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也不给方自君辩驳的机会,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办公楼。 方自君:??? 他奶奶的,娘的什么意思啊。 好心当做驴肝肺! 方自君气急,恼羞成怒地冲已经消失在门内的背影喊: “呸,老子才不用吃这玩意!这是几年前人家毛子硬塞给我的!” 似是他怕不信,连忙也跟着跑进办公室,像是生怕晚一步,裴延城就将这个误会‘昭告天下’了。 * 而此时家属院内的裴家,还一片安静。隔壁的王小莲,都已经把在军区上一年级的大宝,送去学校又返回家了,白夏还没起。 瞧着紧闭的门窗一点动静都没有,王小莲心里有点忐忑,昨晚上该不是被裴团长打了吧......想到他那面相,王小莲打了个哆嗦,保不准他还真能干得出来这事。 王小莲慌忙地把小宝塞进自家院子,让他自己进屋玩,就焦急地敲响了白夏家的院门。 其实白夏早就醒了,根本没睡多长时间,但就是不想起来。早上裴延城起床的时候,她也闭着眼装睡,即便又被上下其手的占遍了便宜,也硬是咬着牙没吭声。 就是不想看到他。 昨儿从傍晚折腾到凌晨,早上天才蒙蒙亮又被那王八蛋闹醒,可不是越想越气。 白夏艰难地将胳膊从薄被中抽出来,原先还在小旺村的时候,合心结的位置就变得有些发烫,昨晚更是烫得她不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灼烧一样。 迎着从窗帘缝隙投进来的一缕微光,白夏抬眼仔细检查手心,感觉除了皮肤瞧上去更光滑了以外,并没有什么异样。 正想继续缩进被窝睡个回笼觉,就听到了窗外王小莲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焦急,白夏扬声应了一声,结果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喉咙早就不疼了,但是声音还是异常地沙哑。 只得起床去开门,揉揉发酸的腿站起身,浑身都有些僵硬,说痛吧其实早就自我修复好了,但是酸麻酸麻的,让人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就连小腹处也无比的灼热,像是提纯后的能量都集中在了那一块似的,滋润着经脉倒是非常舒服。头一回交|欢,白夏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索性没有太多不适就没再管。 扶着床沿姿势有些怪异地走到衣柜前换衣裳。 原以为遭了昨夜那么大的罪,她这模样肯定比昨天早上还要惨不忍睹,结果在瞧见穿衣镜中的自己的时候愣住了。 眉眼还是原来的模样,却总感觉哪里不太一样,她原先的皮肤白是白,却有些清冷,压了眉梢的艳丽,白夏很满意。 如今蒙在脸上的那层若有似无的清冷,就像是化了的秋霜,早就没了踪影,整张小脸,异常的粉腮水润,宛若一颗熟透的水蜜桃。眼尾也往上挑了些,相比起原先的桃花眼,此时更像是狐狸眼了,处处透着媚态。 就跟往年紫从山上的一个狐狸精一样,她每次下山采补完返回时,神情就是这份餍足的样子。而经过一夜的白夏甚至媚意更胜,就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 心口紧缩。 她该不会昨晚不知不觉间,把裴延城当做炉鼎给采补了吧! 她可是老实修炼的正经精怪啊! 心里一慌本就有些虚浮的脚下一个没站稳,啪一下结结实实地嗑在地上,连带着旁边的竹椅都被她带倒了。 白夏:...... 得,是她多想了,谁家妖精采补完是她这幅德行。 焦急地趴在院门上听着里面动静的王小莲,心里咯噔一声。 声音紧着的不行:“白夏你咋啦?是摔了吗?怎么样?哪里摔疼了没有?” 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的白夏,套了件连衣裙就赶紧开门走了出来。 面色比往常还好,就是走路一瘸一拐的。 “我没事,就是崴了下脚没站稳。” 王小莲进了院子就仔细的打量起白夏,左看右看觉得她好像又变漂亮了,但是怪异的走路姿势却还是验证了她的猜测,圆圆的脸上面色严肃。 “小夏你不用瞒我,裴团长怎么打你的你都说出来,我带你去妇联,就是团长又怎么样!” 虽然她的确有些怵裴团长,但是可以找组织给白夏撑腰啊! 在军区待了这段时间,王小莲一改之前在村里的包子性子,还时不时蹦出两句语录,经常给方自君整的一愣一愣的。 白夏不知道王小莲都脑补了什么,虽然她现在不想见到裴延城,但是也不能给他乱泼脏水,赶忙摆手澄清: “他没打我,我俩好着呢!” 最后半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言不由衷。 王小莲以为她是怕了,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村里时,被婆婆磋磨的不敢吱声的过往,眼中带上了感同身受,叹了口气扶着她到客厅坐下,缓声宽慰。 “你别怕,现在时代不同了,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但是光喊口号不行,咱们女同胞得自己支棱起来。你要说他没打你,那好,我问你,你怎么走路腿都打颤?