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见这场面,迅速小跑着往卫则玉这边来,一把揽住他,笑道:“我道侣……忘了介绍。” 风棠念讷讷地“嗷”了声,带着歉意喃喃开口:“我还以为是男——” 这次倒是风棠影第一个回神,扑上去捂住她的嘴将人拖走,对着柳在溪释放个灿烂的笑:“男,男,南边来的道士,哈哈,东西还没收拾好,我带她先去忙!” 风棠梨紧随其后,也上去将其拖走,根本不给她喊住三人的机会。 柳在溪:…… 花园一阵风吹过,“啪”的一下,中间杂乱的物件摔下来一摞图册,显眼的几个美男子印在上面,风一吹,页面扇动,竟诡异地有种勾引眼前人来观赏的样子。 柳在溪本来漏风的胸口豁洞更大,眼瞅着卫则玉目光落在那上面,立刻挡在他面前:“想不想我呀。” 卫则玉眼神从她旁边的书上收回来,了然于胸,垂下眼:“想。可我就是个被你藏在谷中的男宠,好像没什么资格。” 柳在溪心里拉长的“嘶”声差点飞出牙缝,面上撇了撇嘴:“那不是我说的,你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她泫然欲泣,蹭着卫则玉的衣襟哼哼唧唧。 “我哪有……”卫则玉别过脸往后退了半步,又被柔弱状的柳在溪一把揪了回来。 他绷住表情,在她攥皱的领口上扫了一眼,扬眉。 柳在溪松开手,改去托他的脸,皱了皱鼻子:“你有啊,阴阳怪气。” 卫则玉失笑:“什么啊,‘阴阳怪气’也算‘气’。” 柳在溪猛猛点头,瞥见那抹笑意后,便放开他改替他整理衣襟,忙忙叨叨一通勉强能看,就拉着他往偏殿走:“亏我还给你找了解闷的人。” 却被卫则玉一口拆穿:“她们身上的灵气都感受不到……说是给我解闷就算了罢,只希望我没扰到你们的计划。” 柳在溪倒是有点习惯这种出其不意,没什么惊讶的了,捏捏他的手:“怎么会呢,你改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了!计划扰到又如何?把天捅个窟窿都有我兜着,胆子大一点。” 卫则玉被她这豪言壮语惹得发笑,连连应着好,她也忍笑,脚步放得快了些:“走吧,好不容易老友相见,别还没见到,那人先憋死了。”
第67章 在园子里努力整理各样摆件的风棠影三人满头大汗,剩下两个跟柳在溪一同前来的弟子有些不解,上前帮忙时问了一嘴:“怎么如此紧张的样子。” 风棠梨不愿搭腔,哀叹一声,这声刚止,便听殿后走来两人,正是柳在溪和卫则玉。 这两弟子不知那人身份,用眼神询问,张了张嘴似要做些猜测。 风棠梨生怕发生像之前那般美丽的误会,立即转身对她们二人郑重介绍:“那是柳堂主的道侣,问个好去吧。” 声音巨大,一时不知是在对哪边的人说。 弟子们不太明白为何要对那那普通修士问好,可转念一想,她们现如今身份是堂主带来的下人,的确该对堂主道侣尊敬些,便立刻迎上,朝卫则玉恭敬喊了声“公子”,心底里还在对自家师姐做戏做全套表达由衷的敬佩。 可这一声倒是把卫则玉喊麻了,竟离谱地萌生出一股男宠上位的优越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干笑两声:“不必如此。我和风棠影是同辈。”说完扭头去看略显拘谨的风棠影,笑道:“我本是想和你问好,但你跑得快了些。” “现在见到也行……” 风棠影提提嘴角,对他说完,便不断用眼神向柳在溪求问。 可那人目光半点不落在她身上,这边对话结束,对方就直接拉着卫则玉进殿,将所有人都带着去了书房参观,心头那点八卦更是无处诉说。 还是柳在溪终于受不了放在身上的灼热视线,慈悲地赏去一眼,才和麻木的风棠影对视上,可彼时,那人已经如一摊死水,浑身散发幽怨之气。 柳在溪眉头一跳,朝她做了个鬼脸,看她似要跳脚,又正色道:“你们的计划我无权知晓,到这里只是给你们留个方便谈事的地方,” 看几人注意都回到正事上,她含笑继续说:“我不方便留在血音谷,而你们此行,不知归期更不知生死。有一点得做个提醒,若是诸位行事出了差错,我为自保,肯定是会见死不救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 风棠梨理解,并表示她对几人做的已然够多。 “还有一点,我们谷主融合秘宝的进度之快在我预料以外,恐怕不日就能出关,你们做个思想准备。” 面前一排脸色陡然难看起来。 柳在溪绕着手指,笑了两声:“实在不行,几位在我这院子里住着也未尝不可。皆时临沧沦陷,我再寻个理由将各位送回旧土,随便给个职位让你等回归门派,不挺好的?” 屋内更加寂静,只留她话音落下后几道吞咽口水的声音。 卫则玉靠在椅背上,看着柳在溪半边带笑的眉眼,无奈遮着额头清了清嗓子:“这时候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不太好……” “开个玩笑嘛,我觉得氛围有些凝重。”她说。 风棠影看向对面二人,配合这笑话扬起笑容:“的确像你们这样也不错,但谁叫我们选了这条路呢。” 她刚说完,柳在溪便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语调扬高:“可不是哦,我旁边这位,也是要心心念念要回临沧的。” “但没办法,他现在太菜了,估计走在路上都能被魔兵砍死,回去容易让夏榆捡人头,才迫不得已呆在这的。”