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衔月以微笑迎上他的眼眸,道:“好的,那么师弟也还要小心啦。” 话音一落,便都没入了那黑黢黢的隧道之中。 手中火焰在狭窄的隧道之间照出为数不多的光芒,应衔月不知前方还有多少路可走,只是隐约之间闻到了些许腐臭的味道。 她蹙起眉毛,问道:“婉歌,你有闻到什么味道么?” 宋婉歌翘起鼻子尽力的嗅了嗅,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确实有,很难闻到的一股尸体腐臭的味道,还有一股明檀花的香味,夹杂在一起,相当的不好闻,只是距离很远,若是不仔细闻还真是闻不到。” 听到宋婉歌这么说,应衔月点了点头,心觉自己果然是没有感觉错,也不知这隧道之下到底是什么,何苦这般多的尸臭和明檀花香。 正想着,身旁宋婉歌“哎呦”了一声,然后朝着应衔月摆了摆手,道:“阿月你快过来,这隧道上面有字啊!我看看啊,写的什么——你以为这四个地道目的地不同是吧?但其实是我无聊,挖了四个通向同一地方的地道,哎,等等,你们想汇合?那别想了,进去那地道的入口就会被屏障封住,想汇合只能往前走——一个无聊的人留。” 复述完这话,宋婉歌嘴角微抽,道:“这什么鬼啊……” 应衔月也止不住内心的无语,道:“不会每个隧道都会有这种无聊的留言吧 ?” 话音刚落,铃音贝响起,是贺澄慕的声音:“婉歌!咱们被耍了啊!这是个地道通往的方向根本是同一个,是有人太无聊挖的!”是语气要死要活的。 宋婉歌青筋微起,道:“要不要这么无聊?!” 应衔月无奈叹气道:“不管怎么样,先往前走,这人都留了想汇合只有往前走,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一直藏匿起来的龙吟寺之下怎么会有人啊?” 这么一说,宋婉歌也发现了这个诡异的点儿,她“嘶”了一声,道:“就是哦,这龙吟寺一直是个传说,无人发现,就算是有人发现了,也有惊鲵那一道防护,怎么也不可能有人进去啊,真是奇了怪了。” 应衔月嘴角微微噙着笑意,有种说不上来的斗志,她道:“进去瞧瞧就知道这之下之前有没有人在了,有的话最好,这个人肯定是知道很多,我们想知道的也许这个人就能解答,如果没有——那也绝对有别的痕迹,我不信这字留得是莫名其妙。” 宋婉歌盯了应衔月片刻,然后也笑着道:“说得有理呐,阿月,那就去看看吧。” 铃音贝传音,继续往下走,等到了终点剩下的再说吧。 墙上依然有话——的确是只有走下去一个办法,但是这办法会让你受伤的。 忽然,四周而来是数之不尽的灵力风刃,应衔月连忙朝后退去,手掌的火焰则是对准那如雨一般的风刃仔细观察着,然后不禁“啧”了一声。 多少有点麻烦,但是可以一试。 应衔月捏了手中的火焰,仅凭着耳朵对这密密麻麻的风刃的感知往前冲去,身后宋婉歌看着高呼了一声:“阿月!” 风声飒飒,应衔月抛出了一根带着勾爪的细绳朝向墙头,然后一个翻身,以最快的速度凭借着自己身躯的柔软程度跃了过去,并且完美落地。 直到此时宋婉歌的心这才缓缓落了下来,她道:“阿月下次行动,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吓一跳。” 应衔月笑着朝宋婉歌扬了扬脑袋,把手里的细绳猛甩了过去,道:“婉歌该你了。” 宋婉歌叹气接住细绳,道:“我也要这么过去么?” 应衔月手中的火焰再次亮了起来,然后环顾四周,似乎在找周围又没有什么能结束这机关的方式,最后发现到底是空荡荡的一片,点了点头摊手道:“对,只能这么过来。” 于是宋婉歌含泪在风刃之间上蹿下跳,终于通过来了,但整个人倒像是一下老了十岁,扶着墙面抹了一把头上吓出来的冷汗,道:“真的阿月,要是真有个人在终点等着,我是真的会忍不住想揍他的。” 应衔月轻笑了一声,往前探着路,道:“那万一打不过,怎么办啊?” 宋婉歌弯了弯眉眼,道:“打不过啊……我想想,那也要坑他一把,总之不搞他一下我心里难受。” 应衔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道:“好啊好,就按婉歌说的,怎么着也得搞他一把。” 说着眼神微瞥,发现了又一个留言——是不是挺想打我的?哎,我劝你别想了,因为说实话,虽然我一直被困在此地,但是不瞒你说,我其实挺强,你们估计是打不过我的。 宋婉歌:“……” 应衔月:“……好欠揍。” 沿着隧道继续往下走,都是这个无聊的人布下的各种各样的阵法和符咒,直到走了三刻钟,才见不远处有着些许微亮,隐约间还有些水声。 宋婉歌欣喜不已,道:“阿月,是出口!” 应衔月眼睛微亮,两人一起跑了去,与此同时这之间回荡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终于出来了!” 宋婉歌探头看向声音来处,蹙眉道:“贺澄慕,怎么你一出来就吵吵闹闹的?!” 贺澄慕歪着脑袋看向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憨地笑了两声,道:“婉歌啊,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难道你不高兴么?咱们在这隧道里又是火又是刀子的,那肯定是出来了才敞亮啊~” 应衔月轻笑道:“好了婉歌,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就莫要说他了,不若先去找他吧。” 