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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也昏睡也这些年，若是你对她有意，我们之间不是非要——” “没有！” 裴无寂不等九天神女说完，下意识反驳。 “不过是因为我多年不收徒，忽然开了先例，他们才多议论几句。” “这样……” 九天神女若有所思，看不出信了没有。 少顷，她才说：“底下人刚才回话，苏璃从冰洞逃走了，她有伤在身，你可要去寻？” “什么？！” 裴无寂一惊，抬脚就要走，忽然想起九天神女还在，欲言又止。 “没事，你先去找她吧。” “苏璃是你的弟子，你既然相信她，我也相信她，之前的事情可能有误会，她负气才会离开的，你带她回来，我们把事情说开就好了。” 九天神女表现得善解人意。 裴无寂不再犹豫，往冰洞方向去。 寻踪的罗盘指针乱转，却给不出明确的指引。 就好像……南宴清的气息已经彻底消失。 “怎么会这样？” 裴无寂怔怔站在原地，看着冰洞内空无一人你，落寞地朝外走去。 冰洞内打斗的痕迹已经被彻底抹去，任谁来看，都是南宴清自行离开。 与此同时，南宴清已经被小妖带到了涂山。 两人直接出现在南宴清被软禁的那处宫殿，却不见之前的婢女。 “主人还有要事商议，姑娘稍后片刻，他迟些会来相见。” 小妖说罢，化作一道轻烟消失在原地。 它一走，南宴清提着的气也散了，身子一躬，一口血忽然呕出。 紧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猛咳。 “呼——” 瘀滞的气散了些，南宴清长舒一口气，身子往后一倒，仰躺在床上。 蓦地，她想到什么，翻身坐起。 手落在银铃上，一道灵力顺着手腕攀上，并非熟悉的，毛茸茸的触感。 这是变回最初的样子了？ 南宴清摸索着被灵气蹭过的手腕，眸光暗了暗。 要不是毛茸茸关键时刻帮她挡住吕少恒，她此刻焉有命在。 “叩叩叩。” 房门敲响，南宴清将灵力收好，端坐起身。 “进。” 涂山宿推门而入，打量了南宴清的气色，捻着胡子叹了口气。 “姑娘好像总是九死一生。” 这话扎心了！ 南宴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次多亏涂山的小妖，我又欠你们一次，不过那件事免谈。” 涂山宿被她逗笑，扯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 “姑娘误会了，此番是少主传信，让我设法相助。” 小狐狸？ 南宴清眼中的警惕少了些。 涂山不会无故跟她交好，可若是小狐狸授意，涂山宿确实不会不管。 “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 南宴清说着，召出不能化形的毛茸茸。 “还有一事想问问长老，您可知道如何让灵宠尽快恢复？” 涂山宿看见缠绕在南宴清指尖的灵力，总算知道涂山曜为什么总能及时出手了。 他胡子颤了颤，如实道：“有适用于灵宠的灵丹，服下便好了。” “那……” “这里没有。” 涂山宿打破南宴清的侥幸，“需捕获同类型的灵兽才可，涂山平素并不与外界往来，需得姑娘自己去找了。” 南宴清也不气馁。 有眉目就好。 大不了她伤势痊愈之后再慢慢找。 “那我能去看看小狐狸吗？” 南宴清还记得上回离开之前涂山的景象，有些担心小狐狸。 “主上这几日闭关，姑娘自便。” 涂山宿并不限制南宴清的行动。 送走涂山宿，南宴清就往后山小狐狸所在的位置去。 “小狐狸！” 刚一走近，南宴清就叫了它一声。 雪白的兽耳弹了弹，却没回头。 南宴清脚步轻快地上前。 看见小狐狸，她感觉伤都好了不少。 【没事了？】 莹绿的字体浮现在空中。 “好多了，多亏涂山的妖去的及时，只可惜……” 南宴清絮絮叨叨说着无量门的事，从跟裴无寂回去，到劝说裴无寂放出残魂让“南宴清”安息，再到之后种种。 她心中积压了太多，唯有在小狐狸面前，她才能将这些倾吐。 “莫急。” 男人的嗓子响起，南宴清倏地转头，看见的仍是小狐狸的模样。 “自身安危为先，实在不行，残魂之事暂且搁置也无妨。” 南宴清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狐狸爪子一推。 “雷劫要来了，你先避开。” “可——” 南宴清急切出声，被一道柔缓的妖力推开。 “我在失控裂缝看见害死你母亲的人了！” 南宴清扬声，将那女人的长相三两句概括，下一瞬，她彻底被送离后山。 第92章 栖凤山之行 雷声轰鸣，涂山宿站在雷劫范围之外，看着被雷光笼罩的石台，面色复杂。 雷光渐散，涂山宿正要转身离开之际，一道传音响在脑海中。 他浑身一震，看向稳稳站起的小狐狸。 少顷，涂山宿叹了口气，迈步上前。 “少主。” “我答应你。” 小狐狸口吐人言。 