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李知府是打算将虞娇好好装扮一番,再选个好日子献给他。 但是昨日在李宅,李知府多喝了两杯酒,忍不住提前说起鲛人的事情,鲛人已经几百年没有现世,他确实感到好奇,当即让李知府带他去看看。 没想到去的时候,就看到李府的下人正在虐待小鲛人。 虞娇衣衫褴褛、脸色煞白,露在外面的肌肤布满伤口,被人按在肮脏的池水里拔鳞片。 那般狼狈,却仍然美得惊人,破碎又可怜,很容易引起别人的保护欲。 他当时只觉得胸腔内怒火中烧,下令杖毙了那两个婆子。 随后,李知府也吓得酒醒,连忙提议自己名下有个庄子,庄子里有一个巨大的浴池,正适合豢养鲛人。 于是,他把小鲛人带了过来,亲自给她上药换衣裳。 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反正这小鲛人,本来就是别人献给他的礼物,是他的所有物。 鲛人数百年难得一见,虞娇又生得这般倾国倾城,他怎么可能放她回去呢? 暂时答应她,不过是让虞娇放松警惕,让她别再那么怕他而已。 毕竟宠物,还是要亲近主人为好。 凌渊随口一句敷衍,虞娇却信以为真,围着他游来游去,问了不少问题。 比如他什么时候登基,打算派多少人护送她,什么时候出发等等。 凌渊漫不经心敷衍着,这时,侍卫北辰隔着门恭敬喊了声:“殿下。” 凌渊淡淡嗯了一声,对虞娇道:“孤有事要出去,你能从水里出来吗?” 他看向虞娇在水里若隐若现的漂亮鱼尾,“书上说,鲛人的鱼尾可以变成腿,上岸后自由行走。” 虞娇瞬间把鱼尾藏在水下,磕磕巴巴道:“我、我年纪还小呢,不能变成人。等我长大一些,就可以了!” 其实她的父母和哥哥,早就可以变成人类的模样,在岛上生活,只有她一直没化形。 虞娇沮丧地想:假公主就是假公主,她什么都做不好。 凌渊观察虞娇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说谎。 虞娇虽然天真可爱不谙世事,但是看她的容貌,尤其是身体……丰盈饱满。 可见她至少已经及笄了。 凌渊的目光不自觉移到虞娇微敞的领口。 虞娇一直待在水里,衣裳半湿的贴着身体,勾勒出曼妙曲线。 他轻咳一声:“那你乖乖待在这里,等孤忙完了再来看你。” 虞娇离家这么久,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没那么坏的人类,这个人还答应送她回家,所以虞娇把凌渊当成了救命稻草,心里上已经有些依赖凌渊。 她游近一些,把之前拔下来的鳞片送给凌渊,小心翼翼地叮嘱:“那你一定要回来啊。” 凌渊接过鳞片,忍不住顺手摸了摸虞娇的脸颊。 掌心触摸到的肌肤细腻柔滑,他喉结滚动:“如果饿了就告诉侍女,她们会服侍你。” 虞娇现在还惧怕人类,连忙摇头:“不要!你能不能不让别人进来……” 小鲛人依赖凌渊的模样取悦了他,凌渊轻轻笑了起来:“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你。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大喊一声,孤会来救你。” 虞娇点了点头,眼巴巴看着凌渊走出房间。 * 北辰看到凌渊出来,立即躬身行礼:“殿下。” 凌渊颔首,走进这座庄子的书房,从书架上取下一个描金彩绘的锦盒,将虞娇刚才送给他的鳞片放进去。 盒子里还有好几枚鳞片,是昨日那两个婆子拔下来的,他抱着虞娇离开的时候,顺手将鳞片收走了。 凌渊将锦盒盖好,转身在桌案后坐下,淡道:“查到什么了?” 北辰将几份证词呈到书案,恭声道:“殿下所料没错,这位李知府表面爱民如子,背地里却搜刮民脂民膏,甚至草芥人命!蓬洲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害怕被报复,所以什么都不敢说。” “属下带人暗中查访,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不过现在只有人证,还缺少确凿的物证。” 凌渊一目十行看完,修长手指轻扣桌面。 眼前这张桌案,是由贵如黄金的金丝楠木打造。 而且这庄子处处奢华,如果李知府真的像他口中说得那么清廉,根本不可能买得起这样豪华的庄子。 李知府估计也知道时间长了根本瞒不住,所以他一到蓬洲,李知府就极尽谄媚,还在宴席上让自己的女儿献舞,表示愿意为太子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凌渊冷笑一声,他堂堂太子,用得着一个蓬洲知府为他肝脑涂地? 原本,蓬洲是他此次出巡的最后一个地方,体察完当地民情就可以回宫了。 但现在发现李知府有问题,而且身边还多了一个小鲛人,少不得在此盘桓几日。 “你继续带人查找证物,暂时不要声张,免得姓李的老狐狸察觉到什么。” 凌渊声音低沉:“回宫前,孤再料理他。” “是,殿下。”北辰躬身告退。 与此同时,李知府也正为太子的到来感到发愁。 “依妾身看,老爷大可不必如此担忧。” 李知府的夫人齐氏道:“太子殿下年轻,所谓的体察民情,不过就是找个由头出来游玩罢了。” “太子既然收了老爷送的礼,还住在咱们李府的庄子,想来不会为难老爷。”
