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沈同学好像跟他们的想法不一样。 “多拿些,一颗怎么够,这里面的味道多着呢,尝尝这个。” 这一颗不同于她刚吃的那颗果味的,而是偏酸甜口味的,并不酸涩,也不甜腻,而是恰到好处的酸甜,很符合她的口味。 “好吃!” 吃到好吃的,符灵那双水灵大眼立刻亮了起来。 “是吧是吧,这是我最喜欢的味道。你再尝尝别的味道,把你喜欢的味道告诉我,明天我带盒给你。” 顾九眼神雀跃,瞧向面前那年画娃娃,见她一颗颗地品尝着,不时说这个好吃,那个更好吃。 光是看着对方眼底不断亮起的惊喜之色,便让她觉得心情愉悦。 真是恨不能在十年前就跟符灵认识,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和她作伴去吃饭, 修真人士大都辟谷,可她不喜欢服用辟谷丹,辛苦修炼一两周就吃颗黑不溜秋的辟谷丹,那也太惨了吧,当然得用山下各类美食犒劳一下,不至于辜负辛劳。 不过当年游学时,跟她有相同想法的人屈指可数,大都认为吃饭一事耗费时间,不如辟谷将时间放于修行上。 所以愿意同她一起下山吃饭的人屈指可数,整个游学期间只有寥寥几次。 考核完后吃了一次,下山历练后吃了一次,幻境逃生后吃了一次,结束游学前吃了一次…… 重大事件后的饭局都记得清清楚楚,期间还有几次偶然遇见后约的饭,记不太清楚细节了,但还是勉强记得当年同桌吃饭的人。 这般将当年所有约饭事件列出来后,她却突然间觉察到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 顾九忽然沉默了,许久未曾回神。 风过林间,树影摇曳。 下课的钟声响起,周围嘈杂起来。 顾九抬眸,隔着长廊向外随处瞧去。 却瞧见绿蔓青芜之间,那人一袭月白色衣袖飘逸,束发系玉,手中拢着的数本文书,沿青石小径向此走来。 那人察觉她的目光,向她瞧去。 顾九却侧开视线,避开和那人直视。 怎么会呢? 算起来陪她最多次的人,怎么会是沈朔 ……
第32章 要你管! 钟声厚重悠长,自远处传来,宣告着一堂课的结束。 长廊上不再空寂无人。 每间教室里都或多或少有几名弟子出来稍作休憩,结束了授课的夫子们手执教案,也自教室出来缓步向休息处走去。 周围逐渐热闹起来,耳侧不再是朗朗书声,而多了些嘈杂人声。 顾九收回视线,不再看向殿外的沈朔,而是垂眸瞧向旁处。 目光放空,思绪飘扬,指腹稍显不安地反复摩挲着手中糖盒,抿唇不曾言语。 就连先前斥责她们的夫子,何时出现在面前的都不曾知晓。 那夫子手执教案,横眉冷竖,怒目圆瞪。嘴中不断输出,引经据典辞藻丰沛,几乎是做了一篇文章 来教育她们。 言辞锐利,用语深刻,语气颇为恨铁不成钢,像一把锐利的剑般,直接刺入弟子心中,让人生出懊恼和自责来。 旁侧的符灵听得训斥,只觉空气都仿佛凝滞了,推不开散不了。空气本就稀薄了,身体还似被巨石压着,如此更无法呼吸。 原本白皙的脸上也因而染上一层红,头越垂越低几乎要与地面接触了。 可这种情况自己又不能逃,只能不安地蜷起手指,摩挲着衣角,待在原地等待夫子教育完。 夫子口若悬河,爆竹般向外一顿输出。 训斥结束后,瞧见面前两个弟子此刻都低垂着头,各个表情低落,都似清楚地认识到了彼此的错误,这才满意地收了手。 最后落下一句,“下次还犯吗?” 左边那个叫符灵的弟子闻言,立刻用力地上下点头,一双眼眸生得清澈又诚恳,迅速保证道:“夫子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犯了。” 夫子摸着颌下长须,满意点头,孺子可教也,声音也不再似之前那么严苛,“进去吧。” 他又看向符灵旁边那人,这位名叫沈初一的弟子是今日才来的,以前从未了解过,尚不知晓品行如何。 不过这刚来一节课就惹了祸,日后得多加关注,更为严苛一些,早些将她引入正轨来,不至于落了学业。 又见她此刻低垂着头,不知瞧着何处,不似是在反思自己的错误,反倒像是在走神发呆。 见此,夫子原本温和的声音又再次严厉起来,脸色也冷漠了几分,呵道:“沈初一!发什么呆,我说的话可曾听进去?” “啊?” 顾九听得耳边的呵斥声,又被符灵悄悄扯着衣袖提醒着,这才回过神来。然而一时不察指甲戳在了糖盒上,似是戳断了,指尖一阵发麻。 她一时吃痛,刚欲查看伤势,可余光中却瞥见面前站着的夫子。那人此刻脸色铁青,眼神犀利带着怒意,似乎又要做一篇千字文章 来教育她。 她可不想再听夫子说一遍长篇大论,就连对指尖痛意的注意力都转移了。立刻将脊背挺直,比宿敌院中的竹子都直,目光坚定专注,道。 “夫子我都听进去了,我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在反思自己的行为。我真不应该在课堂上吃东西,这种行为不但对夫子您不尊重,也对我的个人成长产生不利,长此以往定会功课懈怠。” “刚才听得夫子您的谆谆教诲,我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好不容易才入了玄天宗,却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做出这等蔑视课堂纪律的事来,真是不应该。