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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哭什么？虽然你长得挺不错的，但是我也很漂亮好吧，亲你一口也不该委屈成这样吧。” “对不起，我不该毁了你的清白，不该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对付你……” “行行行，别哭了别哭了，我的错我的错，这样吧咱们就当这是个意外好吧。反正我一会儿就死翘翘了，这里就我们两个，只要你不说，这件事就当作没发生。” “哥，算我求你了，我再不惹你了。我对你负责，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咱不哭了好不好。” “大哥，是我死啊，我都没哭，你也别哭了好不好。虽然你长得好看，哭起来也很好看，但是你先别哭了，再哭我也要哭了……” 哄不了了！！！ 自己马上都要噶了，还管其他人哭不哭？ “草，我就亲你了怎么的！被你们这些人骂了这么久的毒瘤祸害，我死前坐实一下这个称号怎么啦！” 大抵是最后的回光返照，给了她力气，将沈朔推倒在地，捏住那人下巴，声音虚弱，却语出狂妄： “哭什么哭，委屈了？” “不是早就知道我这人十恶不赦，做事毫无底线，还总追着我干什么？” “难道是因为没想过我会亲你？” “沈朔，要不要照照镜子看你长什么样？人说日久生情，你日日跟在我身后，我对你起了心思，亲你一口怎么了？” “我管你受不受得了，我这辈子罪孽深重，也不差这一件，我想亲就亲，谁叫你招惹我。” 这一次的吻不再像初次时那样浅尝辄止，而似要将对方融入自己身体一般激烈，撬开对方的唇齿攻城略地，咬破那人的嘴角，任血腥味在唇腔内蔓延，强行逼迫对方接受自己的亲吻…… ……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声潺潺，连绵不绝。 顾九缓缓起身，指腹摩挲着宿敌那处被自己咬破的嘴角，目光长久地聚集在二人血液交汇融合之处。 眼前越发模糊，只能看见几团残影。 她知晓自己已到了最后阶段，全身经脉碎裂，能走到这里已是极限。 没来由的感伤一瞬涌上心头。 “小菩萨，你别忘记我好不好呀，以后我不惹你了。” 就算是带着对我的恨也好。 手腕上最后一颗摄魂珠彻底碎裂熄灭。 在黑暗来临之前—— 顾九想：自己这也算死而无憾吧？ ……
第3章 调戏完宿敌跑不掉了怎么办…… 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 修真界人尽皆知，早在七年前便已魂飞魄散的妖女顾九，此刻蒙头埋在被子里欲哭无泪，闭目默念祈祷看不见她，看不见她…… 尽她所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存在感，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然而那人温润如玉的声音，仍自月影金竹屏风外传来，宛若恶魔在她耳侧低语。 对方丝毫不给面子，直接了当地撕破了她拙劣的伪装。 “醒了。” 不是问句，只是在阐述事实，冷淡得可怕。 顾九：…… 她面若死灰，挂着两条面条泪缓缓转身向周围看去。 目及之处，屋内装潢素雅简约，格局和谐雅致，令人甫一踏入其内便觉心旷神怡。 只可惜她是个例外。 毕竟以往她每次踏进这屋时，总提心吊胆时刻提防着房间主人会不会突然出现，提着她的后颈将她扔出去。 可不知是这屋子太过清净，还是旁的缘故，她每次在这里都能睡得特别香，所以以前老是偷摸跑这屋睡懒觉来着。 对她而言，这里再熟悉不过，以至于根本无法自我欺骗。 顾九眼含幽怨，抬眸透过玉竹屏风看向对侧。 那张紫檀木书桌依旧是以前的摸样，抬眼望去，在其右侧还保留着一道刀剑劈砍留下的痕迹，是她以前惹房间主人生气后，四窜躲避刀剑留下的杰作。 桌上摆放的依旧是那几件万年不变的文房四宝，只在左侧多了几摞文书，其他都 与过往记忆毫无差别。 即便她已近乎十年未曾踏入此地，也能在再次看见这些旧物时，唤起过往的记忆。 那张紫檀木书桌后此刻坐着一人，正是这房间的主人。 那人眉心一枚红痣，着月牙白宽袍，其上绣着银色花纹，墨发只在身后简单用蓝白绸带系着。除腰上一枚碧色玉佩，再无它物装饰，然通身气度非凡，有种天然去雕饰的脱俗之感，恍若仙人。 那人神色淡然，执笔题字，在墨绿帖子上落下飘逸俊秀字迹。 落字停笔，缓缓抬眸，目光穿过屏风，直白对上她的视线。 四目相对，顾九立即鹌鹑似地缩回被子里，严丝合缝地抓住被角，不肯漏出一丝缝隙，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懊悔。 无他，书桌前坐着的那人，正是被她临死前欺侮，强吻调戏了的宿敌——沈朔！ 顾九：…… 好消息：没死成。 坏消息：生不如死。 谁能想得到那小古板被毁了清白后，竟然一气之下使用宗门传世之宝，将那颗具有起死回生功效的大还丹，用来救自己这个作恶多端的罪人？ 还当着那么多修真人士的面，脸不红心不跳地将自己装在乾坤袋里，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带回了玄天宗！ 