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悟久被关了起来,就连花鹤幽都无法见到,筠珂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去求长老们。风雨交加的夜只有漫长无助,天雷赫赫震透一颗悲伤的心。 缨雪站在筠珂面前,眼神里全是憎恨,一记耳光扇过来,筠珂忍住怒火,依旧跪在雨中。 “你为什么要毁了他?他可是青丘的狐帝啊!你要他为你死,你才甘心吗?” 缨雪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筠珂突然恍惚,她没有生气,而是突然发现缨雪对花悟久的真心。当初的那些算计和欺负,顷刻间消散,不再那么讨厌。 筠珂拉扯住缨雪的裙摆,任雨水无情拍打着她的脸。 “他会怎么样?我该怎么做?” 缨雪推开筠珂的手,缓缓蹲下,悲伤的看着她。 “我求求你,离开他身边,不要成为他的牵绊,不要让他为你放弃一切。” 筠珂无法轻易答应,已然走到这样的地步,也许坚持下去,会让他们看到她的爱和决心,说不定他们会感动,会同意呢? 缨雪无奈叹气,好似看穿筠珂的心思。 她强拉筠珂站起来,带她来到玄灵洞,站在一石门前,上头有个久字。 “当年先狐帝仙逝,何其突然怕是魔界也有耳闻吧?因三位哥哥不幸战死沙场,而唯一的帝姬也因打击太大而离世,只留刚刚从仙流山习修归来就要接下狐帝重任的他。那时候他愁眉不展,却从未想过要弃青丘于不顾,那时候起我便没有见他在笑过。后来花鹤幽长大,总是很乖的在他身边帮助他,更是愿将这狐帝的事务一力承担,才让他慢慢的释怀,应该说有了可以放松的机会。他又变回那个放荡不羁潇洒风趣的仙君,你知道他用了多少年吗?就因你,他要失去他拥有的一切,包括他的笑容!” 筠珂失魂的跌坐在地,原来她从未了解过他,他经历这些她并不知道。以为不过是个没有烦心事又只知道捉弄人的家伙,空有狐帝需衔的甩手掌柜。 “这门背后便是存放历代狐帝归灵石的,长老们说若狐帝坚持己见,便需交出归灵石。你可知道这归灵石便是狐狸的心,没了心怎么活?你见过吗?” 筠珂失声痛哭,如果这份爱的代价是一条命,要怎么去承受? 海虞心疼的抱住筠珂,欲阻拦她再去求情,只见花鹤幽走进来。 “叔叔一定不想你如此受折磨。” 筠珂一抹甜笑,与之前大大不同,这时候她能笑出来,也真是的。 “我想去再见见长老们,虽然凡事都不见他们来主事,这时候蹦出这么多个多管闲事的来,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花鹤幽从容一笑,道:“公主这话实乃鹤幽最为赞同的,当年不见他们帮一把叔叔,全都是不信任和无尽的指责,不过也都习惯了。” 筠珂拍拍花鹤幽的肩膀,点头道:“好在你愿意站在我这边,不,是站在你叔叔一边。” “既然如此,不如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去跪长老们了,他们是不会通融的。” 筠珂自知是魔族公主,与青丘不为敌却也不为友。 花鹤幽劝说无效,反倒只能无奈将筠珂带到长老们面前,场面失控的程度可想而知。不过筠珂竟还有收拾残局的本事,倒是令人意外。 筠珂不卑不亢的正视长老们娓娓道来,已经有人动摇,再继续下去便会成功。她第一次如此紧张又害怕,却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她想救他,更想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 以为相见时,会害怕对方落寞的模样,不过真是低估了花悟久,他竟还能如此从容淡然。诗作布满墙壁,是无尽等待下的打发,是对她的思念。 两人相拥那一刻,仿佛这六界里只剩他们两个,并无旁人一般。 筠珂帮花悟久整理头发,叹道:“你可真是的,为何要生的如此俊朗,让人家对你一见倾心,可又不能表露出来,怕你会看轻我。哪里知道你竟是我那该死的未来夫君,若是那时候没有任性,我们是不是早就成亲了?” 花悟久点头道:“还真是的。” 筠珂娇嗔道:“所以是你不对,我这么好的姑娘竟没有好好把握,还亲自把婚约给退了,就知道你不重视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玄幻、仙侠很冷,是我写的太不好, 拙作还望能不污贵目, 2018在渐渐离去,抓不住的就让他过去吧, 迎接新的未来~~
第35章 一觞虽独尽,杯尽壶自倾。日入群动息,归鸟趋林鸣。啸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 一脚踏入雪中,差点没过膝盖,被稳稳扶住才没有摔在这雪白之中。每年都是如此,却永远不记得。 十三誉正在抚琴,原是冰天雪地,一个音令雪花停在半空中,晶莹剔透洁白无双。 一缕清风拂过,雪花漫天飞舞,好似重新回到天上。一片雪花特立独行落在琴弦上,一曲惆怅不由得停下。 人生漫漫,世事无常,谁曾想有谁陪在身边,一眼万年,瞬不可移。 “他走了多久了?”筠珂将一壶梨花酿放在琴旁。 十三誉认真的掐指算了算,叹道:“有五百年了吧?” 筠珂饮下一杯酒,辛辣微甜的顺着喉咙到达胃中,还有有一些不经意的流入心的位置,伤心的时候就是需要一杯又一杯。 十三誉幻出一件梨花绣样的披风来,筠珂欣然接受。 