第5章 娇娇好疼…… 李知府叹了口气:“你一个妇人懂什么?本官知道太子好书画,之前特意给太子送了几幅传世画作,但太子一直淡淡的,本官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凌渊年纪轻轻却喜怒不行于色,唯一一次动怒,就是昨日发落了那两个婆子。 而且那鲛人在李府吃了亏,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太子面前胡言乱语。 齐氏笑着道:“这有什么不好猜的?太子生在皇宫,什么稀世珍宝没见过?自然对老爷送的东西不感兴趣。” “但太子不是收下那个鲛人了吗?说到底,太子也是男人,男人嘛……就没有不好美色的。” 李知府皱眉:“可是本官之前有意将红芝献给太子,太子却并没有接话。” 红芝其实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青楼女子。 他将红芝认作女儿养在府里,就是为了用她攀附权贵。 齐氏眼珠子转了转,“妾身以为,老爷还是没有把准太子的喜好。” “您想想,太子殿下在京城,见过不知多少大家闺秀。红芝为了扮演千金小姐,一举一动也如同闺秀,太子见了自然觉得无趣。” “不如,让红芝再见太子一面,拿出她以前在青楼学会的本事,说不定太子反而喜欢呢!” 李知府思忖片刻:“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太子已经有了鲛人,还看得上红芝吗?” 齐氏笑道:“那鲛人虽然绝色,但也只能做个宠物,太子又不能宠幸她……但红芝就不一样了。” 太子此次出巡,身边只有侍卫,连个宫女都没有。 她就不信,面对活色生香的红芝,太子能把持得住! 李知府终于被说动了,“就按你说得试试。” 如果太子娶了他的“女儿”,那他以后可就青云直上了! * 凌渊离开后,虞娇百无聊赖地在水里发呆。 这水池子虽然大,但是能看到的,也只有眼前这个院子,和四四方方的天空。 刚才凌渊在的时候,虞娇只想着怎么回家,现在一个人闲下来,就觉得身上各处伤口火辣辣的疼。 凌渊给虞娇用的药自然是好,但她浸在水里,药效里的止痛成分很快就消散了。 虞娇从小怕疼,以前在家的时候,她的手指划破一点皮,都会有很多人心疼。 而现在,她只能独自舔舐伤口。 她不敢告诉屋外的侍女,怕再来几个凶巴巴的人类欺负她,也不敢告诉凌渊,怕凌渊觉得她麻烦,把她丢出去。 但是伤口真的好痛,虞娇有气无力的趴在池子边上,偷偷掉眼泪。 晚膳时,凌渊要出去和蓬洲通判见面,便没有过来,只让北辰叮嘱侍女过来给虞娇送饭。 但是虞娇害怕侍女,听到有陌生人进来,就立即躲进了池水中。 侍女喊了两声,虞娇都没有出来。 她们知道这小鲛人怕生,也懒得伺候她,放下饭菜就走了,反正这鲛人饿了自己会吃。 听到关门的声音,虞娇从水里冒出来,因为伤口疼痛,看到食物也没什么胃口,恹恹地靠在池边忍痛。 等到侍女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才发现食物一点没动。 虞娇听到动静就潜到了水里,侍女没看到虞娇,又担心被责罚,所以不敢告诉太子,直接将托盘收走了,假装虞娇已经吃过晚饭。 等凌渊忙完回来,已经半夜。 他打算过来看一眼小鲛人就回去睡觉,谁知一进来,就看到虞娇晕倒在池子边。 “娇娇!” 凌渊快步过去,坐在池边将虞娇揽在怀里。 虞娇额头滚烫、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晕过去了。 凌渊怒声道:“来人!” 侍女连忙进来,跪下行礼:“奴婢见过殿下。” 凌渊沉声道:“你们怎么伺候的人?她晕倒了都不知道?” 侍女低着头辩解:“殿下恕罪。并非奴婢们不尽心伺候,只是奴婢一进来,这位鲛人姑娘就躲了起来,奴婢也是怕姑娘不自在,所以才不敢进来啊。” 凌渊不习惯宫女伺候,出门身边只带了侍卫,为了照顾虞娇,才从李府调了几个侍女。 没想到这些侍女如此不中用。 他挥退侍女,沉声道:“北辰,立即请大夫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 不知过了多久,北辰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昨日凌渊就下令,让李知府对鲛人的事情保密,虽然已经有不少百姓听说过鲛人,但都没有亲眼叫过。 只要不让虞娇在人前现身,再加以引导,很快百姓就会将此事当成误传。 虞娇的上半身和正常人无异,鱼尾藏在水池中,水面上还搭了一件外袍,所以她看上去,只是靠在凌渊怀里昏睡。 因此大夫也不知道虞娇的真正身份,只觉得病人泡在水里比较奇怪。 但眼前这位公子一看就矜贵非凡,大夫也不敢乱说,只道:“这位姑娘昨日中了暑,又因伤口未愈引起发烧,喝了药好好睡一觉,估计明日就能苏醒。只是病人这样泡在水里,不利于伤口恢复啊。” 凌渊淡淡道:“她浑身滚烫,所以我让她在水里降降温,待会就把人抱回房间,劳烦大夫开药吧。” “是。”大夫不再多说,写好药方后,又让下人跟他回医馆抓药。 大夫离开后,凌渊又吩咐侍女取来一件干净的衣裳,随后屏退所有人,把虞娇身上那件湿淋淋的上衣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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