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吉月板起脸,看着垄钰城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一个失足少年,她对垄钰城严肃道:“师兄, 你可千万不要往歧路上走……我感觉大师兄绝对做得出那种大义灭亲的事!” 垄钰城思考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司吉月是在说他刚刚修炼的功法的事。 被师妹撞见修炼魔教功法的垄钰城张张嘴,一阵欲言又止之后, 只能对师妹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其实师兄和师父他们都知道……” 司吉月:??? 她肯定地说:“我不信。” 于是垄钰城只能跟她一起回去, 让沈灼洲帮忙证明。在得到师父的肯定之后,司吉月再一次动起了脑子,她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着——我们舟锡山会不会是魔教投放在仙域里的卧底呢……? 司吉月摸摸下巴,闭眼沉思。 从蛮不讲理的大师兄到偷人家食谷鹿的二师兄,再到偷偷修炼魔教功法的三师兄,司吉月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 另一边,李星火根本没把垄钰城修炼魔教功法的事放在心里,他已经跟沈灼洲讨论起五宗大比的事了。 沈灼洲思考时总是下意识用指尖轻点自己眼下的泪痣,他不太确定地问:“今年的五宗大比是茂尘和钰城,还有吉月都能参加对吧?” 司吉月从天马行空的联想中回过神来,她诧异地看看李星火,“大师兄不参加吗?” 垄钰城“贴心”解释道:“五宗大比三十年举行一次,只有加入门派六十年之内的弟子能参加。” “奥奥,”司吉月恍然大悟,“原来是大师兄年纪太大了……” 李星火额角青筋一跳,冷着脸往她头上敲了一下。 “嗷!”司吉月叫唤一声,敢怒不敢言地斜眼瞪他一下,愤愤地从李星火身边移动到沈灼洲身边坐下。 梁茂尘哈哈地笑了会儿,摩挲着下巴说:“说起来,咱们师门还真没有拿过五宗大比的第一名呢。” 司吉月惊讶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在司吉月眼里,李星火已经很厉害了,这样居然都没能拿到第一? 梁茂尘说起这件事来时脸上控制不住地带上笑意,“不是咱师兄不够强哈,是他被禁赛了。” “为什么被禁赛了?”司吉月好奇追问。 “因为赛前私斗,”梁茂尘把李星火老底都抖出来了,“被禁赛了整整六十年。” 司吉月点点头,感觉确实是李星火能干出来的事情。梁茂尘又翻出自己记账的那个本子,火上浇油地问:“师妹,你就没好奇过咱们师门为什么会欠这么多钱吗?” 司吉月迟疑地回答道:“难道是因为大师兄……?” “没错!当时大师兄炸了整整六艘飞舟,钱还是宗门替咱们还的。” 司吉月瞳孔地震,看看梁茂尘,又看看黑着脸没说话的李星火。 梁茂尘唏嘘地补充道:“后来大师兄就被禁止乘坐飞舟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当逃票的黑户。” 司吉月心想怪不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师兄没买票,原来是没人愿意卖给他…… 沈灼洲也笑着回忆起来,“那年的魁首是谁来着……啊对了,好像是清虚家的小孩。” “是现任掌门。”垄钰城提醒道。 “对对对,”沈灼洲点点头,“当时星火气得一个月没下来吃饭。” “那二师兄和三师兄呢?”司吉月又问。 “我们上次参加小组赛的时候输掉了。”梁茂尘摊摊手,很坦然地承认,“确实打不过,那时候我才刚刚进入金丹期,小城还在筑基期,小组赛里一群差一步就元婴期的老六,为了拿第一故意把修为压在金丹期巅峰。” “老六是什么?排名第六吗?”司吉月歪歪脑袋问。 “就是指很阴险的那种人。”梁茂尘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对她解释道。 “这次咱们师门必须有个魁首。”被他们调侃了半天的李星火突然开口,专横暴躁的性子一览无余。 “今年的大比好像是在白鹤山举行吧,”沈灼洲依旧笑眯眯的,对三个徒弟没有任何要求,“去玩玩吧,白鹤山的景色很好看的。” 垄钰城默不出声地吃着烤肉,听到师父这话时赞同地点了点头。 “还有白鹤山最出名的景点,望心镜。”梁茂尘摸摸下巴,对司吉月说:“听说那面镜子可以望见未来,回溯过去。” “未来真的是能被看到的吗?”司吉月不可思议地问,“被看到了不就会改变了吗?” 梁茂尘略一考虑,“其实我觉得吧,与其把它称作镜子,不如称作一台高级计算机更合适点。” 看到师妹一脸不解的表情以后,梁茂尘继续耐心解释道:“你可以把这面镜子理解成……世界核心吧,在综合了足够的资料和数据之后,理论上这面镜子就可以计算模拟出合理的发展结果,所以望心镜给出的‘未来’更像是一种数据测算……” 他说着说着,自己反而沉思起来。 李星火皱着眉冷哼两声,对司吉月说:“甭理他!他脑子有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司吉月:……好吧。 吃完饭之后,司吉月又去山顶练了会儿剑,她能感觉到自己离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遥了,所以想试着突破一下。 