玄天宗就算了，还他妈直接带到他自己的房间来了。 堂堂修真界最强宗派的玄天宗，富得流油，难道还找不一间牢房出来关自己这个妖女？ 这合理吗？？？ 大哥，您忘了吗，我们是宿敌啊！！！ 是互相捅对方刀子的宿敌啊，是打得你死我活不肯罢休的宿敌啊，现在这样天天睡在一间屋子里是几个意思！！！ 关起来也就罢了，还他妈设结界！ 看得起谁呢！ 虽说被大还丹救回来了，但她早试探过了。自己灵脉已经稀碎，堪比米粥，根本无法汇集灵力。 简单来说，废人一个。 别说随便拉个弟子，就是牵只狗过来，她也打不过，只能逃跑。且按照现在这个走两步都喘的体质来看，大概率是跑不过的。 所以至于设结界，耗费这么大的精力吗？ 顾九懊悔不已，只想重回临死的那天，阻止当时胆大包天打算亲沈朔的自己。 那小古板自小循规蹈矩，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结果被你这个祸害亲一口，他不疯谁疯！你就给我安安静静等死，别搞其他小动作啊！ 但修真界没有后悔药可买。 已经发生的事，并不会因为当事人的主观意愿而发生改变。 顾九默默将被子拽得更紧了些，苍白病容之上此刻浮着一层淡淡的死感，嘴角挂着尸体般祥和的微笑。 没关系，不就是调戏宿敌被抓住了吗，也不是没路可走，她还有死路一条啊，下辈子注意一点就行。 以头抢地很快的，就算死不了也能有很大概率失忆，彻底忘记这段记忆…… 嗯，等等。 顾九杏眸一亮，脑中灵光闪过，她好像找到路了。 自己好歹是死了一次，就算被救回来了，这种情况下失忆也很常见吧。 思索片刻后，顾九钻出被子，握拳捂唇，清嗓咳嗽几声引来书桌那人注意，启唇开口，用尚带着病气有些微弱的声音道。 “恩公，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闻言，沈朔笔尖一滞，纸上瞬间落下墨迹。将其上所写之字晕染，仅可窥见‘海冥妖……出没……助’寥寥几字。 虽被墨迹沾污，但大致能猜出内容，并不影响理解。是再寻常不过的请求前往相助，以铲除妖兽的信，将其合上置于一侧。 比起这个，他更关注于床上那人轻描淡写抛出的三言两语。 恩公？ 顾九正欲继续组织言语装失忆苟活时，识海中却突兀地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成功调动宿敌情绪，＋5分，灵脉恢复值0.05%，已成功修复请查收。离灵脉彻底恢复值10000分，还差9995分。” 嗯？什么东西？灵脉恢复值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识海中？ 可不管她怎么询问，识海中那道陌生声音再没出现过。 难道是在自己昏迷的这七年里滋生出的心魔？ 她没有这七年的记忆，对于这心魔因何故而生，从何而起，有无危害，皆无从得知。 且就算知晓了，凭她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也没有能力去铲除心魔。 顾九心下一阵烦闷，没死成被宿敌救回去就算了，还莫名其妙多了个不知是好是坏的心魔。 现在不但要应对宿敌，还要提防心魔。 不过，方才那心魔提到的内容中，成功恢复0.05%灵脉是真的吗？ 顾九于是闭目凝神，向自己身体内进行探查，试图进行验证。 一番找寻之后，竟真让她在稀碎如粥的团块中，发现了一根尚存的灵脉。 那根灵脉细如发丝，约莫半寸长，细弱微小得稍不注意便会被忽视存在。 可就是这根枯瘦如此的灵脉，此刻却在进行着吸纳转化灵力的工作，即便作用微薄到几乎可以忽略。 顾九却欢喜得两眼放光。 以至于对于这心魔从何而来，目的何在，有无危险，都可暂且搁下不表。 毕竟同这心魔交易，是她目前唯一能恢复灵脉的方式，也是能扭转当前被动局面的仅有契机。 一但灵脉彻底恢复，自己便可大量吸收灵力，用以恢复提升修为。而一旦修为恢复，她想要逃跑，那岂不是轻轻松松。 调戏宿敌被抓了怎么办，那跑啊。 那心魔怎么说来着—— 调动宿敌情绪是吧。 顾九指腹摩挲着下颌，唇间带笑。 它怎么知道自己最会调动宿敌情绪来着。 ……
第4章 死宿敌，我与你不共戴天！！…… 不就是要调动情绪嘛。 高兴算情绪，难受算情绪，愤怒也算情绪。 让宿敌高兴她做不到，但让宿敌难受愤怒，算是找对人了。 简直专业对口，毕竟她在惹沈朔生气这方面，有着多年丰富的经验以及惊人的成就。 素雅清净的房屋中，依稀传来女子微弱的啜泣声。 女子病气未消，面色有些苍白，因病瘦削的身子笼在一件藕荷色裙子里，此刻掩面拭去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带着微颤的哭腔道。 “恩公可否告知，你是在何处救我的吗？” “我醒来之后，什么记忆都没有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恩公你可认识我？若是知晓的话，能讲些关于我的事吗……” …… 顾九正犹豫着要不要掐腿根，真挤两滴眼泪出来增加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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