凡间总是热闹的,好似看不到一点点烦恼,那些笑总是令人难忘,那些吵闹也是淡去愁的调。 灯笼高挂,街头巷尾一片红火,炙热的心融化冰雪的寒冷。 一大早便乌云密布,真是颇为扫兴。 “也不知道这要战到几时?怕是要地老天荒了。”十三誉不禁摇头叹道。 筠珂从未参与过,也不在乎这天魔谁赢,只觉得若是不战,真就不是两族的风格,不正规高低总不算得是个好汉一般。 十三誉倒了霉,这筠珂为脱离魔族可没少受苦,竟直接去魔冥洞脱骨,好在东司及时赶到救下这一条命来,不然她怕是魂飞魄散不得救了。 这副身子骨只靠着体内的魔灵珠,也是支撑不了多久的,好在十三誉不离不弃的陪伴,偶尔还用灵力为她治疗。 连绵细雨三日后,微微见得太阳,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骆琮站在远处,迟疑着。 “来了就打个招呼,这么远远站着算什么?”筠珂大老远看到骆琮的背影,加快脚步赶了过来。 骆琮手足无措,本就是想远远看一眼就走的。 “你出门了?” 筠珂拎着一条活鱼 ,笑的很灿烂,拉着他就回到湖边小屋。 十三誉见到骆琮,心中不悦,拂袖离去连招呼都没有打。 “怎么样?第一次吃你妹妹做的鱼,还行吧?” 骆琮心中五味杂陈,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筠珂笑,记忆中这样灿烂的笑容是父亲还在的时候,他将她护的很好。 骆琮放下筷子,低着头。 “你还在怪我吗?” 筠珂摇摇头,笑道:“你救我出水深火热,我怎会怪你?那次是你第一次如哥哥一般的护我,不知道有多感动,想说谢谢的,却总也鼓不起勇气,怕说了你就会继续小看我了。” 骆琮抬起头,内疚的看着筠珂,当时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他知道,也许筠珂也知道,可假装不知道才是最好吧? 两兄妹五百年未见,不是不想,而是害怕相见,过去的伤害无法弥补,将来的不能相助,也是注定不可改变。 “十三,你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还能想什么,骆琮又不知道打什么主意了。” 筠珂用手肘碰了一下十三誉,笑道:“你就是杞人忧天,他还能做什么,该伤害的伤害过了,该杀的也杀了,唯有孤独和落寞陪伴他了。” “不是还有她陪着吗?一样的黑心肠,你说他们怎么凑成一对儿的?” 说起魔界来,两人不知何时起不再揪心的痛和焦灼,已变得释然,犹如再说别人的事。 一阵微风将好好待着的花瓣吹得四处飞扬,满地的桃白色,梨花雨下,依人相见。 五百年的笑颜如花,五百年的思醉断肠,一片梨花解千愁。 十三誉自觉的消失,将着美景美人都留下,望不止还能留下美丽的回忆。 筠珂慌乱缕着头发,手足无措的模样甚是可爱。 “好久不见。” 花悟久依旧潇洒俊朗,那一抹无邪的笑,好似又回到初见。一句随意无心的问候,安抚着她的局促不安。 筠珂浅浅一笑:“你竟还没老?” 花悟久哈哈笑起来,摇头道:“牙尖嘴利还是没改?” 筠珂将手背在后面,紧紧的抓着,又怕他看出什么来。 “不请我进去坐坐?我闻着梨花酿不错。” 一杯斟满,一饮而尽,筠珂还未举起杯来,花悟久自己倒了一杯,举过来想与她碰杯。 “狐帝酒量依旧。” “此地是你选的吗?好山好水好风景,不过怎么是凡间?” 筠珂不免笑道:“这六界怕是这里最安宁。” 花悟久赞同的点头。 之后许久都是相对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是该责怪,还是该询问,心中的疑惑总是纠缠的梦魇。 十三誉坐在筠珂身边,一同看着静静的湖面,那永远都不会动的鱼钩。 五百年寻一处风景,看一次次日出日落,早已不知何为伤,何为悦。 本有许多话说,可见面的时候,都选择了沉默。她既不能问新婚如何,又不想知道狐后定是那左丘玥,只能沉默以对。而他既不愿问出为何背弃、抛弃、舍弃,也不想听一丝的狡辩成为伤害。 而后每十年他都会来喝一次酒,一百年就这样匆匆,眨眼间过了许多的春夏秋冬,却依旧没有一句提问与回答。 “她不在,你以后也不要来了。” 十三誉第一次直面花悟久,从来都是留下独处的两人,被这样意外的阻隔起来。 花悟久不解,笑道:“讨口酒而已。” 十三誉将梨花酿扔给花悟久,冷冷道:“拿去,若是喜欢,我派人十年送一坛过去,请狐帝莫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这句‘我们’直击痛处,被压下的感情,被掩盖的秘密,此刻变得那样不堪。真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却被这句我们打垮。花悟久拎着酒转身离开,落寞的背影,看着有些令人心疼。 筠珂就在屋中,多想走出去,强忍住的欲望,落下的泪水,撕扯般的痛苦,谁人能懂?既是选择,就该咬着牙坚持下去,违背的誓言一次就够。 十三誉冲进屋中扶起病发的筠珂,为其用灵力疗伤,越发的难以疗愈,夜里总是会痛醒,在这不多的日子里,还能有什么比见到花悟久更好的呢?可是他是以怎样的心情来的,又如何得知?莫要徒增烦恼,留下更多悔恨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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