在吃掉第三颗凝金丹时,司吉月感受到小腹处剧烈跳动了一下,世间万物忽然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识海中。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似对于天地万物的理解达到一个新的高度,紧接着司吉月感受到心脏微动,这是步入真正修真的最后一阶段,平稳的波动是跨入金丹期的前提。 纸上得来终觉浅,司吉月此时才彻底理解了在书上读到的话——“金丹期的修者所拥有的不仅仅是一个圆满的心境,更是一颗‘不畏世间浑浊’的灿灿金丹。” 她真的跨进金丹期了! 司吉月兴奋地一路跑下山,推开柴门冲进小院里之后才发现师兄和师父都睡了。她有点遗憾,心想明天再说好了,刚转身要走,就看到梁茂尘的房间里若隐若现亮着一束火光。 她走到窗户边敲了敲,没一会儿梁茂尘就走过来把窗户掀开了,他压低声音说:“咋了?” “师兄,我金丹期了!”司吉月小声但是难掩兴奋地对他说道。 梁茂尘于是伸出手摸摸她额头,用灵识探了一下她的修为,发现司吉月真的跨进金丹期了,惊讶地挑了下眉,“哟,不错啊。” 司吉月仰着脸,嘿嘿地笑。 梁茂尘想了想,又对司吉月说:“师妹啊,你可千万别把李星火说的话放在心上,你现在才金丹前期,这次五宗大比就当玩玩了,赢不了也不要紧哈,别有太大压力。” “我知道啦!”司吉月点点头,好奇地问道,“师兄,你在干嘛啊?” “我?我收拾行李准备跑路,”梁茂尘一双狐狸眼弯弯的,笑着对司吉月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大师兄。” “跑路?你不参加五宗大比了吗?”司吉月问。 “小傻子,就是因为五宗大比要到了才要跑路啊,”梁茂尘语气沉重道,“要是这次真去了,我和师兄之间岌岌可危的手足之情恐怕就得彻底崩塌了。” “好吧。”司吉月想了想,觉得梁茂尘说得有道理,于是点点头,“那你要去哪啊?” “我去四大陆看看。”梁茂尘揉了把她毛茸茸的头发,“行了,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吧。” 司吉月刚转身走了几步,又忍不住跑回来,“师兄……五宗大比三十年才举办一次,你真的不参加了吗?” “师妹……”梁茂尘眺望着星光闪烁的夜空,突然认真地笑了,他那张富家子弟的脸正经下来时有股颇为蛊惑人心的感觉,“你记住,这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事,是值得你放下手头的一切,拿上包就走的。人生嘛,本来就是一次充满未知的旅行,沿途会遇到很多的风景,看风景的心情也很重要,但是旅行不会因为美丽的风景终止。” 梁茂尘说话的声音被晚风拉得又轻又长,他轻轻摸摸司吉月的小脑袋,“走过的路成为背后的风景,不能回头,也不能停留,因为若此刻停留,将会错过更好的风景……当你下定决心时,这就是出发的最好时刻了。” 司吉月看着他,忽然有了点离别的伤感,“那你今天就要走吗?” “不,”梁茂尘一双狐狸眼弯弯的,“我等明天晚上悄悄走。对了,还有我后山上那些植物,可千万别让师父帮我浇水哈,我知道师父是想帮忙,但是已经给我浇死好几回了……” “嗯……我知道了。”司吉月一步三回头地往自己房间走,梁茂尘始终趴在窗边,弯着狐狸眼对她笑着,缓缓挥手再见。 *** 第二天,司吉月在学堂里依旧从窗户口把三个小孩提进来。 但是今天三个孩子打扮得明显不一样,他们全都穿着朴素的布衣,怀里塞着一个乾坤袋。 司吉月好奇地询问:“你们要出去玩吗?” “不是的,”余天梁摇了摇头,“老大,我们要去四大陆了。” 司吉月瞪大眼睛,“你们怎么去?自己吗?” 林璐音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我们三个人结伴去。” “你们父母不会担心吗?”连司吉月都觉得这样太胡来了。 “我母亲早就没工夫管我了。”林璐音大大咧咧道,“从我爹死了之后,她就重新娶了一个夫侍,他们已经有新的孩子了,而且那孩子还有灵力。” 司吉月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耷拉着眼角,伸出手摸了摸林璐音的头,然后笨拙地把小姑娘抱进自己怀里抱了一下。 她忽然想到什么,解下自己腰间的乾坤袋,从里面倒出一个沉甸甸的乾坤袋和十个灵石,想了想,又把裴倨给的十个灵石自己留下了,司吉月说:“这是我所有的钱了,这个乾坤袋里面装的都是灵石,你们带走吧,路上可以用来换钱。” 林璐音也没多推辞,干脆利落地跟司吉月道谢,然后把灵石倒在桌子上,三个孩子平均分了。 林安拿着灵石,跟司吉月很认真地道谢,毕竟还是小孩,即使下定了决心,面上仍然难免带着几分犹豫,他自言自语地说:“我们这样出去真的没问题吗?” 司吉月也在想,而且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她忽然想到什么,“你们有那个监……好像是叫这个,有监护人吗?” 三个孩子都不解地看着她,司吉月高兴地说:“正好我师兄也要去四大陆,你们跟着他一起走吧!” “是做出飞控的那个师兄吗?”余天梁激动地问道。 司吉月用力点点头,“你们先跟我回舟锡山,然后跟我师兄一起走,行不行?” 三个孩子对视一眼,都同意了。 于是司吉月带他们一起回舟锡山,路上因为三个孩子都不会御剑还走得颇为艰难,司吉月左手抱着一个,右手拎着一个,后背上还背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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