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诶对了,你见周无恙了吗?自从来到这儿就没见过他?”虞且衣四下看了看,确实没见到周无恙的身影。 怀剑答道:“应该去找秦姑娘了。” “找秦以慈?该不会是我们之前瞒着他的事情被他发现了吧?”虞且衣有些心虚。 “不知道,先换衣服再说。”怀剑拉着虞且衣往里走,去的却不是上林院。 看着通向主屋的路,虞且衣问:“我们为什么要去主屋啊?” “秦姑娘给你准备了新年的新衣裳。”怀剑答道。 听到新衣裳,虞且衣眼睛亮了一瞬,反拉住怀剑的手往主屋跑,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一样。 秦以慈给她准备的是一件朱红色的袄子,袖口和领口都扎了一圈雪白柔软的兔毛。 虞且衣穿上后对着镜子看了许久,那领口的兔绒衬得她本就白皙的小脸更加水嫩娇艳。怀剑站在一边,看她的表情看来对这件衣裳喜欢得紧。 “我们去谢谢她吧!”虞且衣看够了之后就想着去看看秦以慈,毕竟这一次她可是帮了秦以慈的忙呢!就算是邀功也得去见她一眼,让她夸自己几句。 想着,虞且衣就带着怀剑往书房走。 到了书房门前,两人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声音。 是秦以慈和周无恙。 秦以慈先道:“怎么,觉得被骗了就来找我算账了?” “我知道你想让卫续死得清白,可是你为什么只告诉别人不告诉我呢?你们就只瞒我一个?”周无恙似乎有些生气,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确实是要帮卫续,不过我可没想过要瞒着你。”秦以慈道。 周无恙脱口问道:“你没想过?那还能是谁?” 可是过了片刻后又想明白了,他一拍桌子,怒道:“虞且衣!” 趴在门外偷听的虞且衣看了怀剑一眼,抿唇一笑。 秦以慈笑道:“她也是为了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我当时以为我真的要死了!我……” 想到了这些天来和虞且衣相处的点点滴滴,周无恙突然停了下来。 “反正我不需要你们帮我。” “真的不需要?”秦以慈微微挑眉,干脆地戳破他,“真的不需要,你应该很早就过来找我了,何必要等到一切结束,然后和虞且衣一起回来呢?” “你!”周无恙被噎了一下,气势小了下来,“反正我和沈琰是不会去和沈琰道歉的。” “没让你去道歉,今日旦日,学堂的孩子们不用上课,周先生不准备和她们一起去吃一顿饭?”秦以慈问。 周无恙放在桌上的手指蜷起,良久才道:“沈琰是不是也在?” 秦以慈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你怎么就这么爱多管闲事?”周无恙不解道。 秦以慈道:“因为我自诩高高在上,想帮所有人脱离苦海啊。” “被别人叫几声活菩萨还真当自己是菩萨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无恙全然放下了对秦以慈的“恭敬”,就连说话也像之前一般直接锐利。 秦以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样的周无恙才是真正的周无恙嘛! “行了,我走了。” 周无恙也没什么想说的了,刚刚推开门准备离开便看到了躲在柱子旁的虞且衣。 他上前*几步将虞且衣揪了出来,虞且衣像是池中游动的鱼一般从他手下滑了出来,“你揪我干什么?这可是我的新衣服!” 周无恙上下看了看,轻笑道:“你应该再抱一条鱼。” “鱼?为什么要抱鱼?”虞且衣还疑惑着,周无恙就翩然地离开了。 她转头问怀剑,怀剑看了看她脑袋上的两个双丫髻,轻咳一声道:“年年有余。” 说完,怀剑转身走了。 就留虞且衣一个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半信半疑道:“这是在夸我?” 秦以慈走出门的时候,虞且衣还在原地站着。 她走上前,笑着问她:“如何?新衣服喜欢吗?” 虞且衣还想着周无恙的“鱼”是什么意思,随口答道:“喜欢是喜欢……但是……” “但是?”秦以慈收起了笑,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继续问,“可是有哪里不合身?” 虞且衣这才看向了秦以慈,眨眨眼道:“周无恙刚刚说,我应该抱一条鱼,是什么意思?” 秦以慈几乎是瞬间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用手指戳戳虞且衣发顶的一个小尖儿,莞尔道:“夸你可爱。” “真的?”虞且衣还是不确定,毕竟周无恙嘴里能有什么好话? 但看着秦以慈确信的目光,她也有些不确定了。 思忖许久,她还是觉得先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问秦以慈:“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秦以慈摇了摇头,“不必了。” “那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不觉得无聊吗?”虞且衣又问。 “不无聊,我……”秦以慈顿了顿,“我喜欢一个人待着,你先去吧。” 虞且衣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转身走了。 毕竟,她也不能干涉人家的决定不是吗? 等虞且衣离开,秦以慈又回了书房。 刚刚关上门,背后就贴上了一片温热。 “卫续。”秦以慈无奈地拍了拍卫续环着自己腰的手臂。 卫续将脸埋进秦以慈的脖颈处,兴奋地问她:“热吗?” “你干什么了?”秦以慈问。 “我就问你热不热?”卫续蹭了蹭,柔软的发丝让秦以慈感觉到几分痒意,让她不由联想起一些喜欢拱人的小狗。 “热。”秦以慈挣脱开卫续的怀抱,转头见卫续的表情有些失望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卫续立刻满血复活,拉着秦以慈道:“热吧?