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当中,只有少数的优秀律师才能进入北城最有名的律所HC,在少数里,再筛去一半的一半,才能彻底转正,真正留在HC。 留下不代表护身符。 每年成绩不合格就不能升级成为中级律师,这也意味着成为律所最底层那批,拿着最少的工资干最多的活儿,没有属于自己的案子和当事人。 从修罗场厮杀出来的林蔷自然不甘心于此,她从小到大都是要强的性子,往上爬才能让她的不安的心稍加稳定,充满安全感。对于此次的合伙人竞选她势在必得,只是傍晚,和林蔷向来不对付的梅清雪带来一个坏消息。 “这次竞选不是HC内部竞争,还有一位从加拿大回国、擅长刑事案件的双学位律师也要竞选,而且是唐总的老师许老介绍的。” “换地方了,送我小姨到医院的王阿姨说,她们现在正在往C区的心血管内科去。” 不想麻烦他,可林蔷急得有些转向,“你知道地标指示图在哪吗?” “知道。”他走出几步,又转头看她,“跟我来。” 已经迈出一步的林蔷顿了顿:...... 这不信任的眼神,怎么有种被老师特殊照顾的头疼学生既视感? 快步跟上,就这么跟着他进了电梯。 “你要直接带我去?” 白邑视线落在她身后,“不在这栋楼。” 从他的答非所问里回神,林蔷下意识拒绝:“没事,我看指示牌就——” “小心。” 身后的冲击力靠近林蔷的后背前,她已经被带到角落,白邑的身后。 随之而来的嘈杂和乱七八糟的气味,林蔷往角落缩了缩,却发现没了必要。 身前高大的男人已经替她挡去近乎全部的拥挤。 还有,鼻尖全是他身上的气息。 清润的,干净的,就跟他本人一样。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林蔷马上移开目光,眼神找不到落脚点,只叹医院的电梯怎么不能快一点。 尝试未果,一声叹息后,林蔷省了力气靠着身后的把手。 她站在那片开辟出来的平稳之地,视线从下降的电梯数字又不自主地转移到身前,打量起白邑。 梅清雪矫揉造作的声音在打水间响起,“我可是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哦,林律师,我对你好不?” 林蔷自然不信,嘴里却是另一种态度:“谢谢你哦。” “这哪儿的话?我们共事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为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也是对你能力的肯定嘛。” 那边默了默,语气正经了些,“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拒绝唐总的事或多或少让她没面子,说不准这次程咬金的到来就是为了敲打你的,你可长点心,别到时候厮杀起来溅我一脸血。” 鼻尖的气息微凉,林蔷的脸隐匿在黑暗中,晦暗不明,“想多了,我哪值得唐总这么耗费心神。” “瞧瞧瞧,我就担心你这样,不过也挺好,你落败了我自然高兴。我这个人就要等着看不可一世的林律师跌下神坛。” 夜色降临,医院内外灯火通明,只有打水间是声控灯,因为林蔷的沉默,灯光熄灭,整间屋子彻底融入窗外的夜色。 手机放在窗台上发出微弱的光,照亮阴影中,那张面色稍缓的脸 林蔷勾唇,恶狠狠道:“万一打起来,先把你推出去挡枪。” 回病房的时候戴闻春还没醒,姨夫秦泰接过她手里的暖瓶,低声道:“要是忙你就回去吧,这儿有我看着呢。” 林蔷摇头,“我不忙姨夫,您饿不饿?我出去给您买点吃的吧。” “不用不用,我和渔友在外面吃了。”秦泰拉住她,“你吃了吗?下午我听王阿姨说放下电话你就过来了,是在附近办事吗?” 林蔷面色不自然,“是,正好在附近见个当事人。” 属于冬的寒意继续蔓延,与此同时,疏散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落在教学楼的窗户,反射出点点金光。 日正中天,白邑解答完学生的问题走出教学楼往实验楼走。 路上,他和相识的老师点头示意,从学生驻足的目光中步伐沉稳,直到口袋的手机响起,他放慢步子。 屏幕上正是他母亲发来的消息,嘱咐他不要忘了把熏好的腊肠带给姑妈。 调转方向,白邑给段泽明发去文字。 不知道王阿姨有没有和秦泰说白邑的事,但凭着王阿姨那个眼神,林蔷还是先一步转移话题。 “小姨的血压不是一直都有吃药控制吗?怎么突然就......” “唉,别提了。”看了眼眼前的姑娘,秦泰忽然换了口吻,“就是岁数大了,有些事想不开,没事。” 病房里安静下来,林蔷望着身边后背勾勒的男人,出声:“......姨夫,您知道您不会骗人吗?” “......” 好不容易劝好了秦泰让他回去休息,林蔷送走人后站在病房外叉腰,想起姨夫的话,忽然有些喘不过气。 “你小姨不是中意了个小伙子嘛,主要是和你八字合,都跟人家说好了,就是......你小姨没跟你说好,弄得人家有意见了,又听人家说了几句就小心眼,觉得人家说话难听,回来气了好几天,血压一直降不下来。” 都不用想,林蔷就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从小到大,关于“有娘生没娘养”“她爸都不要她的可怜虫”“拖油瓶”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她没少听。 每次相亲都要听对方再询问一次,时间长了就麻木了,林蔷便不爱再去,可戴闻春对此乐此不疲,耐心和对方解释,从不认为这是难以启齿的伤疤,甚至还会劝林蔷,如果家世这关都过不去,那以后也成为不了共度余生的人,正好反向筛选,节省时间。 正是因为戴闻春的开朗态度,导致林蔷自己都忘了。 小时候她因为父母被同学孤立,人前安慰她的小姨事后躲在房间偷偷哭,现在又怎么会不在意这些声音。 叹息出声,林蔷垂眸。 到底是她任性,让小姨平白操心这么久。 既如此......她抚上自己的小腹。 有个孩子,再来个丈夫,然后顺理成章的结婚,岂不是解决了她一直以来忧心的事?