多谢夫子教诲,初一知错了,往后不敢再犯了。” 那夫子先前见她发呆,本欲加大责罚。可看到她神色认真地说了这么一番诚恳话语,言辞之间表达了愧疚之情,以及想要改过之心。 他先前胸中积攒的怒火便消失了,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一句。 “日后莫要再出现这种情况,进去吧。” 这才转身离开,回到休息处准备后续的课程。 见夫子离开,符灵心中紧压的心才缓过来,刚欲同沈同学交流,却在余光中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隔壁班的长廊上,一少年长身玉立,正是许无恙。 旁边还站着一同学,是他的朋友叫胡丰。 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那少年不耐烦地瞪了对方一眼,转身便往回走。 临进门前,那少年抬眸朝她这个方向瞧了一眼,一如那日对她说出“我讨厌你,能不能离我远点”,眼底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 符灵将眼神收了回来,本来就被他讨厌,这次被夫子罚站还被他瞧见了,现在肯定更讨厌了吧。 那日的事情分明已经过去许久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再次被他那般厌恶地看着时,当时的记忆又再次扑面而来,心口又如那天般酸涩潮湿。 连带着眼眶也逐渐湿润,几乎要掉下眼泪了,急切地想要离开长廊,回到教室去。 符灵指尖紧攥着掌心,克制着不让自己流泪,向顾九说了一声,便逃也似地奔回教室去了。 隔壁班门前胡丰一头懵,这许大少爷又怎么了,一听自己说隔壁班的符灵 被罚站了,刚接的水都不曾喝一口,头也不回地就冲去走廊了,就差没把眼珠子放人符灵身上了。 自己还当他俩关系又恢复了,嘴贱调侃着说了句‘这有婚约的就是不一样啊,以后成婚了我能去主桌吗?’ 结果就被瞪了一眼,那许大少爷冷脸,烦躁地说,“想什么呢,都说了我讨厌她。” 搞不懂这大少爷脑子里在想什么。 - 远处钟声响起,下一堂课即将开始。走廊上活动着的弟子们,都纷纷往教室走去。 顾九目送着夫子远去消失在拐角处,也准备回教室去。 伸了个懒腰,活动着站了一堂课稍显僵硬的身体。 没注意扯到指尖的伤口,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磕到糖盒这件事。 左手食指那原本淡粉偏白的指甲,此刻破裂了一角,暴露着其下嫩肉,伤口不大并不严重,连血也没怎么流,不过就是有些疼。 即便现在灵脉稀碎,无法迅速将伤口愈合,但她向来对这种小伤口是不管的。最多掏出块丝绢包着,不会因随便碰到而疼就可以了,没灵力就等它慢慢长好便是。 瞧了一眼后便没再理会,准备回教室坐着去。 刚欲迈步,耳侧却突然传来一温润悦耳的男声。 是她绝不可能认错的声音。 “过来。” 只见那死宿敌此刻站在长廊上,先前拢着那几本文书,不知放在了何处并未拿着,想来他应是来明华殿处理事物的吧。 现在看着像是事情处理完了的样子。 这里的处理完了,就没有别的事了吗?堂堂玄天宗少宗主天天盯着她干嘛!难道不应该忙得抽不出身吗? “马上就上课了叫我干嘛,想让我逃课吗?我可是要评选优秀弟子,获得去铸剑冢资格的,别想拉我后腿。” 说罢便大摇大摆地准备回教室去,留这死宿敌在外面。 却听那人缓声道:“所以第一堂课便被罚站?” 死宿敌!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吗? 想得美! 我偏不!!! 顾九杏眼圆睁,瞪了他一眼,拽着白色裙角,愤愤不平地跺着脚下地板,便欲回教室去再不理这人。 却被那人直接抓住手,握在掌中,便不肯放了。 “干什么,臭流氓!” 要不是在教室外面,怕动静太大,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到时候对她逃跑不利。 否则顾九定是要给这死宿敌一点颜色瞧瞧,可现在却只能被迫压低声音,瞪着那人让他放开。 可那死宿敌脸皮比墙还厚,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跌到地上了,那人依旧是那副平静淡然,冰山般的模样。 她空出的那只手不管怎么推打他,沈朔都没有半分要松手之意。 这般反抗,自己非但没将手解救出来,还因打闹不小心触碰到了另一只手上的伤口。 疼得顾九脸立刻皱起,直吸气,暗自感叹。 这么大点的伤口,怎么比开了腹还疼。 ‘成功调动宿敌情绪,+10,灵脉恢复值10.3%’ 敢笑我! 听得识海中的播报,顾九立刻抬眸瞧向那死宿敌。 只见那人垂眸,目光落在她那处带血的指尖,眉心处那枚红痣此刻因为生气更为鲜艳。 切,不是幸灾乐祸啊。 但是也不准生气! 自己还没生气呢,他气什么! 顾九又欲将沈朔握着自己的手推开,却被那死宿敌直接单手卡住她两只手腕,跟玄铁般桎梏着,任她怎么折腾也挣脱不开,不过是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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