我可是抱了一早上手炉呢!” 对上卫续期待夸奖的表情,秦以慈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往窗边的贵妃榻旁走去。 卫续快速跟上,在秦以慈坐下后从背后抱住她,秦以慈本想拿一本书来看,卫续却先一步在她脖颈处落下了一个接一个细细密密的吻。 秦以慈不自在地缩了缩,卫续却变本加厉地往上吻。 感受到侧脸上的湿意后,秦以慈无奈出声:“行了,我想看书。” 闻言,卫续终于停了下来,问她:“他们待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你不去吗?其实,你不用为了陪我留在这儿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卫续没有一丝想要放开她的意思。 “我本就不喜欢热闹,人太多了反倒不自在。”秦以慈轻轻翻开书。 “那你之前过节的时候也不出门吗?”被禁止亲吻的卫续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玩起秦以慈颈侧的发丝,漆黑柔软,一摸就不想放手。 秦以慈平静道:“之前他们不会让我出去的。” 卫续一怔,想起了那日的梦中所见,一时懊悔,秦以慈好不容易从丧母的悲伤中走出来,自己却又在她面前提起,这不是揭伤疤吗? 念此,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秦以慈的表情,见她面色不变才缓缓松了口气。 “你在看什么啊?”卫续凑上前去,只看了几行就感到头脑发晕,有好几个字都读不懂,秦以慈竟然能看得津津有味? 他把脑袋一侧,去看书的封皮,见到大大的“佛经”两个字的时候发出了咦的一声。 “看什么佛经啊?你要去出家?” 说着,他把秦以慈手中的书一抽,顺手给她换上了一本话本。 秦以慈侧目看他,卫续把佛经往背后一藏,对秦以慈道:“和我待在一起就不要看这种无聊的东西了,看这个,这个好看!” 他冲着秦以慈手里的话本扬扬下巴。 秦以慈看了卫续许久,看到卫续都有些心虚了,才开口道:“好吧。” 这两个字让卫续如蒙大赦,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他把背后的佛经往远处一扔,环上秦以慈的腰帮她翻开了书。 “看吧,一起看!” 两人看书时,窗外又飘起了细细的雪。 屋中秦以慈和卫续两人依偎着对方,除过翻书声和火炉燃烧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卫续向来不是一个能长时间专注的人,才看一会儿思绪就开始飘远了。 视线也从书本移到了秦以慈的脸上,坠着珍珠的耳坠轻轻摇摆着,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将耳坠挑开,耳坠下是白皙的肌肤,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青色的血管。 卫续吞了吞口水,好想……一口咬上去。 秦以慈眸光动了动,翻书的动作也停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她不由地想起先前玄妙说过她的执念太重,卫续也因此在人间停留。 她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卫续的?都已经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她轻轻合上了书,转头对上卫续痴痴的双眼。 “卫续,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为什么喜欢我?” 卫续被拉回思绪,他思忖片刻正要作答却听屋外响起了粼秋的声音。 “夫人,有人找您。” 卫续利落地从榻上翻下,秦以慈将书放在一边后起身去开了门。 “谁找我?” 粼秋答道:“西园寺的玄妙大师。” 秦以慈眼底一震,放在门上的手渐渐地捏紧。 玄妙?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第63章 见秦以慈陷入沉默,粼秋关切地问:“夫人,您怎么了?为何几日不见您的脸色变得这么差了?” 秦以慈轻轻摇头,对粼秋道:“你去告诉他,说我身体抱恙,不便见人。” 闻言,粼秋似乎有些纠结:“夫人,玄妙大师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您真的不见吗?” 秦以慈还是摇头,坚决道:“不见。” 如此,粼秋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秦以慈做决定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她相信秦以慈,照做就好。 粼秋离开,卫续好奇问道:“玄妙?之前那个给我超度的?我现在都还能活蹦乱跳的,看起来功力也不怎么样嘛!不过,他来找你做什么?” 秦以慈垂眸,半晌才道:“之前曾和他探讨过佛法,问过他一些问题,今日许是前来为我解惑的吧。” 想了很久,秦以慈还是打算瞒着卫续,毕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她可不想被什么其他的事情给打搅了。 卫续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如此。这人也真是,大过年的来这儿说什么经文不经文的。” 秦以慈不语,脸色却格外的苍白。 不过片刻,粼秋又小跑着回来了,这一次的她面色有些奇怪,一进门就对秦以慈道:“夫人,玄妙大师说……” “不论说什么,不见就好。”秦以慈道。 “可是,他说为了您的身子,您必须得听他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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