涂山宿瞠目结舌，看着已经闭眼休憩的小狐狸。 “少主，您答应了？” 没得到回应，涂山宿非但不恼，脸上的笑意还愈发明显。 【雷劫尚未结束，你现在高兴为时过早。】 一行忽然浮现的字让涂山宿嘴角的笑淡了些。 紧接着，他又像是看开了，“一共也没多久，我们等得起。” 闻言，团成一团的小狐狸仍是不太愉快的样子。 涂山宿思绪一转，顿时明白了什么。 “南姑娘那边我们会照看好，不会让无量门动她。” “嗯。” 小狐狸应了一声，尾巴朝上一卷，将整个脑袋遮住。 这就是不想再说了。 涂山宿识趣离开。 周遭静下来，小狐狸这才松开尾巴，化作人形。 他在想南宴清说的那个人。 印象中，他从未在涂山见过那种长相的妖。 可他母亲去世时他已经记事了，按说不该没有印象才对。 即便是忘记了最痛苦的那段记忆，从南宴清描述中，他也知道那人身份不差，为什么会没人一个人提起她？ 这谜团只有更多地接触涂山种种，才可能得到答案。 “你要离开涂山？” 涂山宿心情大好地回去，就遇上南宴清来告辞。 他才刚刚答应涂山曜，哪敢放南宴清离开？ “我要做的事还未完，总不能一直龟缩在涂山，长老的好意我心领了，明天一早我就走。” 南宴清有自己的考量。 既然无量门一时半刻回不去，她可以先去找灵兽，尽早让毛茸茸醒过来。 “可……” 涂山宿还想再劝。 “你是担心小狐狸？” 南宴清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我走之前回去见它的，你放心好了。” 话说到这份上，涂山宿也不好再拦。 本是好意，闹僵了反倒不美。 稍一思索，涂山宿道：“先前姑娘问起灵宠之事，我寻人问了，南地的栖凤山中有一种灵兽，属性与你的灵宠相合，灵丹于它有益，姑娘可以去看看。” 正好南边与无量门相距甚远，她也能清静一段时日。 “多谢长老。” 南宴清正惦记这事，忙道了声谢。 次日一早，她精神抖擞地去跟小狐狸打过招呼，下了山。 涂山宿目送她走远，招手唤来个小妖。 “跟上南姑娘，有事及时回禀。” 栖凤山被结界笼罩，南宴清御剑到跟前便难进寸步。 “姑娘，要紧栖凤山，需得有引凤草才行。” 底下有人提醒。 南宴清干脆落了下来，先递了枚灵石过去，“我初来乍到，不知这引凤草在哪里能找到？” 对方打量了她一眼，笑得爽朗。 “常进山的人都有，不是金贵东西，我给你就是。” 说着，对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曜目的植株。 光彩似凤羽，璀璨夺目，从中间抽出一枝细茎，结出一穗凤凰果。 南宴清一看便知此非俗物，没伸手去接，“道友想要什么，若我有的，我们换来就是。” 对方却被南宴清这话逗笑，将一株引凤草塞进她手里。 “你进山就知道了，这东西不金贵，只是要看运气，你今天遇上我，就算是运气好。” 说罢，径直离开。 南宴清叫了两声没叫住，只好先进山，心中却不免疑惑。 怎么又要看运气，又不金贵呢？ 穿过结界时，南宴清察觉到手中引凤草闪过华光，紧接着在她掌心化作虚无。 入目是绵延不尽的引凤草，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姑娘，这引凤草三日就会枯萎，若是用不上，不要采摘，会触怒山神。” 看见南宴清盯着引凤草，附近的修士提醒了一句。 南宴清恍然大悟。 她没多驻足，寻找涂山宿所说的灵兽。 据载，其形似鼠，分三等。 黑色最次，灰色中等，银白最佳。 南宴清取出准备好的诱饵，藏在树上等候。 片刻，一只小小的灵兽循着气味而来。 “砰——” 南宴清正要下手，一道灵气横冲直撞，将小兽打飞出去十几米。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无量门弟子！ 认出来人，南宴清屏息凝神，借着枝叶隐藏自己的身影。 “嘁，原来是个小东西，我还以为……” “咚、咚、咚！” 地动山摇，似有庞然大物朝这边过来。 几个弟子面色瞬间惨败。 树影晃动，南宴清从树上摔下来，正落在几人面前。 “苏璃？！” 有人认出南宴清，瞬间拔剑相向，“你果然叛逃宗门，今天我们就要清理门户！” 剑拔弩张之际，庞大的兽影出现，皮毛如雪，正是南宴清要找的上佳之选。 南宴清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几人还要找寻，就被巨兽一掌拍翻，口吐鲜血。 南宴清隐匿身形，口中念念有词。 巨兽转身的空隙，她一跃而出！ “嗤！” 剑身划拨巨兽后颈，顷刻间血流如注。 南宴清操纵灵力，逼出巨兽的灵丹。 忽然，一道身影突兀出现，当空将灵丹攥入掌心。 “裴——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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