽然算是个英气美人,怎么就是没有一点人情味,打第一次见了她,就是这副一脸谁欠了她八百吊的表情。就算初见时呼漠原上情势危机表情难免严肃一些,这封印已成,危机已解,还摆个脸给谁看! 紫微真神冷笑,“呵!长庚就把你教养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也是,他自己就是个吊儿郎当的性子,还能指望着他教出什么好徒弟来。真不知岁辰看到长庚把你教成这般模样会不会一剑劈了长庚。”她好像恍惚间瞧见了岁辰怒气冲冲提剑追杀长庚,而自己与荧惑一同看戏的画面,难免笑出声来。 然而这些画面永远都不会再现了,永远。斯人已逝,多思无益,说与旁人听,亦说与她自己。 “哎!你把话说清楚!骂谁不知天高地厚!还有那个长庚是谁,别说些囫囵话在这里打哑迷。”灼阳指着紫微真神嚷嚷,奔着紫微真神方向便冲去了。 冥王一把拦下倔驴一样的灼阳,连连开口道歉,“真神莫怪,真神莫怪,真神莫要与一个孩子计较。莫怪,莫怪。” 紫微真神大步流星朝殿外走去,仍旧像她来时那样潇洒,“小子,我们还会再见的。” “对了,我替冥王对你说一声,苦苦支撑鬼域这几百年来,你,也辛苦了!昭和公主。” 话毕,倏忽紫光一闪,南极紫微真神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昭和公主,身形一晃,泪水再次无声夺眶而出,她望向九重天,心里心中默言,父亲,您也辛苦了。 “哎你!有本事别走!”灼阳挣脱拦住他的昭和,追到殿口,向着紫微真神离开的方向挑衅。 “呸!” 他转身走回殿内,看到了静静站在殿内发呆的冥王,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歉意,“那个,刚才的事,是我冲动了,实在抱歉。” “无事。”冥王摇了摇头,眼睛空洞无神。 “那个,你,你,节哀……”灼阳忍不住在心中暗骂,救命!怎么又是安慰女子这个活!他真的不会!他除了会说个节哀以外,什么也想不出来。 “嗯。灼阳小友若是无事,便随阴兵到偏殿去寻那个姑娘吧,我失陪了。” “别别别,去往呼漠原上之前,你不是还答应了我一个条件。现在我要兑现。” “请说。” “相传冥王有一本生死簿,上面记载了凡间众生的生死日期以及生死轨迹。我想借冥王的生死簿一看,查一个人的生死。” “既然答应了小友,必然是可以借你一看,但你要明白,你只可借之一看,上面任何一人的生死气运都是不可更改的,否则将会影响你自己的寿命。”冥王的表情甚是严肃。 “行,我知晓了,不会让冥王为难的。” “那便请小友与我去往阴阳洞,查看生死簿罢。” 灼阳一路跟随冥王来到了阴阳洞口。 “生死簿难道不就是一本书吗?也比我手掌大不到哪里去的,还用藏在这么大的洞中?” “灼阳小友见多识广,对这三界的事皆有所涉猎,但有关生死簿,你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生死簿并非一本书,一本书的大小,又哪里盛的下人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与生死轮回。” 说着两人已经进入阴阳洞内。从洞口到洞中,道路两边人鱼烛长燃不灭,将阴阳洞内照的亮如白昼,然而到达最里面,却只有两支人鱼烛幽幽地亮着,并未照亮整个深洞,这里空空荡荡,看不出有什么东西存放在此处。 灼阳环顾四周,不解地问道:“所以生死簿在哪?” “近在眼前。”冥王长袖一挥,硕大无比的墙体发出璀璨光芒,流光溢彩。“整个阴阳洞内便是生死簿。你要寻的人姓甚名谁,何许人也。” “名为清理,冀州石庙村人士。” 冥王捏指念决,一道法力击向生死簿,生死簿光影变换,展现出了清理的生死日期与生平信息,生死簿的光芒也由最初斑斓色彩变作了暗绿色。 “这字密密麻麻,又细又小,得看到什么时候。这要是真能通过这些信息找到她爹,清月可是要好好感谢小爷。”灼阳一行一行一字不落地看着有关清理的信息。 “不用找了,他的生死页已经变为了暗绿色,就证明他已经进入鬼域,甚至已经化作一团鬼火了。” “什么!死了!”灼阳双手握拳,眼中一震,头脑中已是一团乱麻,无法思考。他该怎么向清月交待她父亲已死这件事。 “尚在人间的人生死簿的颜色为浅云之色,初入鬼域的幽魂生死簿颜色为青翠之色,只有化为鬼火者生死簿才会出现这种暗绿色。” “不行,我必需要知道清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灼阳很快冷静下来,人死不能复生,他能做的只有在这生死簿上查到清月父亲的死因,将实情告知以慰她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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