第51章 白邑番外2 她捂着嘴慢慢蹲在原地,身边的门开了。 “不好意思,姐姐你是孕吐嘛?我这有B6,你需要吗?” 林蔷难得没见人就露出笑,反而神色惊恐,“你说什么?” 似是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那个女生愣了下,“啊,我以为你是怀孕了,我姐姐孕反就这样,我这里还有她的药……原来不是吗,不好意思。” 在确定林蔷不需要帮忙后,女生离开,而林蔷听着渐远的脚步声蹲在原地还没回神,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呼吸,慌乱地去翻手机。 经期软件上,她的大姨妈已经推迟了整整十天! 算了算时间,正好一个蔷多点……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卫生间的,林蔷脑海里全是那晚的记忆涌现。 窗帘微敞的房间、胡乱扯掉的衣物、摇晃的水晶吊灯、还有那淡淡的、令人舒服的香气...... 林蔷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她没有在任何一款香水里闻到过,更不会去问酒店前台,“你们房间用的是什么熏香”,除非她脑袋被驴踢了。 靠在门框边,反复假设推翻再假设。 肯定不会。 他们做了措施的。 灯光通明的酒店走廊上,时不时有客人经过,林蔷突兀的站在那里,又气质出众,难免少不了多看两眼。 她扶额,边走边在回忆中自燃。 “怎么还没好?” 黑暗中,轻软的嗓音带着催促。 已然达到顶峰的酥麻还不停拉扯她的神经,奈何耳边还是无人应答。 就在她第二次询问时,腿边终于传来那声清冽。 “不合适。” 和开始不同,这次的低沉又沙哑,就像澈明泉水下的细小沙砾,挠着她的脚心,旺了那把燃烧的邪火。 什么不合适啊? 林蔷强撑起身子,对上眼时,她被两者的尺寸差异惊得眉心抽了好几下。 这怎么能套的上?? 混乱急促中很快找回理智,指了指倒在桌子腿边的包。 “我包里有.......”避开他投来的视线,她第一次在与人对峙中落了下风,还是头皮发麻地挑起舌尖,“要不试试?” “...........” 印象里,那双属于男人的大掌犹如烙印禁锢在她的腰上,中途林蔷被折磨地失了智,不听使唤地反应和声音更是让她头皮发麻。她从未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甚至不知道是热的还是什么,她感觉她和他都是烫的,不停灼烧着彼此。 荒唐的一次之后,身下的床单褶皱又黏腻,林蔷想换个姿势却因为颤抖倒在男人的怀里,那是那晚第一次,她那么真切地瞧见白邑的脸。 冷淡、疏离。 哪怕抱着她,仍是没什么表情。 ......感情只有她一个人在沉浸?? 失败,太失败了! 林蔷不想做了,挣扎着要站起身,奈何身后的人先她一步把人捞回来,换了个位置,俯身,继续。 事后第三天,林蔷仍是揉着隐隐作痛的腰,心有余悸,想不通怎么有人不管是脱了衣服还是穿着衣服,都是一个表情? 太多思绪交织在一起,她还是咬住了早就想咬的手指甲,得出结论。 差不多一共三次,每次肯定都戴了。 蹙着眉,她嘴里念念有词。 “既然戴了肯定不会有落网之鱼所以我不一定是......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才会推迟所以不要自乱阵脚——” “你好女士?有需要帮忙的吗?” 穿着酒店制服的女人勾着标准的微笑,在看清林蔷手下露出的脸时,短暂露出惊艳的表情,又很快恢复正常,微笑道:“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走出两步,又退回来,“请问这附近有药店吗?” 已经买好了东西,在找卫生间的林蔷拐过拐角看到了目的地,不等她疾步过去,余光里一闪而过的身影印刻在脑中,挥之不去。 她被钉在原地。 乱步的心跳和呼吸都提醒着她,那是谁。 下意识想走,可生活在偌大的北城,她瞧见了躲了一个蔷的男人,林蔷好奇心作祟,想退回去看看那是不是他。 身体力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这么做了。 慢慢后退,慢慢移动视线,仿佛一切被聚焦成慢动作。直到林蔷看向不远处敞着门的宴会厅、人群中身姿卓越高挑的男人,血液凝固。 脑中瞬间浮现那晚她在百度查到的资料。 白邑。 获美国密歇根生化理科大学博士学位,因其发表过的论文含金量极高,被国内双一流大学多次请聘,现任职于其母校京大生化顶尖实验室兼生化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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