还有身上这一片青紫怎么解释?” 她原先还以为是干那档子事弄出来的,结果人家根本......算了还是不提了,怪可怜的。 (裴延城:?) “青紫?这都是他亲的啊!” 白夏低头看向垂下来的前襟露出来的印子,说完怕她不信,又挽起了衣袖给她瞧,证明裴延城没有对她家暴。 手臂上细细密密的吻痕的确不像是打的,却格外地触目惊心。 王小莲眼眶都红了。 “瞧瞧他给你掐成了什么样!你昨晚在院子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裴团长是不是就是因为被你戳穿了他不能人道,所以才这么对待你?” 白夏:...... 啊这。 解释不清了,裴团长这个锅似乎是背定了。 身上的酸麻还在继续,堵着气的白夏正坏心眼地想着干脆默认得了,院门上的铜环又被人叩响了。 来人竟然是姚萍珊。 她们原本在学习班就只是点头之交,再加上最近周沐瑶的事情在军区传开,身为她表姐的姚萍珊更是主动配合调查去接受问话,所以两人私下碰面的次数就更少了。 更别说是对方主动上门来找她。 “姚同志这是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姚萍珊穿着碎花的灯笼袖衬衫,下面一条百褶的长裙,配着白球鞋很清爽。白夏留意过她的衣服,一向都很好看。 来人没说话,攥着手里的皮包带子,视线看向身边的王小莲有点欲言又止。 三个人站在门口,气氛一时有点尴尬,终于反应过来的王小莲一拍大腿。 “那啥,俺家小宝还一个人在屋子里呢,俺回家了,你们聊你们聊!” 话落王小莲就急匆匆地往院门外走,走之前还朝白夏挤了挤眼,意思是别忘了刚刚她说的话,要是受了裴延城的委屈得大胆地说出来。 勇敢面对压迫,奋起反抗才是新时代女性该有的思想觉悟。 甚至进了自家院子,还垫脚朝白夏这边探头望。 白夏:...... “进去说吧姚同志。” 见她似是要跟她私聊,白夏干脆领着她往客厅里走,顺便到了两杯水。 “你腿怎么了?” 刚进门姚萍珊就想问了。 白夏扬起的红唇微僵,两步走近将手里的花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并不想在谈论这件事。 “没事,就是不小心磕到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嘛?” 现在这个点张教授应该还在上课吧,难不成是为了周沐瑶的事情来求情? 许是最近因为周沐瑶被抓,来找她打听八卦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都知道她是被136团的张连长带走的,姚萍珊怕白夏误会,赶忙撇清关系。 “你放心我不是因为周沐瑶的事情来找你的。” 她早就知道那个表妹不是个省油的灯,跟小时候冰雪可爱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甩了甩头不想再去想她的破糟事。 姚萍珊端起茶几上冒着热气的花茶捧在手心,不知道该怎么跟白夏说明来意,心里有些忐忑地将茶杯凑近,还未入口,那股清香就迫不及待地往她鼻腔钻,金银花香味让乱糟糟的思绪都好似清晰了起来,姚萍珊神情一怔,喃喃出口: “你这花茶好香啊,是在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我自己晒得,先前裴延城从后山移了棵金银花回来。” 美其名曰不用她辛苦跑去后山采。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姚萍珊的情绪已经没有什么波动。反倒更感兴趣白夏还有这门手艺。 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张教授说,我们这季度的学习考核以实验为主。” “实验?” “对,他让我们两人一组,去西边荒地各选一块来种,以最后成果来定成绩,现在大伙儿都已经出发了。” 外头风向越收越紧,军区学习班还不知道能办几年,姚萍珊只想早点争取到推荐去大学的名额,而白夏的生化课又是最好的,这才厚着脸皮希望可以跟她组一队。 “你是想让我跟你一组?” 白夏听明白了,心里倒是觉得这个学末考核挺好,很符合张教授的性子。书本上的知识再丰厚,实践才能出真理,老爷子是个实干派。 “可以吗?” 姚萍珊有点忐忑,过了这么久她早就介怀了单相思过裴延城的事情,如今想来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裴团长本来就足够优秀,她爱慕过他反倒说明她眼光好。 就是不知道白夏会不会介意。 姚萍珊复杂的心思,白夏可懒得往那上头想,既然要两人一组,那跟谁都一样。 端起花茶抿了一小口,淡淡的水蒸气后头是张明艳夺目的小脸。 “可以啊,那我们俩一组吧。” 话一出口,原先紧张的姚萍珊立刻就松了一口气,好像这次的学末考核已经十拿九稳了。将一早就准备好放进包里的笔记本递给白夏,就起身告辞。 白夏好奇地翻了几页,字迹不算娟秀,但是却很端正,一笔一画地记着几门课的随堂笔记,还贴心的用书签将上上周她缺课的那几页纸单独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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