说着肩头上一重,应衔月微微抬头,发现越江寒不知何时站她身后,宽大的躯体瞬间罩住了她,他眸中闪着温和的光芒,轻声问道:“师姐,途中可有受伤?” 应衔月折了头真身看向他,眉眼弯弯道:“那你呢?你有事么?” 越江寒轻侧身子,略略地靠住她的肩头,然后微微地撅起了嘴巴,面露出一丝委屈,道:“如果我说我有事,师姐会心疼我么?”他的音色像是寒雪之间巍峨的山脉,沉稳却不失清透冷然,因得他那一点点撒娇委屈的意思,又显得有几分可爱。 应衔月睁大眼睛颇为认真地端详了他一会儿,然后笑出了声有意逗他:“了不起的魔尊大人也会有事么?你不是很厉害么?”说着有些俏皮地眨眨眼。 越江寒轻轻笑笑,乖巧着不答反问道:“所以师姐会心疼我么?” 应衔月望着他,道:“会啊,如果你受了伤我当然是心疼坏了的,所以越江寒,你可不能受伤。” “嗯,我知道了。” 兴许是两个人之间的粉红泡泡太多了,惊鲵受不了了,大叫道:“你俩!要谈情说爱出去谈,别在这儿搞!什么你心疼我的不心疼你的,肉不肉麻?!” 越江寒目光瞥向惊鲵,道:“哦实在抱歉,忘了这里面有你一个独身万年的老家伙。” 独身万年?老家伙? 惊鲵眼中冒火,直瞪向越江寒:“你这臭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作尊重长辈?!” 还没等越江寒回嘴,再往深处传来了一个声音:“呦!来客人了啊!”
第76章 寒是你爹给你的期望…… 直到此时,五个人的目光才向前方看去,只见累累白骨之上坐着一个特别漂亮的大姐姐,说是特别漂亮,只是因为那人即使身着有些残破的衣裳,却依然不挡她张扬的面容,至于说是大姐姐,只是觉得如此比较礼貌,毕竟即使对面的人有可能已经千万岁,可是这依然年轻的容颜叫他们觉得称呼过于年长的称呼实在是对这容颜的不敬。 那人双手托着下巴,两眼则是弯成了月牙的形状,轻轻地笑着。 “你们是谁啊?怎么能进来的呀?这里可是出不去也进不来的啊~” 看着此人,一瞬间所有人都将隧道上那些欠揍的话和她联系上了。应衔月不禁咂舌,真是难以料想到啊,不如说反差相当大,简直是不可思议,这么美到出尘的姐姐竟然会写出那么欠揍的话,简直不可思议,人不可貌相啊…… 直白的惊鲵先一步替在场所有人提出了所有人的疑惑:“那里面的话是你写的?” 那女子从白骨之上一跃而下,说道:“是我写的啊,有什么问题么?” 顿时一众人相当无语,惊鲵则是呵呵一笑,道:“布了那种阵,又写了这种话,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女子若有所思,笑着回答道:“女人啊。” 应衔月嘴角微微抽搐,真是个相当有个性的前辈啊…… 一瞬间惊鲵气得有点说不出话,只厉声道:“你!” 女子疑惑看他:“我什么我,我知道我很好看,但是你也不必这样,”说着走到了应衔月身前,“嘿,这里有个漂亮的小姑娘呢~小姑娘,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应衔月迎上那双漂亮的黑眸,讪笑了两声道:“应衔月,我叫应衔月,不知姐姐又是姓甚名谁啊?” 女子看着她,弯了弯眉眼,微启红唇道:“我?我叫赤怜。” 这次换越江寒不镇定了,他看向赤怜,有些严肃道:“你和赤羽是什么关系?” 赤怜笑盈盈看向越江寒,道:“你觉得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越江寒道:“我与宿阳魔尊赤羽素来有交往,知道他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妹妹,而赤这个姓氏放眼整个四界除了宿阳一族再无其他人是姓这个的,你说我会觉得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赤怜笑叹了一声,道:“自报了名字,我也不觉得你们会猜不出我的身份,除非……兄长已经死了,可惜他那个人一向命硬,我觉得应当是死不了的吧。” 消息过于劲爆,导致宋婉歌和贺澄慕在背后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应衔月道:“那您为何会在此地?此地不是就像您说的那样,进不来也出不去么?” 赤怜指了指身后那数不清的白骨,道:“看见了么?那全是仙魔大战时魔族人的魂骨,他们从那时起就被埋葬在此地,而我很不幸,在当时跟着这浩荡的白骨一起埋入了底下,从此之后大约已过千年吧。” 老天爷,这消息怎么一个比一个劲爆啊…… 宋婉歌震惊,道:“这这这,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我怎么有点反应不过来啊?你说这全是魔族人骨?” 赤怜笑了,道:“是没想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小姑娘你是 仙族人吧?应当也不太清楚这个世界对魔族有多大的恶意。” 应衔月对上她那双暗含悲伤的却一直笑着的眼眸,问道:“您恨么?” 赤怜脸上笑意更浓,道:“我不恨,因为从你们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我可以带着我的子民们出去了,既然可以出去,那么就带着这万千魂骨一起向仙族讨这笔债了,”说着她看向越江寒,“小家伙,你我同为魔族,我劝你不要再和仙族厮混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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