柳在溪摇头叹息。 卫则玉:…… “你直接说我无耻不就好了。”他撑着脑袋,无语道。 “怎么能这样说,你这养精蓄锐。”柳在溪嘿嘿一笑。 她们在这边打趣,那边几人插不上话,估摸着再呆下去也是吃一肚子别样的饭,立刻道别,分头出门寻找线索,将书房留给他二人自由发挥。 柳在溪一件大事了却,耳边没了别的声音,立马瘫在椅子上,伸长胳膊要去找卫则玉的脖子,可捞了半天没捞住,抬眸一看,那人斜着身子去了另一边。 她长叹一声,如条死鱼拍在椅子上,不做言语。 半晌,旁边衣料摩擦,那人有了动作,接着,头顶覆盖来一只手,缓慢地揉了揉。 柳在溪没动,改横窝在椅子里,仰头将脑袋搭在扶手上,吹了一下扫在眼睛上的发丝,没动,任凭那只手揉乱她的发型。 过了一会,上面才冒出对方的声音:“不是说入夜回来吗。” “想你了呀。”她眼都不带眨。 卫则玉打了个哈欠:“你就糊弄我吧。” 他还未修养完全,经常犯困,不过这些日子比从前好了太多,修炼都能够提上日程,看样子,离完全和正常修士无异,也是马上的事。 柳在溪欣慰想着,可胸口依旧有一口郁气憋着,压了片刻,才被她不动声色吐出去。 “我刚才的话就是那么一说,夜枫这会没半点动静呢,你没事也可以和她们出去溜达溜达。” 她努力往上挪,把后颈卡在扶手上,这样再仰头,就能成功看见个视角颠倒的卫则玉。 他正以手肘撑着另一侧扶手,指尖抵着下颌,垂眸看过来。 不知是不是将先前那声男宠听进了心里,柳在溪这会看他,真觉得这人在谷中安稳养着的时间里,周身的气质都变得绵软不少。 不过也许与当下的身体素质有关吧……他从前的昂首挺胸到现在时常性缩在某个地方坐着,然后神情带着困倦,就用这副模样杏眼半睁地望过来,总觉得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听你的。”他倦意未退地说。 这含糊的嗓音可不就是在撒娇? 柳在溪咋舌,正想说点什么调笑的话,却忽地心头一滞,她瞳孔微不可查地失焦一瞬,再骤然回神,本来搭在扶手上的脑袋跟着失去控制的身体重新滑在椅子里。 她有些混乱,犹犹豫豫伸出手来,举起两根手指,愣愣看着。 “怎么了?”卫则玉看到她奇怪的反应,担心问道,瞌睡都没了急急俯身凑到她头顶,面前却突然伸来三根手指,听见那人问,“这是几。” “三……?” “不错,奖励你亲我一下。” 他脸颊被拍了两下。 卫则玉:…… 忍着巨大的荒谬感,他还是想问一下方才那阵不寻常的反应:“真的没事吗。” 柳在溪这会恢复原样,那股怪异感也消失不见,便没当回事,继续上个动作,仰头搭上扶手。 这次卫则玉凑得近,轻而易举能跟他对视到一起,她就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有意揭过这话题:“没有啊,但你真的不亲亲我吗?” 卫则玉看样子很想抽她,大概舌头都咬烂了才歇下这心思,妥协般低下头。 面上投来阴影,柳在溪扬起嘴角,等候唇上即将到来的温热,她感觉睫毛被什么擦过,那道阴影犹豫在额前,温暖的呼吸洒在她眼皮上。 她睫毛颤了颤,眉心的痒意加剧,无端觉得这场面自己像是盘摆放好的菜品,顶上那人正思考着该如何下嘴才不会将自己啃得太难看。 她睁开眼,想嘲笑两句,而那本在踌躇的人却于这时忽然低头,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带着沉重的呼吸,无言又认真的吻。 心脏重重跳动,紧接着沉静愁思透过层层的皮肤传进她的识海,柳在溪的呼吸跟着这情绪渐渐平稳,直到她杂乱的思绪快被完全消除,几乎都要沉浸在这类似怀抱的温暖中,却猛地回神,身体紧绷,后知后觉卫则玉正动用灵力检查她的身体。 而因为她突然抽身,自身的防御将外界的灵气全都排斥出去,这灵波就或多或少震到了卫则玉本就不稳的脉络。 眉心温暖的热流消失,换上一道轻声咳喘。 柳在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翻起身就想骂人,可她刚转身还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呢,面前人就飞快将她拉进怀里,致使她未出的话全都闷进了那人胸口,脑袋一痛,她整个人身形不稳,隔着椅子重心偏倒,全都压在他身上。 鼻间扑满花香。 而卫则玉就抱着她,埋头轻声道:“头疼。” “你还知——唔。” 柳在溪怀疑他要把她捂死,伸手胡乱挥着给两人之间推出一丝空隙,立刻抽出张嘴“嗷呜”一口咬下去。 “……疼。” 那人吃痛松手,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柳在溪趁机直起身,终于能说出句完整的话:“你还知道疼?”然后习惯性地在他周围释放灵力。 卫则玉侧身靠在椅子上,看着她说:“我好着呢。” 话是老实,但那知错不改的意味异常浓烈。 但也没说错,身体的确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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